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上無良世子妃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世子好凶猛?

作者 ︰ 冰河紅葉

祁玥神色頓時一凜,他知道慧靈大師的話絕對不是廢話,此時伸出手,摟住葉薰淺的腰,使之更加貼近自己,他不知道她此時的心是如何地波瀾起伏,卻知道她需要自己的溫暖與守護。

「大師不是薰淺,又怎知薰淺的過去不美好?」祁玥嘴角邊那雲淡風輕的笑容在此時消弭于無形,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真真切切地對別人的處境感同身受。

「難道祁世子認為煉獄十年的生活很美好?」慧靈大師不答反問,身處險境卻無懼自己的安危,仿佛眼前的寒光凜凜不過是一片幻影。

祁玥神色一肅,只因慧靈大師提到了他的過去,那段舊事,是他連薰淺都不曾透露過的往事。

「縱使不美好,祁玥也願意記著那份不美好!」祁玥坦然以對,在他的世界里,沒有逃避,只有一往無前!

男子的話,就像是溫暖的泉水,從她心間流淌而過,她黑葡萄似的眼眸因此而幽亮了起來,「不錯。」

「可賢王府里的那個糟老頭子不想你拿到生死簽,要不然我怎麼會躲著你們?」慧靈大師忽然笑了笑,果斷把賢老王爺給出賣了,憑什麼好事都落在那個老頭兒身上,自己整天背黑鍋?

「爺爺?」葉薰淺就是做夢都不會想到會從慧靈大師口中听到自家糟老頭子的消息,她愣了好一會兒方才回神,忍不住發出疑問,「為什麼?」

「這個你就要問他了!」慧靈大師高深莫測地說。

「爺爺怎麼會知道生死簽的事情?」葉薰淺模了模自己的下巴,思考著說道。

祁玥見葉薰淺原本清澈的眸子里此時一片迷茫,攬佳人入懷,笑著說︰「爺爺知道的事情多著呢!」

「祁玥,你知道的事情貌似也不少!」葉薰淺腦海里閃過一絲光亮,她跺了跺腳,篤定一般對男子說道。

「我所知道的,都會對你說,可是爺爺就不一定了,比如說現在……」祁玥知道自己和賢老王爺半斤八兩,只不過在心愛的女子面前,他絕對會選擇出賣別人來保全自己的名聲。

慧靈大師眸光淡淡掃過離自己不遠處的那對耳鬢廝磨的男女,心想︰應該從哪里突圍最好呢?

然而,還沒敲定離開的路線,祁玥和葉薰淺的目光就重新匯聚在了他身上,某神棍不由得感到一陣頭皮發麻,攤上了祁玥,就跟攤上了牛皮糖一樣,只要被他盯上了,一時半會兒別想消無聲息地離開。

每一次見到祁玥,這個僅有十七歲的男人都會狠狠地把他敲詐一筆,簡直就是個吸血鬼!

這一次,竟然讓膳老以美食引誘他的寵物從靈泉寺溜下山,若不是擔心這個小不點遭遇不測,他哪里會中招?

祁玥到底是祁玥,極其擅長于將小火苗掐滅在萌芽之中,發現慧靈大師的意圖後,他即刻上前一步,「據祁玥所知,生死簽是賢王妃留給薰淺的,大師替薰淺保管多年,祁玥感激不盡,只是現在……祁玥建議大師還是完璧歸趙為好!」

「小祁,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慧靈大師听到祁玥這般不客氣的話,原本的淡定、從容等良好品德統統離家出走,心里對皇後更加怨念了幾分,祁筱那個臭丫頭教出來的好佷子!

「不敢。」祁玥的神態別提有多謙虛了,只是話語中的謙虛卻遠遠不及他的表情,「祁玥只是提醒大師,識時務者為俊杰,切莫做無謂的掙扎。」

慧靈大師、葉薰淺,「……」

這不是威脅是什麼?影閣七星聯手,能和賢王府那個糟老頭子打成平手,如今包圍在他身邊的,可不僅僅是影閣七星!

