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曾經發生過那樣的事,那麼的確對于一個小女孩而言是太過于殘酷了。也難怪她在游戲里表現得那麼‘奇葩’。
萊維摟著少女的手下意識地稍微使了點勁,詩濃光想著別的事情也沒注意,順其自然地就整個人又往萊維的懷里使勁蹭了一點。她差不多整個人都快要趴到萊維身上了。
「而且啊,那把槍還是游戲公司專門從美國用EMS寄過來的,光郵費應該就很高,還代繳了稅款。ZASKAR這樣真的能賺到錢嗎——ZASKAR就是GGO運營的公司。」
的確,光听詩濃的描述,萊維大致上就知道游戲公司用作獎品的是哪類型的模型槍。那種做工特別細致,用料很好的模型槍價格往往都快趕上真槍了。而進口那樣的東西在很多國家稅率也相當地高,再加上本身算是比較重的東西帶來的高額運費……萊維毫不懷疑()游戲公司能賺到錢,並且越是肯下本錢送這種高檔的獎品,就說明游戲公司從GGO這個游戲賺到的錢越多。畢竟商人是商人,就算做慈善也不會跑到網上對這些游戲迷做是不?
「游戲公司就是通過比賽報名表上大家填的那個住址,把獎品快遞到家的?」
「是啊,雖然住址不填也能參加比賽,但這游戲公司很奇怪的,各種事情都總是搞得神神秘秘。如果你當時報名的時候沒填住址,事後就算得到了好名次挑了獎品,他們也不會再來找你確認地址,而是直接就不管了,你的獎品也到不了手,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咦?啊!」
GGO這種游戲本來就在很多國家都有點法律方面的問題,游戲公司愛搞神秘主義也未嘗沒有借此做營銷的心思。而說到這里,詩濃也終于隱約發現了事情哪里不對勁,她猛地直起身子雙眼瞪得直直的,仿佛整個人被定住了似地一動不動。
「上次大賽別的得到的獎品你都知道是什麼嗎?戴因的,還有ZXED的,他們得到了什麼你知道麼?」
少女雖然身子挺得直直的,卻給人一種隨時會倒下去的感覺,萊維伸手扶著她兩邊胳膊,有點擔心卻仍然繼續問下去。
「戴因?我記得……好像是游戲里的裝備,是一件很夸張的外套,他以前給我看過一次。ZXED得到什麼我就不清楚了,本來跟他就不怎麼熟。不過我听說那個人最講究效率,就是那種把玩游戲當做工作來做的人,也不知道到底這樣還有什麼樂趣……我想他要的獎品大概也是模型槍?听說冠軍和季軍可以拿到很大把的狙擊槍,如果轉賣出去應該能換一些錢?你問這個到底想干什麼?」
詩濃其實應該已經想到一些了,可是這種事只要萊維沒有點名,一般人也的確不會認真地往那方面深入地去聯想。這是人類一種本能的趨吉避凶心態,縱然對現實狀況毫無幫助,卻內心總是存在著僥幸,也可以說這是一種鴕鳥心理的表現。
「PLAE-RIDER的情況不清楚就先放到一邊,而從之前說的那些總結下來,你跟ZXED以及薄鹽鱈魚子的共同點暫時有這幾個方面︰上屆大賽中得到了獎品,獎品並不是游戲里使用的物品,而是現實中的實物模型槍之類。獎品的寄送方式則是根據你們在總統府的機器上填寫的報名表里面的地址,以EMS國際包裹的方式寄送到你們的家中。而理論上更方便殺死的戴因卻沒有被死槍作為第一目標,他在上次大賽中獲得的獎品則是跟你們三個都不相同的游戲世界里的道具……想到這些,你明白了嗎?」。
「你、你是說……你是說那個有光學迷彩隱身能力的斗篷如、如果不是只能在戰斗場景中才可以使、使用……」
萊維一直在避免讓少女陷入過度的恐懼,然而要讓她心平氣和的接受現實又談何容易?其實說起來詩濃到目前為止的表現已經算是極為優秀了。盡管她的身體很明顯地在不住地顫抖,盡管她眼楮瞪得讓人覺得眼珠子都要月兌框而出有些嚇人。即使少女這般明顯地是在恐懼著、畏懼著,她卻沒有像一般女生踫到害怕的事物時那樣不顧一切地驚聲尖叫。也許這僅僅是長期在游戲環境下養成的‘不能在戰場上發出多余的聲音’這種習慣了吧。這也表明了少女和其他同齡人所不同的地方。
如果詩濃有心情的話,萊維還能開個稍微輕松點的玩笑,告訴她這說不定正是玩游戲的好處之一。當然,萊維知道詩濃肯定沒心情听他的無聊玩笑。
「……死槍靠著那件斗篷的能力……躲在總統府里偷看其他玩家在報名表上填下的地址,然後……可是、可是那台機器的屏幕其實有遠近模糊效果,只要稍微離開一點距離就完全看不清屏幕上面的字,就算用望遠鏡之類的也不可能,因為那是游戲的設定……啊!他根本不用站在很遠的地方!」
一想到自己當初在總統府內的機器前專心填寫報名表時,很可能跟自己只隔著十幾厘米、甚至幾厘米的背後正站著一個詭異的人盯著自己的屏幕,詩濃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明明是大白天也開著燈的明亮總統府大廳,卻仿佛冷氣開太大了傳來陰森的味道。
詩濃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遭遇了那麼荒謬的事情。這听起來不是像蹩腳的小制作粗制濫造鬼故事的常見劇情一樣嗎?主角在電腦前工作,忽然在屏幕的反光中仿佛看到緊靠在自己肩頭上的一個人影……!
「但、但是啊,就算他、不、他們知道了玩家的住址,沒有鑰匙的話要怎麼進去?還有家里的其他人呢?ZXED和薄鹽鱈魚子死的時間我不清楚,現在這個比賽期間還不是很晚,大多數玩家的家人應該都還沒去睡覺呀!」
詩濃努力地讓自己的思維不斷運轉著,卻是為了找個多少听起來有點道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