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比認真地凝視她,生怕錯過了她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
葉薰淺俏顏微紅,下巴稍稍揚起,看著他,仿佛兩人要一直這樣對視著,直至蒼老,鐘情于彼此的世界。
她手臂環過他的腰身,雙手于他腰側交叉相扣,臉輕輕地貼在他心口,緊緊相擁,過了半晌,才小聲回答︰「嗯嗯……」
細若蚊蟲的聲音,擁有著一種特殊的魔力,讓他的心仿若插上了翅膀,飛上雲梢,葉薰淺感受著男子的掌心輕貼在自己腦後,臉上閃過一絲羞赧,低聲繼續道︰「等我們大婚後……嗯嗯……我努力生一個……」
祁玥听罷忍不住勾唇一笑,他的薰淺真是可愛,她難道不知這種事情不是她一個人努力便可以的麼?
「好。」祁玥壓低聲音,生怕說太大聲話會嚇壞了葉薰淺似的,兩人風中佇立,很快便等來了瓊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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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華見到相偎的祁玥和葉薰淺,見怪不怪,屈膝行禮後便直接切入正題,「郡主,雲姨娘和憐香小姐把星雲苑及憐香閣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帶走了。」
「折合下來,大概是五萬兩白銀。」瓊華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葉薰淺的臉色,當盤查完星雲苑和憐香閣之後,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饒是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五萬兩白銀……這數額可不小!
「只是東西,就拿了五萬兩……那麼銀票還不知道拿了多少呢!」
葉薰淺神色淡淡,她早就猜到了那對母女不會安于現狀,如今這情況不過是在意料之中,「本郡主今晚的晚飯不用做了。」
「啊?」瓊華不解地抬頭,不明白自家郡主的思維怎的如此跳躍?不是才談論到雲姨娘和二小姐的事情麼……怎麼還沒一下子就扯到晚飯上來了。
很快,瓊華看到了雙手交握的祁玥的葉薰淺,低著頭悄悄一笑,問道︰「郡主可是要去祁王府吃晚飯?」
「不是。」
葉薰淺簡單明了地回答,讓瓊華一頭霧水,過了一會兒,只听她徐徐道︰「本郡主今晚打算去雲將軍府吃晚飯!」
「祁玥,你說將軍府的人會不會不歡迎我呢?」葉薰淺將腦袋枕在祁玥肩膀上,笑著問道。
「薰淺去將軍府吃晚飯,是他們的榮幸,他們敢不歡迎,本世子廢了他們!」祁玥手指在葉薰淺紅唇上停留了片刻,眸瞳里閃動著詭譎的波光,他想讓她每頓飯都在祁王府吃,那還求不動,區區一個將軍府,也敢給她臉色看?
「嗯嗯,那好,我們一起去將軍府吃飯吧!」葉薰淺如是提議,正好可以省一頓飯錢……
祁玥精打細算的本事絕對不亞于葉薰淺,能省錢的事情他自然是不遺余力地去做……
「好。」祁玥唇角上揚,天知道他這麼爽快地答應,不是因為去將軍府吃飯省銀子,而是因為和他一起共進晚餐的女人是她……
「瓊華,替本郡主準備拜帖一張,送到將軍府!」葉薰淺考慮周到,先禮後兵是她一向的風格!
「是。」瓊華點了點頭,接著又看向祁玥,遲疑了一會兒,問道︰「世子需要準備帖子麼?」
「不用。」
祁玥搖了搖頭,見葉薰淺和瓊華雙雙面露困惑之色,連忙解釋道︰「薰淺有所不知,本世子的帖子都是瓖玉的,送到將軍府,簡直是白白浪費這麼好的玉。」
「……」葉薰淺和瓊華目瞪口呆,話說……祁世子你究竟有多小氣啊?
