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璟瑜打算無視那道敲門聲,實際上,他正是這麼做的,但懷里被親吻的人兒最後還是掐了他後背上的肉︰
「去開門啦。」
岑惜酥酥軟軟的聲音在權璟瑜的懷中傳出來……
充滿曖昧味道的被子被掀開,權璟瑜起身,拿起散落在地上的黑褲和襯衫松松垮垮的套上身。
走到門邊,打開門妲。
「權大……」
權璟瑜看著門外意外出現的安爵西,這個時候,他怎麼會來?
「公司有什麼事?禾」
權璟瑜的第一反應爵西找他必定是為了公司,但安爵西看了眼權璟瑜的穿著,然後附耳和權璟瑜說了什麼,權璟瑜的表情頓然嚴峻。
岑惜從被窩里冒出腦袋只听到權璟瑜對安爵西說了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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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公司的事吧?
岑惜這麼以為,問了權璟瑜,他走回床邊,用被子把岑惜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在我回來前,不許把衣服穿回去……」
俯首勾著岑惜的下巴,印上一吻。
岑惜最抵擋不住的就是權璟瑜的笑眼,邪魅的,壞壞的,卻又挑撥著你的心顫動不已……
……
權璟瑜穿上正裝,和安爵西一起離開了宅邸。
車上。
後座上氣氛很凝重。
因為上次爆料權璟瑜和權敏延兄妹關系的爆料者這次又再互聯網上發布了權璟瑜的身世,揭露了他是權季的兒子,並且揭露權家和岑家曾經是世交,兩者是生意上的伙伴。
安爵西回報權璟瑜,在互聯網上爆出的新聞,他們已經聯合各大網站緊急刪除。
但已經被網友截圖的部分實在無法阻止。
新聞媒體找上/門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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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這種新聞上了電視就很難再控制,雖然媒體各界和權璟瑜的關系都很不錯,但像這種具有爆炸性的新聞,電視台是不會錯過的。
相信岑家謀害權家的新聞很快也會被挖掘出來。
到時……
「夫人她要是看到新聞……」
安爵西不敢再繼續講下去,其實在權家出了滅門慘案後,權璟瑜有過一段時間是在孤兒院里度過的,而他和佐銘就是在孤兒院里和權璟瑜認識的。
所以他們的感情極好。
當然,權大為了滿住岑惜,不得不隱藏了他們之間的兄弟感情。
就是怕一件事會帶出另一件事。
權大最不願讓岑惜知道的就是,他是權季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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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璟瑜拿下了眼鏡。
優雅的臉更加輪廓伸縮,只是五官上絲毫沒有笑言,他閉著眸,揉了揉眉心。
安爵西很震驚地看著權璟瑜。
因為他都不記得有多少年了,權大竟然在他的跟前摘下眼鏡。
要知道,十多年來,人前,人們永遠看到的都是戴著眼鏡權璟瑜,唯一見過權璟瑜不帶眼鏡模樣的人就只有岑惜一個。
看來這次,權大是真的比逼入絕境。
他還記得,小時候突然的一天,不戴眼鏡的權璟瑜,戴上了了眼鏡,他說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如果要在社會上立足,就不得不戴上假面具。
眼鏡就是他的面具,他必須戴著去面對這個世界的殘酷。
即便是在他和佐銘的跟前,權璟瑜也始終保持著冷靜的面貌,有時候,安爵西也想過,權璟瑜有異性沒人性,只在岑惜跟前卸下防備。
但今天,看著他摘下眼鏡,心里卻是這麼酸澀。
他對岑惜的這份愛,真的愛得太苦了。
如果岑惜听到新聞,就此誤解他的話……
安爵西不敢去想。
因為權璟瑜的生活早就不能失去岑惜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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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璟瑜重新帶回眼鏡。
慌亂,錯雜,受挫的表情已經不復存在。
他交代安爵西三天內揪出那個爆料者,他對這個混賬的存在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點。
他只想和岑惜簡簡單單的過他們的人生。
他不需要再讓那些雜草橫生出來破壞他們的幸福。
「其實我們已經調查住那個的地址,但找上/門的時候,被他溜了。」
權璟瑜陰沉的難看。
收了收西裝,扣起扣子︰
「我不想再看到礙眼的蟑螂。」
「……是。」
……
權璟瑜親自和電視媒體的各大人物見面,要擺平這次的風波並不是那麼容易。
有些人甚至以和他父親舊識的身份冷嘲熱諷。
說什麼,如果知道他們權家當時有那麼困難,一定會伸出援手幫他們一把。
權璟瑜面笑心冷。
這樣的虛偽面孔,他看得太多,在他父親出事的那一刻,所有人听到他破產就已經避而遠之,幫助?
至少在他的記憶里,沒有一個人願意再說自己是他們權家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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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些人寒暄完後,已經是晚上八/九點。
剩下處理善後,只要把互聯網上的那些殘余新聞統統刪光即可。
權璟瑜回到家時顯得有些疲憊。
走進客廳,佣人又給了他一個意料外的通知——
「先生,小姐下午的時候回來了。」
他敏延從洛城回來了?
