若是還有第三次……那麼她……必須自己救自己!
「祁玥,那拓跋烈和慕容青嵐怎麼還不回他們的漠北去?」葉薰淺手指蜷起,揪著祁玥順滑的衣裳,不滿地問。
她一點都不想看到慕容青嵐,只因慕容青嵐看著祁玥的眼神充滿了男女之間的愛意!
祁玥是她的,她不想自己的所有物被別人時刻覬覦!
「他們來齊都時正是多事之秋,許多邦交之策尚未定下,自然不可能空手回漠北!」
祁玥稍稍想了一下,如是回答,「而且,漠北王正值壯年,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十年之內都不會退位,漠北的軍國大事由他主導,拓跋烈在外面幾個月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那慕容青嵐呢?」葉薰淺不會放過祁玥,這件事情她還沒跟他算賬呢!
祁玥感受到心愛之人話語中+.++蘊含的淡淡不悅,眉毛擰了擰,款款道︰「她是齊都的常客,一年之中至少有三個月都是待著齊都……」
「可是今年,她在齊都好像都待了半年了!」葉薰淺毫不客氣地點出,慕容青嵐年初的時候有來齊都住過一段時間,眾所周知的理由是齊都氣候較漠北溫暖,她是來過冬的,可現在是大夏天,她又來了,而且來了就沒走的跡象,目的是什麼,恐怕沒人不知道!
女子凶神惡煞的模樣,瞬間取悅了祁玥,他吻了吻她的眼楮,聲音依舊是那般平穩溫潤,「薰淺可是吃醋?」
「……」葉薰淺俏顏一紅,「吃醋」這個詞在她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她仔細地回想每次提起慕容青嵐時她心中的那份不悅,後知後覺,抬眸與祁玥對視一眼,她在他眼中看不到任何戲謔的神色,只有認真和淡然,她擰眉頷首,聲音低低的,「嗯。」
「祁玥……我不許你娶杜若,也不許你娶慕容青嵐……」
娶了杜若,或許能為他解開生死咒,免卻他經歷冰火兩重天九死一生。
娶了慕容青嵐,則相當于坐擁慕容世家,這對一個普通的男人而言,無異于少奮斗至少三十年!
「薰淺,你過慮了……」祁玥沒有錯過女子眼里的那份擔心、別扭和執著,他與她十指交扣,柔聲寬慰,「哪怕沒有遇見你,我和杜若、慕容青嵐也不會有任何可能性……」
縱使杜若和慕容青嵐很出色,是天下男人的夢中情人,可卻不包括他……
「為什麼?」葉薰淺沒有想到祁玥會這樣說,她伸出手,輕拂著他如玉如瓷的臉龐,眼里盛滿了疑惑的星光。
祁玥鳳眸幽若寒潭,听到葉薰淺的話,他展眉一笑,不打算將那些塵封的舊事道出,讓心愛之人平白擔心,「薰淺不急,以後你就知道了。」
「難不成是因為你對她們沒感覺?」葉薰淺听到祁玥所說的「以後」這詞,腦洞大開地問。
「嗯嗯。」祁玥頷首,話說……這也算是個理由……他只對她有感覺,對別人自然就沒感覺了!
葉薰淺眼神無比怪異,瞅著祁玥,過了半晌,她勾住他的脖子,靠近他,飽滿的唇輕輕一動,「不舉?」
祁玥,「……」
男子臉色剎那間黑如墨汁,緊緊地摟著心愛的女子,周身都散發著強大的氣場,葉薰淺不由得感到渾身一涼,然而她老虎頭上拔毛的本事一如既往的強大,靠在他懷里,繼續道︰「祁玥……你不是說我以後就知道了嘛……」
祁玥不說話,凝視著葉薰淺,以眼神示意她繼續,無聲地告訴她,他在等待她的下文!
「這以後……肯定是指我們新婚之夜……」
明明是一句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話,結果到了葉薰淺這里,居然華麗麗地被扭曲成了這樣,祁世子很無語,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葉薰淺這般想著,以祁玥無恥的性子,定是要告訴她……等到新婚之夜她就知道他究竟是舉還是不舉了,這就是所謂的「以後知道」。
而他對她們沒感覺,必定是在很隱晦地告訴她這樣一個「事實」︰他對她們都不舉,只對她……嗯嗯……有感覺……
試問,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不舉,那他們自然是沒有任何在一起的可能的!
