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治國在這邊似是又笑了起來,顧苡惡狠狠的瞪著蕭潛,卻見齊治國忽然說,「顧總,蕭總這是對你的愛護,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陸清歡竟然是蕭總的前女友,可憐我跟蕭總的眼光真是如此相像,怎麼我喜歡的女人都跟蕭總有點瓜葛,要不是陸清歡自己說了,我還不知道我跟蕭總這麼有緣分,不過你瞧,當初我追求陸小姐,蕭總可沒今天這麼抵觸,可見蕭總心里也是有分輕重的。」
齊治國可真是越來越不會說話了。
顧苡什麼時候需要跟陸清歡來爭寵了?
顧苡看著齊治國,臉上的表情可未必因為他的這番話變得有多好看。
而齊治國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人明白,他這就是故意在找茬溲。
「哎,剛我好像看著陸小姐的車在外面,怎麼,陸小姐也來了?蕭總,呵呵,蕭總如今一病,到底傷了多少——美人兒的心啊,我對蕭總可真是嫉妒,蕭總怎麼這麼多人關心,我要是一病,除了我家老娘,還真沒一個女的來管我死活的。」
蕭潛跟著面色一變,一眼看向一邊的顧苡,卻見顧苡果然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面上雖然沒什麼表情,眼中卻已經能看到火苗在躥著。
果不其然,她當下拿起了蕭潛面前的水壺,「兩位慢慢聊,我先去打水。恧」
蕭潛眸色一沉,看著顧苡頭也不回的出去了,對著齊治國罵道,「你……你……你等著。」
齊治國還一臉的無辜樣子,看著蕭潛,攤手道,「哎,蕭總,你這是怎麼了?」
蕭潛忙往外走去,他步子還比較慢,畢竟傷了的是腰,那的整個下半身的動力。
此時他已經是用了最快的安全速度,往外走著,追著顧苡打開了門。
齊治國看著他出去了,才是一笑,心道活該,看你沒事惹什麼桃花債。
他不過是開了個小玩笑,到是也沒什麼惡意。
真跟蕭潛打起來了,對他確實也沒好處。
經過這次的事,齊治國也算是明白了,跟蕭潛這種家底身後的老油子斗,他是討不到便宜的,過去一直以為自己已經算是走到了B市的頂尖,能走到B市的頂尖,也算是走到了全國的頂尖吧,但是後來才發現……
白手起家的他,這輩子可能都無法到達蕭家的水準,畢竟,發展也是需要底蘊的,並不是任何一個人想要起來就能起來,蕭家縱然不像是那些名氣大的許多互聯網公司,被當做標桿一樣,每年每年的來爭第一,但是蕭家產業居多,而且許多行業是無法正經的到榜單上去排名次的,所以,每年的富豪排行榜,水分太多,多少隱形富豪,不可能上榜。
自然,真正到了蕭家這樣的地步,人家也不屑玩什麼富豪榜。
過去齊治國並不了解,如今真的接觸了,才漸漸的明白。
所以,什麼傲氣,什麼氣結,都算了吧。
蕭潛追到了門口,見顧苡踩著高跟鞋,快步的往前走著。
她穿著小腳的窄腳褲子,下面高跟鞋高高的翹起,上面是貼身的T恤加上寬松的歐美風小風衣,整個人走路便帶著風一樣,不管到哪里,都隱隱的含著她恰到好處的驕傲。
蕭潛瞧著她腳步生風的樣子,站在那里,憤然的想,若不是因為他受傷,他非要好好的把她拉回來用力的教訓一頓。
「顧苡,你給我回來。」蕭潛叫了一聲,周圍的人都紛紛看了過來,奇怪的望著站在那里一臉的愁苦的蕭潛。
蕭潛在這里住了一陣子了,護士醫生早對他十分熟悉,蕭潛住在這里的這些日子,除了復健便是在床上工作,見各種的人,平日里跟人接觸不多,卻是隱隱的給人一種高冷的感覺。
蕭潛見眾人目光怪異,似是有些驚奇,目光閃了閃,忍著怒氣,終究沒有追上去,只是對著顧苡的背影喊了句,「好,顧苡,你不過來,這輩子有種你都不要再過來。」
說完更是嘟囔了句,「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慣出了毛病來了。」
邊嘟囔著,他邊緩慢的往回走去,打開門的時候,齊治國已經識趣的離開了。
顧苡不過是去打了個水,這些活平日里是有蕭家的佣人來做,但是偶爾顧苡來弄一下也沒關系,在她這里,規矩沒那麼多,誰有空誰做就是,佣人卻仍舊是大呼小叫的,看著顧苡端著水瓶回來,忙接過了道,「少女乃女乃,放著我來就是,您怎麼還動起了手了。」
里面,蕭潛正來回的踱步,門關上後,他一個人望著白藍相間的套房,想顧苡是不是已經氣的離開。
確實會有這個可能。
畢竟,顧苡什麼性子,他該是知道的。
驕傲如她,多少次他說有種不要回來,她當著便就不回來。
即便如今他還在復健,而她已經答應會陪他直到康復,但是,因為一句話被氣走,這種事發生在別人的身上也許不會,但是在她的身上怎麼都有可能。
她走了?
她沒走?
