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闕錄,仙師妙徒 第九十五章 我對你負責好不好?

作者 ︰ 納蘭初晴

窗外,陽光暖暖,桃花嫣然。

屋內,卻莫名地多了幾分肅殺的寒意,雙方對峙,誰也不肯輕易讓步。

無極聖尊把話撂在那里,淡定而從容地坐在桌邊悠閑自在地品著茶,這倒讓桃花妖有些著急了,仔細想想為這麼點小事兒送了小命,也確實挺不值當的。

可是,他一旦從祝一夕的身體出去,一定會被狂揍的,而且錯過了這次把他撲倒的機會,以後他恐怕就再難有機會了。

祝一夕听了無極聖尊一番話,倒也不急了,嘲笑道,「死妖精,你怕了?溲」

「小爺我什麼世面沒見過,還怕這點小事兒。」桃花花嘴硬反駁道。

無極聖尊誅妖的手段,他不是沒見過,這次他這麼戲弄了他,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那有本事你就耗到飛林送焰龍鱗來?」祝一夕挑釁道∼,這個該死的桃花妖,自己沒節操也就算了,還要把她拉下水,當著聖尊師父的面月兌衣服,雖然不是她干的,可是月兌的是她的衣服,讓她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出來混恧。

聖尊師父也不知道看到了多少,一想到這些,她就只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算了。

「你想我留啊,我還偏不留了。」桃花妖哼道。

亓慢條斯理地擱下茶杯,淡淡地斜了一眼,「考慮清楚了。」

「考慮清楚了,你先幫我解了法術,我才好出來。」桃花妖思來想去,還是自己乖乖出來,不要為這點小事去拼個你死我活的。

亓起身在床榻邊坐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念了道訣給他解了術法,「現在你該出來了。」

桃花妖擁著被子坐起身,仍舊不死心,眉眼帶笑地又往他身上靠,「抱一抱我和你徒弟,我就出來?」

「不要跟本尊談條件。」亓冷聲道。

桃花妖卻還是不依不撓,「我都已經一退再退了,總不能上回她的身,什麼都沒撈著吧,那我還是再待兩天吧。」

亓斂目,僵硬的伸手攬著少女光潔的背脊,怒意沉沉的出聲,「陶醉,你再玩什麼花樣,就等著焰龍鱗到的時候吧。」

桃花妖知道這回是真的惹毛他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仰頭直接朝著淡如櫻色的薄唇吻了上去,在他盛怒睜眼之時連忙施了術法逃之夭夭,可是他這一逃了,這強吻上無極聖尊的就變成祝一夕了,尤其還是在這樣身無寸縷的處境下。

他的手貼著她的背脊,那溫熱的溫度霎時升了溫,讓她面紅耳赤不知所錯,愣愣地忽閃著眼楮,看著遲在咫尺的絕世容顏。

亓拂袖起身,背過身去,面色微帶懊惱,雖然這樣的親吻並不是第一次,可是上一次是給她渡仙氣續命,這一次在桃花妖的胡鬧下,曖昧叢生。

祝一夕擁著錦被坐在床上,面色羞窘,低著頭囁嚅道,「師父,那不是我……」

亓躬身將地上的衣服撿起,反手遞給她,「把衣服穿好再出來。」

一夕伸手將衣服接了過來,亓便出門去了,只是步子再沒有以前那般從容,多了幾分急切。

祝一夕放下衣服,雙手捂著發燙的臉,一遍又一遍地念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我沒有月兌衣服勾引師父,我沒有強吻師父,我沒有……

可是,腦子里卻又不由自主回想起昨天桃花妖借著她的身體干的所有事兒,更羞躁難當。

「你到底還穿不穿衣服?」紗簾相隔後的榻上,燕丘從劍中發出揶揄的聲音。

「我要殺了那個混蛋,我一定要殺了他。」祝一夕一邊怒罵,一邊麻利地穿衣服,穿戴整齊了回了自己的榻上,提了劍便準備出去砍人。

她的清白,她的一世清名,全讓這禽獸給毀得一干二淨了,而且還是在她最敬愛的師父面前。

可是,剛一沖出去,便撞上站在外面的無極聖尊,唇間似乎還殘留著他熟悉的氣息,一張臉頓時又窘得緋紅,左顧右看就是不敢去看他,一眼看到躲在桃花林里的陶醉,火冒三丈地便要沖過去找他她算帳。

無極聖尊卻伸手攔住了她,淡聲道,「在飛林將炎龍鱗送來之前,不要前開我五步之內。」

已經上過一次當了,不能再讓他有第二次附在她身上的機會,所以他也暫且不對他出手,以免顧著他這邊,卻又讓他有機會躲進一夕的身體里。

「可是那家伙……」祝一夕指著桃花林里的陶醉,憤然道。

「等拿到了炎龍鱗,他自然不敢再近你身。」亓瞥了一眼躲在遠處的陶醉,面含薄怒。

祝一夕不能近前去砍他,咬牙默念御火之術,霎時間將眼前的桃花林化為一片火海,只听到陶醉在火里面鬼哭狼嚎,「你個小丫頭片子,竟敢放火燒我。」

可是,火燒了不一會兒,桃花紛紛揚揚地飛過,火瞬間就熄滅了,桃花林絲毫沒有一點損傷,花開如初。

「死妖精,你給我等著,等我拿到了炎龍鱗,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祝一夕含恨罵道。

