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祁玥你要反悔?」葉薰淺瞬間炸毛,他明明答應過她的!
「不是。」
男子安撫著女子的情緒,緩緩回答,「有人急著把你嫁出去。」
「誰?」葉薰淺月兌口而出,她不喜歡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的這種感覺,哪怕她是如此的喜歡祁玥,也不能改變!
「今日齊皇宣我進宮,在御書房我見到了你父王。」祁玥凝視著葉薰淺,靜靜地陳述。
葉薰淺已經很久沒有听說過賢王爺的事情了,這會兒听祁玥一說,直覺告訴她,必有要事發生,「哦,你們都說了什麼?」
「商議婚期。」
祁玥言簡意賅,見葉薰淺眼里幽深一片,遂繼續道︰「你父王說,你母妃生前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覓得如意郎君,所以希望你盡快出嫁!」
葉薰淺听到前半句話,嘴角扯了扯,笑問︰「請問祁世子,你是如意郎君嗎?」。
「現在自然不是。」祁玥很聰明地回答,他與她男未婚女未嫁,他如何能成如意郎君?
這樣的祁玥,讓葉薰淺又愛又恨,每次想要看他吃癟,可這個男人那舉世無雙的辯才總是將她打擊得遍體鱗傷。
「不過,等我們大婚之後,應該就是了。」祁玥心知葉薰淺在想什麼,安撫著說。
葉薰淺雙手交疊,抵在下巴上,看著祁玥,抿唇一笑道︰「祁世子,你還真是有自信!」
「不是本世子有自信,而是本世子相信,世上有教一說。」祁玥手指在葉薰淺鼻梁上刮過,寵溺地說。
他就是喜歡她,不介意被她教!
「好了,不說這個了。」葉薰淺白皙如玉的容顏上驚現兩片紅霞,她拉著祁玥的手,唇角翹了翹,「我那父王當真說希望我盡快出嫁?」
「嗯。」
「他倒是心急!」葉薰淺從秋千上站了起來,對賢王爺的提議很是不滿,此時輕哼了一聲道。
原本軟玉溫香抱滿懷的祁世子瞬間感覺到懷里空落落的,于是也站了起來,從葉薰淺身後摟住她,在她耳畔絮絮低語,「其實……我也心急……」
「祁玥!」葉薰淺往祁玥的靴子上踩了一腳,然後撅著嘴道︰「沒正形!」
「男子及冠娶妻,天經地義,怎麼就沒正形了?」祁玥將葉薰淺轉了過來,和自己正面相對,臉上寫滿了認真。
祁玥一針見血的話,讓葉薰淺一時間無言以對。
「那齊皇的意思是什麼?」葉薰淺握著手中的飄帶,輕輕揮動著問道。
祁玥將葉薰淺滑落臉側的一縷墨發撩至她耳後,過了一會兒,才感慨著說︰「應了你父王所求。」
「我就知道齊皇跟我那父王同穿一條褲子!」葉薰淺咬了咬牙,十分不客氣地吐槽,接著又問祁玥,「那你的意思又是什麼?」
「我自然是听你的!」
听到祁玥的話,葉薰淺眉毛舒展,似乎對這個答案十分滿意,她靠在他懷里,心一暖,用僅有兩人能听到的聲音說︰「祁玥……我怎忍心讓你公然站在齊皇的對立面上?」
或許將來會,但是現在,時機尚未成熟。
「薰淺,你只需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祁玥對葉薰淺願意為他妥協而歡喜,卻不希望她委屈自己。
想到了齊皇這個意思,祁玥眸光漸冷,那龍椅上的人巴不得他祁王府斷子絕孫,又怎會真心實意地希望他盡快娶妻?他可沒有忘記,齊皇答應給他和薰淺賜婚,還是存了讓薰淺將他克死的心思!
