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悅原本以為5002不過是個普通的總統套房,等她到了酒店大堂詢問前台時,對方一听她是定這間房的客人,立即還叫了一個專門的服務生帶她上去。
是在最頂樓。
服務生親自刷卡打開,「小姐,您有什麼需求再打給前台。」
米悅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那祝您夜晚愉快。妲」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
反手慢慢的把門帶上,雙眼有些驚詫的打量著里面。
這個房間跟一般的總統套房顯然是不一樣的,當然,最不一樣的是——它的天花板是玻璃,完全透明,抬頭就能看到星空禾。
走過玄關,客廳的地板上全都鋪著米色的地毯,很干淨,干淨得接近正式。
她踩著高跟鞋站在遠處,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突然一個男人的身影從里面走了出來。
盛西爵顯然是剛剛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的,全身上下只在腰間裹了一條浴巾,黑色的,已經長出來的短發也是濕漉漉的。
他聲音略微有些沙啞,「抱歉,飛機晚點了一小時。」
因為飛機晚點影響了他的計劃跟安排,所以他才會在這個時候洗澡,米悅也听出來了,這算是這男人給她的解釋。
話落罷,他的視線再度落在她的臉上,低低的笑,「我還以為你會不來,或者遲到。」
有沒有遲到一秒鐘不敢說,但她的確是沒遲到一分鐘。
米悅輕輕一哼,臉蛋兒還是冷著的,「叫我過來干什麼?」
男人一只手漫不經心的擦著頭發,一邊淡笑著道,「我去換身衣服,你把鞋子月兌了,先吃飯。」
說完他也不給她反應的時間,轉過身又走回了臥室。
米悅嘟著嘴巴站了一會兒,還是彎腰把高跟鞋從腳上月兌了下來,襪子也一塊兒月兌了,光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大有一種疲勞被紓解的舒適感。
她走了進去,把手包放在茶幾上,站起身從這個角度直接看過去,一眼就能看到餐廳的大部分。
至少餐桌上那一桌菜,她是看清楚了的。
燭光晚餐。
她抿著唇,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直接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沒一會兒,男人機會穿戴整齊從臥室里面走了出來。
一直到他出現在她跟前,米悅才抬頭看他。
他頭發早已經不少當初剛出獄的板寸頭了,但還是要比一般的男人短上一點,所以看上去很利落,身上穿的也是款式最簡單的純色經典款,整體色調偏暗。
雖然比不上受傷前,但整體看上去已經沒什麼問題了,仍是高大挺拔。
她看了一眼就把視線瞥到了一邊,臉還是扳著的,「叫我來干什麼?」
盛西爵看著她這副模樣,唇上噙著的笑意變得更深了,低低的笑著,「餓了沒,先去吃飯。」
米悅看著他,「難道你是叫我來吃飯的?」
「不是,」他微微攤手,「只不過是到了飯點,那自然就先吃飯。」
她下巴微微抬起,傲嬌而不悅,「不吃。」
法院的傳票都寄到她家去了,現在想著跟她一起吃飯。
靜了幾秒,男人淡淡的道,「你要不吃飯的話,我們下次可能只能在法庭上再聊了。」
米悅一听這話,直接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瞪著他怒道,「盛西爵。」
男人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牽著她就要往餐廳走。
她有些不情不願,但也沒使大力氣去甩開他,磨磨蹭蹭的被他拉著走在後面,一邊走一邊不耐的道,「你一個大男人為什麼總是婆婆媽媽的,有什麼事不能干脆的說清楚嗎?」。
盛西爵停住了腳步。
他轉過身,往她跟前走了一步,空閑的那只手抬起來托著她的下巴,「米悅,」
他低頭跟她說話,兩人的距離靠得很近,近得她能聞到他剛剛洗過澡的沐浴露的香,以及屬于男人的溫熱的呼吸,都落在她的肌膚上,低沉的嗓音很有磁性,「我說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猴急,嗯?」
她眼楮睜大了點,不悅的反問,「什麼?」
他剛剛說什麼?說她……猴急?
