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俊見她態度堅決,拗不過她,兩人要了個靠窗的卡座,服務生過來,他將菜單遞給了對面的女人。
米悅隨意的看了眼,隨意的報了個菜名。
很明顯的敷衍,她並不想跟他一起吃飯,裴子俊接過菜單,認認真真的看了好一會兒,先給自己點了一份,然後抬頭朝她道,「這里的鵝肝不錯,你要不要換一個?」
「隨便。」
裴子俊讓服務生把她剛才點的換成紅酒鵝肝妲。
一直等到服務生拿著菜單離開,米悅才用手撐著自己的腦袋,「你找我有什麼事?」
她想起上次他還找到她家里去了,只不過剛好踫到了回來的盛西爵,他連一句話都基本沒跟她說上。裴子俊看著她,打開先上了的紅酒,語氣尋常的道,「吃完飯再說。」
米悅玩著手機,「吃完飯我就能走了,現在干坐在這里你不說,非要耽誤我的時間?禾」
裴子俊倒了一杯酒,有些自嘲的道,「跟我說幾句話就是耽誤你的時間?你現在也不社交,逛街都基本是自己一個人,晚上回去似乎也沒有多余的事情要做。」
她擰著眉頭道,「我追的劇八點就開始了,我當然有事情要做。」
他把倒好的酒擱在她的面前,然後才看著她的眼楮,緩緩道,「小悅,你要跟盛西爵結婚我攔住你,但是你能把婚期換了嗎?」。
她好笑的看著他,「為什麼要換?」
裴子俊平靜的看著她,「那天是你二叔的生日,你不知道嗎?」。
米悅微微一怔,蹙起了修眉,她的確不知道,日子是盛西爵定的,她也就沒有過問了。
二叔的生日麼,她去瑞士前在家還會意思意思的參加下,她在瑞士的那幾年可沒有轉麼的飛回來參加過,關系也不好,她自然是根本不記得了。
盛西爵為什麼要定在她二叔生日的那天?難道他也不知道?
可她覺得好像不是巧合這麼簡單。
裴子俊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知道,冷哼一聲,果然是盛西爵那個男人,他簡直是在正大光明的挑釁他們。
米悅抿了口紅酒,淡淡的道,「再說吧,我回去跟他商量。」
倒不是給她二叔面子,只不過如果她的婚期跟二叔的壽宴同一天的話,那麼跟米氏有交集的都要參加的那些客人會難以抉擇。
甚至這分明是把她跟二叔的不和擺上了台面。
否則那麼多的好日子不選,非要選那一天?
「跟他商量,你看不出來他是故意的嗎?」。
米悅反問,「他為什麼要故意?」
裴子俊臉色微滯,突然想起那男人那天說的話。
我以為你們得罪過我這件事情,才是你我心知肚明。
他不露聲色,眯著眼楮微笑,「你跟蘭兒的爸爸不和,這點他很清楚,他故意把婚期定在那一天,你二叔會不高興這也是必然的,他明知如此還是這麼做了。」
裴子俊低低柔柔的道,「小悅,我早說他不會一直留在你身邊,就當他日後不會找你秋後算賬再捅你一刀報仇,但他今天得罪過的所有人,以後他不在了,他們找的就是你。」
米悅呆怔住,她沒說話,但握著手機的手指分明更緊了。
裴子俊看在眼里的,淡淡的笑,「所以你難道真的一直以為,他能夠完全不計前嫌的幫你?」
…………
盛西爵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他已經在公司吃過飯了。
三樓很安靜。
他突然有些不習慣,因為平常不是跟那女人一起回來,就算是偶爾回來得比她晚她也會待在書房,等他回去要用了她才會不情不願的把地方給他騰出來。
原本她是要給他裝潢一間新的書房出來的,但婚禮後他就要回國,于是就擱淺了下來。
米悅不在書房,她的筆記本跟平板也都擱在那兒
隨手月兌下西裝,他回到臥室,發現平常刷劇刷電影的女人坐在地毯上看書。
多站幾秒就知道她根本不是在看書,因為她半分鐘都沒翻一頁紙,而且眼楮的焦距也不再書本上。
他覺得有些好笑,走了過去輕輕的怕了拍她的腦袋,「喜歡看咋咋呼呼的劇,就別捧著書發呆。」
盛西爵是後來才發現一件事。
他並不是每次都要工作到很晚,有時候稍微早點回臥室洗完澡還沒到睡覺的點,也會拿平板看數據或者看他從國內反饋回來的情況,她會捧著書看。