賢王爺急著讓薰淺出嫁,恐怕是基于大權旁落的考量吧……畢竟,薰淺身份特殊,是賢王府唯一的嫡女,而賢王爺如今……正值壯年。
夜已深,祁玥親自將葉薰淺送回房,叮囑她一定要按時睡覺,葉薰淺一一應下。
兩人坐在牙床邊上,正當葉薰淺掀開被子準備睡覺的時候,祁玥無意間往床頭一瞥,床頭最里邊的那個絨女圭女圭,他眼楮頓時亮如星辰,身畔男子的異樣神情自然沒有逃過葉薰淺的眼楮,她俏顏微紅,準備拉過被子,擋住那足足有三十公分長的絨女圭女圭。
可祁玥天生就是個好奇寶寶,見葉薰淺心急火燎地想要掩飾,他伸出手,這一瞬,那絨女圭女圭像是被什麼力量牽引住了一般朝祁玥的手飛去。
男子抱著這只絨女圭女圭,似笑非笑地看著葉薰淺,問道︰「薰淺,這個小家伙可是按照我的模樣做的?」
葉薰淺,「……」
臭男人!明知故問!
「我只是太無聊了……所以才……」
葉薰淺打哈哈向祁玥解釋,但是,任何解釋在祁玥的眼里都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因為這個男人篤定了,他的薰淺喜歡他,在想念他,要不然怎麼會按照他的模樣做出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家伙放在床頭?
「祁玥,你有所不知,我在異世時床上也會放絨女圭女圭的,只不過比這個大。」葉薰淺低著頭,手里捏著自己的小辮子,時而抬眼時而低眉地說。
其實在現代,她晚上睡覺,一直都喜歡抱著絨女圭女圭,或許是因為這樣能夠讓她尋找到一份安全感,所以這樣的習慣一直持續了十年,不管在外人的眼中她是如何的清冷絕色才華橫溢,在她內心深處,依舊缺乏安全感,只因她是一個空白的、沒有過去的人!
「哦,那你在異世時的那個絨女圭女圭是按照誰的模樣做的?」祁玥真正關心的是這個,他的薰淺已經有很多桃花了,他可不想異世還有一朵。
葉薰淺生性聰穎,很快就明白了祁玥的意思,立刻搖頭道︰「那個絨女圭女圭是按照狗熊的樣子做的!」
「這麼說你以前喜歡狗熊?」祁玥語氣泛著些許酸意,他的薰淺果然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吸引男人也就算了,竟然還能吸引狗熊!
葉薰淺,「……」
「不……不是……有很多鋪子都有賣這樣的絨女圭女圭,種類繁多,比如說︰波斯貓、貴賓犬、小黃人、葫蘆娃、狗熊等等,我喜歡狗熊模樣的,是因為……咳咳……耐髒。」葉薰淺眼楮閃了閃,無比真摯地回答道。
祁玥臉色稍霽,見葉薰淺不像是在說謊,他抱著懷里這個小號毛絨版祁玥,眼神直勾勾地問道︰「薰淺,為何一定要在床上放這樣一個絨女圭女圭?」
「因為抱著睡覺舒服呀!」葉薰淺不假思索地回答,絲毫沒有意識到她的話有什麼不妥之處。
祁玥的心因此甜蜜蜜的,比吃了巧克力還要甜上幾分,對葉薰淺如是提議︰「那薰淺,你以後抱我睡覺好了,肯定會比抱著它舒服的!」
葉薰淺頓時傻眼,見祁玥眉眼間滿是認真,她忍不住指著祁玥問道︰「祁世子,你這是在向本郡主獻色麼?」
「你可以這樣認為。」祁玥索性不再否認,他們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反正以後她嫁給他,他肯定會每天都陪她睡覺的,既然她注定是他的人,那他為什麼不提前享受一下呢?「你不要臉!」葉薰淺把枕頭扔向祁玥,卻被祁玥靈活地躲開,他漸漸靠近她,戳破她長久以來的偽裝,「薰淺若非心悅我,為何會將這絨女圭女圭按照我的模樣縫制?」
「因為你長得比較好看!」葉薰淺嘴唇一扁,下意識地和祁玥唱反調!