葉薰淺越想越歪,臉貼在祁玥心口上,聲音溫軟無比,把自己所思所想和盤托出,祁玥一听,眼楮都忍不住抽搐了……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寵溺道︰「就你會想!」
「誰讓你不告訴我的!」
當意識到自己鬧了個大烏龍後,她臉上頂著兩片雲霞,撅著嘴,不滿地說。
祁玥笑著搖頭,馬車漸漸停下,他和葉薰淺走下馬車,望著王府門口的那方牌匾,牽著她向前,「走,我送你回淺閣。」
「祁玥,你說這案子,到最後能不能順利結案……?」
葉薰淺和祁玥邊走邊談,兩人步調驚人一致,饒是旁人看到了都忍不住駐足驚嘆,那相攜的男女風華無雙,雅致尊華,仿若從畫中走來。
「放心吧,只要你不改口供,便沒有再翻盤的可能!」
祁玥這樣的回答顯然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否則,杜太師也不會在初審的時候對葉薰淺使陰招了!
「那‘賢王爺’的軀體的確經歷了多重改造,做不了假的。」祁玥話音淡淡,卻具有讓人安心的信服力。
兩人還未走到淺閣,便在岔路口處遇見了綠萼。
「奴婢給祁世子、郡主請安。」綠萼走出,擋住了葉薰淺和祁玥前行的腳步,神色恭謹,沒有一絲怠慢。
「怎麼了?可是爺爺他……」葉薰淺上前一步,向綠萼詢問,畢竟在如今的賢王府,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少主人!
綠萼點了點頭,眸光飄向祁玥,轉達賢老王爺的意思,「老王爺請祁世子到捕風堂一敘。」
「我也去!」葉薰淺緊緊地揪著祁玥的手,不想和他分開,每一次老頭子見祁玥,都不想她在身邊,他們究竟說什麼?這麼神神秘秘!
「郡主,老王爺說只請祁世子。」綠萼有些為難,她在賢老王爺身邊伺候久了,對主子的心思自是明白幾分,如是回答。
「不行,我偏要去,哼!」葉薰淺吃了秤砣鐵了心地要跟著去,不想他們有什麼事都瞞著她,拽著祁玥的手,向捕風堂的方向走。
這下綠萼急了,踩著小碎步,從祁玥和葉薰淺身旁走過,擋住了他們前行的路,為難地透露那麼一丟丟,「郡主……老王爺說……是要和祁世子商量你們的婚事……郡主去了不合適……」
「要矜持、矜持……」綠萼給自己順了口氣,看著葉薰淺,點了點頭。
葉薰淺一听,臉色有些不自然了,雖然她沒臉沒皮成了習慣,此時白玉般的臉上卻驚現一抹嬌羞,比那路旁的嬌花還要明媚,又似埋藏多年的美酒,于重見天日的那一剎散發出醇郁的清香。
這樣的她,很誘人!
祁玥攬著她縴縴楚腰,笑意溫和如春,聲音純粹動人,「薰淺,听話……明天我讓雲娘過來給你量身……」
綠萼听罷忍不住「撲哧」一笑,明眼人都听出了男子話中的深意,獨獨她沒有,「量身做什麼?」
「當然是給郡主量體裁衣了!」綠萼笑著替祁玥回答,葉薰淺墨玉般的眸子里閃過絲絲不解,「祁玥,不用啦,我衣裳很多的,現在又不是逢年過節,添?*鍪裁矗慷 朔岩?影。包br />
「郡主,您還沒嫁給世子呢!就一心向著世子,還迫不及待地為世子省銀子,您說您這樣,老王爺能放心讓您出嫁麼?」綠萼揶揄著說,早就听說自家郡主勤儉節約,很會過日子,如今看來,傳言非虛呢!