日影西斜,祁玥和葉薰淺坐在淺閣院落里的秋千上,隨著秋千起起落落,靜靜享受著這半暖的時光。
「祁玥……」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葉薰淺忽然喚著他的名字,無比輕柔,像是攜著一縷深深的眷戀。
「嗯?」男子側首,注視著身畔的女子,相愛的兩個人,哪怕就這樣靜靜地相偎著,也能感覺到彼此的心靠得很近很近……
「我……我們的婚期是哪一天?」葉薰淺面頰生暈,悄聲一問,這婚期……她的確不知,只知祁玥有和爺爺說,並征得了他的同意,而她……又不好意思去問那糟老頭兒……
祁玥見葉薰淺這般情態,忍不住笑了,戲謔著問︰「薰淺,你等不及了麼?」
「我哪兒有!」葉薰淺猛然抬起頭,咬牙否認,她才沒有呢!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于激烈,有此地無銀之嫌,少頃,她為自己先前的激動情緒尋了個「合情合理」的理由,「我……我這不是還沒準備好嘛!」
「不用你準備什麼,你只需要……」祁玥說到這,話音頓了頓,那說到一半的話將葉薰淺的胃口吊得老高,她耷著腦袋,輕聲一問︰「需要什麼?」
「薰淺,你只需要每天都比昨天更愛我一點!」祁玥輕吻著葉薰淺的耳垂,繾綣的聲音飄入她耳廓,令她全身都因此而燥熱了起來。
傍晚時分,兩人離開秋千,牽著手走出賢王府,難得不坐馬車,往雲將軍府的方向走去,想到了祁玥的腿曾經被凍傷過,她忍不住問道︰「祁玥,你的腿傷是因為當年在冷宮冰庫里落下的麼?」
「嗯……」祁玥輕聲一應,若非因為那一劫,他又怎會在輪椅上坐了三年之久?
「那現在好了麼?」葉薰淺有些擔心地問,他是她心愛的男人,她自然希望他什麼都好好的!
祁玥不明白葉薰淺怎麼突然關心起他的腿來,只是他對葉薰淺有問必答,「好了。」
他十六歲時將縹緲神功修習到了第七重,打通了腿部阻塞的筋脈,將落下了十年的病根盡數除去,如今自是沒有什麼大礙!
「那你為什麼還時常坐輪椅?」
想起幾個月前兩人在皇宮門口的相遇,他坐在輪椅上,把她擺了一道,她氣不打一處來,此仇不報非女子!
「坐馬車麻煩。」祁玥的想法有時很簡單很簡單,只是旁人總喜歡將他想得很復雜!
兩人牽著彼此的手,走在路上,本地的和外地的小商販們吆喝不斷,葉薰淺無意間瞧見了有人在賣糖葫蘆,肚子里的饞蟲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祁玥,我想吃糖葫蘆。」
「好。」祁玥拉著葉薰淺,往那商販面前走去。
兩人衣著光鮮,一看便知曉出自大戶人家,頭戴瓜皮小帽的小伙子十分熱情,為葉薰淺挑了最好的一串,「姑娘,這糖葫蘆用的是今早的山楂做的,酸酸甜甜,開胃。」
「祁玥,你要不要來一串?」葉薰淺開心地接過一串,咬了一個,覺得味道極好。
「你喜歡吃糖葫蘆?」祁玥難得見她這麼開心,若有所思地問。
「我怕一會兒在雲將軍府吃不下飯,所以打算吃一串糖葫蘆開開胃!」
「說得有道理。」祁玥無比中肯地點頭,掏出一張面額最小的銀票,遞給小伙子,「都給我。」
小伙子瞧見了票面上「一百兩」的字樣,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只見他揉了揉眼楮,半晌才顫顫巍巍地接過銀票,為難道︰「公子,這實在是太多了,小的沒法找給您……」
「不如這糖葫蘆直接送給這位美麗的姑娘好了……」小伙子憨厚的模樣,讓葉薰淺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好感,在繁華的大齊都城,如此淳樸的人已經不多了。
祁玥眼眸幽深一片,似乎很不高興,葉薰淺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她實在是想不到別人送她糖葫蘆祁玥有什麼好生氣的!
「無妨,只要她喜歡,那麼你的糖葫蘆便值百兩紋銀。」祁玥指尖輕彈,將銀票丟入小伙子的懷里,接著搶過這桿糖葫蘆,拉著葉薰淺離開。
「哎哎哎……祁玥你慢點兒……」
葉薰淺正吃得起勁,被祁玥這麼一拉,差點就被一顆山楂卡住了喉嚨,感覺到心上人的不對勁,祁玥才停下腳步,看著葉薰淺通紅的臉,心里滿是歉意,輕拍著她的後背道歉,「薰淺,你沒事吧?」
「要是讓人家知道本郡主吃山楂被噎死,那還不笑死人!」葉薰淺瞪著祁玥,嗔怒道。
祁玥知道葉薰淺不是真的生氣,臉色稍稍一緩,為自己方才幼稚無比的行為解釋,「薰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哼,本世子討厭別的男人送你禮物!」
葉薰淺,「……」
某郡主覺得,她要是真被噎死,那簡直是太冤了!