「祁玥單槍匹馬,未必是大師的對手,所以只好帶幫手了,大師胸襟廣闊,想必不會同小輩一般見識。」祁玥將葉薰淺禁錮在自己身邊,笑眯眯地看著無計可施的慧靈大師,靜待他的答案。

果不其然,慧靈大師的臉越來越黑,眼神不斷地在周圍的隱衛們身上徘徊,似乎在心中計較著自己安然月兌身的可能性,到了最後,他仰天長嘆一聲,似是下了什麼很重要的決定一般,壯士斷腕般掏出了個巴掌大的盒子,很不情願地伸出手,遞到祁玥面前,「趕緊拿走,免得我後悔!」

祁玥嘴角扯了扯,某神棍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若是故作拒絕,未免顯得太過矯情。

某世子很不客氣地將盒子取過,與此同時,慧靈大師仿佛察覺到什麼風聲一般,立刻腳底抹油,輕功施展,和自家愛寵從上百隱衛頭頂上飛掠而過,疾如旋風。

祁玥目的達到,自然不會阻攔他離開。

只是……正當慧靈大師沖出四合院的時候,天外一抹飛星襲來,深夜長空,來者話音鏗鏘,「慧靈老頭兒,你居然言而無信!」

祁玥伸出手,將葉薰淺攔住,兩人退至一邊,但見賢老王爺的身影從老槐樹上擦過,速度不減,仿佛沒看到他們一般,直追慧靈大師而去,還一邊罵道︰「老頭子要是捉到你,就把你丟到青樓里面去!」

聲如洪鐘,響徹天際,上百隱衛扶額長嘆,賢老王爺,話說您要將一個半腳出家的「高僧」扔到青樓里,此舉合適麼?

祁玥對此頗感無奈,收起盒子,右臂將葉薰淺圈在懷里,左臂抬起,宛如翱翔天際的蒼鷹,「薰淺,走。」

「祁玥,你要帶我去哪兒?」

葉薰淺左手摟住他的腰,風聲從耳畔拂過,呼呼作響,足見其速度之快,兩人在鱗次櫛比的屋頂上不斷跳躍著,最終回到了淺閣。

「又回到了老地方!」葉薰淺站在屋頂上,定楮一看,方知是自己的淺閣,她無意間的一句嘟噥,讓祁玥听到了,男子不由得一笑,「難不成薰淺不想回這里?」

「若是如此,不如去祁王府好了。」祁玥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對葉薰淺如是提議。

葉薰淺手胳膊肘在推了推祁玥,反駁道︰「才不是呢!」

「本郡主一個黃花大閨女兒,哪兒能整日往祁王府跑?」葉薰淺別過腦袋,言不由衷道。

祁玥笑意更深,摟著她,然後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薰淺是黃花閨女兒,不能整日往祁王府跑,不過本世子不介意日日往賢王府跑的!」

「祁玥,你還要不要名聲?」葉薰淺咬了咬牙,指著某人的腦袋,笑罵一句。

「要名聲做什麼?要你就行了!」

祁玥眉眼間盡是戲謔,見心愛之人白皙的容顏上浮起了兩抹酡紅,他無比霸道地摟住她,在她耳畔小聲低語,「再說了,本世子的名聲,哪兒有世子妃重要?」

祁玥凝視著葉薰淺的黑玉般的眸子,嗓音低沉而蠱惑,蕩漾著深深的繾綣,葉薰淺被他灼熱的眼神看得都不好意思了,紅著臉,不知該如何是好。

天階夜色涼如水,卻驅不散女子臉頰上的熱氣。

彼時,星光熠熠,他如詩如畫的臉龐無限靠近她,葉薰淺眼楮不自覺地眨了一下,她承認,祁玥的確擁有魅惑天下女子的資本,光是那雙充滿蠱惑的眸子,便足以奪魂攝魄,令人情不自禁地沉浸在他溫柔的情網中無法自拔。