「真的只是因為這樣?」
「嗯。」
一問一答之間,煞是簡約。
柔和光暈之下,旖旎倍增。
祁玥眉毛一揚,笑著搖了搖頭,無限靠近她,薄唇向上牽起,「薰淺,你說謊了,每當你說謊的時候,眼角總是忍不住向上翹。」
葉薰淺沒想到祁玥連這都觀察到了,一時間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
只听祁玥繼續道︰「薰淺,你之所以將這小家伙按照我的模樣制作,是因為你喜歡我,想要時時刻刻看見我、和我在一起。」
「因為在漫長的黑夜里,你抱著它,會讓你心安,讓你溫暖,仿佛我就在你身旁。」
男子的聲線性感而華麗,充滿著蠱惑的味道,他的眸光是如此的純碎,像是冬日里的一縷陽光,把寒冷驅散。
葉薰淺怔怔地看著他,他的話就像是那余音繞梁的樂曲,不斷地縈繞在她的心間、腦海,揮之不去,余音不絕……
女子一瞬的怔然,落在了他的眼中,分外美麗,他親吻著她的睫羽,憐惜而溫柔,許久才放開她,凝視著她墨玉般的眸子,嗓音魅惑到了極致,「葉薰淺,你愛上我了。」
這一瞬,她所有倔強的偽裝,因為他一句話,潰不成軍……
「祁玥……你怎麼可以這般……」葉薰淺一雙水眸中盛滿了柔情,紅唇輕輕一動,蕩漾著如水般瀲灩的波光。
祁玥唇角輕輕勾起,在她唇畔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將她的話吞沒在繾綣的深吻里,「薰淺,我說過,我會讓你知道,只有我才是你生命中那個最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
「薰淺,嫁給我……好嗎?」。
他的話是如此的真誠而認真,仿若世上最動人的語言。
這流光一剎里,她覺得她的世界開滿了鮮花。
「嗯……」
女子的聲音很小很小,卻無比清晰,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瘋了,不去管什麼三年之約,不去等什麼記憶恢復之後……
她只知道,她愛他,想要牽著他的手,一生一世。
這一晚,兩人同塌而眠,葉薰淺抱著個毛絨版祁玥,被他圈在懷里,她喜歡著屬于他的溫暖,不願離開。
相擁的兩人一夜好眠,隨著時光的推移,月影沉落,五更已至,祁玥漸漸睜開眼楮,發現葉薰淺還在,他嘴角一牽,低低地笑了。
不知是不是覺得冷了,葉薰淺一個勁地往祁玥懷里鑽,祁玥見狀為她蓋好被子,輕輕地摟著她,不說話。
葉薰淺醒得要比祁玥晚一些,等到五更三刻的時候,她也醒了,任性地揉了揉眼楮,然後睜開,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祁玥,心頓時一暖,她抱著個毛絨版祁玥,而祁玥將她和那絨女圭女圭一起摟在懷里。
此情此景,充滿了幸福了味道。
「薰淺,在想什麼?」祁玥一邊為葉薰淺按摩腦袋,一邊小聲地問。
「沒什麼……」葉薰淺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回答,見祁玥目光幽深一片,似是在思索,她同樣如此一問,「那你呢?」
「我在想,你抱著的這個小家伙,什麼時候能換成我們的孩子……」
葉薰淺,「……」
不怪祁玥腦洞大開會這麼想,只因他們兩個人加個三十公分長的絨女圭女圭一起睡覺,的確很像一家三口!
今天是葉薰淺十五歲生辰,長寧宮為她準備了及笄大禮,絕對不能起晚,所以她也只是和祁玥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便起床了。
一大早,瓊華、夏鳶、蔻月、琉璃和碎玉都趕到了淺閣,葉薰淺一听說這陣仗就知道今日的及笄禮有多折騰人!
「薰淺,及笄大禮,一個女子一生就那麼一次,所以你要耐心些。」祁玥穿戴整齊地坐在茶桌旁,面前還放著一本書,可他的眼神卻始終停留在葉薰淺身上,見她有些不耐煩,立刻出言提醒。
淺閣的三位侍女,各有特色,蔻月飽讀詩書,瓊華精于花草之道,而夏鳶則對銀錢之事分外精通。
相對于蔻月的書香氣質,瓊華和夏鳶就顯得八卦多了,葉薰淺進宮前要沐浴燻香,如今正在沐浴,她們兩個則站在門口邊等待邊聊天兒。
「今兒一大早我去了郡主房間,你猜見著什麼了?」夏鳶推了推瓊華,說道。
「見什麼了?」瓊華不解地問。
「昨晚世子和郡主睡一塊兒了!」夏鳶看著瓊華那睜得圓溜溜的眼楮,無比肯定地說。
瓊華處于被雷劈的狀態,過了半天,才說話,「怎麼又睡一塊兒了?」
「我的天,我家郡主的清白堪憂啊!」瓊華扶額長嘆,若是讓老王爺知道她這個侍女這麼不頂用,那她還不得被老王爺敲死?