「唔……本郡主就知道自己天生麗質、人見人愛,祁玥,我覺得以後出門可以不用帶銀子了,僅靠一張臉便能騙吃騙喝!」
葉薰淺悠悠一嘆,心思通透的她又怎會不知曉其中緣由?
雖然真相很殘忍,但是卻不能不承認,人與人之間見面,第一印象往往以貌取人!
「你敢?」祁玥瞳孔一縮,霸道地摟著葉薰淺,薄唇微動,威脅的意味十足!
葉薰淺沒有想到自己開玩笑般一句話竟然引來了祁玥這麼大的反應,而且,她隱隱听到了木頭斷裂的聲音……
祁玥不會是把那糖葫蘆桿子給捏斷了吧……
「我不許!」
孩子氣般的聲音響起,可愛到了極點,葉薰淺掀唇一笑,手掌不停地撫著祁玥的心口,為某世子順毛,揶揄著說︰「祁玥,我這是在為你省銀子……」
「那也不許你賣笑。」
祁玥無比怨念地瞅著葉薰淺,他為她付出了所有,那麼她便應該是他一個人的,哪怕是一根頭發,也不許別人染指,更何況是她如花笑靨?
她最美好最珍貴的一切,應該都是他的才對!
此刻,男人的獨佔性,在他身上顯露無疑。
「好嘛……我知道啦……」葉薰淺討好著說,雖然她的馭夫書被祁玥暫時沒收了,可憑借她那過目不忘的本領,自然還是能將書中半數內容記住的。
有時,適當地示弱,可以增進彼此之間的感情!
祁玥深愛葉薰淺,對她的小把戲很是受用,察覺到自己剛才可能太凶了,于是放柔了聲音,「知道就好……」
一路上,葉薰淺左手摟著祁玥的胳膊,右手拿著一串糖葫蘆,往嘴里塞,還不停地贊道︰「好吃,酸酸甜甜的!」
某世子對此暗暗記在心上,改日在齊都開一家糖葫蘆店,請那小伙子來擔任店主,時不時給薰淺送糖葫蘆吃!
過不了多久,葉薰淺就吃完了三串,此時,將軍府已然近在咫尺。
門的兩邊屹立著獅子石像,看起來威風凜凜,見過了皇宮的富麗堂皇,祁王府的低調奢華,這雲將軍府的門面就沒那麼吸引人了!
「請問是薰淺郡主嗎?」。管家見祁玥陪著葉薰淺一塊兒來,心抖了一抖,想了好一會兒,還是硬著頭皮迎了上來。
「廢話,除了薰淺,還有誰能讓本世子親自陪同?」祁玥不耐煩地說,他一點兒都不想在雲將軍府多待,只想著速戰速決,然後和他家薰淺回祁王府去小住幾日。
祁世子一直都是那般從容淡定,鮮有像現在這般「暴躁」過,弄得將軍府的管家一頭霧水,話說這位真的是貨真價實的祁世子麼?不會是薰淺郡主找個人來冒充壯膽的吧?
「一個多時辰前,本郡主有讓侍女將拜帖送至將軍府,請問貴府令將軍之妹雲敏及表小姐葉憐香何在?」葉薰淺不喜歡拐彎抹角,如今更是打開天窗說亮話,直截了當地道出了自己的意圖。
雲側妃閨名雲敏,未出嫁時是將軍府的二小姐。
當年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勾搭上了那冒牌的賢王爺,珠胎暗結,最後在賢王妃「仙去」之後憑借一個女兒嫁入賢王府!
