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一道溫潤清爽的聲音在慕羽歌耳畔響起,她抬頭,正對上一雙含笑似水的墨眸。
「沒事,謝謝。」慕羽歌雙腳剛落在地上,就後退幾步退出了他的懷抱,慕容宇楓,他怎麼會救她?
慕容宇楓淡淡一笑,從容地站在慕羽歌身旁,將她護在身後,慕羽歌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作罷。
小軒子見慕羽歌無事,松了一口氣,但看到救她的人是慕容宇楓之後,俊朗的面容上閃過一絲復雜之色。
「嘶——」司冥蕭倒吸一口涼氣,將右肩的劍拔出,然後狠狠地刺向面前的黑衣人,果斷了結了那黑衣人的性命。
「啊!太子殿下,您受傷了!」一旁冥滄國隨行的小太監尖叫出聲,成功地將眾人的視線轉移了過去。
剩下的黑衣人已被眾人解決得差不多了,司冥蕭深吸一口氣,用手捂住傷口,若幽潭般的目光自眾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夜瀾燁身上,「瀾夜皇,此事,本太子希望你給我個說法,我可不希望無緣無故地在你瀾夜國的皇宮中稀里糊涂地受傷。」
夜瀾燁的臉黑了,眾人明白了,柳千笑笑了,慕羽歌頓悟了,原來這才是這廝真正的目的。
以他司冥蕭的身手,怎麼可能會被幾個刺客刺傷?且他冥滄國此次前來的使者並非沒有武功高強之人,就那晚的那個越公子,怕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今日詩會,他卻是只帶了一個貼身太監,原來是早就布置好了一切!
用一個苦肉計,將這筆賬算在他瀾夜國頭上,冥滄國前來瀾夜國出使的太子殿下在瀾夜皇宮內眾目睽睽之下被一批殺手刺傷,這要是細細追究起來,怕不是那麼簡單能解決的,好狠的計策!
在場的眾人,望向司冥蕭的目光齊齊變了,這司冥蕭,不但對敵人狠,對自己同樣狠,這樣的人,才是可怕的勁敵。
「司太子莫不是在說笑?這批刺客可不單單是針對你一人,亦不是朕派出的人,司太子這說法怕是有些牽強了吧。」夜瀾燁氣樂了,言外之意,這批刺客不是我派出的,你司冥蕭受傷了乃是你自己技不如人,怪不得別人,更是與我瀾夜國沒有半毛錢的干系。
「本太子是在你瀾夜國受的傷,怎麼就與你無關?且你可有證據證明此批刺客與你完全無關?」司冥蕭狹長的眸子微眯,想要就此將此事撇的一干二淨,門兒都沒有!
汗!
眾大臣腦門上滴了一滴冷汗,這司冥蕭可謂是無理取鬧強詞奪理,沒見過這般無賴的人,硬是將這盆髒水往別人頭頂上潑。就算不說這刺客與司冥蕭有關,是個明眼人都知道,這刺客差點殺了瀾夜國的太後娘娘,怎麼可能是瀾夜國自己派出來的?這司冥蕭,是腦子被門夾了還是腦子被門夾了?
心底誹謗著,眾大臣卻不敢多說什麼,這些話心底鄙視下就好了,若是說出來,怕是又要為瀾夜國增添一點兒危機。
「司太子既然要如此明算,那麼我們來聊聊剛才那個被打斷的話題,你不是南北,司太子可想出了下聯?」慕羽歌在一旁悠悠地道,想找麻煩是吧,好啊,她奉陪到底。
「你——」司冥蕭一口氣噎在喉嚨里。
「呵呵,怎麼?這世間還有司太子答不上來的答案?」慕羽歌淡淡嘲諷,「這邊界的三座城池,換你一只受傷的肩膀,司太子看來可劃算?」
言外之意,我瀾夜國不要你邊界的三座城池了,你司冥蕭也別死皮賴臉給臉不要臉地像個流氓土匪一般地撒潑耍賴了,此事就此作罷。
一旁的眾大臣听到這話,可急了,小祖宗唉,那可是邊界的三座城池唉,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司冥蕭受傷一事本就是他故意找茬將這個屎盆子硬塞給他們瀾夜國,他們為什麼要用好不容易從他們那兒得到的東西再去交換?
心里怨念歸怨念,一個個精得跟人精似的卻是沒有開口諫言,這皇上都還在一旁看著不著急呢,他們著急個什麼勁兒啊。
夜瀾燁倒是沒有開口反駁,他本就不期望能從司冥蕭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身上剮下三座邊界的城池,如今用他自己的東西,來阻止他的陰謀,倒也劃算,他有何反對的?
「哼!」司冥蕭不甘心地冷哼一聲,他終于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他之前為什麼要作死去提出什麼比試?這傷,白受了嗎?