你一言我一語,聊得正酣的時候,里邊傳來了葉薰淺的傳喚,她們這才停止了討論,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兩人分工明確,夏鳶給葉薰淺擦拭頭發,瓊華服侍葉薰淺穿衣。
「瓊華,你在看什麼?」
哪怕是在霧氣中葉薰淺也覺得自家的侍女有點不正常了,索性開口一問。
瓊華給葉薰淺穿上底衣,接著為她將腰間的紐扣扣好,這時才掩飾著回答道︰「在看郡主的氣色呀!」
「哦。」葉薰淺輕應了一聲,然後一臉狐疑,「那你說說我今日氣色如何?」
瓊華頓時啞聲,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這……」
葉薰淺皺著眉頭,心中暗忖︰為什麼她總覺得剛才瓊華在看她的左手臂?難不成她左手臂上有什麼?
懷揣著這個疑問,她緩緩抬起了左臂,看了許久,又用右手丈量了半天,也沒看出手臂有比以前粗了一圈呀!
葉薰淺見瓊華賊眉鼠眼偷笑的樣子,臉色忽然一肅,眸光銳利似刀刃,話音嚴厲到了極點,「瓊華,你剛才到底在看些什麼?」
瓊華本想繼續扯謊,可見到葉薰淺似乎臉色不是很好,立刻將扯謊的想法拋得一干二淨,耷著腦袋回答道︰「在看郡主的手臂……發現郡主的守宮砂還在……」
葉薰淺,「……」
話說,她終于明白為什麼一大早瓊華和夏鳶滿臉猥瑣笑意了!
敢情是在看她的笑話?葉薰淺撩起袖子,看了一眼那三寸處的一點艷色,她發誓,她從來都沒有注意過這個……
「我又沒和祁玥怎麼樣,怎麼可能不在?」葉薰淺咬了咬唇,辯駁道。
听了葉薰淺這句話,瓊華和夏鳶紛紛低下頭,掩嘴偷笑,不知是不是葉薰淺在屋里待的時間太長了,祁玥的聲音緩緩傳來,「薰淺,好了沒有?我可以進來嗎?」。
「就快好了!」葉薰淺腦袋一歪,朝門口看去,哪怕隔著一扇門,也依稀可見男子的身影,佇立于中,挺拔修長。
約莫過了半刻鐘的時間,葉薰淺才穿好衣裳,歪著腦袋邊走邊推開房門,正好和祁玥在門口相遇,不待她說話,祁玥便牽著她的手,向正廳里走去,「薰淺,你餓了對吧?我特意讓人從祁王府將你喜歡吃的都帶了過來!」
葉薰淺頭發還沒有完全干透,一頭墨發披散而下,少了一分莊重,多了一分隨意,祁玥很喜歡她一頭青絲,此刻扶著她在自己身邊坐下,親自夾菜,並叮囑道︰「先墊肚子,要不然一會兒有你受的!」
「哦。」葉薰淺點了點頭,既然祁玥這麼說了,那麼這及笄禮定是十分繁瑣且耗費體力。
瓊華和夏鳶站在一旁,看著這兩人一起用早膳,男子一舉一動都圍繞著女子,時而替她布菜,時而為她擦拭額頭的細汗,這樣的畫面,若是換成以前,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夏鳶深知自家世子的潔癖,此刻笑著搖了搖頭,心嘆︰世子……對郡主果真是一等一的好!
等用完了早膳,葉薰淺的發梢也干得差不多了,祁玥摟著她的細腰,與她一同進入房間,來到妝台前,接著將地方騰出來給瓊華和夏鳶,自己則坐在離梳妝台不遠處的象牙床上,懷里抱著她的絨女圭女圭,靜靜地等待。
只要能看到葉薰淺,祁玥的耐性都會變得很好,夏鳶、瓊華、碎玉三人一起為葉薰淺梳頭、上妝、佩戴首飾,分工明確,有條不紊。
「郡主的皮膚白皙細膩,依奴婢看,涂了脂粉,倒是污了郡主的顏色。」瓊華笑著說,柔和的光線下,葉薰淺的皮膚確實夠亮,宛如東海白珍珠那般瑩潤有光澤,也不知道平時祁玥都是用什麼山珍海味來養她的!
