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k附近的中餐廳,略顯得偏的位置。
服務生接過點好的菜單,「兩位請稍等。」
晚安抿唇看著對面俊美的男人,輕聲問道,「回來怎麼不提前跟我說?」
盛西爵挑了挑眉梢,嗓音很低,「你提前出來也沒有跟我說。」
晚安低了下頭,如果沒有提前的話,那現在大概才是她出獄的時間,「我看報紙啊,知道你很忙。」
他淡淡低低的笑,「有麼。」
「這一次準備待多長的時間?」
盛西爵抬手開了點的酒,倒了半杯,「你什麼打算?」那雙淡然的眼看著她,無聲無息的犀利,像是要將她的心思看穿,「听說,你跟顧南城和好了?」
晚安垂眸,抿唇淺笑,「你覺得不好嗎?」。
「什麼時候讓我看看你的女兒?」
「隨時都可以啊,你晚上有時間的話晚上來我家,我請你吃飯。」
「是你家,還是你們家?」
晚安自然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低聲淡笑,「我沒跟他住一起,不過他跟我住一個小區。」
「好,我晚上過去。」
晚安抬手去倒茶,手腕的袖子往下滑了幾寸,盛西爵眼尖,一眼就看到那道有些褪色但仍然鮮明的淤青,直接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晚安微微愕然,「怎麼了?」
「你這手上的傷,是顧南城弄出來的?」
那重重的痕跡,一眼就能看出是出自男人之手。
晚安怔了怔,這才發現手上的淤青還沒消,本來就是男人尤其是還是不知輕重的保鏢,沒扭斷她的手腕已經算是幸運了,有些疼,不過不影響,所以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正想解釋,一道陰影就壓了過來,隨之響起的是男人低沉的嗓音,「敘舊吃飯,需要拉上手?」
晚安抬頭,果然看見男人俊美沉郁的神情,那湛湛的暗色眼神不善的盯著她,五官無波無瀾。
盛西爵先把手收了回去,眉眼不動,只是淡淡叮囑,「抹點去於的藥膏會好得快點。」隨即才朝側身在晚安身邊坐下的男人笑了笑,「好巧,顧總也來這兒吃飯。」
顧南城皺起眉頭,撈過她的手腕,低頭看著,捏了捏那淡色的淤青。
他昨天只注意到她摔倒可能傷到腳,倒是忽視了手,「待會兒我叫人買一支藥膏送到你的辦公室。」
晚安收回自己的手,把衣袖拉下,說了一個好字,然後才問道,「你也來這兒吃飯嗎?」。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淡淡的嗯了一聲。
晚安自然的道,「你是約了客戶嗎?那你去吧不用在這兒了。」
她的語調很自然,甚至可能是因為有第三個人在場,所以顯得愈發的溫軟。
顧南城的視線落在對面的盛西爵的臉上,話卻是對著晚安說的,「你跟你的朋友一起吃飯,有我在很打擾麼?」
他既然約了她吃飯,又怎麼還會有什麼鬼客戶?