女子輕輕閉上眼楮,這一瞬,兩唇相抵,纏綿悱惻,難舍難分。

男子的臂膀,宛若世上最堅固的城牆,為她遮風擋雨,守望一切。

淺閣里里外外,通曉武功的人絕對不少,再加上祁玥和葉薰淺根本沒有偷偷模模的意思,以至于大伙兒听到動靜後,都紛紛伸出了腦袋,屋頂上兩人相擁而吻的畫面映入眼簾,眾人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熱血沸騰了起來。

「我的天……」瓊華從房間里走出,無意間抬眸看到了屋頂上的兩人,忍不住嘆出聲來,當發現了自己的失言後,她立刻以手捂住嘴巴,但那三個字還是引來了夏鳶。

夏鳶本來還對瓊華的「大驚小怪」感到有些無奈,結果看到了這樣一幅畫面,驚得下巴都快掉了,早就听青裳說過世子和郡主在祁王府「相親相愛」的事情,本來還不信,如今看來……親眼所見的遠遠比听來的要生動得多!

不知是不是武功漸漸恢復的關系,葉薰淺的听力比先前要靈敏多了,察覺到周遭的風吹草動,她的內心微微掙扎了一下,卻依舊不願意離開祁玥,此時此刻,他的一彎懷抱就是她的一瞬天堂。

與此同時,淺閣之外,賢王爺、雲側妃、葉憐香身後跟著一群下人,朝著淺閣浩浩蕩蕩走來,凌亂的腳步,驚擾了花前月下的美好氛圍,祁玥不由得眉頭輕蹙,摟著美人縴腰,暫時放過她甜美的雙唇。

她斂下眼瞼,不去看他深邃的眼眸,生怕眸光相遇的一剎那再次淪陷在他的溫情里。

女子害羞的模樣,別有一番風情,祁玥心情大好,帶著她從屋頂緩緩落地,此刻,淺閣的門忽然被推開,緊接著便傳來了葉憐香尖銳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祁玥不喜歡在自己和葉薰淺親近的時候有別人打擾,葉薰淺亦然,縱使被祁玥吃了豆腐撿了便宜,也不代表她能夠忍受葉憐香對自己指手畫腳!

「二妹妹什麼意思?三更半夜不好好睡覺,跑到本郡主的淺閣做什麼?」葉薰淺寒著一張臉,開口便是訓斥,半點顏面都不留給賢王爺和雲側妃。

「本小姐剛要睡覺,結果看到某人不知羞恥地在屋頂上……」葉憐香杏眸噴火,死盯著葉薰淺那飽滿而紅潤的雙唇,很顯然是被男子剛剛吻過。

「葉憐香,你給我閉嘴,什麼叫做不知羞恥?你三番兩次跑到淺閣鬧事,是以為我不敢動你嗎?」。

很顯然,葉薰淺對葉憐香的忍耐性已經到了極限,這會兒悉數爆發,連賢王爺和雲側妃的顏面都不顧。

葉憐香在賢王府里一向囂張跋扈無人敢欺,可現在,葉薰淺嚴厲的話語、凌然的氣勢卻將她心底蔓延的火生生逼退,她看著葉薰淺那不苟言笑的臉,嚇得後退了一步,來到賢王爺身邊,「父王,你看大姐姐她欺負我!」

「你們一家三口氣勢洶洶而來,不就是想對我說我不知廉恥嘛!既然說完了就趕緊給我消失在淺閣!」葉薰淺對賢王爺失望透頂,本以為多多少少有點父女之情,結果……想到這,葉薰淺冷笑一聲,不再繼續想下去,免得讓她心情無端地變得糟糕!

