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兒哭將起來,蕭二爺一顆心早就軟成了一灘水,剛要伸手去扶她起來,肖老夫人冷冷的目光就掃了過來,蕭二爺怯怯地看了肖老夫人一眼,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
蕭炎雖然行事荒唐,不過對肖老夫人還是由衷地敬重的。從小肖老夫人對他就尤為疼愛,幾乎是他要什麼,肖老夫人就給什麼。
就連對大哥,也沒見她有多寵溺過。到後來大哥去了以後,肖老夫人對他的寵愛更是到了旁人無法想象的地步。
所以他想這一次,只要他再軟磨硬泡一番,肖老夫人拗不過他,肯定會開口答應把夢染納進府來,到時候天天軟玉溫香在懷,人生當真美哉樂哉!
蕭二爺想的倒是美滋滋的,可在場眾人卻不樂意了。
特別是肖姨娘,看李夢染那小狐狸精樣,實在作嘔。這時候她也懶得在蕭炎面前裝賢良。
事實證明賢良淑德屁用都沒,還不如這小狐狸一身騷有用呢。
肖姨娘厲聲道,「李夢染你把寧國公府當成什麼了,你以為你想入府就入府。還說什麼自己家世清白,出身正經。你這麼正經,這麼清白,你肚子里的孩子怎麼來的?」
肖姨娘一臉嗤笑道,「不要告訴我們這孩子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被肖姨娘這麼一說,李夢染的臉色瞬間一白。她抬起頭楚楚可憐地望著蕭炎,淚流得更凶。
嬌滴滴地說道。「我和蕭爺是兩情相悅的。」
兩情相悅,這里哪一個不是和蕭二爺兩情相悅的,想當年她不是也和二爺兩情相悅。不然她干嘛放棄侯府好好的小姐不做,跑這里來當一個小小的姨娘。
還不是因為當初看中了蕭炎俊雅的外表和溫柔的作派。
後來他帶了青樓歌妓梅姨娘到了寧國公府,要求納她為妾。
肖老夫人不同意,那時他說,他和梅姨娘兩情相悅,天地可鑒。死活一定要把梅姨娘納進門,最後肖老夫人妥協了。她也沒什麼辦法。
只等他新鮮勁一過,她再施點手段攏住他的心。後來也正如她希望的那樣,時間一長。他對梅姨娘就厭煩了,在二房眾人當中她始終是最得寵的那個。
現在她們的女兒都有眼前這個李夢染這麼大了。居然又來一個兩情相悅。
這可不是十多年前,現在的她雖然還有幾分姿色,但怎麼能和眼前嬌女敕女敕、水當當的李夢染相比。
這一次。她斷不會讓這個小狐狸精進門。不然這以後二房哪里還有她的位置。
「李夢染,你哭給誰看?兩情相悅?你也不想想自己的年紀,都夠給二爺當女兒了。兩情相悅,虧你說得出口。你臊不臊啊?」
李夢染被肖姨娘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原以為肚子里有了蕭炎的孩子,裝裝樣子,進國公府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沒想到蕭炎為了把她騙到手,海誓山盟一大堆。回到府里卻是一點用處也沒有。讓她任意被這個渾身珠光寶氣卻又俗不可耐的老女人欺負。
不過她已經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絕不能再回頭了。
現在在寧國公府她所能依靠和仰仗的就只有蕭炎了。希望等一下他能夠表現的像個男人一樣。
想到此。她仰起梨花帶雨的小臉緊緊地瞅著蕭炎,她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柔柔地喚道,「蕭郎「
這一聲蕭郎喚得蕭炎又心生憐意。本來蕭炎還為肖姨娘那番話臊紅了臉,這一下哪還管得了臉紅不臉紅。心中想的卻是絕不能讓夢染傷了心。
為了他夢染已經和家中鬧崩了。他現在是她唯一的依靠。
除了他,她再沒有人可以依靠和仰仗了。這種被信任和被依賴的感覺極大程度的滿足了蕭二爺的虛榮心,讓他自信心滿滿地爆棚。
「母親,為了兒子,夢染已經和家里鬧翻了。除了來寧國公府投靠兒子,她現在已經無處可去了。母親,您就發發慈悲之心,讓兒子納了她吧。」
見蕭老夫人仍舊面無表情地捻著佛珠,完全不為所動的樣子。蕭炎咬咬牙,長袍一掀,撲通一聲跪在了李夢染旁邊,如孩童一般耍賴道,「母親,您今日要是不同意我納了夢染,兒子今日就長跪不起了。」
「二爺,你瘋了嗎?你居然為了這個小狐狸精下跪?」肖姨娘走到他倆身邊,尖著嗓子嚷道。
這小狐狸精的本事比她想的要高超的多得多了,二爺居然為了她下跪,居然維護她到了如此地步。
曾經對她溫柔無比,柔情似水的男人在這一刻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
她震驚、憤怒而又無法置信,嫉妒像一條毒蛇吞噬肖姨娘的心。
肖姨娘望著李夢染,這一刻她恨不得剝了這小狐狸精的皮,抽了她的血,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李夢染對肖姨娘的眼神卻假裝不見,現在她只要好好討好她身邊的男人就好,其她的人的想法,她管不了那麼多。
李夢染感動莫名的看著蕭二爺,她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那梨花帶淚的小臉上滿是濃濃的深情和說不出的柔情蜜意,柔聲喚了一聲蕭郎。
蕭二爺含笑回望著她,捏了一下她的小手,示意她安心,李夢染對著他含淚而笑。
這一出纏纏綿綿、難分難舍的苦情的戲碼演到這里也達到了最高潮,這兩個人的眼中現在只有彼此,大堂里所有人則都成了擺設。
如果肖老夫人再不同意,那就是棒打鴛鴦的狠心人了。
雖然肖老夫人至今仍未言一語,但深知肖老夫人心思的肖姨娘知道肖老夫人這時候的想法已經有點松動了。
要是她再不阻止,這李夢染就要心想事成了。
不成,她絕不能讓李夢染這個小狐狸精進寧國公府來。二房的地盤只能是她的。
肖姨娘急了。
撲通一聲,她俯身也跪在了大堂正中,焦急地喚道,「姨母,你可不能因為一時心軟,就答應了啊。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二爺都被她迷的下跪了,這人要是進了府,那還了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