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著腮看著外面的風景……好吧,春天的腳步尚在路上,外面除了枯木就是枯木,但也足夠她驚奇的了,「真不敢想象,我們竟然飄出了幾百里地。」
柴紹微微挑眉,雖然沒有說話,但卻很清楚明白的表達了自己的嫌棄。
「蠢豆芽,不要用朕的臉做這麼彪的表情。給朕高貴冷艷起來。」
高貴冷艷啊!
沈含章撇撇唇,小眼楮一翻,嘴角使勁的耷拉著,「怎麼樣,怎麼樣?」
朕……
平時就這個鬼德行嗎?
柴紹不忍直視的扶額,雖然不管怎麼樣,朕都萬分俊美,但還是無法接受這衰到家的表情。
「哪里衰了,哪里衰了。」沈含章不干了,她明明在很努力的模仿了好伐?
她瞪了眼無語凝噎的柴紹,隨後暗戳戳的靠到他身邊,&}.{}小聲說道︰「你說如果我們被人戳穿怎麼辦啊?」
「尤其是夢中情人,她那麼聰明,一定會猜到的。啊啊,還有蕭姐姐,她也好聰明的,等回去的時候,她一定會很高興的,萬一她要是來抱抱我,你說你是躲還是不躲呢?」
「還有我家小翡翠,她也那麼聰明,肯定能猜出來的,不過她猜出來不怕啥。小哭包也聰明的不要不要的,他哪怕看出來一丟丟不對勁,也會用陷阱詐我。」
越說,沈含章越覺得不對勁。
她指著自己鼻子,恍然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話說啊。好像我身邊都是聰明人哎,只有我一個有點蠢。」
那是有點嗎?
柴紹很嫌棄,他講沈含章手拿出來。哼道︰「不要指著朕的臉說你蠢。」
沈含章從善如流,她反手指向柴紹,說道︰「哇,好蠢啊。」
「臭豆芽。」
柴紹臉都綠了。
他戳了戳她腦門子,氣道︰「不準口花花。」
而且,都沒有提到朕好嗎?
難道所有人里面,最聰明最牛氣的那個不是朕嗎?
朕很不開心。
沈含章心中暗笑。她忙攔住柴紹的肩膀,將人摁在懷里,捏著他的下巴。故作風流的道︰「在朕的心中,自然是章章你最聰明了。」
說完,她自己先笑的不能自已。
其實,兩個人彼此互換。有的時候也挺好玩的。
嗯。如果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人來坑她的話,她其實還是挺樂意的,畢竟不需要她來那個那個了。
當然首先她得忽視掉兩個人身體上的毫無私密性。
柴紹也忍不住輕笑。
朕的蠢豆芽啊。
方才還著急害怕的不行,現在就已經可以開玩笑了。也就這唯一的優點了,心大。
沈含章撅著嘴巴抗議,「哎吆喂,你這樣說我就不樂意了,我怎麼可能就這一個優點啊。我長得漂亮身材棒好嗎?」。
柴紹聞言低頭。隨即笑的意味深長,道︰「是挺棒的。」
只是朕現在啊。享不了。
惹來沈含章一頓老拳,不要臉臭流氓,她今天不打死他,她就跟他姓……
朕很期待你跟朕姓。
說到這個,沈含章忽而就沉默了下去。兩人既然再次互換,而且現在許多事情都需要柴紹親自去處理,如果是她單單一個人在宮中的話,真的很怕出差錯。
可……她又要這麼跟著入宮了?
眼看著她臉色的變化,柴紹自然也想到了同樣的事情,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豆芽,朕……不希望你再做沈姑姑了。」
「朕知道,朕現在沒有辦法給你一個盛大的冊封典禮,但朕保證,總有一天,朕一定會實現的。」
沈含章知道。
他現在的這些話說的是真心實意的,她的身份很低,即便是入宮的話,也只能是美人才人之類的,或許他可以任性一些,封成昭儀甚至是嬪,但她永遠都成不了他真正的妻子。
這是兩個人現在最大的分歧。
沈含章的沉默,讓柴紹心中一陣慌亂。哪怕是被王太後責難,他都沒有覺得如此恐慌。
他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說道︰「沒關系,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咱們就繼續做沈姑姑。其實這樣還來得自由自在些。」
朕不希望,因為這些外來的事情,干擾到他們兩人,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感情。
「先入宮再說吧。」
沈含章到底是沒有答應。
她其實還是心中沒底。
還是懼怕將來有可能面對的情況。
她有些生硬的轉移話題,抱著柴紹的胳膊說道︰「孫哲涵真的就這麼死翹翹了啊?」
「也不曉得沈月月那個女人會瘋成什麼樣子。」
「死不足惜。」
柴紹眸中劃過一絲陰冷。
倒是死的太過干淨利落了,若他此時還活在人世的話,朕必定會讓他生死不能。
可惜的是,孫哲涵的尸體不曉得順著曲江飄去了哪里,便是連鞭尸都不能。
沈含章抖了抖身子,看神經病一樣的看他,「哎喂,不要太凶殘了。」
你將來可是要做個愛國愛民的好君主的。
凶殘嗎?