雲側妃本還想說些什麼,可見葉薰淺擺明了氣頭上,也不敢拭其鋒芒,她拿著手帕輕拭臉頰,接著訕訕地看著賢王爺,扯了扯他的袖子,「王爺……」

賢王爺觸及雲側妃的目光,方才想起了些什麼,他眸光投向葉薰淺和祁玥,干咳了一聲,「薰淺,夜深了,屋頂上風大。」

葉薰淺身側站著這麼一個男人,饒是賢王爺也不敢對葉薰淺多做苛責,畢竟,他的這個女兒,已經是祁玥的準世子妃了。

「屋頂上的風再大,也比不上雲姨娘的枕邊風!」葉薰淺冷睨雲側妃,心想︰這個死女人,整天壞她的事情,難道是最近太閑了?

想到這,葉薰淺不禁想起幾日前在淺閣發生的事情,勾唇道︰「雲姨娘,不知本郡主十年來欠發的俸銀何時奉還?我可是等不及了!」

話音才落,雲側妃臉上的笑意頓時變得無比僵硬,她以為……葉薰淺過幾天就會忘了這一茬事,卻沒想到會這麼突如其來地在這樣一個夜晚提起。

「怎麼?雲姨娘莫不是忘了幾天前薰淺說的話,想和薰淺去京兆府請府尹大人裁決嗎?」。

無需雲側妃解釋什麼,葉薰淺便已經從她的表情上猜出了一二,敢情這雲側妃以為她先前是開玩笑的?

「雖然郭大人告老還鄉了,不過代理京兆府尹一職的五殿下似乎也是‘剛正不阿’的主兒……」葉薰淺掀唇一笑,眸光在雲側妃和葉憐香身上徘徊了幾個循環,方才離開。

「薰淺,清官難斷家務事!」賢王爺睨了一眼雲側妃,也猜到了大概,雲側妃私底下扣住的俸銀,如今恐怕都充公了,一時半會兒怎麼可能籌集四萬八千兩?

若是將這種事情捅到了公堂上,那麼丟的可就不僅僅是他賢王府的百年顏面了!

「賢王爺說的不錯。」

此時,一直在旁邊陪著葉薰淺不置一詞的祁玥忽然開口了,他柔軟的唇角還蕩漾著一絲微笑,看得葉憐香心旌搖曳,然而,男子的話鋒在下一秒忽然一轉,「清官的確難斷家務事,不過本世子最擅長斷家務事了!」

賢王爺、葉薰淺,「……」

「側妃私自扣下薰淺的部分俸銀,長達十年之久,這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于情于理不合,如若側妃不打算歸還薰淺,大可直說,不必施展緩兵之計。」祁玥這話不可謂不直接,將某些人內心的幻想泡泡戳破。

哪怕是撲了一層厚厚的粉,雲側妃的臉還是紅了,在祁玥強大的氣場下期期艾艾道︰「祁世子誤會了,只不過點算銀兩需要時間……」

「那麼請問需要多長時間?三天還不夠?」祁玥擺明了是要為葉薰淺解決掉這件事情,一勞永逸,不給雲側妃任何推月兌的機會,硬是逼著她給出答復。

「祁世子有所不知,賢王府家大業大,這些年一直是妾身在打理,將有關郡主俸銀的賬目整理出來,確實有些繁雜。」雲側妃無比中肯地解釋。

听到這句話,祁玥的腳步在屋子里緩緩移動,眸光投射在屋子的四面八方,半晌才徐徐道︰「既然側妃覺得此事繁雜,不如交出後宅大權,讓薰淺接手。」

雲側妃听罷咬了咬唇,眼里滿是不甘,可在祁玥面前依舊擺出了十二萬分恭謹的姿態,細聲細氣道︰「郡主從未學習過這些,妾身擔心……」

「側妃多慮了,這些東西,本世子會一一教她的!」祁玥毫不客氣地打斷雲側妃的話,他不知道葉薰淺究竟對這些賬目的事情了解多少,哪怕是絲毫不懂,夏鳶也會替她打理得有條不紊,所以根本無需擔心。

「祁世子……」葉憐香急急喚了一聲,誠然,在這一刻,她因為祁玥這句話而緊張了。

若是賢王府的後院大權落在了葉薰淺的手中,那麼焉有她們母女二人的活路?

