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的神情,跟近日來又有些不一樣。
淡淡的,靜靜的。
像是褪去了那些虛情假意,連笑都不願意再對他笑了。
他的手指掐著她的下顎,眼楮跟她對視,對視的時間越長,指上的力氣就越重,幾度躍躍欲失控。
低頭,狠狠的吻住她。
張狂的探入她的唇舌之中,粗暴的攪拌,寸寸的吻著,佔有每一寸領土澉。
太深了,連著她的呼吸都好像要被吞噬下去,晚安不得不抬手捶打他的胸膛。
不過幾下,她的手就被反剪壓在身後。
這樣的姿勢很不舒服,甚至有些鈍痛。
晚安被他這樣吻著咬著,也很不舒服,眉頭始終蹙著。
忽然,她的身子被翻轉了過來,被擺弄成一個極其難堪的姿勢,男人從後面貼著她的背<脊,溫暖炙熱。
她咬著唇,忍耐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叫到,「顧南城。」
「怎麼?」
「這樣不舒服……為什麼不回床上去。」
她听到顧南城在後面嗤笑,那聲音低沉卻不溫柔,「是不是以往每一次都把你弄舒服了,所以你覺得我就得讓你舒服?」
長發掉落而垂下,晚安怔了怔,她的手指攥緊,沒有再說話了。
察覺到這種沉默,顧南城眯起眼眸,無聲的冷笑。
他今天心情不好,因為昨晚的事情,再加上今天,他忍耐的底線似乎被她戳穿了。
疼痛,但更多的是在明晃晃的光線下赤果的難堪,晚安咬著唇,呼吸越來越快,腦袋也逐漸的消退成空白。
顧南城把她壓進了沙發里,身軀緊貼的部分自然察覺到了她的僵硬。
是那種星火燎原一般迅速蔓延開的僵硬。
這下,又好像是要被強了一般。
他終于還是忍不住,手指強行扳過她的臉蛋,沉靜失神,有些蒼白。
心口處似乎有些心疼,但是喧囂而起的卻是更多狠意,他低頭,蹭了蹭她的下巴,冷靜的淡聲道,「心情不好,我們來玩點特別的。」
男人英俊的臉溫柔而冷靜,卻散發著莫名可怖的氣息。
她怕嗎,看起來似乎很不正常,但又不是畏懼。
顧南城有條不紊的繼續著,眼眸泛著薄薄的血色,薄唇抿成一條線,噙著淡笑,極其的冷。
「有時候我覺得,你既然不喜歡我,也不稀罕我對你好,那我忍不忍,又有什麼關系,你說是不是,晚安?」
說罷,他手上用力。
昂貴的真絲,卻半點經不起男人的蠻力,一下就被撕扯開。
晚安蹙著眉,抿唇,始終處在忍耐的寂靜里。
顧南城忽然停住了慢斯條理剝她衣服的動作,眼眸盯上她唇形漂亮的緋色唇瓣,手指沿著胸前的曲線向上,頓在她的唇上。
晚安只看了他的眼神一眼,就輕易的讀懂了其中的含義,她一下就掙扎了起來,「顧南城。」
她掙扎,他倒是氣定神閑起來,低低的笑,「怎麼?」
晚安很不安,「我不要。」
顧南城捏著她的臉,把玩著,淡淡道,「你只肯陪睡,連這都不要?你覺得有這麼好的事情麼?」
說罷,從她的身上慢慢的起來了,身軀半倚在長沙發的扶手上,黑色的襯衫削減了他身上的儒雅,反倒襯出了幾分暗色的邪魅。
就這麼隨意的坐著,襯衫上面幾顆扣子敞開,露出偏白而健碩的胸膛,微微垂著頭,擱在扶手上的手朝她招了招,「過來,每次都是我主動,今晚你來。」
晚安坐了起來,她卷曲的長發有些亂。
過了一會兒,她還是慢慢的從沙發上爬了過去,停在他的腿邊。
晚安看著他的臉。
他看上也不著急,短發下的眉眼沉靜的看著她,等著她的動作,不急不躁。
又過了一會兒,晚安的手伸向他腰下方的皮帶,手指微微用力,解開暗扣。
不用抬頭看也知道,他一直都在盯著她,那眼神無聲無息,卻仿佛能著火。
再將拉鏈微微的拉下,到一半的時候,她的動作頓住了。
晚安慢慢的咬住唇。
其實她明白,怎麼拿捏他的情緒,委屈撒嬌,只要她願意,手到擒來。
她也明白在有些事情上,他不過是縱容著她,所以不去拆穿。
可是有些時候,偏偏就是不願意。
她的長發垂落在她的手背上,顧南城看了眼她頓住的手,淡淡徐徐的開腔,「怎麼了?」
晚安沒說話。
顧南城看著她半明半暗的臉龐,淡淡的笑,「不知道怎麼做了麼,好,我教你,你先把褲子月兌下來,手往下,完成你的動作,里面還有一條內褲,你也扒了,然後……」
晚安小聲的打
tang斷他,「我沒有做過。」
他微微闔眸,睨著她,「誰都有第一次,我教你。」
晚安的手撐在他身後的扶手上,身子慢慢的傾下,在他下巴上親了下,低聲道,「我不想。」
顧南城一動不動,仍是這樣淡淡的睨著她,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意味。
半響,他笑了笑,「就這樣?」
她又低頭,這一次親在他的唇上,「我去給你做飯。」
顧南城抬手圈住她的腰,稍微用力,晚安一下跌在他的身上,「你當初勾冷維輝的時候,也是這副模樣嗎?」。
晚安怔了一下,「他沒你這麼難對付。」
顧南城笑了,把玩她的長發,「對你來說,我很難對付?」
在她這兒,他難道不是很好對付麼,他扳過她的臉蛋,親了親,「你說不想給我做,撒嬌就行了,你還想我怎麼更容易對付?」
她沒說話。
他眸色深了深,將她壓進沙發里,又重重的親吻饜足了一番,方眯眼道,「我要標準的三菜一湯,不吃面。」
他們在一起,不管是從前還是之後,凡是下廚都是他的事情,最多把她撈進廚房給他打下手。
他計較她把西爵叫到家里,做飯給他吃的事情。