蕭潛來回的想了許久,眉目間滿是疑惑。
這時,卻听見了門口的響動,他忙回到了床上躺好,听著門口的動靜。
听見顧苡似乎在跟佣人說話。
顧苡不去跟佣人搶,順勢遞給了她,頓了頓,卻道,「我已經不是蕭家少女乃女乃,張媽,你不用叫我少女乃女乃,稱呼我顧苡就好。」
張媽一愣,看著顧苡,平時蕭家教的規矩可不是這樣的,直接叫她顧苡,怎麼叫的出口。
顧苡笑笑,只是說說,也不勉強,推開了門,便見蕭潛正坐在床上。
面色不霽的蕭潛,目光里似是帶著幾分的自嘲,幾分的嘲諷,薄薄的唇緊緊的抿著,看看前面,又看看顧苡,隨後,唇角才幽然的牽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怎麼了回來了,我不是說了,叫你不回來,有種你就別回來。」
顧苡沒想到他還在這里生氣。
該生氣的明明是她好嗎?
顧苡看著蕭潛,「我是沒種,我要是有種才有鬼吧?」
蕭潛說,「顧苡,你怎麼說話呢,一個女孩子家家,你嘴巴能不能干淨點。」
顧苡呵的冷笑,「嫌棄我不干淨,不是有個干淨的好似一朵純白的白蓮花的女人,正在遠遠的注視著你,隨時等著你去召喚呢嗎。」
「顧苡,你在說什麼白蓮花。」
「哎呦,怎麼夸獎的話也不能說了。」
「你那是夸獎嗎你。」
「我就是夸獎啊,但是你非要進入情景往那些不好的方面去想,思想是你的,我也拉不住啊。」
「你……」
蕭潛坐在床上,在病房里住了有陣子了,也沒平時那麼好見著太陽,原本便白淨的臉,此時更顯得白,有種病態的白,顯示著他確實還未康復。
顧苡心里委屈。
她已經很盡心盡力的照顧蕭潛,而蕭潛的舊情人來了,卻字字委屈的說,蕭潛你瘦了,蕭潛我好擔心你。
那時顧苡已經在忍耐著。
嫌棄她說話難听,陸清歡說話好听,她說話那麼好听顧苡怎麼還听著那麼不舒服?
她每天早早的起,最晚的睡,住在他病床旁邊的加床上,隨時要注意著蕭潛是不是不舒服,有什麼需要,所以不管怎樣,她都沒辦法安心的睡著,照顧病人不都是這樣。
顧苡知道,不管怎麼說,蕭潛會有今天,是因為她的事。
蕭潛傷的很重,顧苡也自責,也心疼。
所以她應該來照顧蕭潛。
但是,蕭潛他瘦了,病了,這都是必然的。
陸清華幾句話,卻似是在隱含著對她的指責一般。
而蕭潛一句話也沒說,似是听不出來一樣。
怎麼,他心里是不是也是這樣覺得的,覺得她照顧的不好,她不如陸清歡。
還是說,不管陸清歡說什麼,他都不覺得有錯,而凡是她做的,他都覺得不對。
顧苡多少天沒回家,只讓顧艾送來了點用品,便沒再離開過蕭潛,不管這里過著多壓抑難受,醫院多小多讓人反感,她都沒在意過,今天卻怎麼都覺得心里壓抑,太壓抑。
蕭潛對她的態度,和對陸清歡的態度,讓她覺得十分的不舒服,連帶著看誰都看不順眼,看這已經習慣了的醫院,也更加的不順眼起來。
她看著蕭潛,「行了蕭潛,我照顧不好你,我沒這個耐心,沒這份細致,我認同,我在這里怪耽誤你的休養的,我覺得不如我還是讓賢給別人的好,這樣或許你康復的還要一些。」
蕭潛眼楮一頓,
而顧苡,卻只是看了看一邊的衣服,直接抓起了自己的包,便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蕭潛腳步輕移,最後的驕傲,卻讓他沒有邁出這一步,只是看著顧苡離開,心底便越發的沉悶起來。
也許顧苡早就想走了。
她早已不是蕭家少女乃女乃,若不是他這樣用道德和責任綁架著她,她是不是早就扔下了他不想管了?
蕭潛坐在了床上,一時目光灰暗的看著前方,覺得顧苡就好像是一個自己拉也拉不回來的帆,一旦放了手,便在海上游弋著,忘了回來的路,而更悲哀的是,她還根本就不想回來。
第二日。
陸清歡來到蕭潛病房的時候,是帶著小譽一起進來。
看著蕭潛坐在病床上,陸清歡走過去道,「蕭潛,怎麼沒見著顧苡?」
蕭潛目光一厲,看著陸清歡,似是提不起什麼興趣。
其實陸清歡是不太會說話,蕭潛回想起來,她當著顧苡的面,那麼說話,換做是別人也會生氣,何況還是顧苡那麼大脾氣的人。
此時,她又直接提起來沒見著顧苡。
她沒看到房間里顧苡的行李衣服都沒了嗎?
蕭潛聲音有些沙啞,晚上因為沒叫人看著,躺在病房里也覺得懶得動彈,一個晚上被房間里的地熱的暖氣蒸著,卻沒喝一口水,早上便覺得嗓子干澀的很。
他看著陸清歡道,「顧苡已經回去了。」
陸清歡眼楮一頓,看著蕭潛,「那……你不是沒人照顧了……」
蕭潛閉了閉眼楮,深吸了口氣看著陸清歡,「我哪里就沒人照顧了?蕭家的佣人多的是,自然,我現在是殘廢了,走路都走不了了,但是也沒可憐到想要人照顧沒人照顧的地步。」
陸清歡淨白的臉滯在了那里,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名目里因為他的話,迅速的攪了一池的湖水……
「我……蕭潛,你別生氣,我不是說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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