「呵呵。」慕羽歌輕笑兩聲,臉上倒也絲毫不見丟了唾手可得的三座城池的惱意,「來人,還不快扶司太子下去休息,快去宣太醫。」
一場好好的游園詩會因為一波刺客,就這般匆匆散場,眾人都離去,最後就剩慕羽歌與小軒子二人站在原地。
滿地的鮮血尸體,一旁的花草樹木已被血色浸染,枝葉凋零,有濃重刺鼻的血腥味在這方天地之間彌漫開來,慕羽歌定定地站在原地,目露悲戚之色。
她從來不是傷春悲秋之人,但自夜瀾天離去之後,她總是多愁善感,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若有若無的哀傷。
原本,她是不打算來此參加游園詩會的,但心底那股子不安卻是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若是今日她不曾來,那麼此刻,夜瀾燁怕是已經輸了邊界的三座城池了吧。
「玉兒,我們回去罷。」一陣冷風吹來,稍稍吹散了空氣之中的血腥味兒,小軒子皺著眉頭看著身前的慕羽歌,對她此刻流露出來的神情亦心疼亦無奈。
「好——」再次望了一眼四周,慕羽歌微斂瞳眸,遮住某種紛繁復雜的思緒,淡然應道。
此間事了,四國盛會亦是沒了多大意義,柳千笑,慕容宇楓等人未曾對瀾夜國露出多大的敵意,仿佛此次出使瀾夜國,不過是一場游山玩水罷了,也未曾多過為難夜瀾燁,至于一直心懷不軌的司冥蕭,經過此次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行動之後,表面上也是老實了許多,整日躺在驛館內養傷,不見再有什麼動作了。
四國盛會倒是沒多大波瀾了,但三國使者卻是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司冥蕭在驛館養傷暫且不說,柳千笑和慕容宇楓倒也只字不提離開之事,整日里讓蘇煜卿等臣子陪著游歷皇都,好不自在。
這廂幾人倒是安分自在著,暗地里卻是有人不爽了,月瑩公主自那日被太醫看光了身子之後,就一直閉門不出,瀾夜皇宮內關于她的流言早已是滿天飛,司冥蕭養傷無法顧及她,她倒是想了個法子,讓自己的婢女香草對外宣稱她住的屋子里有不干淨之物,還極力稱自己那日的舉動都是被暗中的妖物給控制了心神。
這冥滄國的公主在瀾夜國皇宮內丟了名聲,還被人平白看了身子,她還一個勁兒地將此事推到那莫須有的妖物身上,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傳了出去,對瀾夜國的名聲亦是不好,于是,夜瀾燁大手一揮,傳來國師大人為整個驛館都作法驅鬼,尤其是月瑩公主所在的屋子,可是里里外外貼滿了黃符灑遍了楊柳枝水。
那月瑩公主也是個胸大無腦的主,國師大人作法期間,她就那般站在旁邊,眼冒桃心直勾勾地望著國師大人,以至于此事過了,瀾夜皇宮內關于月瑩公主的流言非但沒有消失,反倒是如回潮的海水,越漲越高了。
慕羽歌听到此事之時,也是「噗嗤」笑了出聲,對月瑩公主的花痴行徑也甚是無語,真不知道冥滄國皇帝怎麼這般放心將這麼一個無腦的女人放出來丟自己國家的臉,同時她也在心底為司冥蕭默哀,有這麼一個胸大無腦的花痴妹妹,真不知道那個表面重度面癱實際一肚子月復黑奸詐的司冥蕭是如何忍受的。
「太後娘娘何事笑得如此歡快啊?」一襲青衣,堅挺似竹,一張面具遮住臉上容顏,唯余一雙若黑耀寶石般耀眼深邃的瞳眸,以及微微揚起的唇角。
看著突然出現的某妖孽,慕羽歌抽了抽唇角,收了臉上的笑,暗地里尋思著,這未央宮是否該換一批侍衛了。
「國師大人此刻不是該忙著為驛館驅鬼之事嗎?怎的還有閑心到哀家這兒來?」這鬼是驅過了,形式倒也弄的有模有樣的,那日過後,月瑩公主的形象卻是徹底沒了,于是,她便不依了,哭鬧著說她屋子里還有髒東西,讓國師大人再去一次,現在夜瀾燁和國師大人正為此事頭疼著呢。
「驅鬼之事本就是無稽之談,且,屋子里本就是干干淨淨的沒有什麼污穢之物,倒是這人心里不干淨了,在下縱是有通天之能,亦是驅除不了的。」國師大人睿智一笑。
「那國師大人此次來我未央宮,可是有事?」若是沒事,你就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這是在變相的趕人了?
面具下的那雙如黑寶石般耀眼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這小妮子,怎麼這般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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