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飛鳥和村樹等人只是一個意外,若是過去,墨羽或許還會和他們打打招呼,套套交情,可現在,他卻沒那個心情。
輕松擺月兌了窮追不舍的飛鳥,墨羽一個人孤獨的行走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
秋山紀的離去,墨羽所失去的不僅僅只是一個紅顏知己,而是作為人最重要的一部分情感——對他人的信任。
沒有人可以說說心里話,也沒有人可以放心讓自己將後背托付,墨羽仿佛又回到了初臨世界的時候,獨自品味那份孤獨的滋味。
我想回家。
被越來越多的繁雜世事淹沒的念頭重新升起在腦海,隨遇而安的性格終于被想家的思念打破,墨羽即將重新踏上那條最初的道路。曾經,他以為他可以融入這個世界,畢竟尋找光之巨人真面目的道路虛幻縹緲,毫無頭緒,可生活的變故卻讓他醒悟,隨][].[].[]遇而安的過下去並不是他的本心。
人,不能總是被動的被命運支配,是時候換一種生活方式了。
手機提示音響起,一封短信傳來。
陌生的號碼,無名的留言。
「想知道秋山紀的動向麼?到天空樹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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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天空樹,這個城市的制高點,世界最高的塔。
當墨羽踏進塔底的時候,就覺察周圍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天空樹作為日本著名旅游景點,向來人滿為患,為此官方還不得不出台相關法律,限制游客人數,可現在居然靜悄悄的,看不到一個旅客。
嗯,好強的精神波動。
塔的最高處,持續散發著一股強大的精神波動,這股波動甚至超越了精神層面,開始影響現實世界。根據他的估算,以這座塔為中心的特殊空間,直徑約有一公里。
墨羽嘗試者使用自己的超能力,卻驚訝的發現,不管精神力探測的範圍縮小為半徑1的原米,連已經練至純屬的瞬間移動居然也無法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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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不遠處忽然響起一聲尖叫。
順著尖叫尋去,墨羽發現一名嬌弱的少女昏倒在地,想來尖叫聲就是她發出,幾名疑似「殺馬特」家族成員的不良少年就站在她身前。
「喂,放開那女孩,有什麼沖我來。」
墨羽一個健步就沖了上去,嘴里大聲喊道。
這不是墨羽的哪根神經搭錯了線,也不是精~蟲上腦引發生理沖動。英雄救美是大多數人都喜歡的戲碼,可墨羽卻是例外,他根本不指望事後少女給他來個以身相許,甚至連少女的臉都懶得去看。令他感興趣的是,這幾位「殺馬特」,似乎都不是人類。
有人要問了,墨羽在無法利用精神力的情況下是怎麼看出來的,很簡單。如果有四個身高、相貌、衣著、發型完全一致的家伙,同時用毫無生氣的死魚眼看著你,你也會得出相同的結論。
乍一交手,結果令墨羽感到震驚,不是太強,而是太弱。
普普通通的三拳一腿,在四人的身體上各留下一個大洞,接著就在墨羽眼前融化成了一大堆泡沫。
看上去很難纏的殺馬特四兄弟,居然在瞬間被墨羽秒殺。
墨羽沾了一些泡沫在指尖,揣測片刻,心中有了計較。
醉心于研究的他,並沒有注意到,昏倒在地的女孩掙扎著睜開了眼瞼,正巧瞧見了他的容貌,然後再次堅持不住昏睡過去。
因為尚有要事在身,墨羽沒空過多處理少女的事,為防意外,墨羽將她放在了管理員工作室,離開時反鎖了房門,
直覺告訴墨羽,這趟旅程雖然詭異,但是並無太大風險,女孩的事情可以等回來時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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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墨羽又遇見了很多類似的對手,人型、獸型、鳥型甚至器具的形態,可卻有著共同點,那就是,看似強大卻不堪一擊。
墨羽一路無雙,最後沖上了塔頂。
塔頂並沒有怪獸,只有一個古怪的祭壇,和一名倚這護欄俯視東京的男子。
他穿著落後于時代的黃夾克,梳著鄉下人都不削理的大背頭,鼻梁上架著通常只有書呆子才會帶的厚厚圓框眼鏡看上去土掉渣、遜到爆,可此時此地能夠身處這個地方,本就表明了他不是等閑之輩。