「請二小姐不要用這樣的語氣喚本世子,薰淺會不高興的。」祁玥後退了一步,和葉憐香保持距離,同時與葉薰淺靠得更近了,他伸手攬過她縴細的腰肢,霸道無比,仿佛在向所有人宣誓他的主權,哪怕葉薰淺還沒出嫁,哪怕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葉薰淺名義上的父母!

葉薰淺素手在祁玥腰上擰了擰,如此別扭的小動作瞞不過其他人的眼楮,葉憐香嫉妒到了極點,祁世子……竟然對她這般包容、放任!

「另外,側妃和二小姐若是有時間來淺閣找薰淺麻煩,還不如去查賬清算銀兩!」

祁玥怎麼可能不介意自己和心愛之人親密時被人打斷?

「若是二位忙不過來,本世子不介意幫你們一把的。」祁玥話說到這份兒上,若是雲側妃和葉憐香還在這里杵著,那便是不識抬舉了。

這些事情,本就是後院的事情,賢王爺不便插手,只能站在一邊,靜靜觀察事態的發展,這會兒,只見雲側妃尷尬地笑了笑,「祁世子言重了。」

「嗯。」祁玥點了點頭,將葉薰淺摟在懷里,眼神輕飄飄的,仿佛沒有任何重量,「那麼側妃可要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了,千萬不要忘記。要不然本世子會記得三天兩頭提醒你們的。」

見雲側妃和葉憐香吃癟,葉薰淺心里早就樂開了花,明媚的笑容與雲側妃和葉憐香那無比僵硬的訕笑形成鮮明的對比,雲側妃頓感一陣頭疼,連忙賠笑道︰「妾身會將這件事牢牢記住的。」

「那就好!」祁玥頷首微笑,在所有人將一顆懸空的心沉落之際,他忽然開口道︰「祁王府賑災東南,百萬餉銀流向東南,所以……日後本世子還要依靠薰淺賞飯吃,側妃可千萬要記得將俸銀發全了,要不然可是會養不起我們夫婦二人的!」

眾人臉部肌肉再次僵硬成了萬年石雕……包括葉薰淺在內……

夫婦二人?葉薰淺咬了咬唇,這個臭男人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淺閣的氣氛因為祁玥的話陷入了沉默,賢王爺無意中瞧見了窗外的明月,方才意識到,他們在淺閣逗留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于是在雲側妃和葉憐香前面出聲道︰「薰淺,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歇息吧!」

「若不是父王、雲姨娘和二妹妹深夜來訪,薰淺現在恐怕已經沉入夢鄉了!」葉薰淺偎在祁玥懷中,撅著嘴說道。

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巴不得從今往後這幾個人都別到淺閣來騷擾她安靜的生活!

畢竟祁玥在場,葉薰淺這般直白的話或多或少讓賢王爺臉面有些掛不住,卻不敢輕易對她發火,只能干笑著掩飾道︰「是本王的疏忽。」

「憐香!」賢王爺在祁玥和葉薰淺面前承認自己的疏忽後,旋即扭頭看向葉憐香,語氣嚴厲,「以後不要一听到一些風吹草動就跑到淺閣來打擾你大姐姐休息!」

「父王,我……」葉憐香委屈得眼淚都快掉了下來,在她的印象中,她的父王從來沒有對她這般疾言厲色過,可是今天,卻在葉薰淺的面前訓斥她,當真是半點顏面都不給她留下!

雲側妃知道賢王爺正在氣頭上,雄赳赳氣昂昂趕到淺閣,非但沒有親眼看到葉薰淺和祁玥在屋頂上親吻的畫面,還反被祁玥將了一軍,他焉能不怒?

人的怒氣一旦積累到了一點程度,勢必需要一個宣泄口,而現在,葉憐香就是那個最合適的宣泄口!