祁玥的手從她後背,慢慢下滑至她腰間,他看著她,嗓音溫醇,「薰淺,是嫁衣。」
「什麼?」葉薰淺顯然是被這個詞給嚇到了,她的確答應嫁給他,只是她沒想這麼快的……
她低著頭,交握的雙手細細摩挲著,似乎在減緩自己內心深處的悸動,音若蚊蟲輕嚀般細小,「祁……祁玥……嗯嗯……我還沒準備好……」
「我準備好了。」祁玥右手輕輕握著她交疊在月復部的雙手,眉毛一彎,「薰淺,你可以慢慢準備……我等你……」
她緩緩抬起頭,恰在他墨眸里看到了以濃墨重彩書寫的綿綿情意,見葉薰淺不說話,他扭頭對綠萼吩咐了一聲,「本世子先送薰淺回淺閣,然後再去捕風堂,煩請綠萼姑娘轉告爺爺,請他稍後片刻。」
「好,那奴婢先告退了。」綠萼得到了祁玥這般回復,屈膝行禮後轉身離開。
兩人手牽著手,往淺閣走去,瓊華、夏鳶和蔻月還在查賬,手指不斷撥動算盤,發出清脆悅耳的響音,顯得十分專業,連葉薰淺和祁玥什麼時候到都沒有察覺。
不得不說,眾人拾柴火焰高,她們三個一起查賬的效率,比只有一人查賬要快許多,葉薰淺不打算打擾她們做事,拉著祁玥坐在老樹下的石凳上喝茶。
祁玥陪著她坐了一會兒,見天色漸暗,遂叮囑了葉薰淺幾句,而後離開淺閣,前往捕風堂。
等到了傍晚,瓊華、夏鳶和蔻月才將賬本對完,幾人伸了個懶腰,然後整理賬本、算盤還有她們所做的記錄。
「終于查完了,明天還要給郡主呈上簿記!」夏鳶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她如今的查賬步驟完全是按照在祁王府時祁玥的要求來執行的,落實每月盤點,並呈交將盈虧狀況記錄得十分詳細的簿記,這才完成每月的月結。
簿記,在現代有一個十分專業的名字,叫財務分析報告!
瓊華和蔻月也累了一天,這會兒兩個人在一旁的石凳上坐著吃香蕉,听到夏鳶這話,她們再也不會羨慕祁王府下人的高薪水了,這樣的工作強度,真不是一般人能勝任的!
從昨日開始,賢王府易主,葉薰淺便不再每日開小灶,直接在帖子上寫好菜譜,送到大廚房,讓廚房的管事每日按照帖子上的菜譜燒菜,按時按量送到淺閣!
而淺閣的小廚房,是給葉薰淺偶爾心血來潮做點心或者是晚上煮夜宵用的!
幾人在院子里活動了一下筋骨,才走進屋子,正想著今晚的菜譜是什麼來著,卻見葉薰淺坐在椅子上,右手的茶幾上還放著兩本書,三人俱是一愣,話說郡主不是一大早就出去了麼?什麼時候回來了?
「都辛苦了吧?」葉薰淺坐姿端莊,淺笑著問。
「替郡主分憂,是奴婢的榮幸,不敢說辛苦。」夏鳶和瓊華、蔻月相視一眼,而後向前走了一步,代表她們三人回答。
只因葉薰淺和祁玥一樣,不喜歡下人一起回話,要麼一個個說,要麼派出一個代表來表達所有人的意思!
葉薰淺唇角翹了翹,大概是今天心情很好的緣故,雖說在那京兆府的公堂上出現了些意外,但好歹有驚無險!