哪怕此時想起當初的情景,朕依然覺得胸口處跳動不正常,那是後怕和恐慌。
柴紹不敢想象,若自己沒有跟著跳下去,或者來不及抓住蠢豆芽,她就那麼被綁著直直的栽下去後,到底還能不能活著?
「能的能的。」她朝著他笑的燦爛,曲起胳膊,說道︰「我從小到大都強壯的很。」
雖然總是受孫氏和沈月月欺負,但是一直活得很強壯的好伐?
只出了去年那場歷時一個多月的大病。
柴紹嫌棄的在她胳膊上敲了敲。「這是朕的胳膊。」
說完他也跟著做了下這個動作。
頓時差點沒被自己蠢哭。
天哪,朕真的要越變越蠢了。
沈含章哼哼唧唧,埋汰道︰「那你是想變蠢哪。還是一刀兩斷哪。」
「朕覺得,其實蠢一點,挺好的。」
立場的原則啊聰明啊,全部去見鬼吧。
一句話把沈含章逗得樂的不行,她靠在那里,捂著嘴巴笑的直打滾。
柴紹也跟著笑起來。
但……還是很嫌棄,用朕的臉做這麼娘氣的動作啊。
馬車里原本只是傳來竊竊私語。現在卻忽然震動了起來,不僅僅如此,竟然還有某些意味不明的聲音。
趙早早嘿嘿的笑了兩聲。搗了搗一旁的小桌子,遞過去一個你懂得表情。
小桌子︰「……」
雜家懂個鬼!
雜家是個純潔的小太監好伐?
「嘖嘖,你說這次回去,咱們陛下會不會直接天天做新郎呀。」趙早早猥瑣的在此湊過去。小小聲的八卦道。
小桌子翻了個白眼。義正言辭的表示︰「最好不要,這樣對身體不好。」
你知道個毛啊!
男人嘛,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正需要夜夜笙歌,身體才會好嘛。
他剛想完,馬車內便傳來陛下冷幽幽的聲音,跟浸了冰碴子一樣,「趙早早。下馬給朕爬回去。」
爬回去……
爬……
他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爬回去呢?
「不想爬回去也行。直接給自己一刀。」
頓了頓,那足夠凍死人的聲音再次響起,說道︰「你懂得。」
我懂個球球啊!
趙早早差點給跪了。
他都已經說得那麼小聲了,陛下他怎麼還能听到呢?這還是人耳朵嗎?
馬車內傳來一聲冷哼。
他忙從馬上跳下來,二話沒說就往地上趴去,匍匐著前進。沒一會兒就被甩在後面,他伸著胳膊,無語淚先流︰「陛下啊,我得陛下啊,您等等小的啊。」
「你不要拋棄小的啊……」
「小的知道錯了。」
一路倒也歡樂。
剛剛看到盛京的城門樓子,沈含章還沒來得及感慨,便看到蕭惠群的身影。
她眸中一亮,剛想朝著她招手,便想到現在自己的身份不同以往了,便只能吶吶的掐了掐手心。
忍住忍住。
不能露餡。
否則別人一但知道她不是柴紹,不說會想方設法的給她挖坑,光是散布一些流言蜚語,就給她喝一壺的了。
很顯然,蕭惠群也看到了馬車前面的小桌子和趙早早等人,她原本空芒無神的雙眸猛地染上了無邊的希望。
她推開雲霧和雲煙的攙扶,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跌跌撞撞的撲了上來,直接扒住了馬車窗戶,「含含……」
蕭姐姐……
沈含章在心中悄悄的應了。
但面上只能表現出高貴冷艷毫無所覺,都快要把她憋瘋了。
蕭姐姐的臉色好差啊,她那天被孫哲涵威脅著發了兩次病,也不知道大夫怎麼說呢。
「含含,你沒事吧。」因為她的突然襲擊,馬車只能停下來。
蕭惠群渴盼的往里面看過去,但只能看到沈含章一個側臉,她抿緊唇瓣,生平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含含會不會生氣她沒有跳下去救她?