雲側妃握著葉憐香的手,注視著她盈盈水眸,搖了搖頭,葉憐香讀懂了雲側妃眼中的意思,連忙小聲認錯,「父王……憐香知錯了……」

這種「父慈女孝」的畫面,葉薰淺嗤之以鼻,不屑于出言評論什麼,卻在雲側妃和葉憐香跨出淺閣門口的剎那間,出聲警告道︰「擅闖淺閣這種事情,本郡主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雲側妃和葉憐香的腳步因此頓停,只覺一股寒氣自地上冒起,頃刻間席卷全身,仿佛置身于凜冽寒風之中。

身後,葉薰淺的聲音清晰到了極致,蘊藏著雷霆之威,「夜離,日後再有人擅闖淺閣,直接給本郡主扔出去!」

「是。」被她喚作夜離的男子執劍點頭,話音鏗鏘,雲側妃和葉憐香徐徐轉身,注視著正站在淺閣大門口的黑衣男子,眸子里滿是嫉妒。

如果她們沒有記錯的話,這位名喚夜離的男子,先前在祠堂當差……

要知道,葉氏宗祠的隱衛們無一不是武功高強之輩,哪怕是賢王爺的龍魂衛也未必是對手,她們沒有想到的是,捕風堂的那個糟老頭子竟然從祠堂調取隱衛,給葉薰淺看門!

同樣是孫女兒,待遇卻天差地別,哪怕歷經十年也依舊如此!

葉薰淺這話,是吩咐夜離的,同樣也是說給雲側妃和葉憐香听的,她忍她們已經夠久,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從住進淺閣開始,這對母女就不停地給她找麻煩,甚至要置她于死地!

「好了薰淺,為兩個跳梁小丑生氣不值得。」

待雲側妃和葉憐香走遠後,祁玥才扶著葉薰淺坐到了書桌前的靠椅上,親自為她揉肩膀,驅散連日的疲憊。

葉薰淺下午睡了一覺,這會兒困意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拉著祁玥的手,目光灼灼道︰「祁玥,快把生死簽拿出來,讓我瞧瞧!」

想起慧靈大師的話,不難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她過往的記憶與生死簽有關。

祁玥從袖子里掏出盒子,放在書桌上,葉薰淺伸手將盒子取過,在手中把玩,前後左右上下六個面都逐一細看了一番,卻也沒有發現什麼特殊之處,葉薰淺搖了搖手中的盒子,能夠清晰地听到里邊東西與盒子內壁撞擊的聲音,如鳴佩環般清脆悅耳,「祁玥,我猜這生死簽的模樣,肯定和一塊巴掌大的玉牌差不多大。」

「不錯。」祁玥頷首微笑,肯定地說。

葉薰淺听罷展顏一笑,雙手拿著盒子,掰了半天也沒掰開,她蹙了蹙眉,嘟噥了一句,「也不知道這盒子是用什麼做的,竟然沒法打開,真是奇了怪了!」

祁玥笑意溫和,從葉薰淺手中拿過盒子,手指在盒子上緩緩移動著,仿佛在用心感受盒子上的細膩雕紋,不知是模到了什麼,他手指頓時一停,看著葉薰淺脖子上的那枚葉片形玉佩,他眸色漸漸深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薰淺的玉佩應該就是這盒子的鑰匙吧……

「咦,這里怎麼有個小孔,我竟然沒有發現!」葉薰淺眼尖,看著祁玥手指摩挲的地方,立刻來了興趣,搶過盒子,再次仔細觀察一番。

看了半天,她才察覺到,這個孔的形狀有些熟悉,「祁玥,這孔的形狀,我好像覺得在哪里見過……」

祁玥嘴角微微一動,注視著她脖子上的玉佩,半晌才開口為女子解惑,「和你的玉佩似乎相匹配。」

「對呀!」經祁玥這麼一提醒,葉薰淺茅塞頓開,恍然大悟,她急急忙忙將玉佩從自己脖子上取下,但不知是太急了還是怎麼了,扯了半天都沒扯下。

祁玥不由得為葉薰淺感到著急,他身體微微向前一傾,將葉薰淺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中,一邊將她的手從脖子上放下,一邊柔聲道︰「薰淺別著急,我來幫你!」

