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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碼字太慢,寫文佔去的時間太多,常年沒有休息日,經常晚上還在碼字,總是扔給孩子一個平板,或者扔著他看電視,明明知道這樣很不好,可因為沒時間陪他,也沒人帶他,便一直放任著。結果今天發現才四歲多的兒子視力0。4,已經出現的問題,很內疚,也很難受,本來想二更多寫點的,因心情實在寫不動,只能這樣了,素素以後大概也都不會再二更了,想多多抽時間陪陪孩子,只能保證盡量不斷更,還請親們見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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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晴越說越著急,越解釋越無力,最後到底咬著唇,跪了下來。
文晴說著,見鏡子中顧卿晚微微發怔,低眉斂目的,頓時面色一白,手中的發簪也從指端滑落,忙急色道︰「姑娘,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姑娘和王爺那些妾室不一樣的……」
文晴給顧卿晚挽起長發來,挑揀著合適的發簪比劃著,道︰「奴婢當然是替王妃高興了,王妃人那麼好,又美又和善,對王府下人多好啊,王爺眼楮里卻只看得見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奴婢們都替王妃委屈呢,如今好了,王爺總算是……」
顧卿晚聞言卻微微怔了下,遂又笑著道︰「王爺留宿秋爽院,你高興哪門子?」
她跺了跺腳方道︰「是奴婢一早听說王爺昨兒留宿在王妃的秋爽院,心里高興,這才臉上帶了出來,才不是做夢呢。」
文晴愈發臉色漲紅起來,她哪里夢到美男子了,分明做的是黑臉煞星的噩夢!
見自己不過隨口提一句,文晴竟然連脖子都紅了,顧卿晚愈發驚異了,探究的目光灼灼,道︰「沒有夢到美男子嗎?那你紅什麼臉啊。」
文晴聞言頓時紅了臉,沖鏡子里面含調侃的顧卿晚瞪了瞪眼楮,道︰「奴婢怎麼會做那種夢!」
她梳洗後,坐在梳妝台前由著文晴給她梳理長發,見文晴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不覺挑眉道︰「你這是一早上就撿了銀子呢,還是做夢夢到美男子了?怎這般高興。」
翌日,顧卿晚醒來秦御已上朝去了。
秦御見顧卿晚垂下頭,擰著秀麗的眉,異色眼眸略暗,唇邊緊抿成一條線,片刻才又道︰「爺會說服他們的。」
他太可怕了!太討厭了!
顧卿晚突然覺得事情變成了一團亂麻,她本來可以只將秦御當伴的,這樣的定位,讓她很清醒,也能很好的把握自己。可秦御突然這樣子,她發現她有些亂了,他干嘛捆綁了她的身,還要來捆綁她的心。
顧卿晚覺得額角突突亂跳,心神煩亂,盯著秦御半響,她終于還是垂眸,道︰「可是宮里的太皇太後,王爺和王妃,世子爺他們都不會由著殿下這樣胡鬧的。殿下這又是何必呢。」
此刻,顧卿晚卻從秦御的眼眸中瞧見了認真和堅定之色,他確實不是說說而已,竟是真打定了主意要不娶正妃。
顧卿晚怎麼也沒想到秦御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從前也說過不會迎娶正妃的話,可她卻從來沒有當真過,只以為秦御是哄她的。亦或者心血來潮,當時是那麼想的,轉眼大抵就拋腦後去了,只因他堂堂燕廣王,怎麼可能不迎娶正妃?
