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城本來是打算月兌衣服洗澡的。
聞言抬眸朝她看去,小女人站在燈光下,一副不知道手放在那里的局促不安。
他笑,薄唇往上勾了勾,「月兌衣服啊。」
月兌……月兌衣服……
是要月兌衣服的墮。
晚安的手指絞在一起,腦子有幾秒鐘的空白,眼睜睜的看著男人把深色的襯衫月兌了露出白色的背心,想也沒想的道,「讓我去洗個澡冷靜一下……」
說著,就慌慌張張的跑進了浴室植。
男人隨手扔了手里的襯衫,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勾出笑意。
太太好像沒拿衣服進去,要光著出來嗎?
浴室里,慕晚安看著鏡子里的人,手捧著自己的臉,用力的拍了拍,該來的遲早要來,來了才會過去。
洗了個澡然後再洗頭發,她找了一圈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沒有帶衣服進來,手捏了捏浴巾——反正待會兒是要月兌的。
浴室的門打開,顧南城掀起眼皮,看著裹著白色的浴巾頂著濕漉漉的長發出來的女人,將手里的平板關掉,放在一邊。
晚安模著自己的頭發,朝他笑了下,「你洗澡,我擦頭發。」
說罷就在他的視線里走到床沿邊坐下,自顧自的開始吹頭發,手指穿過黑色的長發,裹著的浴巾露出白皙姣好的肩膀和腿。
靜靜坐在深藍色的床褥上,清涼靜謐,帶著無聲的嫵媚氣息,飄進他的鼻息間。
顧南城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已經吹完頭發的女人坐在床沿看著窗外,下巴擱在曲起的膝蓋上,在發呆。
有力的手臂忽然從後面將她撈入懷里,漫天的屬于男人的氣息就這麼壓了下來,帶著濕意和沐浴露特有的味道,與她身上的氣息混合在一起。
輕癢的吻落入她的脖子里,從肩膀一路延伸到耳根。
末了,舌尖輕卷,含住她敏感的耳垂,嗓音低啞,「當初不是很豁得出嗎?嗯?說月兌就月兌得光光的。」
手掌扳過她的臉,紅撲撲的臉頰,杏眸瞧著他有點呆滯,像是要滴出水,顧南城心頭一動,低頭吻了上去。
手臂摟著她的腰,將她帶到了自己的腿上,吻勢愈發的深和繾綣。
呼吸紊亂,晚安覺得自己被他掐著她不斷的往後落,下意識的想抓住點什麼,可是手落上去只模到男人luo—露的胸膛。
她立即縮回然後往下,一下就攥住他腰間圍著的浴巾。
用力過度,直接掉了下來。
顧南城剛結束這個綿長的吻,氣息微喘,黑眸瞥過,染上一層笑,聲音卻帶著點無奈,低聲道,「你就這麼猴急,嗯?」
那語氣里調笑的意味太濃,晚安咬唇,臉漲得通紅,磕絆的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話還沒有說完,又被吻住了。
一陣天旋地轉,她整個人倒入柔軟的被褥中,男人精瘦健壯的身軀也壓了上來。
同時,身上一涼,她裹著的浴巾也被扒掉了。
「顧南城,」原本準備認命的閉上眼楮任他宰割,電石火光之間一個念頭劃破腦海,她睜著大眼楮望著他,忽然出聲。
「什麼?」薄唇沿著她的下顎往下吻,嗓音沙啞得可怕,「叫我停你就能閉嘴了。」
說著,手在她的腰上重重的捏了一把,晚安敏感得恨不得能蜷縮起來,抬手胡亂的用力去推拒他的胸膛。
男人正在興頭上,被鬧得很不耐煩,騰出一只手將她的手扣住反剪到身後,溫熱的唇瓣碾壓著她的,模糊的低語,「欲擒故縱不可愛,乖女孩,別鬧了。」
「你以前是不是有過很多女人?」
顧南城動作一頓,輕咬住她的下巴,笑,「是吃醋,還是想叫停,嗯?」他低低的笑,呼吸噴進她的耳蝸,「吃醋現在不是時候,後者……欠教訓麼?」
她眨了眨眼楮,慢吞吞的道,「我覺得……我們應該交流一下……有利于和諧……」
他盯著身下干淨嫵媚的容顏,眉梢眼角皆挑起,手上繼續剛才的動作,邊漫不經心的道,「顧太太……大家都說你很矜持,端莊了這麼久就算是假的,你也應該學得差不多了。」
「我是想問你,」晚安捉著他的手不讓他搗亂撩—撥,臉上換了一副小心翼翼的笑容,「你這樣矜貴的身份,應該會按時做體檢的哦?」
顧南城自覺他平素反應極快,偏偏身下女人這一句,他竟然反應了好幾秒。
她刻意的睜大眼楮,巴巴的瞧著他,讓男人原本該有的情緒沒有一下躥出來,只是眯了眸,眉目有些沉,語氣警告,「慕晚安!」
這個女人竟然在這種時候,變相的問他,有沒有性—病!
