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顧苡產生了錯覺?
她為什麼會從那一聲嘆息里,听出了幾分的不舍?
顧苡一下定在那里,目光盯在蕭潛的眸子上。
蕭潛說,「顧苡,往後小心著點,一個人注意著些,那個奸細肯定就在你的團隊里,不會有錯,你雖然已經很聰明,但是,畢竟還是個女人,女人的弱點就是心軟,人跟你說幾句好听的話,你馬上就把心交給了人家。」
蕭潛雙手緩緩松開了她,看著前面,「這一次還是驚險的,若不是想辦法讓齊治國幫我,只怕這個黑鍋你會背一輩子,男人的話倒是還無所謂,你一個女人,被人說三道四太不值得。溲」
顧苡看著他,疑惑的問,「齊治國怎麼會幫你?」
蕭潛挑眉,「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
顧苡默默無語,坐在那里,手指間的一點點疼痛,似是刺一樣,一點一點的扎進心里恧。
讓她總算真的明白了什麼叫做十指連心。
「蕭潛,這件事,是我欠了你的,欠了你的,我會還。」顧苡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跟他本是平起平坐,即便是離婚,也是干干淨淨,她沒多要蕭家的一分錢。
但是,這一次,蕭潛雖然沒說,顧苡卻隱隱的感覺到,他該是花了很大的功夫。
為什麼要這樣呢。
是啊,為什麼都離婚了,他還要花時間來管她的事呢。
顧苡看著蕭潛,認認真真的說,她會還。
蕭潛心底卻是無名火起。
誰要她還?
她要是想還,她還得起嗎她?
她真以為自己可以跟他分的一清二楚,玩這套欠債還錢的把戲,將事情便推的干干淨淨。
不,沒那麼便宜。
蕭潛眸色一沉,輕手挑起了她的下巴來,對著她的面頰,吐出一句話,「要還的話,現在就來,晚了我可就不認了。」
說著,顧苡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覺得他的唇蜿蜒下來,似是帶著勢在必得的決心,一點一點的佔據了她的口腔。
顧苡整個人被壓在了那厚重的大紅木椅子上,動彈不得。
不多時,似是身上已經全然是他的味道一般,讓人難以抗拒,心和身體一起因為他那熟練的動作,而變得顫抖起來。
「蕭……蕭潛,你放開……不是這麼還!」
「呵,現在你身上除了這個,你覺得還有什麼是能打動我的價值?」
他呼吸急促,灼熱的氣息一點一點的打在她的唇齒上。
額頭上揚,她的手被他的大手撫住。
「蕭……蕭潛,你現在要動我,你就不是人。」顧苡不懂,不懂,他為什麼忽然又這樣。
剛剛還好好的,干嘛又要對她動粗。
他對她就一點溫柔憐憫的心都沒有嗎?
「我特麼的就不是人一回了,顧苡,我非要讓你看看,你想要跟我徹底劃清界限,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蕭潛說著,幾乎是掐著她的脖子說,「別挑戰我的忍耐力,我有時候真的沒有耐性,我以為這麼多年,你該是了解的。」
顧苡低垂著眼眸,閃閃的眸光似是帶著幾分的嘆息,「啊……別動,疼……」顧苡叫了一聲,似是哀怨的聲音,一下子不知怎麼觸動了蕭潛的半邊心髒。
一面的他似是在咒罵,該死的女人你還知道疼?
另一面的心髒卻又不由自主的放緩了跳動,連手上的動作都跟著溫柔了幾分。
「別……蕭潛,別動……」顧苡的聲音似是絲絲入扣的雨絲,一點一點的鑽進他的心髒里。
一直干到她的手在背後扣進了他的肉里,他才恍惚的清醒了起來,看著面前一身凌亂的女人,他只覺得腦袋了剛剛不知是不是長了蟲子,才會對著她忽然的精蟲上腦。
在這里便差點要了她。
幸而,背後的疼痛及時的制止了他的混賬行為,他看著顧苡琥珀色的眸子帶著幾分的哀怨,帶著幾分的柔弱,似是被霜打了的百合,花瓣都跟著低垂了下來。
顧苡,顧苡……
你特麼真是我的冤家啊。
想打打不得,想罵罵不得。
要是可以,他真想直接做死了她算了,跟她躺在床上,一起做到身體虛弱,做到她跟他一起沒了力氣,一起精盡人亡也好……
他只在心里想了想,便已經覺得真是過癮。
然而……
他是蕭家是二公子,他是蕭氏創投的總裁。
她是顧家的大小姐,她又是所有人心目中的最佳高材生。
蕭潛知道,最主要的,她跟他已經離婚……
而他本不該再對她有任何的想法,執念,偏見,包括……
剛剛升起來的那濃濃的佔有欲。
「滾!滾!顧苡你給我滾!」蕭潛指著包間的大門,對著顧苡叫道。
顧苡手上一度,帶著幾分的屈辱,拿起了自己的包,想了想,又將手里的保時捷鑰匙扔了下來。
他的東西,她都不稀罕要,她嫌髒。
說著,人便跑了出去,頭也不回的,將蕭潛扔在了包廂里。
蕭潛坐在那里,停了許久。
他早該承認,有些關系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只是,這種藕斷絲連在他這里簡直就太不合理,不合理的讓他不想去承認。