他自嘲的笑了笑,這才盯著顧卿晚的眼眸,一字一句的繼續道︰「其實那些御史彈劾的也有些道理,爺如今就想寵著你,故此,既已這樣,爺便不會,也不能再弄個郡王妃回來,讓她站穩了腳跟,再不滿爺寵妾之事兒,開始興風作浪。爺便想著,可以迎娶一個回來,讓她暴斃。可卿卿卻說承受不了這個,既如此爺只得迎難而上,不管怎樣都抵住壓力,堅持不娶了,沒得害人害己。所以,爺說不娶正妃的話並非玩笑。」
他言罷,撫了撫顧卿晚的眉眼方才又道︰「所以,爺不會像父王一樣,弄的後宅烏煙瘴氣,爺也不會讓爺的孩子重蹈覆轍。那時候你在進京路上當著大哥的面,給了爺和婁世子難堪,爺放手了。一來是抹不開臉面,你既無意,爺也犯不著倒貼。再來也是因為爺一心想娶個合得來的郡王妃,相敬如賓,從沒生過寵妾之心。後來再在京城相遇,爺卻發現,是真有些放不開手。」
他頓了一下,又道︰「爺小時候和所有的孩子一樣,特別依戀母親,然那幾年卻是母妃頭風發作最厲害的時候,有時候她疼的忍不住抱著頭在地上直打滾,會拿腦袋往牆上撞。母妃被折磨的不成樣子,她不願自己的孩子看到她那副樣子,病情發作時,便關在秋爽院不見爺和大哥。直到爺五六歲時,母妃的頭風之癥才慢慢得到了控制。不過小時候渴望母親,卻又不得見的心情,爺卻一直都記得。」
秦御言罷,俊美的面容已浮起一層戾氣,便是夕陽的柔光籠著他,也沒緩和臉部剛硬如刀的線條。
見顧卿晚凝眸無言,秦御緩緩開口,道︰「那時候爺出生還不足十日,突然病危,母妃不顧還在月子中,不辭勞苦親自照顧,又親自查找原因。後來卻查到了當時的馮側妃頭上。彼時父王出征在外,沒在京城,馮側妃到底是有誥命有位份的側妃,母妃不好直接處置,卻又忍不住氣恨,等不得父王回來。不顧勸阻,非要往宮中去見皇女乃女乃。爺是寒冬臘月生的,縱然下人準備的再周全,卻還是落下了不少毛病。」
她言罷,就越過秦御往前走,秦御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將她又拉了回來,忽而將她禁錮在懷中,道︰「爺和卿卿不是父王和母妃,爺不會犯父王那樣的錯。你知道母妃是如何落下的這頭風之癥的嗎?」。
顧卿晚本是有感而發,被他這樣盯視著,倒不自在起來,她規避了秦御的視線,道︰「趕緊回去吧,我總覺著身上沾染了血腥味兒,想趕緊洗一洗。」
秦御倒不想顧卿晚會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怔了一下,旋即眉頭略擰了下,眸中若有所思,逼視著顧卿晚的眼神也越來越幽深難辨。
顧卿晚抬眸,正迎上秦御探究的視線,她輕勾了下唇角,隨口道︰「想你父王和母妃啊,我在想,有時候女人的心遠可以比男人要硬的多,冷了心,想再暖回來談何容易?而男人卻總是自以為是,總覺得不管走多遠,想回頭時,女人便還會在原地等著他,殊不知,就算她還在原地,尋到的也不會是原本那個人了。」
只這些事兒,跟顧卿晚也沒什麼關系,她隨著秦御告退出來。兩人緩緩踏著滿地的霞光往雪景院走,見顧卿晚沉默不語,秦御便腳步頓了下,拉了顧卿晚的手,道︰「想什麼了?」
顧卿晚瞧著,禮親王這像是打定了主意要修復夫妻關系的樣子,只瞧禮親王妃冷淡的樣子,只怕禮親王很難遂意。
不過這次禮親王妃生病,禮親王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日日過來探望,今日這都傍晚了,竟還不打算離開,還要厚著臉皮在秋爽院沐浴更衣。
王妃這也算是無寵,不過因秦逸兄弟爭氣,不好惹,再加上王妃有強大的娘家做後盾,禮親王雖睡妾室,卻不寵妾室,王妃在王府的地位倒是從沒動搖過。
