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夏的腳步很快,太醫院的薛敏思很快就請來了。
一模脈象,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皇上是肝火郁結,再血氣上沖入腦才會吐血,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在此期間最好不要太過勞累,也不能悲喜過度。「
皇貴妃晃了子,差點沒有摔倒,幸好緋夏及時扶住了,皇貴妃問道︰「皇上什麼時候醒過來?」
薛敏思看著皇上的臉色︰「微臣給皇上開個方子,大概等天明的時候就會醒過來了。」
皇貴妃抹著眼淚,接過了緋夏遞過來的方子,卻是說道︰「有勞薛太醫了。」
說著便吩咐緋秋去跟著薛太醫去抓藥。
藥抓回來,又怕不放心其他人,皇貴妃親自去自己的小廚房給皇上煎藥。以前在凌府的時候,皇貴妃就為自己的母親親自煎藥,如今做起來卻是得心應手。
等端過來藥的時候,皇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楮,在看到皇貴妃之後一下子清亮了起來,隨即又是暗淡下來︰「愛妃的儀容」
皇貴妃本來看到他醒著,十分驚喜,在听到皇上那句話的時候,微微詫異,再看自己身上。
華麗的緋色繡荷花的宮裝被廚房的黑灰塵土污染的沒了秀美的顏色,一雙手也是黑乎乎的。
一旁的陸公公和緋夏也是捂著嘴偷偷笑了。
皇貴妃白了他們一眼,把藥碗放在旁邊的小桌上,負氣道︰「你倒是會捉弄人,嫌棄臣妾丑了。」
皇上唇邊漾起一絲淺笑︰「你是朕的皇貴妃,剛剛還那麼大方,現在卻又是使小性子了,還真是應了那句俗話‘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皇貴妃這才又端起碗,一勺一勺的喂在皇上嘴里,皇上就看著阿萱沾染了黑灰的臉,靠近自己,雖說有些滑稽,但是看著她小心翼翼地樣子,才發現這時的阿萱是最美的。
有多少年,他都想著離他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雖然在最初的時候,知道她最喜歡的是寧王,但是他從不後悔為她做過的所有事情。
再也不忍心讓她受傷害。
皇上在皇貴妃宮里留宿的消息傳遍了後宮,皇後狠狠地把桌上的茶壺茶碗通通摔個粉碎,一旁伺候的小宮女嚇得趕緊去找寧姑姑,寧姑姑進來的時候,皇後一個人坐在那里對著一地的碎瓷爛瓦,玉指都被掐紅了。
一見寧姑姑進來,皇後屏退了其他人,伏在寧姑姑身上,寧姑姑抱著皇後,卻不知道說什麼。
倒是皇後再抬起頭的時候,眼眸之中卻平靜的可怕,仿佛藏了萬尺驚濤駭浪︰「你說,父親做這麼大的努力,皇貴妃一個晚上就能夠使得皇上對她死心塌地,你說凌家的事情是不是就到此為止了?」
寧姑姑撫著皇後身上的金絲繡線,那繡線緊緊密密的繡著尊貴的鳳凰,正如皇後之尊不可侵犯,幽幽說道︰「不管怎麼說,您都是皇後,凌家的勢力不足為懼,僅僅是長樂侯手上的兵馬也不過只有十萬,咱們林家手下的兵可不止十萬,還有咱們散落在大梁內部的本族子民,可期待著公主您東山再起呢。您可不要被蕭澈給迷惑了。「
迷惑?
皇後撫上自己的臉,仿佛想起那年在林府第一次遇上隨著先皇的四皇子,那時候他還讓自己親密的喊他四郎,還有林府那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四季桔,是他和她一起種下的。
這麼多年,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不然,自己也不會想懷上蕭澈的孩子。
自己也不會在這坤寧宮里栽上滿宮的四季桔。
假如他死了,自己也會像這些沒人照顧的四季桔一般選擇和他一同埋葬吧。
「娘娘,還是想想被火燒死的大王還有疼愛娘娘的王後吧。」寧姑姑模著皇後的手,溫和的說道,「我們永遠記得賢靈和先皇給我們族人帶來的傷害,這才是我們活下去的理由啊。」
皇後看著那一地的碎瓷爛瓦,卻是半天沒說話。
衛國國君終于抵不住壓力,投降了。
有關長樂侯的謠言不攻自破,長樂侯官升一級,為右衛大將軍,在品軼上僅次于大將軍江閽。
瑩貴嬪得知後,手里的帕子都快捏碎了。
燕秋冷眼看著,卻是為瑩貴嬪端來了一碗冰糖燕窩,瑩貴嬪正在煩悶哪有心情去吃,紫泥無緣無故的自殺,卻是使她對身邊的人多了幾分防備。
指不定哪一個是承乾宮或者坤寧宮的奸細呢。
就在大家沉浸在迎接右衛大將軍凱旋而歸的喜悅之時,因為受水災波及的那幾個州郡因為得到了妥善處置,更有薛敏思研究出來治療時疫的方子,疫情得到控制。
不少人陸續從京城返回到自己的祖地,從事生產。
看起來又恢復到以前的樣子了。
除了國庫快被搬空了之外。
皇上想著從內帑中拿出銀子來,但是一想到世家大族紛紛圈地佔田,倒成了尾大不掉的趨勢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