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如意坐上馬車之後,本是充滿期待的撩起簾子,眼楮一直盯著外面看,以為能看到什麼好玩的。可結果……這外面,除了樹,還是樹!
「都跟你說過了,現在外面沒什麼好看的,你偏偏不信!」瞧了一眼失望的樂如意,江逸辰無奈的搖了搖頭。合起手上的書,對著樂如意招了招手。
「你這頭發,梳的怎麼亂七八糟的?」
待樂如意靠近的時候,江逸辰立刻伸手蹂躪起她的頭發,末了,還不忘嫌棄的看著亂糟糟的頭發,一點都沒有是他弄亂的樣子。
樂如意嘟著嘴,胡亂的把頭發盤起來,小腦袋一扭,氣呼呼的到了外面駕車的大叔身邊。
只是她這麼一出去,那馬車明顯的就抖了一下。這拿韁繩的叔叔似乎被她的舉動嚇到一番,那手的力道一時間沒有控制的住。
身子不穩的樂—無—錯—小說如意,被馬兒這麼一驚,嚇的又縮回到馬車里面去。
「石頭哥哥到哪里找的這車夫叔叔?怎麼技術怎麼不好!」嘟著嘴抱怨,樂如意看向江逸辰,控訴著,「二爺,石頭哥哥肯定把銀子貪了,隨便請了一個!」
江逸辰撐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車簾,像是要隔著車簾看透外面駕車的人一樣。
樂如意瞧著江逸辰這詭異的眼神,陡然驚覺不對。石頭哥哥再怎麼笨,也不會拿二爺的安全開玩笑。這車夫可是要陪他們四天的,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技術嫻熟,還有些功夫底子的。
這麼一想通的樂如意,再次探出腦袋,坐在一旁,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觀察著一旁的車夫叔叔。
「姑娘看小的做什麼?」車夫被看的心里有些發,轉頭,對著樂如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開口問道。那笑容里面有著狗腿的諂媚,一看就是那官宦小人之相。
樂如意笑眯眯的搖了搖頭,那臉頰上的小酒窩隱隱浮現,笑的很是甜美,「車夫叔叔辛苦了!」
車夫一楞,想要說不辛苦的時候,樂如意已然退回到馬車里面。
「包子,你在做什麼?」
再次退回到馬車內的樂如意,翻開自己的包袱,就開始套衣服。那外套袍子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著。
江逸辰這麼一出聲,樂如意立刻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悄悄的湊到江逸辰的耳邊,小聲的開口,「二爺,外面那車夫,長得就是一副小人樣,肯定是壞人!咱們多穿點衣服袍子,一會那壞人若是拿刀刺咱們,這袍子還能抵擋一點!」
說著,樂如意瞧著自己包袱里面的銀票,想了想,留些在外面,大部分的,都塞進了袍子里面。然後又繼續的加袍子。
「包子,你到底是……帶了多少的袍子?」江逸辰的關注點不在這里,而是在于樂如意的包袱。早上走的時候瞧著,那包袱雖然是大了一些,但重量倒是挺輕的,這麼一瞧,怎麼都是袍子?還有,一件姑娘家的衣服都沒有。
「這個是吳爺的包袱啊!」樂如意眨了眨眼,瞧著江逸辰疑惑的眼神,開口解釋著,「吳爺說,他隨後就到,讓咱們先把衣服幫他帶著,等他辦完了事情,直接趕來和我們匯合!」
江逸辰一听,一臉的嫌棄,怎麼又跟了上來?不對,包子怎麼事先都沒告訴他?
「吳爺說,如果如意不告訴二爺,到時候,他會把餃子也一起帶來的!所以就……」因為穿了太多的袍子,又是小小的馬車內,不到一會,這樂如意的腦袋上就充滿了豆大的汗珠。
此刻的她張著嘴,喘著氣,臉蛋紅撲撲的,讓江逸辰想生氣都生不起來。
伸手捏了把樂如意的臉蛋,江逸辰心里有些郁悶,想好的二人行,這下好了,又要泡湯了。
「爺,這馬車走不動了。估計是車 轆壞了,要不您二位先下來,散個步,舒展下。待小的修好後,咱們再繼續走,如何?」
就在樂如意和江逸辰說話間,車夫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如他所說,這馬車真的動不了了。
樂如意立刻一臉緊繃,直接將自己的包袱緊緊的抱在懷里,深怕旁人搶了去,當然這個旁人,便是那車夫怪叔叔。
「姑娘,您這是……」
當樂如意隨著江逸辰下了馬車之後,車夫看到樂如意身上裹著的衣服的時候,也著實嚇了一跳。那細小的眼楮瞬間被放大了一些。不過已經將他認定為壞人的樂如意,瞧著,還是覺得賊眉鼠眼的。
「你在先修著,我去那邊走走!」江逸辰下了馬車,瞧著那車夫除了一開始抬頭之外,之後都垂著腦袋,沒有抬頭,看起來非常的恭敬。沒有讓樂如意回答車夫的問題,江逸辰淡淡的囑咐著。
「小的一定盡快修好!不耽誤爺的路程!」車夫見狀,連連點頭,彎腰便開始仔細查看那車 轆。
樂如意抱著包袱,跟在江逸辰身後往前面走了一小段路,那路,卻是一處懸崖。往回走,更是不可能了,那些壞人肯定是在等著他們的。
「二爺,怎麼辦?」樂如意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包袱,哭喪著小臉,「那個怪車夫是不是故意把咱們帶到這邊,然後想把咱們推下去?等咱們死了,那車上的銀子就都是他們的了!對不對?」
江逸辰瞧著想象力豐富的樂如意,好笑的瞧著她,「若是劫財,這一路上有的是時間,為什麼要等到現在?這路,是對的!本就要走到這邊!」
那是為什麼?樂如意不明白了,按照二爺這個意思,既然不是劫財,那……難道是劫色?