墨羽認識他,他是桐野牧夫,這個世界最強的超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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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見了什麼?」
桐野牧夫指著遠處的城市。
高樓大廈、汽車街道,墨羽知道,這都不是桐野牧夫指的東西。
「看來你還沒到那個境界,我需要幫你一下。」
「按我說的,集中精力。」
桐野伸出兩根手指,抵住墨羽的脊背,一股猶如電極的力量,從接觸點涌出瞬間就走遍了墨羽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在一剎那間,墨羽幾乎以為自己的腦袋都爆掉了,但隨即就發現整個世界忽然變得于前不同,整個世界都變得層次分明,新鮮動人。似乎整個靈魂都月兌離了的束縛,進入一個全新的境界。
五感的世界,是人們用眼楮,耳朵,身體觸覺感知到的世界,人們感知世界的時候常常會忽略很多細節,感官也經常會蒙蔽大腦,讓大腦產生種種錯誤的認知。而超越五感所看到的世界,是由無數能量,電磁波,光波,聲波,各種生命韻律,組成的光怪陸離的世界,一部分幸運兒可以憑借遠超常人的精神力窺見一鱗半爪,可那並不包括墨羽在內。
新境界下,世界的真相在墨羽眼前層層打開,從未有此刻這般分明,驀然間讓他恍然大悟,原來世界是這個樣子的,好多細節竟然被他忽略了這麼久。
在城市的上空,漂浮著無數的顏色的雲朵和霧氣,紅的,黃的,藍的,綠的,特別是綠色的,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繭狀物,冥冥中,似乎還能听到異獸的吼叫聲。
「那是什麼?」
「幻想能量的造物,就和我手里的這個一樣。」
桐野的手心上懸浮著一個「泡泡人」,在他的操作不斷進行著形態變化,忽大忽小,忽明忽暗,最後,爆裂開來。
桐野牧夫輕輕揮手,像是要把手中剩余殘渣處理掉。
「明白了吧?」
桐野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他什麼都沒解釋,可墨羽卻听明白了,塔下的各種怪獸,全是他利用所謂的「幻想之力」凝聚而成,而墨羽之所以能夠輕松取勝,全是因為帶有精神力的攻擊天生克制幻想元素的造物。
「可到底什麼是幻想元素?」
墨羽思考這個問題不是一天兩天了,既然如此,正好將所有問題一並提出。
桐野也很有耐心,將所有的問題一一解答。
人類,作為一種智慧生命體,無時無刻不在以電波形態向周邊散發著能量,因為能量強度極為弱小,很少有人去關注它。在某種奇特力量的影響下,這些本來應該散去的游離能量,開始三三兩兩的聚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古怪的能量團。因為是人類思維發散物的聚合體,所以它們的外形會呈現出主人無意識的渴求,並有著生物最基本的本能——趨利避害。可恰恰也因為他是聚合體,組成它的腦電波頻率並不統一,結構上具有先天的弊端,所以很難有進一步的轉化。
「為什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會出現如此多幻想元素的造物?」
僅僅是數天,幻想元素造物就以極為恐怖的增長速度,席卷了這座城市。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找到它們的身影。
以自身的意志改變世界的法則,用空想影響現實,這本來超能力者的特權,作為當中的佼佼者,桐野牧夫很清楚其中的難度,
借助天空樹為媒介,將周圍一公里的土地化作特殊空間已經是他的極限,至于影響整個東京、日本乃至全世界————人類根本做不到。
「我想,應該是這個世界的法則出了問題。」
既然不是人的問題,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則本身出了問題。
「你覺得我現在的實力比起過去如何?」
桐野忽然問道。
「很強,強了很多。」
墨羽很老實的回答,本以為桐野的能力就那麼回事,沒想到這個家伙居然連類似結界的玩意兒都整出來了。
「可是如果我告訴你,我體內可供驅使的力量連百分之一的增加都不到,而我的戰斗力卻提升了整整十倍,你又會作何感想?」
「••••••」
略微思考。
「難道是每一份精神力能夠造成了的影響擴大了?」
「就是這樣,以前一份精神力能夠造成的效果,現在翻了十倍都不止。我很懷疑這是因為傳說中的‘塔奇歐粒子’覺醒了。」
作為穿越者,墨羽對賽文OVA中出現過的這種粒子印象不可謂不深刻,穿梭時空、記錄進化、轉換生命形態、將幻想化作現實,十分的有用,對它的負面作用,墨羽也是有所了解。
「所以你請我來的目的是?」
墨羽斜眼向天空中的巨蛋望去。」我希望我們一起聯手,把它封印掉。不然,十萬人的精神力化作的巨繭,很可能孕育出一只怪獸。」
想到之前隱約听見的獸吼,墨羽贊同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