葉薰淺听罷模了模自己的臉,手感很好,細膩而富有彈性,只听祁玥的聲音傳來。「薰淺,你這侍女,倒是說對了一句話!」
「祁玥,你也這麼覺得?」葉薰淺扭頭看了一眼,靜坐在床邊等待的男子,問道。
「的確如此。」祁玥頷首微笑,他的薰淺本就美麗動人,無需那些香味刺鼻的胭脂水粉。
葉薰淺注視著銅鏡中的自己,最後決定親自動手畫個luo妝,她的動作十分迅速,快得讓三位侍女應接不暇,粉底、胭脂、腮紅、眉筆……一系列的東西在她手中,仿佛具有了生命的力量。
她所用的胭脂水粉,氣味全部接近于無,只因她鼻子實在是太過靈敏,尋常姑娘用的胭脂水粉,她聞了那氣味,只會覺得無比嗆鼻。
碎玉為她綰了個精致無比的隨雲髻,並根據禮服的整體色調以寶石發簪加以點綴,摒棄了尋常貴女們都喜愛的流蘇簪子和步搖,淡化了她與生俱來的柔美氣息,顯得分外莊重而優雅。
裁剪合宜的湖藍流仙裙,腰間別著一枚廣玉蘭狀的玉佩,盡顯大家閨秀的氣質。
碎玉從錦盒中取出和這身衣裳配套的飄帶,輕放在葉薰淺雙臂上,「郡主,好了。」
就在這時,琉璃匆匆地跑了進來,見到葉薰淺和祁玥,連忙行禮並稟告道︰「世子、郡主,賢王爺、雲側妃和憐香小姐來了。」
「這麼快?」葉薰淺微微一笑,並沒有因此而感到緊張。
不知不覺間祁玥已經走到了她身邊,將她縴細的手包裹在自己手中,「走,我帶你出去。」
「嗯。」葉薰淺和祁玥並肩而立,走出房門,果然看到了剛剛來到客廳的賢王爺、雲側妃和葉憐香三人。
葉憐香今日也是盛裝打扮,嫡姐及笄,庶妹到場天經地義,難得有踏足長寧宮的機會,她怎會不好好把握把握?
更重要的是,她听說,今日宮少主也會參加葉薰淺的及笄禮……
「父王,早。」
哪怕是見到這一家三口,葉薰淺也沒有將自己的手從祁玥手中撤離,只是看著賢王爺,隨意地問候了一聲,至于雲側妃和葉憐香,她自動忽略便是!
「一轉眼,十五年匆匆而過,薰淺及笄了……」賢王爺注視著面前美麗端莊的女子,感慨萬分地說。
「可不是嘛!」葉薰淺附和著說,接著眨了眨眼楮,「何止是及笄,都快出嫁了!」
「哦,郡主這是想早點嫁到祁王府麼?」雲側妃滿臉堆著笑容,仿佛真心真意為葉薰淺及笄感到萬分高興,可這賢王府里但凡有些腦子的人都知道,她最恨的就是葉薰淺及笄後要名正言順地奪了她的權這件事。
葉憐香得到雲側妃的暗示,立刻將自己臉上的嫉妒收了起來,「姐姐這身衣裳可真是漂亮到了極點,听說一針一線皆出自名家,當真是叫人羨慕。」
「妹妹不必羨慕,這衣裳是本郡主花了四萬八千兩銀子買的,自然要對得起價錢。」葉薰淺笑眯眯地說,果然話音才落,便看到雲側妃和葉憐香瞬間僵硬的表情,祁玥可是說了,雲側妃和葉憐香為了籌集這四萬八千兩銀子,把當年的嫁妝都翻了出來,如今必定是恨得牙癢癢!
