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楮看不見,幾度要摔倒,但握著她手腕的男人還不至于讓她摔倒,所以幾步之後,他就直接將走得太慢的女人打橫抱了起來。
才走了幾步,就被攔住了。
陸笙兒站在前面,一雙眼楮極其的冷,就這麼看著他們,甚至帶著那麼幾分挑釁恧。
男人看到她,也不過微微的皺起了眉,隨即涼薄的吐出一個字,「滾。」
陸笙兒睜大了眸,眉眼有輕微的不可置信,似乎沒料到他會是這樣的態度,好幾秒之後,她反倒是冷笑著,「你不是要討好她,怎麼不收拾我呢?」
男人眉目勾勒出某種極冷的溫度,有妖異的顏色從眉梢掠過,隨即便是涼薄低笑,剝削的唇撩起,「不用著急。」
這四個字里裝了多少陰暗和血色,陸笙兒不懂,晚安也不是很懂,但是盛綰綰多少明白現在抱著她的男人是誰,顧南城更是清清楚楚的明白他的作風。
利落的人喜歡手起刀落。
還有人喜歡鈍刀磨骨,然後看著獵物無路可逃卻無知的掙扎溲。
薄錦墨抱著手里的女人離開,外面是圍得水泄不通的記者,但保鏢已經自動的維他們開出一條路,盛綰綰被他抱著,只听到嘈雜喧嘩的吵鬧聲。
上了車,一切都隔絕在外面。
薄錦墨低頭給她系安全帶,听女人清啞慵懶的道,「你想對她做什麼?」
「難不成你還要替她求情?如果不是你們命大,現在就是沉在江底被魚啃得只剩下骨架子,哦,我忘記了,我還沒告訴你,雖然當初你最大限度的護住了孩子,在車禍的過程里他只受了輕傷,但是掉水里讓他留了點後遺癥——」
盛綰綰臉色大變,聲音也跟著一下子提高,唇色有些蒼白,「他現在在哪里?怎麼樣了?你自己沒有時間帶著他,那就把他還給我!」
男人執起她的手指,唇瓣落在她的指尖,那親吻的姿勢像是膜拜,低低的問道,「只要你需要,讓我多陪陪你,我們把七七要回來,然後把七七的哥哥也帶在身邊,以後我們一家四口一起生活。」
他氣息安靜,冷冽,卻讓人汗毛豎立。
盛綰綰的眼楮看不到,她只覺得自己在黑暗中被一只鬼盯著一般。
冷嗤,「就算是最尋常的男人想泡女人,是不是也得先拿出點誠意出來?你扣著我兒子讓我寢食難安,也配說愛我?」
車內沉靜了一會兒,才響起男人的聲音,「他身體太弱,長大後也多半是根弱秧子,軍隊是最能板正體質的地方,那里適合他,不帶他見你是因為最近半年的封閉式訓練,等你眼楮手術了我差不多就能領他見你。」
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她一點都不知道。
半響,盛綰綰才冷漠道,「他不能見我,那你帶我去見他。」
男人伸出了手,指間把玩著她過肩的發,喃喃的道,「我覺得,你還是留短發更漂亮更漂亮,不如我現在帶你去剪掉?」
少女時期,薄錦墨喜歡留長頭發的女孩,所以十四歲開始,她一直都是長發。
但又不想顯得她好像模仿陸笙兒,所以她將長發燙卷了。
之前被他弄瞎了眼楮,為了打理方便,她直接全部剪掉了。
她冷笑,「我記得你喜歡長頭發的,他說你雖然失控了,但仍代表他的意志,怎麼喜好被扭曲得完全相反了。」
他微微的笑,低低的答,「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是短頭發……像個小公主,很漂亮。」
盛綰綰一震,她已經不記得那麼多年的自己是什麼模樣了。
她忽然有一種很奇怪的念頭,便直接問了出來,「因為討厭第一次見到的我,所以薄錦墨才喜歡長頭發的,是麼。」
「嗯,」薄錦墨看著她因為常年不見陽光而白皙得過分的臉蛋,他附,慢慢的靠了過去,想要吻上那血色不明顯的紅唇,聲音如呢喃,「他不喜歡你,我喜歡。」
她別過了臉,那吻便落在她的臉頰上。
盛綰綰坐正了身體,淡淡的道,「你想怎麼對付陸笙兒。」
「沒什麼會需要對付的,因為慕晚安的電影,她現在已經聲名盡毀,GK明顯不準備有任何作為,很快會解約,她也會面對一大筆的違約金,」他笑了下,雖是斯斯文文,卻涼得入骨,纏著幾分玩味,「像她這樣清高漂亮的女人,一旦失勢,沒有了庇護……一波一波如狼似虎的男人會想撲上去,她的余生大概逃月兌不了當玩一物的命運,何況,她又並不聰明。」