如今想來,不過是一場笑話。
管家沒想到葉薰淺會是這般來勢洶洶,一點兒都不像別家的客人那般寒暄不止,饒是在將軍府待了很多年,見慣了形形色色的賓客,此時也覺得有些吃不消。
「郡……郡主……小的只是將拜帖送到了將軍手中,可是……其余的將軍也不曾和小的說啊……」
能夠在將軍府當了這麼多年管家的人,八面玲瓏的本事不在話下,三言兩語便將自己撇的一干二淨,縮著腦袋,害怕的神情溢于言表。
「管家的意思是說,雲將軍準備將本郡主和祁世子拒之門外麼?」葉薰淺目光穿越那扇紅漆正門,高聲反問道。
「小的不敢。」
「那再去通傳便是。」祁玥細細摩挲著葉薰淺的手,掃了一眼管家,淡淡地吩咐一聲。
先前只是一張拜帖,雲臨身為將軍府的主人,可以無視,但現在,他和薰淺親自來了,這分量可不是一張薄薄的拜帖能夠比得上的!
既然來了,就沒有空手而回的理兒,要不然,他的面子往哪兒擱?
管家不敢怠慢祁玥,哪怕雲將軍府與祁王府存在著晦暗不明的競爭的關系!
要知道,祁王府出了個皇後,而將軍府出了個最得寵的淑妃娘娘……
這兩人,前者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後者是寵冠後宮的淑妃,平日里明爭暗斗,從未停止過。
「祁玥,你說雲臨會怎麼做?」葉薰淺看著將軍府管家離去的背影,扯了扯祁玥的衣袖,輕聲問道。
「是包庇到底還是棄車保帥,端看雲側妃和葉憐香有多少價值!」祁玥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他眸光幽深,思考了一會兒方才回答。
葉薰淺眸光聚斂,停留在將軍府上那塊牌匾上,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管家匆匆走出,面帶笑容,先是跟祁玥和葉薰淺行禮,接著無比熱情地請他們入府。
這一前一後的態度可謂天差地別!
葉薰淺覺得有些奇怪,她一向認為,事出反常必有妖,此刻亦然。
「祁玥,我怎麼覺得這管家的態度有些奇怪?」葉薰淺和祁玥靠在一起,用僅有兩人能听到的聲音小聲耳語。
「齊皇和雲淑妃在將軍府。」
祁玥語氣篤定,擁有著讓人信服的魅力。
葉薰淺听罷一愣,齊皇和雲淑妃怎麼會突然來到將軍府?而且她事先沒有得到半點消息!
「怪不得有恃無恐!」
「薰淺打算怎麼做?」祁玥和葉薰淺一邊走,一邊問。
「就算齊皇和雲淑妃在,本郡主也一樣叫她們把從賢王府拿走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葉薰淺不是愛惹事的人,更不想見到雲側妃和葉憐香這對惡心的母女,如今來將軍府,不過是要討回屬于賢王府的東西!
要走可以,淨身出戶!
「嗯嗯,若是換作本世子,也會這麼做。」祁玥對葉薰淺的看法十分贊同,果然是他看上的姑娘,和他的想法驚人一致。
這年頭,掙錢很難的!
就這樣,葉薰淺和祁玥在管家的帶領下,從好幾條旁邊種滿了冬青樹的路上走過,最終抵達將軍府正廳。
齊皇和雲淑妃自然居于上座,雲臨則坐在齊皇左側下首,雲側妃和葉憐香形容憔悴,坐在右邊的椅子上,此時更是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齊皇和雲淑妃身上。
「祁玥見過皇上。」
「薰淺見過皇上,淑妃娘娘。」
兩人步入正廳,站在距離齊皇和雲淑妃五尺遠之處,神色淡然,以禮相待。
「這里是在宮外,祁世子、淺丫頭不必多禮。」齊皇和雲淑妃今日都穿著便服,儼然是微服私訪來了。
祁玥和葉薰淺不動聲色,牽著手,退至一邊,雲臨見狀立刻招呼他們坐下,葉薰淺和祁玥也不客氣什麼,所有人都坐著,沒道理她和祁玥站著說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齊皇和雲淑妃在審問犯人呢!
就在這時,葉憐香眼眶通紅,啜泣了起來,委屈的神色袒露無遺。
葉薰淺冷笑一聲,這副梨花帶雨的樣子是做給誰看啊?