閉了閉眼楮,他嘆息著揉了揉眉心,見外面有人服務員,便對著服務員淡淡的道,「進來收拾了吧,我要結賬。」
服務員詫異的看著滿桌子只吃了一個的大閘蟹,這些都是最新鮮的,一個好幾百,就這麼被扔在了這里。
服務員不敢說有錢人真是任性這樣的話,看了看胸口露出幾塊胸肌,看起來性感異常的蕭潛,忙收回了眼楮。
而蕭潛,結了賬還靠在那里揉著眉心,似是心里有巨大的疲憊,壓的他沒有力氣起身,怎麼也站不起來了一樣。
「蕭先生,這里是不是您的車鑰匙,放在這里了,一會兒別忘了。」服務員在一邊柔聲的提醒。
蕭潛猛然張開了眼楮,是顧苡開了車過來,他根本就沒開車。
那麼鑰匙……
他忙抬起頭來,看著鑰匙的時候,心里又罵了自己一句。
「SH.IT」他真是著了魔了,才會忍不住跑來找她,關系沒有變的更好,反而將人給罵走了。
不,不是罵走,她該是十分的生氣。
那本也是個眼楮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怎麼可能會不生氣。
驕傲的女人,本就傲到了骨子里去,跟他幾乎是完全一樣的人。
他該是能了解那種感覺,被憤怒填滿的胸口的顧苡,此時只怕是再也不想見到他一下才對。
他抓起了鑰匙,趕緊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果然看到,車還停在那里,顧苡卻早已不知所蹤。
蕭潛還在心里罵了句,走過去上了車,順著往她家中的路追過去。
一路上,多少個轉彎他覺得一眼就能瞧見那個傲然的身影,不屑一顧的站在那里,對著他怒罵,但是並沒有。
難打打車走了?
不過這個時間真是很難打到車。
他敲了下方向盤,手上的疼痛,似乎也並沒有緩解掉心里的煩悶,這時,他一眼看到里面的顧苡。
手里拎著一只高跟鞋,她一步一步走著,腳步十分的堅定。
即便高跟鞋壞的徹底,卻依舊沒有打破她臉上驕傲的偽裝,精致的面孔上,顯出的還是屬于她的那份美麗和傲然。
蕭潛的車停在了她的旁邊,顧苡微微頓了頓,側頭看他一眼,便直接轉回了頭去。
「顧苡,你上車。」蕭潛在車上道。
「不必。」顧苡哼了聲,尾音里那濃濃的的怒意,顯而易見。
「顧苡,我跟你道歉,剛剛……我一時失去了理智,所以才做出那種事。」蕭潛覺得自己幾乎要低聲下去了一般,他在心里狠狠的鄙視著自己,但是,說出的話,卻是前所未有的柔軟,「我真的錯了,行嗎?」。
顧苡是驚訝于他此時的態度。
但是,她並不準備原諒。
「你沒錯,錯的是我,我不該請你吃飯,以為跟你能夠和平相處,你不是人,你是瘋子,一個人怎麼可能跟一個瘋子和平相處,可悲的是我六年也未曾看透這個事實,所以你說的沒錯,我沒心沒肺,尤其是對你。」顧苡說。
「你……」蕭潛喉頭一堵,看著顧苡的背影。
顧苡回頭對著蕭潛罵道,「你這輩子都別再來找我,我也不會再看你一眼!」
「你……」蕭潛眉頭一跳,剎車讓緩緩前行車直接停在了路邊。
他走過去一把拉住了顧苡,直接將人拉了過來。
「蕭……蕭潛,你干嘛……」
蕭潛深深的看了顧苡一眼,隨後,一把將人抗到了肩膀上。
顧苡只覺得一下天翻地覆,手里的提包都掉在了地上。
蕭潛說,「不見我?不行,我非要你天天看著我,一刻也不停!」
「放開,放開……蕭潛你瘋了是不是!」
是,他瘋了,他瘋了才會覺得不見才是最殘忍的兩個字。
顧苡被扔到了車上,對著外面自己散落一地的東西叫道,「我的包!」
「不要了。」
「很貴的,蕭潛!」顧苡叉著腰不忿的看著蕭潛。
蕭潛側過頭,瞪著眼楮留下漫不經心的一句話,「給你買一車。」
「……」
蕭潛拿起電話來,直接吩咐道,「準備一下船,我要出海。」
顧苡嚇的一臉驚恐的看向了蕭潛,「蕭潛,你瘋了嗎,出海去哪里?」
「嗯,順著港口一直往東,到海港,再到日本島,一路向東,我覺得哪里好再停下里,不成?」
「你……」
顧苡拉住了他的手臂搖晃著,「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不去?」蕭潛挑眉看著顧苡,「不去不成。」
「……」顧苡真覺得自己一下是進了狼窩了。
她環胸靠在了那里,咬唇道,「那……電話借我,我得給我爸打個電話告訴他。」
剛剛手包包括電話都被他仍在了外面,她只能跟他借了電話。
蕭潛卻是揚著驕傲的眉,一路看著外面,握著方向盤的手卻是一動不動,「上了船再告訴他也一樣,我順便幫你拍幾張好看的照片,給你爸看看你玩的多好,他看了一定會很高興。」
「……」
顧苡鼓著嘴巴看著蕭潛。
禽獸,他簡直就是禽獸!——
題外話——一萬字……今天家里孩子拉肚子……真是……兵荒馬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