甚至差點逼著她給他……
等做完飯已經是四十分鐘後的事情了。
他邁著長腿走進餐廳,看她端著湯放下,撂下三個字,「陪我吃。」
晚安沒說話,在他的對面坐下。
多少年的貴公子,顧南城吃相自然優雅,不緊不慢的,很養眼。
她的廚藝其實只能說很一般,跟他比更是差了一截。
他讓她陪著,她就安安靜靜的坐著。
吃完飯已經是十一點將近十二點了。
晚安長指梳理著頭發,正想說話,對面的男人已經放下了筷子,淡淡道,「你先去洗澡,我收拾東西。」
她起身的時候,才听到他補充的話,「衣櫃里有你的衣服。」
呆了呆,她沒什麼表情的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了。
洗了澡,安靜的坐在床頭,顧南城推開門進來,徑直就走向她,低頭親吻。
晚安別開臉,「你先去洗澡吧。」
他親了一會兒,還是摁了一聲,唇舌戀戀不舍的離開她的肌膚。
浴室里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她听著那聲音,心口微微的窒息,起身下床。
男人從浴室里出來,帶著一身涼汪汪的濕氣。
顧南城從她的肩膀開始親吻,沿著脖頸吻到下顎處,嘗到了她唇里淡淡的酒味,瞳眸一下劇烈的收縮起,「喝酒了?」
晚安錯開他的視線,「從監獄出來之後,我就習慣睡前一杯紅酒,不然睡不著,」她的臉蛋埋進被褥里,「只不過你不同我一起睡,所以不知道。」
男人明顯的不相信,手指掰過她的下顎,泠泠的笑,「是睡不著,還是受不了跟我做?」
她的嗓音有些啞,有些低,眸色卻清明,「我沒有醉,一杯紅酒而已。」唇上勾出些許的笑意,「你嘗不出來嗎?我喝的是什麼酒。」
醉,的確沒有醉,酒,他也嘗出來了。
但是怒意只增不減,所以進去的時候,便有些粗暴。
夜是深深的綿長。
晚安幾度被折騰得幾近崩潰,翻來覆去,耳邊都是男人魔怔般的逼問,又或者一遍一遍的重復著什麼。
她意識混沌模糊,也不記得自己破碎不堪的說了什麼。
月色清冷,涼如水。
顧南城坐在床邊,手模著她鋪散了一枕頭的發。
英俊的臉隱在暗處,看不清楚神色。
晚安,你恨我麼
……
恨還是不恨?
……恨。
他起身替她蓋好被子,無聲無息的出了臥室的門。
以前心情不好時才抽煙,如今似乎上了癮。
細微的動靜,晚安困頓疲倦的醒了,手沒有探到身側的人,于是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第二天,晚安如故的在辦公室準備電影的事項,偶爾空閑的時候,便著手修改劇本。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
很少有人會不敲門進她的辦公室,皺起眉,她抬頭看去。
看清楚那系著圍巾戴著鴨舌帽的女人把帽子扔到地上,沖著她冷笑,晚安合上筆記本,淡淡的道,「看你的樣子……像是要來殺我……」
晚安一句話沒說完,就頓住了,掀起眼皮,「你是不是瘋了?」
簡雨拿著一把水果刀對著她,手還在抖,但眼神里帶著一股崩潰後的歇斯底里,還有無端深刻的仇恨。
「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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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看了眼那湛湛的刀鋒,簡雨做了簡單的掩飾,估計是上次闖顧南城的辦公室之後被列入了黑名單。
她最近籌備電影,有不少的陌生面孔進進出出,也沒有多少人特別的注意。
晚安眉眼未動,波瀾不驚,「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短暫的思忖,簡雨跟她,只有兩米的距離,她現在看著情緒就不穩定,如果叫人的話勢必激怒她,雖然未必會致命傷,但有一把水果刀,受傷不可避免。
晚安神情平淡,那平淡里不帶絲毫的歉疚,好似全然不知情,好像很無辜。
真是一手天然的好演技啊,難怪顧南城這麼喜歡她。
她笑了出來,冷冷的道,「你別在我面前裝無辜,之前冷維輝的事情,你為了拉他下馬,暗中雇了十多個女支女跟他來往,上面還有高官盯他,這麼手段齷齪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來,何必再裝純良。」
「對方色一鬼,就用色一誘,對癥下藥而已,齷齪麼?」
簡雨舉著那把刀沖她又走進了兩步,激動的質問,「所以是你,又是你,是你叫顧南城這麼做的,不毀了我你不甘心是不是?!」
「你到底在說什麼?顧南城封殺你了麼,你想听我答案的話,我一個字都沒提過。」
打量了眼簡雨的神色,看她的樣子,不像只是被封殺了而已。
簡雨嘲諷的笑了出來,「你裝什麼無知,新聞上都寫了!你問我在說什麼?慕晚安,最毒婦人心,你真是一條惡毒到極點的美人蛇!」——題外話——第一更,四千字,今天萬更,二更六千字略晚,親們明天看吧,╭(╯3╰)╮深夜碼字,求個票票,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