「那好,你們先下去歇著吧,明日巳時,我要看到賢王府所有產業的簿記。」葉薰淺知道她們有些累了,便準許她們先回去休息,而她,也想靜一靜。
晚飯過後,葉薰淺獨自一人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前方是一扇窗,視野無比開闊,可以讓她輕而易舉地看到外面的風景。
夜里,星光閃耀,像是祁玥的眼楮在眨著,葉薰淺撐著腦袋,仰望星空,腦海中浮現的是自己兒時的往事、在現代十年的經歷,還有回到這一時空後與祁玥的相遇、相識、相知、相愛……
她左手抱著那個按照祁玥模樣縫制的絨女圭女圭,右手撐起腦袋,眸若星子,璀璨逼人,不經意間地抬眸,竟然看到了視野中那抹雪色的身影,讓人不由得想起了「芝蘭玉樹,明月皎皎」這句話。
夜風吹起他的衣袂,與兩側花圃里的細碎瓊花共舞。
葉薰淺拉開椅子,奪門而出,不多時便來到了宮羽面前,縱然只是一日未見,她卻覺得仿佛已經經歷了十年之久。
「小羽。」葉薰淺紅唇動了動,注視著他,聲音有些低沉、有些顫抖。
兩人十分默契地伸出雙臂,靜靜相擁,十年的思念于此刻緘默無言,無聲勝有聲,須臾,宮羽環過葉薰淺身體的手松了松,笑著說︰「淺淺,你再不松手,我怕祁世子會斷了我的水糧。」
「要知道,我現在可是寄居祁王府,他斷了我的水糧,我可是會餓死的。」宮羽表情一本正經,可說出來的話卻帶著濃濃的戲謔語氣,葉薰淺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不好意思地和宮羽分開。
「對不起。」葉薰淺後退一步,和宮羽保持距離,看著他,無比真誠地道歉。
宮羽知道這句「對不起」的背後所代表的意義,他微笑著,搖了搖頭,「沒關系。」
「宮鈴因我而毀,我很內疚……」葉薰淺目光真摯動人,那宮鈴是宮家的信物,是給宮家兒媳婦的東西,如今卻因為她毀了,這份情意,她還不起,所以無比內疚。
「淺淺你不用內疚的,你放心好了,你欠我的,我會讓祁世子買單的。」宮羽眼楮眨了眨,對葉薰淺笑眯眯道。
葉薰淺瞬間黑線……
「你什麼時候才能不要這麼愛錢?」葉薰淺頓時失語,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賢王府和南陵宮家有很多生意上的往來,這一次,難不成是催債來了?
「誰讓你搶了我的宮鈴,又不願做宮家的兒媳婦,誰要娶你,都得過我這關!」
葉薰淺語塞,她搶了他的宮鈴是沒錯……母妃為了讓她忘記過往的傷痛,在異世開始新生,所以將她五歲前的記憶封印在生死簽中,而恢復記憶,則需要天瓊異香解開陣法,宮鈴雖毀,但確確實實是給了自己。
「不許你欺負祁玥!」葉薰淺月兌口而出,生怕宮羽給祁玥使絆子。
「淺淺,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何會選擇祁玥?在我看來,阿洵比他更好。」
宮羽和葉薰淺漫步在皎潔的月光里,想到了下午時與元洵的談話,感慨良多,元洵和他是至交好友,如今卻陷入了感情的迷霧之中,讓一向能言善辯的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開解。
「只要是你說的、你想要的……阿洵都為你做過,他陪伴了你整整兩年,難道說比不上祁玥和你在一起的兩個月麼?」宮羽聲音很平穩,哪怕是反問,也叫人听不出半點尖銳的語氣。
這樣的人,很適合談心。
「或許人有時真的很犯賤,總覺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葉薰淺想起了過去的事情,不由得感慨道。
宮羽靜靜地陪伴著她,走在阡陌小道上,此時不發表看法,只因他知道,她的話沒有說完。
「我三歲時便遇見了祁玥,抱過他、模過他、親過他……卻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而他卻在我的生命里消失了,無論我如何尋覓,都不見蹤跡,我將他深深地埋藏在心里,從未變過……而元洵,是我在宮里最好的玩伴,他陪伴了我整整兩年,給了我無數歡樂的時光,若是這世間沒有一個祁玥,或許……我會在兩年甚至更久的潛移默化中漸漸向他靠近,但是,我父王不許我嫁入帝王家!」
听到這最後一句話,宮羽瞳孔猛然一縮,他不知道這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
淺淺最是孝順,而且最听她父王的話,她父王不許她做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做!
她會和賢老王爺打成一片沒大沒小,和賢王妃 嘴唱反調,卻從來不會忤逆她父王!
