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臉皮黝黑的,身著短衫的漢子立刻壓低了聲音的看著秦子咒,手指還暗暗的往上指了指「就是我們薔國的長公主殿下?」
秦子咒兩口就吞下一個拳頭大的白面包子,看著這三個突然都盯著自己看著的人點點頭。
「哎呦媽呀,您還真的是傳說中的那位駙馬爺啊」另外看起來略顯年輕一點的男子接著驚嘆的說道。
「就是,您長成這個樣子還能娶到長公主?祖墳冒青煙了吧」
秦子咒笑笑沒有說話,這三個都是在軍營的這段時間處的比較好的人,雖然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在這王城里還都是有些家底的。
不過能在薔國的王城里生活的人,基本上都是有家底的,而且隨便的往主街道那邊走走,隨便都能踫到身上帶著王家官職的。
所以這乍一听到秦子咒的身份,還是讓人感覺有點不真實的玄幻,像是莫名其妙的自己好像就攀上了了不起的貴人一般。
「吳大哥你這……」
「哎哎哎,別這麼叫,我家里行三,你以後就直接叫我吳三好了」黝黑的漢子趕緊的打斷了秦子咒的稱謂說道。
「對對對,大家以後就直接叫名字好了」另外兩個人也一起附和道,秦子咒也不勉強的點點頭。
這邊飯剛吃完,大夫就直接端著一碗熬好了的藥汁走了過來,放在了秦子咒的面前。
「喝掉。一會去沐浴,我要為你針灸」
「多謝先生費心」秦子咒看著態度不怎麼親近的大夫倒也不介意,端起藥碗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的把藥喝完,隨便還客氣的說道。
「盡本職,駙馬無需客氣」雖然這麼說,但是臉色卻是有些軟化了下來,視線再落到秦子咒的臉上又變了一下。
「你這道傷疤有多久了?殿下有沒有給你過一盒青白色的藥膏讓你用」
「轉眼就已經兩年了,殿下給過,但是卻沒有怎麼用……」秦子咒在一邊笑著說道,另外坐著的三個人卻動都不敢動一下的看著這位貌似很厲害的大夫。
「稍後我讓藥童再給你送來一盒。這疤痕要重新挑破。就算是不能完全祛除,也絕對比你現在要好上不少」
大夫端著藥丸離開,吳三三人也打算也告辭了,秦子咒沒有強留。站起身蓄著一抹笑意要把人送到門口。
秦子咒穿著一身玄衣。外面是一件黑色的袍子。腰間束著錦緞的帶子,高大的身形,走路無聲卻好像都帶著無形的風。
距離這邊隔了小半個王城的驛館里。一個很是平常的小院子里,身穿著戚國服飾的兩個來使各自對坐著下棋。
忽然飛落的灰色鴿子落下擾亂了整個棋局的棋子。
拿下細小的竹筒,掃了一眼寥寥的幾個字,就輕嘆了一聲。
「行動失敗了,去的人都沒有回來」穿著深青色的男子留著八字胡,看著這樣的消息有些憂思的說道「人回來了,听說薔國的國主還親自的要賞賜了」
「這次又損失了好幾個,那位交待的事情看來我等是要鎩羽而歸了」對面的穿著灰色麻布長跑的男子也附和了一句。
「這次恆宇國和薔國聯姻,不過看樣子薔國國主並不怎麼重視這個嘉怡公主,而且恆宇國在容國那一戰里雖然得了大便宜,損耗也是最為厲害的一個,還沒了一個大將軍」
「于兄認為那支箭,到底是何人所為?」其實說到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知道現在都還沒有一絲線索的那只毒箭,到底是哪一邊下的手。
「這件事情,不好說」深灰色麻衣的男子捻了捻有些花白的長須搖頭「也許是連拓那邊,也許是恆宇國自己的人……或者是……」麻衣男子指了指眼下的地方。
「梁兄可听說過這位薔國的長公主殿下?」
「據說長得極美,薔國的國主及其的重視,簡直都要超過了薔國的當朝太子」梁勉說道這里也有些嘖嘖稱奇「這樣的國主也至此薔國一位了,據說是和先王後的感情十分深厚,所以留下來的兩個孩子也特別的看重」
于磬听說也笑了笑「薔國國主也確實稱得上一位明君,看看現在的薔國就知道,而且有兩位將軍坐鎮,下面也有許多後起之秀……」
「也怪不得那位最為忌憚了」于磬把棋子都一顆顆的撿起來放在眼前的黑色棋碗里「還有那位長公主殿下,本來都已經連累薔國顏面受損的事情,但是要了恆宇國新提拔上來的將軍,回到薔國竟然報恩來了」
「不僅理直氣壯的逃過了恆宇國的注意,听說在恆宇國的時候連恆宇王後都不怎麼敢放在眼里,都說薔國的長公主生性清傲孤高,若是真的這樣恆宇國現在也不會吃了這樣一個啞巴虧還說不出來」
「那位秦將軍是真的以為將帥之才啊」于磬說道最後已經帶著些惜才的意味「這位長公主的眼光和謀算可真的是不一般」
「于兄是不是太高看了,當初在恆宇的獵場听說這位可是差點就死在那里了,而且那位將軍畢竟是就救了她的命,雖然損了名聲但是……」