「二爺,你趕緊跑吧!」樂如意一臉驚恐,瞪大眸子瞧著江逸辰,「那車夫叔叔肯定是看上你了,所以要劫色。書上說了,在這荒郊野外,無人……」
江逸辰沒等樂如意說完,就伸手在她的包子腦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書都收了,怎麼那觀念還在她的腦袋里面?
捂著腦袋,樂如意又是委屈又是可憐的瞧著江逸辰,為什麼又要敲她的腦袋?她還不是為了二爺的安全著想?誰讓二爺的面皮長得就是那招花引蝶的樣。
「笨包子,月兌衣服!」江逸辰瞧著樂如意那小眼神,已經無力阻止那腦袋里面亂七八糟的東西,若是今兒個能逃過這一劫,回去他定然要好好收拾石頭。
樂如意‘哦’了一聲,乖乖的月兌下剛剛才套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的!待他月兌了一半的時候,江逸辰才抬手止住。
上前,‘撕拉’一聲,江逸辰將樂如意月兌下的袍子一把扯開,一片又一片的。
樂如意的小嘴張成了圓形,二爺好暴力!怎麼一下子就把吳爺的衣服都撕了?
「二爺,你到底要做什麼?」看著江逸辰將手中的破布隨風飄去,樂如意好奇的湊上前,腦袋伸了伸,瞧著那些破布在空中飄散的樣子,她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像是吳爺被二爺撕碎了的樣子。
「包子,怕嗎?」。
江逸辰抬頭,瞧了一眼遠處走來的幾個人,眼色瞬間變得淡漠,可那眼神瞧著樂如意的時候,卻又變得溫柔起來。
樂如意抬頭,瞧著江逸辰,老實的開口,「怕!」
江逸辰的臉色頓時一垮,這話不對啊!不是應該說不怕,只要有二爺在,她什麼都不怕嗎?
「二爺,萬一別人真的……玷污了你,你不要傷心,我一定不會把這事情說出去的!而且,你要好好的活著!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就……就當做是一場噩夢好了!」
一點都沒有擔心自己的樂如意,說害怕的是,萬一那些人對二爺用強的,二爺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哪里能有力氣反抗他們?她害怕自己保護不了二爺!至于她自己會遇到什麼危險,不好意思,她暫時還沒有腦袋去想這些。
樂如意說的一臉真誠和認真,就差點沒伸出小手模模他的腦袋,算是安撫了。
江逸辰臉色抽了抽,頭一次覺得,自家包子的路走歪了,而且還有種越歪越遠的感覺。
「包子,你回頭瞧瞧,來人是誰?」
伸手指了指樂如意的身後,江逸辰已經有些無力解釋這一切的緣由了。
听話的回頭,樂如意一眼瞧去,來人在走近的時候,恰巧刮起一陣風,那風塵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屏障,讓來人的人影立刻變得模糊起來。
「這是個什麼鬼?」
不自覺的,樂如意一下子就說出了吳 的口頭禪。顧不得現在的場景,江逸辰咬牙切齒的教育著樂如意,「以後,要是再讓我從你嘴里听到和吳 一樣的話,就罰你一個月不許吃糕點!」
如此的處罰,對于樂如意來說,不如是直接要了她的命了。雙手立刻捂著嘴,樂如意‘恩恩’幾聲,表示自己不會再亂說話了。
江逸辰這才緩了臉色,抬頭看向來人,「我還在想,他的膽子現在倒是變大了,竟然都敢動我了!原來,是你在背後!」
這話提醒了樂如意,她還沒有看清來人呢!待風塵過去之後,仔細瞧了瞧,月兌口而出的第一句便是,「原來傳言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