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歌身子一僵,她一直覺得當年乾清宮的那把火燒的太突然了些,不過一直沒能找出證據來證明,此刻听血無痕的語氣,莫不是他知道些什麼?
「你想說什麼?」慕羽歌鳳眸微眯,語氣不復之前的慵懶淡然,不覺間多了兩份沉重。
「若我說,一年前的那場大火,並非是意外,而是人為,你可信?」
人為?!
慕羽歌的眸子陡然間睜大,她心底一直都有這般懷疑,但親耳听血無痕說出來,卻仍舊避免不了一番震驚。
「是說做的?」慕羽歌聲音中帶上了幾分冰冷肅殺之意。
「呵呵,這個嘛——」血無痕低笑,「只要太後娘娘配合我說的去做,自然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慕羽歌沉默,良久,就在血無痕以為她不會答應了的時候,她開口,「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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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無痕從懷里掏出一張紙丟給她,「這個秘笈,有助于你沖開司冥蕭的藥力,不出三日,你便能恢復自己的內力,到時候我再來找你。」
此秘笈修煉起來極為簡便,只需要花半天時日按照此秘笈在體內運行一個周天便可,剩下的,便會自動運行恢復,待到三日後,便可徹底恢復體內的內力。
但,他沒有告訴慕羽歌的是,修煉此秘笈,在恢復過程中,忌心浮氣躁,忌動怒,忌情感大起大伏,否則……
當年的他,就是最好的下場!
慕羽歌捏著手中的紙,目送著血無痕下了馬車,這才拿起手中的紙,細細地看了起來。
不管有沒有用,她都必須要嘗試一下,為了瀾天,為了找出當年的真相。
「咻——」利箭劃破空氣的聲音傳過來。
「啊,有刺客!保護太子和公主!」馬車外,傳來一片混亂的聲音,刀劍聲,打斗聲夾雜著。
慕羽歌將那張紙收進懷里,安靜地靠著車壁,仿佛外面的打斗與她無關一般。
驀地,車簾被掀開,一個黑衣蒙面人竄了進來。
「跟我走。」黑衣人一把拉過慕羽歌,就欲往外面跑去。
「等一下!」慕羽歌掙月兌開那人的手,鳳眸閃爍著莫名的光芒,「慕容太子的好意羽歌心領了,但現在,我不能跟你走。」
若是他再早來那麼片刻,或許,她就毫不猶豫地跟著他離開了,但此刻,為了查當年的真相,她必須要留下來。
「為什麼?」慕容宇楓眉宇間閃過一抹驚訝,沒想到她能認出他,更沒想到她會拒絕跟他一起走。
「我有非留下不可的理由。」慕羽歌堅定地說道。
對,非留下不可!
慕容宇楓站在原地,抿著唇沒有說話,馬車外,打斗聲慘叫聲不斷響起,他卻是置之不理,一雙墨眸復雜地看著她,良久,輕嘆一聲,「保護好自己。」
保護好自己,不要讓自己受傷,更不能出事。
「我會的。」慕羽歌揚唇,笑得燦爛,雖然不知道慕容宇楓為何要對她如此好,為何要不顧危險跑來救他,但無法否認,他帶給她的安心親切的感覺,無法讓她心生排斥。
我會的。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不僅是對他的承諾,承諾他她會保護好自己,更是對自己對夜瀾天的承諾,她怎麼可以不好好保護自己呢?她還要好好地活著,去調查當年那把火的真相。
慕羽歌的話語剛落,慕容宇楓就已經消失在了馬車內,緊接著,馬車外的打斗聲沒了,估計是那群黑衣人已經撤離了。
只是,還不等慕羽歌松了一口氣,車簾再一次被掀開,一臉陰沉的司冥蕭走了進來,或許是剛經過打斗,他的身上還帶著淡淡地血腥味。
慕羽歌皺了皺眉,往旁邊挪了挪。
「這群黑衣人,是為你而來的。」司冥蕭的聲音淡淡的,卻不是質問,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听不出其間的喜怒。
「是嗎?」。慕羽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她一直安安分分地呆在馬車內,這群黑衣人為何而來,為誰而來,可與她沒有半毛錢的干系。
「你就這點反應?」司冥蕭稍稍提高了聲線。
「呵呵——」慕羽歌皮笑肉不笑,「司太子希望我有什麼反應?是該跪下來像你認錯,自我反省因為我招來了一批黑衣人?亦或是該歡天喜地地慶祝有人原來來救我?」
嘲諷,絕對地嘲諷。
「你——」司冥蕭一口氣堵在喉嚨里,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卻是輕笑出聲,「太後娘娘果真伶牙俐齒。」
「不敢當,我早已不是瀾夜國的太後了。」慕羽歌揚唇輕笑,精致的臉上綻放出清淺的笑意,卻讓的對面的司冥蕭稍稍晃了晃神。
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女人長得很美,只是從未留心,此刻,他忽然之間有些明白了我,為何夜瀾天,夜瀾燁,還有慕容宇楓,甚至是那個黑衣男子,都對她這般上心。
「只要你願意,本太子可以讓你做瀾夜國的皇後!」太後神馬的,太不符合她的氣質了。
「司太子說這話,未免太過早了些,這仗還未開打,你怎麼自己就一定能贏?」慕羽歌淡淡嘲諷,做瀾夜國的皇後,自然不可能是夜瀾燁的皇後,那麼,他的意思是,他自己當上瀾夜國的皇上之後嗎?