沒有跟著人去找她啊?
她心中忐忑不已,攀著馬車的手指逐漸泛白。
沈含章悄悄的掐了下柴紹。
哼!
朕一點也不想和這個蕭惠群表演什麼姐妹情深的好伐?
恨屋及烏!
對于任何姓蕭的,柴紹都沒有一絲好感。
但他知道,沈含章對于朋友的看重。
為此,柴紹只能在心中嘆息一口,微微的睜開雙眸。
朕的演技啊!
爆發吧!
他迷糊的揉揉眼楮,不確定的問道︰「咦,怎麼停下來了,到了嗎?」。
沈含章︰「……」
玩的好溜啊!
緊接著听到蕭惠群再次的呼喚之後,柴紹猛地回眸,欣喜異常的扭過頭去,驚呼道︰「蕭姐姐……」
再之後直接撲到了窗前,順勢壓在了沈含章身上。
沈含章︰「……」
太浮夸了好伐?
她才做不出來這種蠢乎乎的表情。
喂喂,不要模手啊。
沈含章沒憋住,眼角余光緊緊的盯住柴紹的兩只爪子,生怕他咸豬手模上去。
待看到柴紹只是同樣抓住窗戶之後,沈含章不禁輕輕的松了口氣。
隨即又無語凝噎。
她佔有欲這麼強了嗎?
不過,她是很喜歡很喜歡蕭姐姐,為了她上刀山下火海都願意,可獨獨男人不想和她分享。
「蕭姐姐,你怎麼來了?你身體有麼有好些,看大夫了嗎?」。
柴紹先發制人。
頓了頓,他又說道︰「蕭姐姐上來啊,干什麼站在外面。」
他吧吧說完,才發現蕭惠群竟然哭了。
那眼淚嘩嘩的。
忍不住煩的不行。
哭哭哭,有話不能好好說,哭有個什麼用啊。好吧,朕就是個雙標狗。
朕的小豆芽哭起來,朕只有心疼。
但其他女人,無論是誰,除了不耐煩就還是不耐煩。
沈含章︰「……」
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啊!
雖然說小壯壯這樣想,她應該覺得感動和欣喜,可她現在正在因為蕭姐姐掉眼淚而心疼好伐?
真是……好酸爽的情緒。
蕭惠群使勁的擦掉眼淚,不斷的說道︰「你沒事就好了,你沒事就好了……」
感謝老天,含含沒事。
否則她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雲煙和雲霧上來扶住她不斷顫抖的身體,說道︰「姑娘,你的身子……」
蕭惠群堅決的推開她們,只是眸含淚水的看著柴紹。
柴紹胳膊上都起雞皮疙瘩了。
怎麼感覺又一個女性情敵要橫空出世了。
他不禁側眸暗暗的瞪了眼沈含章。
卻發現她眼里心里都只裝了個蕭惠群。
朕了個去哦!
看來是早就橫空出世了。
朕這個暴脾氣,他暗暗哼了一聲,在沈含章腿上掐了一把,惹的她驚叫一聲,差點沒直接跳起來。
沈含章咬住嘴唇,不甘寂寞的掐回去。
隨後便听到柴紹說道︰「蠢豆芽快說話。」
說什麼?
沈含章不解的眨眨眼,待又看到蕭惠群搖搖欲墜的身形之後,她露出一抹了然的表情。
「莫在這里杵著了,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
嗯嗯,蕭姐姐不能再這樣站著了。
柴紹那個心塞,朕是讓你說這個嗎?
「陛下開口了,我們便先回去吧,好嗎?蕭姐姐。」柴紹磨著後槽牙對著蕭惠群笑眯眯的說道。
隨後還不忘囑咐那兩個婢女︰「伺候好你們姑娘。」
蕭惠群也知道自己不應該等在城門口,但她實在是太過擔憂了。
眼下看到沈含章完好無缺的回來了,她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一直強撐著的那口氣也吐了出來。
身體便有些撐不住。
蕭惠群從善如流的點頭,她不能讓含含因為她的身體而擔憂了。
(未完待續。)
PS︰感謝小酒的打賞,感謝親愛的kk的月票,mua
最近好冷清啊,心碎了無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