「薰淺,按照大齊風俗,男子及冠便可娶妻,女子及笄便可出嫁,依本王看,一來祁世子真心待你,二來你們已有婚約,不如早些出嫁,也好培養感情。」賢王爺面露慈愛之色,當著祁玥的面對葉薰淺如是提議。
「父王,別人家女兒出嫁,父親和母親都是舍不得女兒,怎麼到了您這里就恨不得女兒快點嫁人?」葉薰淺撅著嘴反問,明明是這般犀利的話語,卻生生叫人听出了撒嬌的意味,讓賢王爺連生氣都沒有理由!
雲側妃心知賢王爺心里的小九九,祁玥牽著葉薰淺的手,沉默不語,顯然是將所有的主動權都交給了身邊的這個女子,雲側妃見狀賠笑著說︰「郡主呀,王爺他也是為了你好……」
葉薰淺眸光觸及雲側妃那虛偽的笑容,淡笑不語,為了她好?自然是為了她好,不早點嫁到祁王府,就沒有名分,這萬一祁玥中途被她克死了,或者是活不過半年,那這婚約還不是作廢?到那個時候這極品的一家三口還能撈到什麼好處?
若是嫁到了祁王府,再中途死了夫君,性質可就完全不同了,這樣一來祁王府偌大的家業就都是她的了,而她正當妙齡……這幾個人……恐怕圖的是祁王府的家產吧?
「是呀,姐姐若是出嫁了,憐香便有了個當世子妃的姐姐,多有面子呀!」葉憐香一改往日嬌蠻,聲音甜美得不像話,隨即附和著說。
葉薰淺嘴角扯了扯,這一家子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瓊華和夏鳶都不是普通人,一看葉憐香這無比諂媚的模樣就無語萬分,兩人私下底絮絮低語著。
「這二小姐,分明就是怕郡主待在賢王府里,久而久之,將她的心上人宮少主搶走,所以才這麼著急想要郡主出嫁!」
「就是,也不瞧瞧她那容顏氣質修養才華,哪里及得上我們郡主半分?」夏鳶接著吐槽,絲毫不顧葉憐香的面子。
葉憐香哪怕是听到了,也不敢在此撒潑,只因祁玥和葉薰淺都不管教侍女,又哪里輪得到她置喙?
「世子、郡主,時辰到了。」琉璃時刻記著時辰,此刻也不例外,生怕葉薰淺再在淺閣停留過久會誤了時辰,所以提醒了一句。
她的話,一語驚醒夢中人,同時也阻止了賢王爺、雲側妃和葉憐香三人喋喋不休的勸嫁論。
「父王,祁玥都不急著娶女兒過門,您急什麼?」
葉薰淺與祁玥十指交握,最後對賢王爺反問一聲,「再說了,這嫁娶之事,講求你情我願,又不是女兒點頭快點出嫁,祁玥就會快點兒娶我!」
這話果真把賢王爺氣得夠嗆,若不是因為昨日在御書房,齊皇親自探祁玥的口風,硬是沒打听出半點消息來,他用得著一大早來淺閣勸葉薰淺早些出嫁麼?
這齊都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如今祁玥最听她的話,連皇後都靠邊站了!
「呵呵,那祁世子的意思是?」賢王爺訕笑了一聲,這才將目光從葉薰淺轉移到祁玥身上,仗著自己是祁玥未來岳丈的身份,和祁玥攀談。
「本世子自然是听準世子妃的話。」祁玥嘴角上揚,給出這樣一個答復,將決定權交給了葉薰淺。
「薰淺……」賢王爺見狀朝葉薰淺投去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和雲側妃、葉憐香兩人一起堵在了淺閣的大門口,頗有一番今天不問出個答案就不罷休的架勢。
葉薰淺記掛著自己早上的及笄大禮以及下午恢復記憶的事情,此時對面前這幾只蒼蠅顯然是失去了耐性,連語氣都沒先前那麼「友善」了,她鳳眸揚起,張揚的聲音響徹淺閣,「本郡主的意思是,祁玥入贅給我!」
這一剎那,風停了,烏鴉從天上落了,瓊華、夏鳶、蔻月、琉璃、碎玉……目瞪口呆,郡主真是太威武霸氣了,居然敢在世子面前說這話!
「入……入贅?」雲側妃臉都綠了,原本以為葉薰淺的意思不過是推遲婚期,誰知她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出嫁……
------題外話------
哈哈,偶們家薰淺的絨女圭女圭長得像柿子,柿子竟然能想到孩子,這素不素說明他想很久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