也許這聲音終究是薄錦墨的聲音,哪怕他如今的態度比那男人要顯得溫和的多,但那漫不經心的姿態,仍是叫她生出很不一樣的感覺。
半響,她相當緘淡的道,「算了吧。」
薄錦墨盯她半響,似笑非笑,「不是他動的手,不能讓你滿意?」
「我討厭這種手段,」語調一頓,眯起眼楮輕嘲,「我討厭男人對付女人用這種手段,顯得
很沒有格調。」
「你在提醒我,你不喜歡我。」
「你沒有什麼地方招我喜歡。」
「可惜,這手段不是我,它來自你喜歡的男人,」薄錦墨笑著,斯文陰柔,「而且,這也要算沒格調的話,你未免太有失偏頗了,畢竟事實上我們什麼都沒有做,難道不出手,也是錯?」
她側臉冷淡,他就忍不住的不悅跟暴躁,只是學著那男人的性子,壓抑情緒,此時被那句你沒什麼地方招我喜歡惹惱了,便出手強行板正她的臉,「你不喜歡他這樣做,那我來做,干淨利落的除掉她,更符合你的風格,如何?」
「我對她沒感覺了,開車撞我的男人已經判了無期徒刑,陸笙兒不過是裝了可憐淒慘誘了喜歡她的男人,現在輿一論曝光,她該受的也受了,除此之外,我對她沒有任何的感覺了。」
「那你還為她說話?」
盛綰綰听這句話,忽然露出了笑容。
那不是冷笑或者敷衍的笑,準確來說,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失笑,她側首朝他笑這道,「我也覺得奇怪呢,自從薄錦墨這個男人從我心里抹掉以後,我看全天下的女人都順眼了好多,就跟突然被聖母瑪利亞的光芒籠罩到一般,人都變得善良得不得了。」
「人人都說愛情讓人變得美好,我覺得我不愛你,整個人都特別美好。」
她的眼楮看不到,所以沒能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經歷了幾度變化,最後恢復了最漠然的森冷,菲薄的唇吐出兩個冰冷的字眼,「是麼。」
…………
看守所內,岳鐘叼著煙走過來,沒好氣的道,「搞定了。」
就這麼點兒破事也要勞駕他這個第一大狀,簡直就是掉他的身價!
晚安微笑,「麻煩岳律師特意走一趟,不介意的話我們請你吃飯答謝。」
岳鐘瞟了眼專心哄著七七的男人,朝晚安裝模作樣的道,「哎呀慕大神,顧總是不是有了娃就忘了媳婦兒啊,打我進來開始我就沒見他瞧你一眼,嘖嘖,以我跟顧總多少年的交情,你越是晾著他,他對你越殷勤——」
顧南城不緊不慢的睨了過來,「呵。」
岳鐘頓時默了,低頭當隱形人。
晚安站在一側沒有吱聲,直到顧南城蓄著笑意的眼看了過來,她也只是回了個簡單的笑容,並沒什麼異樣。
顧南城單手抱著七七,然後騰出一只手俯身過去扣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上去。
岳鐘這個長舌男,他哄七七是因為那個混蛋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孩子的心很敏感,何況她沒有爸爸,嘴上雖然不說,但心里是很在意的。
晚安有些詫異,手抵上他的肩膀,但沒有大力的掙扎。
他吻得不深也不長,很快的放開了她,在耳邊低低的解釋,「別听他亂說,嗯?」
這麼多雙眼楮看著,晚安到底有些羞赧,嗔怒道,「我沒亂想,」
七七雙手捂住小臉蛋,但五指又明顯的張開了點,「親親,媽媽害羞了。」
晚安臉頰微熱,捏了捏她的小臉蛋,最後才抿唇看向一直低眸看著自己的男人,眸有些水水的,溫軟的道,「走吧,去吃飯,七七嚷著餓嚷了很久了。」
走過陸笙兒的身邊時,晚安想起薄錦墨當時的眼神,抬眸看向身側的男人,微笑,「我記得陸小姐是你旗下的藝人,你……不管嗎?」。——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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