他手指捏著她的下巴,「讓你吃飯你就先吃飯就是了,來之前沒吃現在吃我的能給你什麼損失,嗯?」
她的確是沒吃飯過來的,下班她就直接開車來的,哪有這時間吃飯。
但男人這副篤定的語氣還是讓她心生不悅,「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飯過來的?我說不定吃完了才來赴約的。」
俊臉近在咫尺,所以她也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的笑。
還沒反應過來那笑代表著什麼,他就已經吻了下來了。
米悅抬手就去推他的肩膀,但已經先被男人的手臂撈進了懷里。
長驅直入,舌在她的口腔內重重的掃了一遍,這吻過于的親昵,甚至弄得她不是很舒服,想也都知道,這男人的吻技不會太好。
大概一分鐘,他退了出來,薄唇貼著她的紅唇低聲笑著,「現在確定你沒吃了。」
米悅,「……」
他又扣上她的手腕拉著她走,米悅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在後面異常嫌棄的道,「盛西爵,你怎麼這麼惡心。」
說是這麼說,但她人還是半推半就的被他拉到了餐廳里。
男人紳士的替她拉開了椅子,看著她坐下,他自己才抬腳走到了對面坐下。
燭光晚餐,西餐。
他不說話,米悅也決定不搭理他,就當自己是來吃飯的,反正她也的確是餓了,低頭拿著刀叉就慢慢的切牛排。
才吃了幾口,就看到對面的男人竟然開了一瓶酒。
她立即皺起了眉頭,「盛西爵,你干什麼?吃飯就吃飯,不喝酒。」
他抬頭看她一眼,淡淡的笑,「喝一點。」
她抿唇,「我不喝,誰知道你又在打什麼色主意,想趁我喝醉了把我怎麼樣。」
男人氣定神閑的看著她,「你怎麼滿腦子都是這些事情?真這麼想?」
他這話說到最後,竟然還有些微末的遺憾的意思。
他還是倒了一杯紅酒遞給她,那低低的笑在米悅看來總帶著些調侃又邪氣的味道,「就這點度數的酒,似乎我擔心你想對我怎麼樣才是清理中?」
他點了兩瓶酒也不過是增添點情趣而已,稍微能喝點酒的人都灌不醉,米悅好歹是行走商場的,雖然的確不是千杯不醉,但喝這點酒還是沒問題。
米悅瞪他一眼,氣嘟嘟的,「不喝。」
佔了便宜的是他,得理不饒人的還是他。
盛西爵唇上含笑,也沒逼著她喝,轉而送到自己的唇邊,「那你吃飯就夠了,我喝。」
米悅眉頭皺了起來,見他真的要喝,立即道,「你也不準喝。」
喝什麼喝,就他現在的破身體他還想著喝酒,不怕病入膏肓嗎???他挑了挑眉,看著她。
米悅看著他還舉在手里的杯子,沒忍住,起身過去一把奪了過來,自己仰頭一口喝完,兩瓶酒都被她拿走了,扳著臉道,「吃你的飯。」
她真是好煩這種一點都不听醫生話的男人。
盛西爵看著被她一口喝完的高腳玻璃杯,眉骨跳了跳,「你知道剛才那杯酒多少錢,你就這麼豪飲了?」
還不是看她平常偶爾小酌紅酒,他才特意去酒莊找了兩瓶被主人珍藏的過來,結果她就這麼一口喝完了。
米悅其實也感覺到了,殘留在味蕾上的紅酒的味道,格外的醇香,以她不算太豐富但還是有點的品酒經驗來說,的確是上好的紅酒。
她又重新看著被她拿過來的兩瓶酒,眼楮眨了眨,一把都抱在了懷里,嚴肅的道,「醫生說你在恢復期是不能踫煙酒,這兩瓶紅酒你別糟蹋了,我帶回去。」
盛西爵抬眸看她一眼,有點切齒現在這副身體再怎麼做復健也沒辦法一下子好起來。
這女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跟她說句話就會開始覺得她特別的可愛,又讓人特別的想……躪蹂。
他嗯了一聲,低頭切牛排,分散注意力。
他這麼輕易的答應了,米悅倒是覺得不習慣了,她想了想,道,「我回來把錢打給你。」
稍微有點大男子主義的男人都不樂意自己女人開口閉口分錢,盛西爵看著她,淡淡的道,「你以為我的紅酒是有錢就能買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