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如武候王世子這樣位高權重的世家貴公子,即便真有心儀的姑娘,卻也不會與對方「一生一世一雙人」,更不用說,錢詩雅嫁入武候王府的手段還是那般地令人不恥!
誰敢肯定,往後,武候王世子不會因此事而對錢詩雅生隙?
待到那時,就是她們這些姑娘的出頭之日了。
畢竟,這世間,有幾人能遠離「美人」,又有幾人能拍著胸膛說,不受任何「枕頭風」「甜言蜜語」的蠱惑?!
候府五姑娘杜芙,六姑娘杜芷菱,七姑娘杜萍和八姑娘杜蓉這四位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彼此都瞧見了對方眼底的意動。
唯獨不受杜芷萱話語里的蠱惑之意影響的,也僅只有與杜芷萱一父同胞,單就血緣和身份等來說,關系最為親密的姐妹,候府九姑娘杜芷薇,和三房那剛滿十歲,卻還未能正式參加過大型宴會的十姑娘杜薔。
老夫人眉頭微蹙,雖眼含不悅和憤懣,但,卻出乎錢氏,于氏和王氏這三位的預料,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幕,並沒有出聲打斷杜芷萱的打算。
于是,杜芷萱笑盈盈地看著四位有「攀高峰」遠大志向的姑娘,道︰「雖,武候王府是一個好去處,但,都是自家姐妹,卻無需因為這樣一件小事而傷了彼此多年的情誼。」
「也許,盛京如武候王府這樣遠離奪嫡風險的皇室宗親確實不太好找,但,‘功夫不怕有心人’,這世間任何事,只要付出努力,就一定會得到成功的。」
丟下這樣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後,杜芷萱又看了眼垂眸沉思的眾人,道︰「若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尋我即可。」
「畢竟,這些年,雖我一些行為太過出格,也頗不得武候王世子歡心,但,按照事情‘逆向而推’的法子,待到我前些年的事情在腦子里回放一遍,自當能找到武候王世子真正心儀的姑娘形像。」
這一刻,眾人心里都不由得浮現杜芷萱與武候王世子解除婚約時,提到過的那句話——武候王世子早有心上人,故退出,以成全這對有情人。
而,如今看來,錢詩雅這位被人冠以賢淑端莊、才華橫溢、溫婉良善等美好詞語形容的「盛京明珠」,正是武候王世子的心上人!
那麼,由此可知,若,真有意嫁入武候王府,大可以錢詩雅為模板來修正自己的形像……
「臥槽,小美人,你這樣算計自家姐妹的行為,真得大丈夫嗎?」。
「蠢貨,就你在這兒嘰嘰歪歪!還不速速滾開,以免影響小美人心情?!」
「喂,你們這些君子,不是素來提倡‘動嘴不動手’嗎?一個兩個揍我,作甚?能不能听我將話說完……」
「滾開,礙眼的家伙!」
「正是,小美人什麼都沒做,最多,只是給大伙畫了張大餅!若,她們真沒有攀附權貴的心思,任憑小美人說得天花亂墜,卻也絕不會心動!」
「嘖!有老夫人這樣貪圖榮華富貴的長輩,還能教養出甚麼好東西來?你們一個兩個操得哪門子心?」
「本就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勾’。」
「不錯,大家早就盤算著,透過小美人搭上武候王府了,又豈會因為小美人一番嚴詞拒絕的話而有所動搖?」
「嘖,人心,永遠是這樣貪婪,不知足哪!」
……
瞥了眼本準備拍馬,卻不幸拍錯,而最終被一堆鬼鬼們一邊推攘著,一邊踹到天邊去的第一個出聲的那只長個子,就是不長心眼的蠢鬼,成功地挑起候府一眾前世今生不遺余力坑害算計原身姑娘那顆攀附榮華富貴心的杜芷萱,再次圓滿身退地回到了文斕院。
眼見杜芷萱以一種特別輕松愜意的姿態倚在軟塌里,猶豫了許久後,今日當值的書蝶,依然按壓不下滿月復疑惑地問道︰「縣主,你不回宮了?」
「總要給我那幾位妹妹一個機會哪!」杜芷萱笑得一臉的意味深長,而,一旁同樣當值的雲嬤嬤,立刻就明白了杜芷萱的話外之意,不由得笑著說道︰「既如此,老奴待會就遣人傳訊與小公主,這段時間,縣主就住在候府,暫時不回宮了。」
書蝶眨眨眼,看了看一臉悠閑自在的杜芷萱,又看了看突然變得忙碌起來的雲嬤嬤等人,只覺得一顆心猶如被小貓輕輕地撓著似的,癢癢的,恨不能立刻就問個究竟。
幸而,書蝶已被幾位嬤嬤教得頗有眼色,很快,就將這些好奇疑惑的情緒按奈下去,接過廚房丫環送來的點心,一一地擺放在矮桌上。
淡淡的甜香,由那熱騰騰的點心上漫延開來,只令杜芷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探過身子,就捏住了一塊青翠欲滴的荷葉狀的點心,放到嘴旁,輕咬了一口,滿滿的荷葉清香由舌尖傳遞到大腦深處,仿若漫步在望不到邊際的荷花池里,下意識地嘆道︰「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就在此時,一道狀若呢喃,又若感嘆的聲音,透過那淡雅的門簾,清楚地傳遞到杜芷萱耳里︰「四姐,果然與往日,大不相同了!」
在這一刻,杜芷萱再次慶幸自己身負「地獄之王」系統,能听見鬼鬼們的吐槽話語,不然,還真會被候府里這些喜歡「神出鬼沒」的姑娘給驚得嗆住!
心思轉念間,杜芷萱臉上神情並沒有多大變化,慢悠悠地品完手里的糕點,又端起茶杯,輕抿了口水,驅除了滿嘴糕點帶來的甜膩干澀感覺後,才用繡帕輕按嘴角,沖相攜而來的杜芙、杜芷菱、杜萍和杜蓉四位姑娘,笑道︰「五妹,六妹,七妹,八妹。」
而,方才率先開口,差點驚到杜芷萱的,正是三房嫡女,候府六姑娘杜芷菱。
此刻,眼見杜芷萱神情淡然,仿若從最初就杵定了她們幾人會同時找上門來的鎮定自若的模樣,杜芷菱心里那團不知何時出現的火焰,猶如被潑了好幾桶滾油般熊熊燃燒起來,只灼得她整個靈魂都為之顫痛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