權璟瑜抬頭就看到郁澤演從樓上下來,那應該是沒錯了。
郁澤演一直守護在敏延的身邊,他到哪兒,敏延也會在哪兒。
郁澤演走了下來,給權璟瑜行了個禮︰
「抱歉,沒有更早的通知你。」
「因為敏延突然很想你,所以想說提前回來給你一個驚喜。」
權璟瑜應了聲「嗯,辛苦你了。」
在他不在敏延身邊的時候,都虧了郁澤演的陪伴。
那麼多年來,他為他擔當了很多。
特別是在敏延需要的時候,他從來沒有丟下過敏延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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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澤演和權璟瑜之間是有種默契的。
畢竟在權家出了那麼大的事的時候,是郁澤演的保護讓權璟瑜躲過了一劫,而且也是他的安排,讓權璟瑜住在了孤兒院,躲過很多媒體的追蹤報道。
時間要是撥回到十多年前,那個時候沒有郁澤演的話,估計權璟瑜和權敏延早就死于非命了……
樓上傳來女人們歡笑的聲音。
權璟瑜上了樓,臥室里門外看到權敏延坐在輪椅上靠在床邊,岑惜抱著孩子,她很開心的逗著孩子,兩個月不見,她好像長大了不少。
有了當長輩的樣子……
權璟瑜很喜歡這幅畫面。
他的家族和岑惜可以和睦相處……
「哥,都那麼久了,還沒給小寶貝取個名字麼?」
權敏延看到了門口的權璟瑜,笑嘻嘻地問他。
孩子的名字苦惱了岑惜和權璟瑜很久,想了很多,卻不知道該最終選哪個,所以就一直叫著他的乳名。
寶寶貝。
說起來,這還是寶貝給起的乳名。
岑惜喜歡的不得了,所以就這麼叫著叫著成了習慣。
「敏延有沒有特別喜歡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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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宗頏,這個名字,嫂子覺得怎麼樣?」
「宗頏?怎麼寫?」
岑惜好像並不討厭這個名字,听著挺有朝氣的,也很男人味的感覺。
權敏延在手機里寫出這個名字給岑惜看。
還調皮地解釋,寶寶貝是他們權家的小祖宗,所以選了個宗字,終于頏是頸項的意思,寓意就是要寶寶貝抬頭挺胸的做人,做一個人中之龍。
「嗯,不錯呢。」
听了解釋,岑惜更喜歡了。
看向權璟瑜,「璟瑜,你覺得怎麼樣?」
權璟瑜笑了笑,「可以考慮看看……」
岑惜沒有發現權璟瑜笑得有些堂皇,因為在他听到這個名字從權敏延的嘴中吐出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崩潰狀態。
權宗頏……
那是他死去的弟弟的名字……
敏延,她竟敢!
權璟瑜是被權敏延的這個舉動給惹怒了,在她離開岑惜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時,權璟瑜在她的房間里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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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他終于主動的踏進了她的房間了。
權敏延知道她剛才的那個提議一定觸及到了權璟瑜的底線,他一定會來找她。
這也說明,她親愛的哥哥還沒有忘記死去的二哥。
「為什麼要那麼做?」
權璟瑜直接的質問權敏延。
他從來沒有把她設想成對岑惜充滿敵意的人,但剛才的舉動,讓權璟瑜覺得權敏延根本不喜歡岑惜。
權敏延沒有逃避權璟瑜的眼楮。
他審判一樣的眼神並不令她畏懼。
離開的這段日子里——
她想了很多,如果她沉不住氣,把真實情緒都表現在臉上,那麼這場仗,她必輸無疑。
所以她需要用更高端的懷柔手段,才能贏得這個男人的心——
權敏延用她那張一貫天真無邪的臉,靠近權璟瑜︰
「我看到了互聯網爆料出來的新聞,雖然哥哥很快就處理好了,我相信各大媒體方面,你也和他們談妥了條件,但……」
「紙是包不住火的,哥,與其哪天被人捅穿那個秘密,是不是你親口告訴嫂子,對她的傷害才能降低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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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剛才和岑惜提到宗頏不過是為了激將他?
因為終究還是被岑惜知道,所以讓他親口告訴她,他們權家和她們岑家的淵源?
權璟瑜做不到讓岑惜去知道那場悲劇。
他的身世是怎麼樣的都不重要,因為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我不想要你插手我的私事,敏延,我相信我已經和你說得很明白了,我樂意對你盡到一個兄長該做的所有,但除此之外,我不能給你更多。」
權敏延的心弦被權璟瑜充滿絕望的話挑動。
原來他是知道她……喜歡他的?
所以知道著還可以對她這麼絕情?
就為了那個岑惜?
太可笑了……
「哥,你真的能忘記爸媽和二哥的死嗎?你不覺得他們死得很可憐嗎?」。
「夠了!」
權敏延還沒有咄咄逼人的問完,權璟瑜就扯開了嗓子一聲怒吼。
父母和弟弟的死是權璟瑜心底不能被觸踫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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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權敏延一直都很想知道。
權璟瑜和岑惜在一起是真心的,還是打開始就是為了報復他們岑家。
因為岑鎧紳和岑灝的死就和她養父母和二哥的死一樣疑點諸多。
很不自然的死亡,就像是被人算計好的,不得不死!
……
岑惜走上陽台伸了個懶腰,無心好像听到權璟瑜的呼喝。
璟瑜在敏延的房間里嗎?
兄妹兩吵嘴了嗎?!
岑惜想過去看看,但又折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