陶醉躲在桃花林里,探了探頭哼道,「我是佔了便宜,你不也佔了你師父的便宜,你別告訴你跟在他這麼久,你就一點都沒有垂涎你師父的美色。」

「我沒你那麼猥瑣下流!」祝一夕怒罵道。

桃花妖卻全然不信,哼道,「你沒有,那你臉紅個什麼勁?」

「我這是被你氣的!」祝一夕慌不擇言解釋道,她也不知道她臉紅個什麼勁,可是桃花妖質問她的時候,她竟然莫名其妙的心虛了。

「切。」桃花妖根本不听她的解釋,瞅了一眼無極聖尊,「我發誓,你徒弟一定想過要撲倒你,對你干嘛干嘛。」

「我……」祝一夕氣得提劍就想沖過去砍他,卻又被無極聖尊拉住了。

「陶醉口無遮攔,不必同他一般見識,你也一夜沒睡了,回房去休息。」無極聖尊淡聲道。

祝一夕被她這麼一攔,臉又爆紅,縮著頭回房間,「是,聖尊師父。」

一掩上房門,連忙捂著心口長長吁了口氣,現在不僅不敢看師父,就是走到他跟前,她都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

「果然像那桃花妖說的,你就是對無極聖尊有非份之想。」燕丘笑語道。

「我!沒!有!」祝一夕一字一頓地道。

「沒有就最好。」燕丘自己往榻上蹭了個舒服的位置,悠悠嘆道,「你可以選這世上任何男子,但絕對不要去看上無極聖尊,那家伙師承西天佛界,雖然沒有剃出個光頭,但七情六欲涼薄,對他動心的不過自討苦吃罷了,龍三公主就是最好的例子。」

「聖尊師父才沒有你說的那樣。」祝一夕辯駁道,聖尊師父是她長這麼大以來,對她最有耐心,最溫柔的人。

她說罷,不願再跟燕丘多說,直接往床上一躺,可是一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幕幕,哪里還能睡得著覺。

她翻了個身,背對著燕丘,不自覺地伸手模了模唇,若是先前去神域的路上,那只是她的幻覺,這一次卻是真實的,雖然是被桃花妖給陷害的,可是那唇間的溫度依舊有著讓人眷戀的溫柔。

她在里面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無極聖尊站在屋外,何嘗不是心緒難寧。

「死鬼,你說你都空虛了幾千年了,若不是托了我的福,你能親到個女人?」桃花妖在桃花林里朝著屋檐下的人,數落道。

方才他跑得太快了,根本沒來得感覺那一吻是什麼滋味,全便宜了那個小丫頭片子了。

無極聖尊修眉微蹙,拂袖一掌擊向桃花林中的陶醉,瞬間讓他閉了嘴,頓時全世界都清靜下來了。

那一瞬的吻,不同于先前渡給她仙氣的感覺。

少女的唇如同春日初綻的海棠花瓣,嬌女敕,柔軟,清香。

他斂了斂目,很快讓自己心緒平靜如常,那只不過是個意外,一個他也始料未及的意外罷了。

祝一夕翻來覆去地近兩個時辰,才難敵困倦睡了過去,一覺睡到了夜里才醒來,肚子也餓得直叫了。

她打開門出去,亓在屋外的水塘邊坐著,去旁邊的小廚房取了昨日買回來的食物,煮了壺茶一起端著送了過去,「聖尊師父,你的茶。」

亓側頭看了一眼過來的人,起身到了花樹下的石桌旁坐下,「怎麼不睡了?」

「餓醒了。」她老實地說道,而後拿著吃的低著頭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雖然沒中午見他那般羞窘,心緒卻還是起伏難平。

可是,這一吃的急了,險些把自己噎個半死。

亓將手里的茶遞給她,溫聲道,「慢些。」

一夕接過茶杯,一口灌了下去,這才輕松了一點,「謝謝師父。」

祝一夕放下茶杯,另取了只杯子給他倒了茶,然後埋頭啃自己手里的東西,啃完了趕緊道,「聖尊師父,我去練功了。」

「等等。」亓喚住她,看著他沾了一臉的糕點屑,拿帕子伸過手去給她擦了干淨,「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祝一夕睫毛微顫,看著月色下絕世出塵的聖尊,一顆心不可抑制的撲通撲通直跳,若非月色朦朧,一定能看到她小臉蔓延的緋紅。

「好了,去吧。」聖尊收回帕子,淡聲道。

一夕逃似地起身回了房中,進門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道,「一定是下午的後遺癥,一定是下午的後遺癥。」