章秘書說她工作室的人說她是跟一個男人一起吃的飯,而且是一個很年輕長得特別好看的男人。
就這一片的餐廳,他想查她在哪兒很容易。
本來這個男人是盛西爵,那也沒什麼,他沒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貓膩。
可他剛剛一走進,就看見盛西爵握著她的手腕,而她也半點沒有反抗。
晚安蹙眉,听出了他話里不明顯的嘲弄意味,看了眼對面唇畔弧度頗為玩味的西爵,淡淡的道,「不是,西爵是我朋友,但我記得你們關系並不算好,一起吃飯會不自在。」
導致西爵重傷的雖然是車禍,但是如果沒有他當初開的那一槍,後面的事情也未必會發生。
顧南城抬眸看向對面,不溫不火的開腔,「跟我一起吃飯,盛先生會不自在嗎?」。
「願賭服輸,大男人自然是不會為這點事情而不自在的,」盛西爵亦是不疾不徐的淡笑,「只不過四年不見,顧總看女朋友看得也真緊。」
三十多歲的男人了,連孩子都有了,還能厚著臉皮膩過來,也真是不常見。
听得出他在嘲諷,顧南城也沒搭理他,手臂順勢就圈住了身側女人柔軟的腰肢,眼眸盯著她白淨的側顏,「你的朋友答應了,還要趕我走嗎?」。
本來就是顧南城坐外面,晚安坐里面,又在桌子底下,他的手在她的腰上碾壓肆意揉一捏而過,甚至大有從她的衣擺逐漸伸進衣服里去的意思。
晚安深吸了一口氣,兩只手捉住了男人的作惡的手,忍不住側首看向他,眼楮還是睜大了,微瞪著他,暗含警告。
男人一臉的風輕雲淡,仿佛手腳猥瑣的那個根本不是他,反倒是見她眼楮瞪了過來,眉梢眼角皆邪氣的挑起,低頭湊了過來靠近她,熱氣噴灑而下,薄唇幾乎貼在她的臉頰上,「怎麼這樣看著我,嗯?」
他的唇瓣磨蹭著她的臉頰,那親昵*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她。
晚安閉了閉眼,桌子下她的手剛松開,他就又往她的衣服里鑽,在這樣的公眾場合尤其是在西爵的面前,她又不能跟他翻臉,「你要吃飯,就讓服務生過來點餐。」
「嗯,」他低低的笑,「好。」
如此,他才撤了那只手招服務生。
盛西爵面上不動聲色,眼眸幾度流轉,唇角是若隱若無的笑。
吃完飯,晚安朝顧南城道,「你先回公司上班吧,西爵剛剛回國,我下午陪他處理些事情。」
顧南城立即有些不高興,皺眉問道,「為什麼是你陪他?」
「因為綰綰不在了,在安城我跟他的關系最親啊。」
因為綰綰不在了。
這是四年之後,她第一次主動的提起綰綰這兩個字。
在這段不長不短的時間里,她從來都是閉口不談。
而那個顯然會讓她難過的人,他也不會主動的提起。
要說不對,其實也沒什麼不對的,顧南城淡淡的瞥了眼幾米外站著抽煙等待的男人,盯著她的臉低沉道,「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我派人替他處理。」
「不用啊,」她微微的笑,嗓音軟膩,但是拒絕的意味半絲不減,「我很久沒有跟他聊過天了,這次他難得有時間回來,我想多抽點時間陪他。」
顧南城眉頭皺得更緊,剛想開腔,就听她清清淡淡的道,「你知道他妹妹沒有了,只有我這半個妹妹。」
把盛綰綰搬出來,就注定不給他任何的回絕的余地。
顧南城看著她的臉,低低的笑出聲,俯首抬起她的下巴,在唇瓣上落下一個吻,喃喃的道,「是不是在你的認知里,我也算是半個凶手?」
「我沒有這樣說過。」
最後,他手指撥了撥她垂下的發,「別讓他再踫你的手,就算是親哥哥我也不高興,何況只是半個。」
「你知道他只是看我手上的傷。」
「我知道,可我還是不喜歡。」溫軟的唇瓣流連著,吻過她的腮幫和下巴,「我會打電話給你,不準不接。」
待他離開,盛西爵掐滅煙頭走了幾步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淡淡的嗤笑,「他也真是年紀越大越膩乎。」
大庭廣眾之下的,好歹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真是替他難為情。
晚安俯身上車。
發動引擎,盛西爵側過頭看她有些出神的模樣,「你如果還是放不下他跟那女人的事情,不如直接帶著女兒離開。」
晚安回過神,懵懂的出聲,「啊?」
過了幾秒她才忽然反應過來西爵說的是簡雨,當初他大病初愈就回國了,她跟西爵說的就是她的助手背著她跟顧南城尚了*,又對她糾纏不休,所以她才一怒之下開了車,沒想到沒剎住車。
她很快的道,「不是,」有些勉強的笑,「跟她沒多大的關系。」
盛西爵一邊開車,一邊淡淡的陳述,「剛剛看他的樣子,好像挺緊張你。」
那男人極其的不喜歡他的出現,但又好像不願意惹惱晚安,所以才厚著臉皮非要跟他們一起吃飯。
顧南城這個人,雖說脾氣一向不算差,但據他的了解,可不是什麼真的好脾氣,只不過他表現出來的方式比別人含蓄一點。晚安笑意寡淡,「是麼。」
無意多提那個男人,晚安很快的換了個話題,「你回國是住在酒店嗎?米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