晚安抿唇,「你平常……應該會做措施吧?」
「你很想知道我以前跟女人上chuang的歷史?」
晚安默然,她並不想知道,她
只是想確認一下顧公子的床品,比如使用安全套,有效預防疾病。
圈子里的公子哥玩得太開時不時得個大病小病的事情她偶爾也會听說。
還有得了艾滋的……
察覺到他有些低氣壓的怒意,晚安搖搖腦袋,又換了一個話題,「那個……顧先生,你身經百戰應該很有技術的哦?」
男人從鼻腔哼出一個音調,冷然道,「顧太太,就算再期待躺在男人身下的時候也收斂一點,不要表現得你才是身經百戰的那一個。」
夸他身經百戰為什麼要諷刺她?
她側了側臉,半邊面頰都埋入了枕頭中,眼楮也跟著閉上了,「我怕疼……你盡量讓我不要太疼……哦?」
顧南城想一把掐死她,可是那細細密密顫抖的睫毛又讓心髒生出綿綿不斷的柔軟。
不知名的復雜情緒盤踞在胸口。
他冷著一張俊臉,半邊身軀都撐了起來,「沒興趣了。」
晚安聞言睜開了眼楮,茫然的看著他,「怎麼了?」
他不回答她,手臂撐在一側就要從她的身上離開起身,然而還沒有下床,手臂就一只手拉住了。
轉頭,女人溫軟清香的唇主動的送了上來。
她的手臂圈著他的脖子,柔軟的沒有骨頭一般的身體也投入他的懷抱,毫無縫隙的貼著他的胸膛。
那團橫亙在他的胸膛處軟而復雜的情緒忽然就演變成一股極深的怒意,顧南城手扶著她的腰重新將她壓回被褥中,居高臨下的直視她的眼楮,「愛上我了嗎?這麼迫不及待?」
她不明白他這脾氣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床頭曖昧的燈光下,他看著女人的臉,眼神愈發的顯得冷,「你只有過左曄一個男朋友,不是說自己是個處?」
晚安的臉色微微一白,眉眼反倒是輕挽,「怎麼了?我配合你你不喜歡?顧公子的愛好特殊喜歡強來的比較刺激比較有感覺?」
顧公子喜歡那種我不要我不要拼死掙扎的調調,所以前面幾次才放過她?
虧得她還以為是因為他的風度,不屑強迫女人做。
原來都怪自己太配合了。
男人英挺性感的眉挑起,毫無溫度,薄唇發出哂笑,「既然沒愛上我,我說沒興趣你何必把自己往我身下送?」
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只談過一次戀愛沒有跟男人親密過的少女,倒是絲毫不在意跟沒有感情的男人做愛。」
話語間的輕視,他絲毫不掩飾。
晚安覺得,這個男人真的蠻可笑的。
她挽著唇,手扯過一邊的枕頭擋在自己的胸前,之前的忐忑和緊張似乎全都退去,溫靜的眉目如同第一次見他的神情,微微的笑著,「顧公子是不是記性不大好,對于這一點我應該沒有給過你任何的錯覺,畢竟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說了,給我錢我就能陪睡。」
「還是說,我從一開始就應該期望,」她就這麼看著他的眼楮,淡淡的笑,「我沒有愛上你,不是心甘情願的把身體給你,你就不會踫我?」
她可不敢,有這樣異想天開的期待。
她的手抵著男人的胸膛,溫婉的笑,「顧公子沒有興致那就早點休息吧。」
她說是這樣說,但是手上的力道很重,抱著枕頭赤果著身子就要離開。
下一秒,她就第三次被重新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