葉薰淺也不逞強,任祁玥的手在她脖子上輕拂而過,宛若羽毛一般輕柔,讓她覺得有些癢,男子的呼吸十分輕淺,她和他靠得很近,近到可以數清他有多少根睫毛,淡淡的青蓮氣息雅致恬然,是她所喜歡的。

女子的心在這一刻因為男子的靠近而悸動著,她的眸光悄悄地掠過他的側顏,輪廓分明,完美如上天精心打造的杰作,祁玥的手腕繞過她的脖頸,手指在她後頸上動了動,半晌才將細鏈解開,他微微一笑,這玉佩是不久前他親自為她戴上的,如今又由他親自解開,當真是因果循環。

「好了。」祁玥將玉佩小心翼翼地包裹在掌心,生怕它不小心被磕壞似的,此舉讓葉薰淺覺得有些好笑,她朝他吐了吐舌頭,「祁玥,這墜子哪兒有這麼容易壞,快拿出來,讓我試試!」

男子這才緩緩攤開手,葉薰淺眸光觸及他掌心的玉佩時,眼楮亮了亮,心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只見她將玉佩的下部伸入空中,玉佩與孔驚人契合,她嘴角一彎,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

當整只玉佩完全沒入孔中,「嘀嗒」一聲響起,盒子于此刻開啟,如葉薰淺所想象的那般,里邊果然放著一塊玉牌,她伸出手,將玉佩拿出,眼神停留在玉牌表面繁復的花紋上,若有所思。

相比之下,祁玥就顯得淡定了很多,他在古籍中見過生死簽的模樣,就是一塊刻有陣法的玉牌,單是從外形上看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只是,陣法中封印的記憶,卻千差萬別。

「回憶……」葉薰淺手指摩挲著生死簽上精致的雕紋,嘴兒呢喃自語,這生死簽上……有「回憶」的氣息,更確切地說,應該是天瓊異香的氣息……

「薰淺可是發現了什麼?」祁玥的手輕放在她肩膀之上,溫聲詢問。

「嗯。」女子淡淡地點了點頭,從自己的挎包里取出一塊碎片,放在鼻尖輕輕一嗅,更加篤定了二者氣息相似,只是……這宮鈴已經被祁玥劈成了十個碎片,如今宮羽不在,她根本沒有辦法將宮鈴修復並還原成原來的模樣,想到這,葉薰淺無比怨念地瞪了祁玥一眼,嗔道︰「都怪你!」

「薰淺,別拿著這些碎片,容易劃傷手!」

兩人的焦點壓根兒不在同一水平上,葉薰淺氣祁玥弄壞宮鈴,而祁玥卻心疼葉薰淺的手,他取下她手中的碎片,然後仔細查看這只縴縴素手,看到半天也沒發現什麼傷痕,男子頓時松了一口氣,「幸虧沒事,若是傷了手,萬一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男子溫情的話,宛若三月的春雨,滋潤著她的心,葉薰淺心里又是生氣又是感動,兩種極端的情緒激烈踫撞、交融在一起,復雜至難以言傳。

「怕我傷了手,你還把宮鈴弄壞!」葉薰淺得理不饒人,怨著祁玥。

「你若喜歡,我可以給你做一個更漂亮的,只是……不許拿別的男人的東西。」祁玥搶過葉薰淺手中的宮鈴碎片,順便將她挎包里的其它碎片也一並搶到自己手中,擺明了是要「據為己有」,直接不給她。