「又怎麼了。」燕丘懶懶地問道。

祝一夕取了劍出門,靜下心來跟著燕丘的指示練劍,可每使一招都忍不住偷瞄一眼坐在樹下的人,被燕丘暗自訓了無數回。

兩天後,飛林並沒有來,但卻派了別的白鶴童子將炎龍鱗送了過來,聖尊交給了她使用的仙訣,囑咐她在離開這里之前一直戴在身上,以防止陶醉再附在她身上生事。

她一拿到炎龍鱗,一把提起劍,陰惻惻地望向一直躲在桃花林里的陶醉,壓了幾天的火氣蹭蹭地爆起來,提著劍就沖了過去,追著他滿林子地跑,以報被附身的大仇。

陶醉雖然修為在她之上,可又知道不能輕易傷了她,只得招招留有余地,最後自己被追殺的滿山跑,無極聖尊卻悠閑地坐在樹下品茶,全當是在看戲。

這樣的追殺,持續了三天三夜,最後祝一夕被困在了陶醉設的法陣之中,自己這才匆匆逃回了住的地方,「死鬼,你那徒弟太凶悍了,完全是要我的老命了。」

亓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更別說半點同情之意了。

一夕雖然別的術法都學得差不多了,但是土木方面的術法還有欠缺,原還想著怎麼讓陶醉教她妥當,現在看來已經不需要了,現在她一定想方設法的要打敗陶醉泄憤,如此一定會千方百計偷學他的本事。

「不跟你說了,我去洗澡。」陶醉嗅了嗅自己身上,走到房門賤賤地回頭笑問,「死鬼,要不要一起洗?」

無極聖尊徹底將他無視,自顧自地品茶賞景。

「那你別來偷看。」陶醉說罷,進了屋施術法取了山中溫泉寬襩uo逶。??硎艿乜吭讜⊥襖鏘硎蘢耪餿?煲岳茨訓玫匕材? br />

過了許久,屋內突地出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眉眼揚起妖嬈的笑,「死鬼,偷看人洗澡,你要負責。」

可是,一轉頭對上的卻是祝一夕手中寒光冽冽的劍,劍的主人笑得白牙森森,「我對你負責,好不好?」

陶醉愣了片刻,絕艷的臉上揚起邪笑,「你這麼喜歡看我洗澡啊,給你看。」

說罷,直接從浴桶里站起身。

祝一夕立即轉過身,奔到了屏風後面去,「無恥,下流。」

「你來偷看我洗澡,還說我無恥下流?」陶醉一邊穿衣服,一邊反駁道。

她這快就破了他的法陣,卻是他沒想到的。

「你少給我嘴上逞能,你我之間不共戴天,我一定要宰了你。」祝一夕站在屏風後,惡狠狠地道。

可是,這個混蛋修為不低,她追了他三天三夜,還被困在了他的法陣里讓他逃了。

陶醉一听,更是耍起了無賴,從屏風後一探頭哼道,「你再追殺我,信不信我天天luo奔給你看。」

「你敢?」

「這世上還沒有我不敢的事,不信你試試,你要真想看的話。」陶醉說著,得意地笑了笑。

他換好了衣服,大搖大擺了走出了屏風,準備出去會會好幾天都沒見到的死鬼,可剛一出去,祝一夕又提劍就要砍。

「我沒穿褲子,不信你看。」他說著,就作勢要撩衣擺。

祝一夕嚇得趕緊背過身去,罵道,「無恥,下流,猥瑣。」

她從小常在街面上混,見過潑皮無賴,可真是沒見過這麼沒皮沒臉沒節操的。

陶醉看她嚇得背過身,得意地長笑出門,一路奔到了無極聖尊跟前,「死鬼,你徒弟追殺得我滿山跑,你都不救我,果然薄情負心,忘了我們當年的舊情了。」

祝一夕追出來,听到這話揮劍就砍了過去,桃花妖轉眼化為桃花,風一吹換了個地方又從桃花化為人形,「死鬼,你看她。」

「你再靠近我師父三步之內,我跟你沒完!」祝一夕提劍守在無極聖尊身邊,以防止桃花妖再來掃擾。

兩人正值吵鬧之際,桃花林外的山谷口,紫衣策夢侯與九尾狐悄然出現。

「原來,這桃花妖逃出了魔域躲在了這里,還跟無極聖尊勾結在了一起。」九尾狐冷哼道。

這桃花妖原是魔皇座下的諸侯之一,可他卻跟無極聖尊聯手殺死了魔皇,從此消失無蹤。

「魔尊只讓打探無極聖尊的行蹤,我勸你不要多事。」策夢侯輕搖著手中羽扇區,冷然告誡道。

「都已經三年了,魔尊還不下手,到底要等到何時?」九尾狐不耐煩地道,原以為魔尊會有計劃對付無極聖尊,可這三年卻只讓他們打探無極聖尊師徒的行蹤,根本什麼都不做。

策夢侯轉身準備離開,「有些事,太過急于求得成果,反而一敗涂地,所以……你永遠也只能做個狐狸,而做不了幽都魔主的位置。」

「幽都魔主的位子,總有一天是屬于我的。」九尾狐心有不甘地道。

只是,他們誰也不曾想到,最後坐上那個位置的,是他們最意想不到的一個人——

題外話——周一周二會萬更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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