「只是因為這樣麼?」宮羽輕聲一嘆,只覺世事無奈,錯過了便是真的錯過了,再也回不到記憶的最初,世界上沒有永恆不變的情感,「人生若只如初見」只存在于片刻,定格于唯美的千古絕唱里……
哪怕現在阿洵願意為了她放棄皇子的身份,她也不會跟著他走,因為她的心里已經裝下了一個祁玥,再也不會有別人了……
「不盡然。」葉薰淺笑了笑,坦誠地說。
愛了,哪怕是錯了也要飛蛾撲火!
不愛,即使相伴百載也初心不改!
這便是愛與不愛的區別!
「我知道了。」宮羽對葉薰淺永遠都是這般寬容,他目光穿過花叢,不經意間觸及了那片幾乎要與假山融為一體的銀華錦繡,唇角徐徐勾起,注視著葉薰淺美麗的臉龐,款款而言︰「淺淺,你就快要出嫁了,我舍不得你。」
葉薰淺不語,只是微笑著看著面前的男子,宮羽對她就像對妹妹一樣,因為宮伯父和宮伯母沒有女兒。
「淺淺,我可以再抱抱你嗎?」。宮羽眸光清澈,眼里滿是疼愛和憐惜,沒有半點男女**的色彩,葉薰淺唇角微勾,點了點頭,接著伸出雙臂,和宮羽輕輕相擁。
不是大人眼中所有的青梅竹馬都會修成正果,她和宮羽便是如此。
都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然而,你若不愛那個人,哪怕他陪著你直到天老天荒也是一場惘然。
葉薰淺清楚自己心中所愛,知曉自己即將會成為祁玥的妻子,此時,她與宮羽在花叢邊的擁抱,是在為彼此兩小無猜的過去,進行最溫暖的告別。
「小羽,嬈嬈她還好嗎?」。葉薰淺靠在宮羽的肩膀上,看著天上繁星點點,輕聲一問。
宮羽知道葉薰淺問的是誰,他師妹閨名鳳嬈,熟悉她的人都會喚她一聲「嬈嬈」,只是鳳凰島有女子閨名不與外人道的習俗,所以她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鳳遙,以此名行走天下,久而久之,天下人只知鳳凰島有位鳳遙小姐,卻不知這並非她真名。
鳳嬈和葉薰淺差不多大,小時候玩得很好,葉薰淺有此一問也在情理之中。
「嗯。」宮羽見狀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道︰「只是一直很想念你。」
「我也想念她了!」葉薰淺開心地笑了,腦海中不由得浮現起那個喜歡身著霓裳羽衣的小姑娘,十年不見,許多人都變了,祁玥、宮羽、元洵、元翰、元修……都褪去了兒時的稚女敕,獨擋一面,各自成就了屬于自己的舉世無雙,不知她……
須臾,葉薰淺和宮羽十分默契地松手,兩人漸漸分開,加上天色已晚,宮羽確實不適合在賢王府停留過長時間,他每時每刻都會為葉薰淺著想,此刻也不例外,他開玩笑似的說︰「淺淺,我先回去了,若是晚了,祁世子就把王府大門給關了,到時候我可就得露宿街頭了!」
「他敢?」葉薰淺娥眉陡豎,似乎對祁玥的某些作為十分不滿,接著道︰「哼,他若敢讓你露宿街頭,我會收留你的!」
「……」宮羽頓時大囧,他腳底抹油,跑得比耗子還快,去也匆匆,只丟下了一句話,「淺淺,你這話我記住了!」
葉薰淺注視著宮羽離開的方向,揮了揮手,和他無聲告別,不去管他是否看到,可就在這個時候,整個身體陡然落入了另一個懷抱里,還未來得及驚謊,男子的聲音便在她耳畔響起了,「你想收留宮羽?」
短短一句,充滿了十足威脅的意味!
祁玥可沒有忘記,她的薰淺晚上睡覺有到處串門的「好」習慣,難不成她還要和宮羽睡同一張床?
他不許!
他絕對不許!
「祁玥……你怎麼來了?」葉薰淺回眸,揚起一個燦爛無比的笑,討好著問。
「我再不來,你要和宮羽抱到什麼時候?」祁玥酸溜溜地問,他從捕風堂出來之後,本想去淺閣看她的,結果卻在路上看見她和宮羽單獨在一起,身邊還不跟任何人!
