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他就是個奇人,醫盧里的醫書都是他寫的,都是世上絕無僅有的醫書。師傅有很多徒弟,我應該有很多師姐師妹,或者是師兄師弟。但是我只跟著他學了半年,他就讓我下山了,所以,我現在只認識兩個師兄。」
丹珠吃驚地說道︰「只學了半年,就有這樣的程度,那婆婆的師傅該有多厲害,我要是能見見,就好了。」
大祭司模著丹珠的腦袋,說道︰「我也想讓你見見他,只是,學成之後,師傅就說,我和他師徒情分已盡。不要再去找他,而且我就算去了,也找不到。」
「怎麼可能,在哪里,你說,我去找。」
「我找了好久了,都沒找到。先不說了,咱們要不先去看看余府的余睿醒了沒有吧。」
丹珠點頭道︰「好。」
到了晚上掌燈的時候,余睿才醒了過來,他一睜&}.{}開眼楮,就看到父親在身邊老淚縱橫。
「爹。」
「哎,醒來就好,醒來就好。」余敬德看著余睿醒過來,不禁老淚縱橫。
他身邊的余大管事,說道︰「那個白衣姑娘,真是厲害,她說你泡完藥浴就會醒,你還真醒了。」
他伸出手,拍著余睿的肩膀,「對啊,還好找了陳世子和宋大人,他們帶來的人,還是很有本事的。不管怎麼說,睿兒,你身子還弱,就好好休息休息啊。」
余睿張了張嘴,還是在余敬德走出房門前開口說道︰「爹,最近府里不安全,您要多加小心啊。」
余敬德轉過身點點頭,笑著對他說道︰「睿兒放心,為父會多加小心地。」
「爹,是他,他回來了。」
余敬德一下沒听太清楚,但是看到余睿的神情嚴肅,他想起了那個人。安慰道︰「沒事的,爹會部署好的,你安心休息。」
出了門,就招來府里的護院,吩咐道︰「你們十二個時辰輪番守著,不能讓任何人進入這個屋子。」
「是。」
「你讓我去安國候府要個小丫鬟?」一位穿著錦衣華服的婦人坐在榻上,慢條斯理地問道「她就是你一直尋找的有緣人嗎?」……
「是啊,母親,師傅說我能娶的就是她了,所以您一定要把她討回來,不然您兒子就沒老婆了。」蕭昂有點撒嬌地說道,「她好像是宋陌的丫頭,上次見她的時候她雖然穿著小廝的衣服。但是我一眼就看出她是個女孩,長得,嗯,也不錯。」
其實最重要的蕭昂沒說,蔣妍她是師傅故交的女兒,而且從她身上可能會查出自己身上蠱毒的來源。
「瞧你這樣子,好了,母親知道了,明兒一早母親就去安國候府看人。」婦人笑著說道,「昂兒,找到媳婦能有個人照顧你我們也能放心點了,她的身份如何,做宋陌丫鬟之前的事情呢,還有她的祖籍生身父母是誰,你也查查吧。」
「知道了,母親,我回頭就讓人去查,但是,如何開口討要,得要找個好的里有才行。還有……」蕭昂說的有些不自在,是啊,以前都是別人給他找媳婦,但他連媳婦都沒見上婚事就不成了,現在是自己看了也勉強合眼,而且還是他必須娶的,嗯,可能有些不熟悉吧。
貴婦看著他的囧樣子,抿著嘴笑了,「瞧你,真是的,成親當天可怎麼辦啊。」
蕭昂的臉紅了紅,也笑了。母子兩個就說了一會話,才讓下人擺飯。
第二天,弱將軍的母親,也就是他的表姨母沈瑤就坐上馬車去了安國候府,在車上的時候她還想著,白羽這孩子太不容易了。當時看著他可憐,父親是個不管事的,表姐還沒等他出來就過世了,自己當時又沒有子嗣,少軒又不納妾,就過繼了白羽過來。
都說白羽是個命硬的,但是,自從白羽過繼到她名下,她立馬懷了孕,還一連生了三個小子,可把少軒高興壞了,白羽就是他們的福星,她真是打心眼里疼這個孩子。
只是白羽自己的婚事卻這麼多的磨難,真希望這次的婚事能成,能有個人好好疼惜他,自己也能放心吧。至于女孩的家世,沒有家世沒有身份,不要緊,給個身份,也是很容易的,只要能和白羽好好過日子,一心對白羽好就行,那自己也算對得起自己的表姐了。至于她的表姐夫,白羽的親爹,還有他那一家子,他們的意見都不重要。
車子到了安國候府,片刻,就被人迎了進去。而安國候府對面的巷子里有道灰色影子閃過,幾個跳躍,也跟著進了安國候府,就見他躲在侯府的一個院落的房檐上。掐指一算,這個丫頭不在侯府里。原來這道灰影就是蕭昂的師傅天機子,他今天也跟來了侯府,循著香囊的氣味,他來到了倉墨軒,可是他卻感覺不到玉佩的氣息了。那就是說,人應該不在侯府里了。
如果蔣妍打開過香囊的話,她會發現香囊的里面有兩樣東西,一個是用白紙剪成的小紙人,和用黃色紙上面寫了幾個紅字。那幾個紅字是蕭昂的八字,而那個小紙人上面天機子用秘法以前在蕭昂身上收集的鬼氣注入到上面,只有蕭昂的有緣人踫了沒事,其他人都會暈過去的。
這段姻緣本來就波折重重,現在更是連人都找不見了,而且上次蕭昂身上的因緣現在更淺了,反倒是官運不錯,難道他這個徒弟真的就要孤老一生嗎?