雖然她自己也對這場仗不抱什麼希望,這件事瀾夜國本就被動,若真是要和冥滄國開戰,瀾夜國是極有可能輸的,何況她還在司冥蕭手中當人質。
但,在司冥蕭面前,這番想法是斷斷不能暴露出來的,再怎麼說,她也不能長他人志氣滅了自己威風不是?
「那麼,我們就拭目以待了。」司冥蕭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轉身出去了。
慕羽歌在馬車內坐到了半夜,才將袖中藏著的那張紙拿出來,按照上面的方法,開始練功。
她的武功底子極好,哪怕此刻被封了內力,但底子還在,一個周天運行下來,也不過用了半夜的時間,當她睜開眼,已是第二日清晨。
一周天運行下來,倒是真的有點效果,丹田內已然恢復些許內力,接下來,那些內力倒是在她的體內,按照先前的修煉方法,自行運轉著。
對這樣的效果,慕羽歌是比較滿意的,這樣一來,也不必擔心會被司冥蕭發現了。
車簾被掀開,血無痕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將盤子放在小桌子上,他徑直問道,「如何?可有效果?」
「自然是有。」慕羽歌拿過桌上的一個饅頭便開吃,修煉了一夜,倒是不見困,就是有些餓了,這一路上來,每日的吃食都十分簡單,沒有了在皇宮中的大魚大肉,慕羽歌反倒是對現在的清粥小菜比較滿意,早上連啃了半個月的饅頭外加一碗白米稀飯,她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那便好。」血無痕唇角輕扯,扯出一絲莫名的笑意,壓低聲音道,「你听好,三日後,你的內力便可以全部恢復到時候,你協助我,一起離開這里。」
「你想離開,隨時都可以走,司冥蕭不會攔著你,為何還要我協助你?」慕羽歌秀眉一挑。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到時候你助我離開之後,關于當年縱火的真相,你自然會發現。」血無痕看了她一眼。
她以為他不願意離開嗎?要是真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之前,慕羽歌和國師大人一起去落日森林內圍,和他達成了協議,他取消了和司冥蕭的合作,國師大人幫助他找到夜瀾天要解藥,但這件事,又豈會這般簡單?
他並非自由之身,一直都是身不由己,這件事,他又怎地做的了主?之所以那個時候答應了國師大人,無非是看出國師大人功力深厚,而他又有傷在身,若是他不同意,怕國師大人會對他下殺手吧,所以,當時答應他,也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但,他不想再任人擺布,不想再過身不由己的日子,他的主子,也就是那個黑衣男子,給他下了蠱毒,他知道,只要找到夜瀾天,才有可能解了他體內的蠱毒,徹底擺月兌那個黑衣男子。
只要跟在慕羽歌身邊,何愁還找不到夜瀾天?
所以,這些日子,他會偶爾給慕羽歌送好吃的,偶爾關照她一下,現在更是幫助她恢復內力,讓她幫助自己離開這里,目的,就是為了讓她跟自己綁在一起,引出夜瀾天。
「當年之事,與你有關?亦或是,與司冥蕭有關?」慕羽歌猜測。
「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血無痕瞥了她一眼,看著她吃完了早飯,將托盤收了回來,轉身離開,他不能在這里呆太久,被司冥蕭起了疑心,那可就不妙了。
慕羽歌輕嘆一口氣,伸出手揉了揉眉心,當年之事,為何夜瀾天在听到屬下報告之後會急忙離開?那場大火,又怎地會恰巧在那個時間燒起來?
血無痕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助他離開之後,自然就能發現真相?
血無痕究竟知道些什麼?他現在讓她恢復內力到時候協助他離開,又打的什麼主意?
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慕羽歌嚴肅地發現,自己的腦子,徹底不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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