加之王妃的頭風病也沒好,發作時依舊沒法伺候,漸漸的夫妻雖面上維系著平靜,可卻沒什麼夫妻生活。禮親王也都快十年沒在王妃的秋爽院中過過夜了。
禮親王妃和禮親王便生了隔閡,之後這十多年,即便是禮親王有所收斂,也有心彌補,禮親王妃卻極是冷淡。
彼時禮親王也年輕,還是貪花的年紀,整日便也都在側室小妾那里,本來夫妻兩個長久不在一起,感情就受影響,再加上後來秦逸兄弟又出了兩回事兒,後來還查到了禮親王的妾室身上。
也因此,秦御兄弟小時候沒少受妾室欺辱,和禮親王妃也不大親近。王妃那時候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怎麼顧得上,自然是更沒心里伺候禮親王了。
說是自打生養了秦御的第二年,禮親王妃便因月子沒坐好,落下了頭風的毛病,剛開始時,比現在還嚴重,一眼除了少數幾日,多是關在屋里,疼痛難忍,甚至都沒法掌理王府中饋。
禮親王妃口中的「他」分明指的是禮親王,語氣竟有點嫌棄的意思。這些時日,顧卿晚倒听文晴說了些禮親王府的事兒。
秦御擰了下眉,禮親王妃卻臉色輕快,擺手道︰「行了,他在這里,母妃便也不多留你們了。想必你們今日也是累了,都早些歇著去吧。」
禮親王妃點頭,道︰「太醫說母妃調理的差不多了,又調整了下藥方,左右都是老毛病了,也根除不了來來回回還是那些話罷了。」
秦御坐在一旁,這才開口,道︰「太醫今日可來診脈了?怎麼說的。」
禮親王妃雖然不知道顧卿晚往她湯藥里加東西的事兒,但能這樣快就養好,她心情卻極好,也覺得有顧卿晚一份功勞,拍撫了兩下顧卿晚的手。
「王妃說的哪里話,王妃不嫌棄便好。」顧卿晚含笑道。
不管怎麼說,顧卿晚一份真心,禮親王妃是能感受到的。只覺顧卿晚是個知道感恩的,對其態度便又和藹親近了不少。
這些天顧卿晚每日都給禮親王妃的內室更換新盆景,屋里鮮亮,心情也能好些,頭疼也能紓解一二。
禮親王妃臉上露出些松快的笑來,道︰「這老毛病都十來年了,一到秋日就範,反反復復的,往往一個冬天都不怎麼安寧。說起來今年倒是好的最快的,這些時日多得你過來伺候湯藥,又是陪我說話,又是每日里還變著法的更換盆景給我看,辛苦了。」
顧卿晚抿唇笑,再度福了福身道︰「是,謝王妃開解,王妃今日氣色好多了,可是已經不痛了?」
禮親王妃便招手讓她近前,道︰「可是哭過?眼眶怎還紅紅的,那種血腥場面,往後還是避著些,不要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她上前行了禮,道︰「多謝王妃體恤。」
莫怪秦御也厚臉皮,原來是遺傳來的。
顧卿晚在一邊瞧著,不覺有些好笑。禮親王妃這明顯是要攆著禮親王走呢,禮親王倒臉皮子厚,只當沒听到。
陳嬤嬤神情略怔了下,接著瞧了禮親王妃一眼,眸中略有喜色和擔憂,趁著禮親王妃沒話,便忙招手讓丫鬟準備熱水,進去伺候。
禮親王妃,「……」
他言罷,徑自甩著袖子進去了。
他言罷,竟是邁步往內室的方向去了,到了多寶閣前,腳步微頓了一下,吩咐站在旁邊的陳嬤嬤道︰「沐浴,更衣。」
禮親王聞言果然站起身來,卻道︰「本王今日也累了,你們說話,本王先進去歇會。」
見秦御攜顧卿晚進來,禮親王妃明顯松了一口氣,雙眸一亮,沖禮親王道︰「我和阿御,卿晚有話要說,王爺想必前頭也還有不少政事……」
禮親王一身朝服,端坐在一邊吃著茶,兩人倒也沒說話,瞧氣氛像是有些尷尬。
前幾日禮親王妃只能呆在內室,見不得半點風,今日已好了許多,精神也比前幾日明顯有了好轉。只是經這一番折騰,她到底消瘦了不少。
顧卿晚和秦御回到王府,便被秦御帶著直接去給王妃問安,兩人到時,禮親王妃正和禮親王在花廳中說話。
禮親王府,秋爽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