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求聞史錄 138.歸來的巫女與夏祭(上)

作者 ︰ 匍匐之混沌

博麗巫女出走的第九天。

無論是博麗神社被毀,還是舊地獄怨靈暴動事件,都沒能引起人之里居民們的關注。並不是這些事件不夠吸引眼球,因為再過幾小時就將迎來夏祭——原本是人之里的傳統,卻在近些年成為了幻想鄉最重要的節日之一。

人之里全體居民都在為晚上的祭典而忙碌著,就連從不管事的稗田阿求也接受了稗田家的委托,要寫一篇祈禱風調雨順、五谷豐登的祭祀禱文。

于是早餐時間過後,阿求就一頭扎進了寺子屋的書房。借口養傷躲過各種工作的雲帆原本打算陪著她,很可惜偏偏有人不打算讓他如願。

「雖說雲帆君剛剛傷愈,原本我是不該打擾你休息的……」

「不用找借口了,反正你人已經來了不是麼,八雲紫大人?」

「太冷淡了!太過分了!這就是你*對待久別重逢的友人的態度嗎,虧我還第一時間趕過來探望雲帆君……」

扶額看著八雲紫的精彩表演,雲帆分明能感受到她從捂著臉的手指縫中窺視過來的視線。明明是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妖怪,居然還能像隔壁家的熊孩子一樣耍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位妖怪賢者真的很了不起。

以雲帆對八雲紫的了解,這種時候顯然只有暫且丟掉節操配合她,否則最後吃虧的必然是他自己。

「非常感謝八雲紫大人百忙之中還要抽出時間來探望沒有完成任務還被一起拐跑最後連神社也沒能保住連自己也差點領便當的我,這樣的我能被八雲紫大人當做朋友看待真是太感動了……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快說正事,我待會還要陪阿求呢!」

「嘖,有了新歡,就拋棄舊愛了麼?雲帆君真是無情吶。」

八雲紫咂咂嘴,雖然表情稍微認真了一點,不過……台詞的性質根本沒變吧!

這家伙是不惡作劇會死星人嗎!

努力克制了吐槽的,雲帆心平氣和地泡了一壺茶放在八雲紫面前︰「好了,八雲紫大人,我們還是進入正題吧。」

「誒誒誒,連前戲都不做直接就開始嗎?雲帆君意外地大膽呢……」

「八雲紫大人,很明顯我們說的不是一個話題對吧!?」

結果還是忍不住吐槽了。

在雲帆幽怨的目光中,八雲紫「啪」一聲展開折扇遮住半張臉。從她眼中閃爍的笑意來看,這一次她也充分地享受了調戲雲帆的樂趣。

「雲帆君想要跟我討論什麼?」

合上折扇,八雲紫便收起了玩笑的做派。雲帆暗自松了口氣,終于到正題了。

「我記得八雲紫大人曾經說過,等我回來之後就會把與博麗巫女相關的一切都告訴我吧?」

「誒,有這種事嗎?」。

「……八雲紫大人!」

「我想起來了,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呢,啊哈哈。」

不等雲帆爆發,八雲紫突然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雖說之前浪費了不少時間,不過既然她願意把那些秘密說出來,雲帆的火氣頓時去了大半。

「在魔界的時候,你應該已經听過初代博麗巫女的故事了吧?」

果然就算跑去魔界還是沒能逃出八雲紫的視線……雲帆長嘆一聲,然後點點頭。

「但是你一定不知道吧,初代巫女是我的死敵。我們的關系非常差,甚至到了一見面就恨不得置對方于死地的地步……盡管那時還沒有博麗大結界,她卻能以人類之軀跟我戰成平手,是不是很難想象?」

即便八雲紫親口承認,雲帆還是不敢相信人類的力量能夠達到那種程度。難道初代博麗巫女是怪物嗎?

「初代巫女是人類這一點毋庸置疑,她的強大只因為她擁有‘博麗之力’。」

「那是什麼?」

「既非靈力亦非妖力,甚至跟信仰力也迥然不同。一定要說的話,或許叫做神之力更恰當吧……歷代博麗巫女都是身負博麗之力的普通人,但幻想鄉從來都沒有妖怪能夠戰勝她們。或許,博麗一族真的是神在幻想鄉的代行者也說不定呢。」

「以人類之軀掌控神之力,恐怕要付出不菲的代價吧?」

「一語中的。」八雲紫贊許地點點頭,「要不要猜猜看,博麗巫女的代價?」

「不必了,請八雲紫大人明說了吧。」

雲帆馬上認輸。好在八雲紫並沒有為難他的念頭,輕笑一聲便繼續說了下去。

「初代博麗巫女並沒有告訴我是什麼代價,但是根據我多年的觀察,倒是有一點小小的猜測。」

「難道是永遠不能離開幻想鄉?」

「與其說是代價,倒不如說是一種詛咒呢……」

八雲紫語帶感慨,卻沒有正面回答。

「反正小靈夢晚上就要回來,到時候親自向她求證吧……如果是你的話。」

喝完茶說完話,八雲紫就打著呵欠跳進隙間消失了。

舊的問題還沒完全解決,新的迷惑又悄然誕生。雲帆仔細思考著八雲紫的話,卻始終想不通博麗巫女背負的詛咒到底是什麼。

他認識的博麗巫女僅此一位,而且彼此的關系能不能算是「朋友」都有待商榷。但越是深入了解那位巫女的故事,雲帆就越發覺得對她一無所知。

「啊,居然忘了匯報異變的情報了……」

從沉思中回過神,雲帆這才想起那個自稱要顛覆幻想鄉的妖怪首領。

「嘛,算了,反正到時候頭疼的人是八雲紫……」

「喲,雲帆!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什麼呢?」

雲帆抬起頭,就看到魔理沙扛著掃帚風風火火地走到他面前坐下,順手抄起桌上的茶壺灌了一口。看她風塵僕僕的樣子,似乎是剛從博麗神社飛過來。

「沒什麼……特意跑來寺子屋,是有什麼事嗎?」。

按下心頭的疑惑,雲帆有些好奇對方的來意。

「你確定今天晚上靈夢會出現?」

「嗯,非常肯定……說怎麼了?」

雲帆相信魔理沙不可能特地飛過來就為了確認這一個消息。畢竟她似乎對人之里沒什麼好感,除了購買必需品幾乎從不在人之里出現。

「呃,神社出了點,小麻煩……」

魔理沙訕笑著說道,雲帆不由眯起了眼。

「所以,你是來找我幫忙善後的?」

「誒,不是什麼大事啦,只是想請你去一趟……」

「不說清楚的話,我不會幫忙哦。」

雖然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看魔理沙支支吾吾的模樣,雲帆也能猜得出來,估計是發生了與賽錢箱被毀同等級別的嚴重事件。不然以魔理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怎麼可能這樣跑過來找人商談。

「太無情了吧!雲帆,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什麼時候?」

「居、居然這樣……」

魔理沙雙手撐地跪在地板上,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

「也不用消沉到這種地步吧,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好吧,我答應幫忙了,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了吧?」

得到雲帆的承諾,魔理沙馬上原地復活,然後就急匆匆地過來拉他的衣領。

「先別問,現在就跟我走,博麗神社那邊正打得熱鬧呢。」

「什麼?」

「是露米婭……」

雲帆毫無反抗地被黑白魔女拉上了飛天掃帚,在起飛前的一瞬間,他似乎听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露米婭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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