「梁兄啊,有時候過程不重要,你要直接看到結果,看看這些結果到最後到底是誰最為得利」于磬搖搖頭「那位交待了三件事過來,除了已經把美人留在了薔國的王宮之外,另外兩件事我倆可是都沒有辦好啊」
「這薔國的官員看著禮讓謙和,實則太過狡詐了」梁勉也有些心有余悸的說道「目前也只有在這里等了」
「也只有如此了」于磬苦笑了一聲,看來啟國那位的心思都可能要落空了。現在唯一的指望也就是戚國送到王宮里的幾位美人了。
已經是到了薔國一年之中最為炎熱的天氣,百里寶殊每日醒來就直接去往半山腰的亭閣里小憩,周圍都是茂密的山林,陰涼的山石,一陣風吹來還能帶著絲絲的涼氣。
雖然耳邊有個喜鵲在每日都叨念著不能停留的太久,但是百里寶殊直接忽略過去,還讓嬌嬈背著喜鵲的注意給自己做冰粥吃。
不過被嬌蘭抓住過一次就不敢那麼猖狂的和百里寶殊同流合污了。
可是也不代表百里寶殊就沒了法子,和身邊的兩個丫頭斗智斗勇,日子倒也過得不是太過無聊。
閑暇時來了興致還有撫琴一會,或者順著翠山再往上走走。
看著再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秦子咒。百里寶殊已經可以泰然處之了。就連喜鵲踫見了都能面不改色的對著秦子咒行禮。
「你試試這個,綠豆沙口味的,老板娘說是加了蓮子熬出來的」秦子咒經常進來給百里寶殊帶著從外面買來的吃食,或者只要是他自己覺得好吃的東西都會帶一份過來給百里寶殊嘗嘗。
「你每日都這麼悠閑?」百里寶殊吃了一口。味道恬淡。舌尖留著一股清甜。卻還是不錯的。
「現在差事還沒有分下來」秦子咒這日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錦綢袍子,席地盤腿而坐,頭發只是用一根簡單的布條全部綁了起來。臉上的疤痕好像淡去了不少,一雙狹長的眼楮時不時的抬頭偷瞄百里寶殊一眼。
閉合間露出懾人的亮光,一張薄唇輕抿著,偶爾會彎起個好看的弧度,然後對著百里寶殊說著自己所見所聞的趣事。
其實這樣一張臉看起來是有點偏于陰柔的刻薄了,又加上平日里嘴巴嬉鬧,對于正常的禮法是全然的不在乎。
但是偏偏有時候做出來的事情又讓人苦笑不得,反正你嚴詞拒絕他還是依舊如常,只要是自己樂意的才不會管別人是什麼樣的想法。
「你有沒有想要做的差事」百里寶殊開口問道。
「不急」秦子咒卻是笑著看向了百里寶殊,一雙狹長的眸子微微上揚,薄唇也劃出了一個帶著瀲灩的弧度,就像是六月份被雨露清洗過後的薔薇花叢。
百里寶殊閃了一個眸光,默默的移開了眼楮。
秦子咒現在感覺每天過的都異常快活,在自己的府里吃完藥就往外面跑,薔國的王城很大,他都快逛了半個月都沒有全然的看一遍。
每天弄到什麼新奇的東西就像是找到借口的往這邊跑,一開始還是要費些心思的才能潛進來,不過現在都不用那麼麻煩了,這邊山莊里的暗衛有不少都應該識的自己了。
沒有了阻攔,秦子咒過來的更是勤快,馬上都要比會自己的府邸還要正常了。
百里寶殊听到秦子咒的話就抬眼看了他一下,秦子咒感覺到百里寶殊的視線就立刻的也跟著看了過來。
眼前就是自家未來風華絕對的媳婦,每天可以過來喝喝茶,吃吃點心,有時候來的巧了還能听到媳婦彈琴,多美好的日子,秦子咒是確實不想差事這麼就下來了。
所以就拖著養傷的借口,光明正大的偷懶,那點皮肉傷早就好了,他回到王城就能活蹦亂跳了,無所顧忌了,不過現在身邊跟著一個給自己治暗傷的大夫。
通過這段時間每天都有一碗黑漆漆還特別苦的藥汁和針灸,身上也確實比以前不一樣了,有時候運功就會有些酸疼的筋脈也開始在慢慢的減輕。
秦子咒感覺自己的現在可真的是身心舒暢,如果能快點把媳婦娶回來,他這輩子都可以死而無憾了。
「你笑什麼?」百里寶殊余光看到秦子咒臉上越來越明顯的笑容問道「時辰快到了,不要讓大夫等你」
秦子咒慢慢的起身,雖然不想走,但是如果還想繼續可以這麼來去自如的話,他肯定還是要把百里寶殊的話牢牢的記在心上的。
不過站起來低著頭看著穿著水紅色夏衫的百里寶殊,墨色的黑發因為暑氣都盤了起來,露出白皙滑女敕的脖頸,再往下……
「你怎……」百里寶殊感覺到頭頂上的視線,就要抬頭催促就看著一張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臉,然後嘴角一熱,轉眼就看著像是一只偷盜腥味的貓的秦子咒,直接從亭子里跳了出去。
在百里寶殊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時候,人就這樣跑沒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