「這宮鈴與我五歲前的事情有關,你不許拿走!」葉薰淺作勢要去搶,卻被祁玥輕而易舉地避過,最終被男子牽入懷中,他凝視著她縴薄誘人的紅唇,眸子里涌起兩團暗火,傾身一吻,將她即將要說的話悉數吞沒在纏綿的深吻中。

風過樹梢,鑽入窗欞,拂過桌上的碎片,滑落一地,音若玉碎寒冰,清脆悅耳,葉薰淺腦海中的那根弦被輕輕地撥動了,她倏然睜開眼楮,惡作劇一般咬了咬祁玥,與此同時,祁玥掀開眼簾,注視著他,好看的眉毛皺起,「薰淺,你又咬我。」

這不是她第一次在咬他,他記得她第一次咬他時是在祁王府,她把他的唇都咬破了,害他好幾天沒出門……

「誰讓你親我的!」葉薰淺撅著嘴反駁,這個男人,動不動就親他,也不提前告訴她一下,可惡!

「薰淺的唇,像糖果,好吃。」

祁玥看著她,頗有一番繼續的想法,葉薰淺的雙頰因為他這句話紅成了半邊天,支支吾吾道︰「你在胡說什麼,哪兒有人的唇像糖果的!」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可能,這個男人還真是會睜眼說瞎話!

「軟軟的,味道很好。」祁玥毫不掩飾自己眼里的**之光,直白無比地道出他的感受。

葉薰淺呼吸一沉,頃刻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半晌,她別扭道︰「那也不許動不動就親我!」

听到她這句話,風華絕代的祁世子華麗麗扭曲了,他不要!

他答應等她三年,已經是極限了,若是還不能親她,那他豈不是要做苦行僧三年?

他都快十八歲了……

「這個不行。」

關系到自己的幸福,某奸詐世子想都不想,立刻搖頭拒絕,他將她圈在懷里,認認真真道︰「薰淺,別的男子像我這麼大,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葉薰淺听罷臉頓時黑了,他是在跟她抱怨那個三年之約麼?

「你可以去找女人給你生!」葉薰淺惡狠狠地說,幾乎是咬牙切齒,她發誓,祁玥要敢點頭,她就……她就再也不理他……

「別的女人沒你聰明,我怕我女兒以後太蠢!」

葉薰淺,「……」

「你這麼黑心黑肺狼心狗肺沒心沒肺,你以後的女兒不會差太多的!」

「嗯嗯……我也覺得……」

祁玥自我感覺一片良好,他側過腦袋,輕咬著葉薰淺的耳垂,絮絮低語,「不過……」

當听清了他說的話時,葉薰淺全身都軟了下來,眉眼間蕩漾著明媚的春光,他說︰不過,我希望你是我孩子唯一的母親。

祁玥看著葉薰淺那欲語還休的模樣,心湖一蕩,五指如篦,男子給她整理微亂的發絲,聲音純粹至極,「薰淺,方才听清了麼?」

「嗯……」淡到幾乎听不到的聲音自女子唇畔溢出,瞬間取悅了他,他嘴角邊的笑意越老越大,將她攔腰抱起,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葉薰淺嚇了一跳,卻在他安定的眸光下靜了下來。

祁玥抱著她,走向房間,此情此景,令淺閣里里外外的隱衛們差點噴出了鼻血來……世子好生凶猛,抱著郡主回房……這情景,怎麼就那麼讓人浮想聯翩想入非非呢!

「祁玥,其實我會走路的。」葉薰淺掃視著周圍的環境,身處的地方已經從正廳轉移到了臥室,臥室里只有她和祁玥兩個人,這樣的氣氛未免太過奇異。

祁玥忍不住撲哧一笑,他的薰淺真是可愛,她會走路,他又不是不知道!

再說了,哪兒有正常人不會走路的?她用得著這麼提醒他麼?這樣看似平靜的她,不是心里緊張是什麼?

「薰淺,你在緊張什麼?我不過是抱著你回房休息。」祁玥唇角微微揚起,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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