他以為她是不想打擾他,覺得這女人好歹也算是有點素質,便漫不經心的說他無所謂,她看劇也打擾不了他。
她看了他一會兒,才眨眨眼道,「我不喜歡在一點兒聲音的地方看書。」
說完她就繼續低頭看書了。
他瞥了眼書名,是本德語小說。
後來再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明白,所謂孤獨。
米悅不是晚安那種女孩,一個人待著她舒服自在的很,她更像他妹妹,孤獨需要人陪,但她又不完全像他妹妹。
因為綰綰覺得孤獨了,不找晚安出去玩逛街也會扯著她聊天,或者去鬧薄錦墨,薄錦墨不理她就捧著花痴臉在他旁邊看他也能心滿意足。
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發生了變化,或者是她察覺到了他的默認,她晚上看劇的時候就捧著平板躺在床上。
想看書了她就窩在書桌的另一端,盤著腿坐在厚軟的地毯上。
雖然幾乎也是安靜的沒有任何的聲音,但她似乎就是覺得有人在就不一樣。
米悅好像被他嚇了一跳,書都跌到了地毯上,這才抬頭看著他,又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問了一句,「你回來了。」
他眯起眼,手抬起她的下巴,「怎麼了,悶悶不樂的?」
盛西爵是什麼樣的人,米悅這種不會隱藏情緒的人,只要他不想忽視,任何一點變化都逃不出他的眼楮。
她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直接把她從地毯上拎了起來,放到了沙發上,「說。」
雖然家里的地毯很干淨,因為佣人每天都會打掃,他自然偶爾也會待在地毯上,何況還是他睡的地方。
不過這女人這麼靠著,總有一種可憐兮兮的感覺。
米悅抿唇看著他。
盛西爵沒逼她,抬手解著襯衫的扣子,淡淡的道,「我去洗個澡,你自己醞釀好。」
說罷就一邊月兌衣服一邊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盛西爵。」
男人頓住了幾步,轉過身看著他,已經解開的襯衫下,露出大片赤果的胸膛,包括西褲上的皮帶。
她雖然見過他穿浴袍甚至是luo著上半身的樣子,但這副樣子衣衫不整的模樣,她還是覺得……辣眼楮。
她偏過頭,看著窗簾,「你是不是覺得,我害你坐牢,不僅讓你失去了四年,還害你沒辦法回去阻止你們盛家被薄錦墨奪走。」
裴子俊問她子不知道他的情況。
她當然不可能一無所知,只不過她沒有專門派人去查而已,但他們家的情況,在網上搜國內的資料就能知道個大概。
他沒回答,淡漠的問,「裴子俊又找你了?」
這又被他猜到了。
她低下頭,「嗯。」
盛西爵笑了笑,又走了回去,雙手撐在沙發的兩側,似笑非笑,「既然懷疑我,那還問什麼,難道我要想報復你,還得提前告訴你?」
言下之意就是,她又問了個蠢問題。
米悅沒說話,還是低著頭。
盛西爵抬手捏著她的臉,淡淡的道,「算你識相,還不算太蠢。」
他本來是想拍的,但下手的時候覺得這女人會炸毛,結果一捏上就覺得手感還是很好,于是就捏了好幾下都沒松口,「那男人臉皮怎麼那麼厚,怎麼罵都還能腆著臉來找你。」
米悅,「……」
他雖然沒回答,但米悅也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了。
這算是否認了。
米悅看著他的俊臉,還是直接的問了出來,「那你為什麼要把婚期定在我而二叔生日的那天?也沒跟我說。」
她有些抱怨的道,「我二叔那人本來就心眼特別小,以後你是不再了,他不知道怎麼整我呢。」
討厭歸討厭,她雖然態度不好,但還真的不敢做什麼——
題外話——更新晚了,推薦一下月渡迷津的新文《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