「二妹妹這是在做什麼?見本郡主來了就哭,莫非是對本郡主有什麼不滿?」葉薰淺伸手從左邊的幾案上取過茶杯,她習慣了在別人家做客時手里捧著茶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便于凝神思考。
「憐香不敢。」葉憐香听罷立刻從座位上起身,裊裊婷婷走到大廳中央,那縴瘦的身姿,當真是弱柳扶風,能夠在瞬息之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不敢?」葉薰淺不會因為葉憐香這可人的模樣便手軟,她可沒有忘記第一次遇見葉憐香時她是怎樣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二妹妹敢做的事情多著呢!如何會不敢?」
「憐香惶恐……」葉憐香以帕拭面,哽咽著,楚楚可憐。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恰在此際,雲淑妃開口了,「薰淺郡主這是做什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淑妃娘娘這話錯了,本郡主與二妹妹何曾同根生了?」葉薰淺輕撥茶梗,眸光輕飄飄地落在了雲淑妃身上,她倒要看看今天誰敢包庇雲敏和葉憐香!
雲淑妃的臉色驟然變得難看了起來,葉薰淺這樣一句話無疑是徹底否認了葉憐香的身份……
「皇上、娘娘,我們母女二人實在是走投無路了……」雲側妃的哭功可絲毫不遜于葉憐香,若是時光倒退二十年,那哭勁估計能和林妹妹有得一拼!
葉薰淺對氣味十分敏感,這茶有沒有問題,她一嗅便知,此時不發表任何看法,靜靜等待著這母女二人在齊皇面前告狀,細數她的不是!
「郡主她……她容不得我們母女二人,妾身和憐香逼不得已之下才回到娘家,請皇上為妾身和憐香做主啊……」雲側妃盈盈拜倒,額頭點地,好似真的受了很大的冤屈一般。
雲淑妃側首,悄悄看了齊皇一眼,見他沒有表態,心中模不準他的意思,但自家姐妹受了委屈,自己自是要護著,免得她這淑妃娘娘豈不是很沒面子?
「妹妹先別哭,慢慢說,若真有什麼委屈,皇上一定會為妹妹和憐香做主的。」雲淑妃離席而起,來到雲側妃和葉憐香跟前,伸出手將二人扶起,同時還不忘安慰幾句。
葉憐香身著粉色紗衣,在風中飄舞著,柔弱之態盡顯,這會兒目露膽怯之色,看著葉薰淺的眼神就像是路旁受傷的兔子在打量著傷害自己的獵人,少頃,她跪在冰涼的地面上,啜泣著說︰「皇上、娘娘,大姐姐她……要將憐香和母妃趕出賢王府……」
「哦,有這等事?」雲淑妃臉上閃過一絲訝異,看了齊皇一眼,說道。
葉薰淺看著這幾人一搭一唱,心里無語到了極點,靜靜地坐在祁玥身邊,像個沒事人一般不說話。
「不止是憐香和母妃,連同薛姨娘、鄭姨娘、花姨娘還有憐輕、憐霜、憐萍妹妹她們也一起趕出府……」葉憐香像是收獲了什麼倚仗一般,一股腦兒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
雲淑妃一听,轉過頭,有些為難地看著齊皇,「皇上,這……」
「淺丫頭,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齊皇身為一國之君,心中自然不會有婦人之仁,也不會輕易相信葉憐香和雲側妃的一面之詞,半晌,向葉薰淺投來一記詢問的目光。
「回皇上,薰淺從未說過要將雲姨娘和二妹妹趕出賢王府。」
听到葉薰淺矢口否認,葉憐香的情緒別提有多激動,她倏然站起,伸出手,指著葉薰淺的鼻子罵道︰「你胡說,你分明就是容不得我和母妃!」
「本郡主為何容不得?」葉薰淺挑眉,淡然的氣度與風華和葉憐香一比,高下立見。
「我……我怎麼知道……」葉憐香咬了咬牙,底氣不足,總而言之,葉薰淺就是容不下她們母女二人,否則又怎會……?
「皇上,據祁玥所知,薰淺不過是和眾位姨娘們提了分家一事。」祁玥適時開口,陳述事實,他是她的未婚夫,又怎會讓她一個人面對著一群人的攻擊而不出手相助?
「不錯。」葉薰淺敢作敢當,她既然敢說分家,就不怕這件事情捅到齊皇這兒來!
這話一出,葉憐香仿佛揪到了什麼把柄似的,立刻道︰「葉薰淺,你拿五百兩銀子打發我們母女兩,是打發乞丐嗎?」。
「有你這麼貪得無厭的乞丐嗎?」。葉薰淺將手中的杯蓋丟在杯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她嗤笑一聲,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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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期間不斷更,但是有可能會遲更,希望親愛的們不要介意哦~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