天機子當然不想看著自己的徒弟孤老一生,可是該如何補救呢,他一時也沒有想到法子,有空找幾個老朋友喝酒吧,或許他們那里能有什麼辦法。想通之後,天機子就給李青瀾留了個字條,讓他老實地在國師府里呆著,哪里也別去,另外再好好照顧蕭昂,別讓什麼幽魂附體了,自己則上山去了。
另一頭的沈瑤先是和侯夫人張氏聊天敘舊,並未提起蔣妍的事情,跟在身邊的丫頭思碧則是和府里的丫鬟們一起聊了起來。
「姐姐的女紅真不錯,想來是專門給府里的少爺小姐做針線的吧,姐姐真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啊。」思碧拿著墨荷繡的抹額開始夸,夸的墨荷有些不好意思了。
「妹妹說笑了,哪有那麼好,也就是我耐心些,繡的慢些,針腳整齊些罷了。我們少爺身邊到是真有個玲瓏剔透的妙人,她一個下午能把書整理出來後,少爺要什麼書,她都能馬上找出來,難怪少爺去辦差的時候也帶上她呢。」她本是倉墨軒的丫頭,三少爺接了差事出門辦差去了,今日松柏院里的秋蟬姐姐讓她過來幫忙繡個抹額,于是就在這里忙活了,才做了一會就遇上了思碧才開始聊起來。
「哦,那倒是個機靈的,帶妹妹過去看看吧,興許也能沾點靈氣」思碧開始慫恿墨荷道。
「本來倒是可以,但是她隨著三少爺出門辦差去了,歸期不定,有機會倒是可以帶你看看,真真是個伶俐的。」墨荷說著,還把蔣妍在侯府的事情說了說。比如,下人們玩的五子棋,都是蔣妍教的。還有少爺回來這幾天,每天都讓蔣妍陪著讀書,初時是因為取書的原因,後來才發現,有時候跟蔣妍說話,她總能冒出來幾句驚人之語,雖是隨口說說,她雖不明白蔣妍說了什麼,但是每次少爺前一刻眉頭還擰著,听蔣妍說完就開始笑了,神情也輕松了不少。
思碧听了墨荷的描述,覺得蔣妍可能是真的有本事,不然怎麼自己的主子要專門來討這個丫頭呢,只是眼下人不在,倒是個麻煩事,別多想了,還是先和主子匯報吧。
于是,思碧很快回到了沈瑤身邊,低聲說了,蔣妍跟著宋陌出去辦差的事情。沈瑤听了,神色未變,繼續和張夫人說家長里短的事情,直至她離開安國候府都未提蔣妍的事情,思碧站在她身邊,覺得奇怪,但是也不敢問出來。
出了侯府,坐上車後,沈瑤開口問「依你看,蔣妍此人如何?」
「奴婢問了不少關于她的事情,覺得她不是一般的丫頭,」
「哦?說來听听」沈瑤將身子靠在專門的靠墊上,閉上眼楮,右手握著雕花的手爐,神情很是輕松,思碧知道,這是主子要思考問題的樣子。
于是思碧就把自己打听來的事情,一一向沈瑤匯報。「她還識字,看來以前家里是有些底子的,又有見識,以後說不定真能和白羽琴瑟和鳴。」
張夫人今日接待過沈瑤之後,就開始思忖,沈瑤此次來找她聊天到底是為什麼,想了一下午都沒想出來,等傍晚看到安國候回來,把這件事情說給了安國候听。
安國候也一頭霧水,他今天光顧著打听張嫣然的事情了,沒想到還真有些貓膩啊,怪不得那小子,也不答應婚事,也不拒絕。原來是這里面有這麼多事情。他想了半天都沒想出怎麼解決這門婚事,畢竟兩家人當時口頭定親的時候,也有不少人在場,信物都給了,想反悔不容易,但是娶了肯定不行。一上午听著暗衛的匯報,自己的頭發都快愁白了也沒想到解決的辦法。
現在沈瑤又過來了,還很親熱地拉著妻子敘了半天,又有什麼事請,愁死他了,都快過年了,還能不能讓人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