這孤男寡女,單獨出門,不是邀約是什麼?祁世子的想象力素來豐富,很快就猜到「真相」。
「你……你跟蹤我!」葉薰淺撅著嘴,分外不滿!
「才不是呢!」
祁玥徹底否認,他明明是偶遇好不好?
「薰淺,不許你抱別的男人。」祁玥很不要臉地說,將小氣男人的形象演繹得淋灕盡致,在銀錢上一毛不拔,在女人上比之更甚。
他深愛的女子,此生,只能屬于他一個人,他不要和別人分享!
「祁玥,我和小羽,那是清清白白的,你不要亂發神經了!」葉薰淺雙手握在一塊兒,向前走了幾步,背對著祁玥,向他解釋。
這樣的擁抱,放在現代,屬于朋友的擁抱,很單純很美好,享受一個美好的擁抱是任何一個成熟女人的權力!
「哼,你叫他小羽,叫我祁玥!」
親疏有別,僅僅從一個稱呼上就能體現出來,祁世子如是想著。
葉薰淺,「……」
這個男人一旦傲嬌起來,簡直是沒玩沒了!
葉薰淺轉身,向祁玥走去,拉著他的手,哄騙道︰「祁玥……別人都喚你一聲‘祁世子’,只有我喚你名字,這說明……我對你很特別!」
祁玥鳳眸微揚,心中暗忖︰話說……真的是這樣的麼?那別人都稱「宮羽」為宮少主或者羽公子,他的薰淺怎麼不也這樣喚宮羽?這證明在薰淺的心中,宮羽也是特別的!
他想要的,不僅僅是特別,還有唯一。
葉薰淺知道祁玥腦細胞強大,或許他暫時會被自己糊弄,但只要過一會兒,他便會想明白,于是她立刻轉移話題,「哦對了,爺爺請你去捕風堂,說了什麼?」
「我們的婚事。」祁玥如實回答,摟著葉薰淺往淺閣的方向走。
「哦。」葉薰淺小聲地應了一下,沒有繼續詢問細節,只因……她覺得她問不太合適……在現代如何暫且不論,在這里,她若是太過關注婚禮的細節,會被人笑話恨嫁的!
祁玥知曉葉薰淺的心事,不等她開口,便主動說道︰「薰淺,我明天就來賢王府下聘!」
「這麼快?」葉薰淺一驚,本以為會再過些日子的,明天……這是不是也太趕了點兒?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淺閣,不待她道出自己的顧慮,就听到祁玥說︰「我早就準備好聘禮了,只要你答應嫁給我,隨時都能下聘,我請欽天監監正仔細查過歷法了,明天是好日子!」
毫不掩飾的話飄出,讓淺閣里里外外的隱衛們雷了個外焦內女敕,話說……祁世子,您肖想我們家郡主多久了?準備得如此充分,天下再也沒有比您更稱職的準夫君了!
祁玥的話,把葉薰淺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全都堵住了,讓她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祁……祁玥……你淡定、淡定一點兒……別沖動啊!」葉薰淺略顯心虛地說,原諒她的接受力真的沒有那麼強大……
她前天剛殺了「父王」,及笄還沒兩天就出嫁……
這節奏也太快了點兒吧?又不是趕著去投胎!
「薰淺,本世子一直很淡定,反倒是你,你緊張什麼?」祁玥眨了眨眼楮,不解地問。
照理說,他的薰淺不應該是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等著嫁給他才對嗎?她的表情怎麼看起來有點緊張?
「我……我這不是害羞嘛!」葉薰淺實在是找不出合適的說詞了,想來想去,回了祁玥這樣一句話!
祁玥瞬間無語,他眼楮抽了抽,害羞……當著他的面說她害羞……
她若真的害羞,必定是嗓兒如鶯啼般低回婉轉,容貌似秋荷落虹般楚楚動人……
------題外話------
葉子︰哎呀呀~偶們家柿子又醋了~不過柿子的動作真心快~
淺淺︰讓本郡主微博給他點個贊!
宮羽︰淺淺,你穿越時忘記帶IPAD了…無法點贊…
柿子︰薰淺,本柿子不要點贊啦,只要你嫁給倫家~
更新啦啦,麼麼噠~嗚嗚嗚,倫家今天又要去上班了,可憐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