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小精靈之少年 元旦篇

作者 ︰ 高呼倒影

(從一號開始動筆,因為時間關系四號開斷斷續續地寫完,雖然失去了驚喜的意義,但還是堅持寫完了~)

(反復的祝新年比較乏味,所以本章特別篇並沒有太多祝辭的成分~將時間定在切鋒篇結束的幾年後,算是小預告性質的平淡短篇,稍微展望一下新的一年吧w)

一陣滂沱的大雨後,清爽的林風拂過,灰塵與污垢被都洗去,整座城鎮仿佛都發出了暢快的呼吸。

或者說,這座城鎮確實正在呼吸著,因為它是一座建在樹梢上的城市。

少女站在城鎮最高那棵樹的樹梢上,張開雙臂,順著穿梭在樹梢間的林風搖曳,像是要隨著自然的呼吸拋飛起伏。

她欣賞著這座城鎮百看不厭的景色,因為在外旅行一段時間而浮動的心似乎也漸漸澄靜了下來。

這里是她祈願用終生來守護的城鎮,豐緣的茵郁市,一座躺在樹木懷抱里的城市。

而她的名字是娜琪,剛滿十五歲的她,帶著世界飛行大賽冠軍的殊榮,承載著外界譽之為「最強空騎士」的稱號回到故鄉,成為了茵郁道館的館主。

從樹梢上輕輕一躍,她的七夕青鳥(NO.334)在半空中將她托起,七夕青鳥特有的棉狀羽翼揮舞,如同一塊浮動的流雲,自如地穿過樹梢與房屋。

城鎮的房屋都建在一棵棵大樹的枝干上,道路則是相連在樹干之間的吊橋,它們隨風會產生微微的搖擺,當地的人們已經習慣了這樣自在搖晃的生活,外來的訓練家則膽戰心驚,在晃蕩的吊橋上恨不得用跪姿來行走。

人們向往天空,在接近天空時又總是不禁地膽怯。

看著那些訓練家生疏的行走姿勢,娜琪不禁輕笑,雖然知道不少訓練家正是在向道館前進,她卻沒有回道館的打算。

並不是托大訓練家們無法沖破道館弟子的守關,只是單純的不想回去,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她想偷懶一下,去見一見最近相識的一個友人。

那是參加完飛行大賽後,她受到家鄉道館召喚、載譽而歸的後半途相遇的一位少年。

那時的她,離故鄉越近,就越有一種近鄉情怯的矛盾心情。

因為即使是最有力的羽翼,一旦沾染凡俗,就總不免被困在自封的牢籠里,再難高飛。

她即害怕自己再沒辦法自由的展翅,也擔心自己沒有能力做一個好館主。

就是在這樣的心境下,她在旅途中與這位湊巧同行的少年相遇了。

對方自稱是一名雲游四方的球匠與精靈球商人,在世界各地行走,收集各種特殊的紀念貼紙、特殊精靈球等等與精靈球有關的物品,並且提供修復精靈球的業務,走街串巷地為人們修復那些功能破損的精靈球,另外還提供精靈球的私人改造。

私自改造精靈球雖然是不被聯盟允許的,但實際上聯盟的法離人們的日常生活太遠,只要不是太討人嫌,即便是改造也不會有人專門去舉報。

在途徑幾個城市的同行中,一邊與對方一起體驗了游逛式經商,一邊看著少年親手繪制的旅行地圖、听著少年講述世界各地趣事的她,不禁被對方旅行中的豐富見識和平和心態感染,向對方吐露了自己的煩惱。

沒想到這位看似老實的少年,性格里也藏著惡劣的一面。

對于少女的吐露,少年听後竟然只是莫名其妙的發笑,卻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感覺重要心事被一笑置之的娜琪心中氣惱,之後都沒向少年再提這方面的事情。

直到在她旅途的盡頭,當他們來到茵郁市時,對方看似無意的對她說了一句話。

「你們這里的樹木,雖然被樹梢上的各種房屋壓著,卻依舊很健康的向上生長嘛。」

她不知道對方對她說出的這句話是否是刻意,但她確實有一種頓悟的感覺,這讓她在心底徹底將這位自稱為小武的少年當作了一位可以交心與汲取智慧的友人。

飛過大半個茵郁市,在城市邊緣的一棵樹下,七夕青鳥緩緩降落。

她不禁輕笑了一聲,對方似乎沒有外出。

因為她看見了草叢外站著一只對方的精靈,是對方鋼與妖精雙系的大嘴娃。

鋼系和妖精系都是近年才被人類發掘的前沿屬性,因此對于這只前沿精靈,娜琪也曾出于好奇向對方了解不少。

這只大嘴娃,是主修鋼系的,與她鋼飛兼修的盔甲鳥(NO.227)並不同。

事實上,在理論界一直有「鋼系最弱」的說法,因為根據理論家們對訓練家出場精靈的熱門統計,雖然在屬性生克上鋼系減半的屬性相當多,但在實際中,大多數的訓練家的精靈都有擅長火、格斗、地面這三系技能,這些頻繁出場的熱門精靈正好在屬性壓制了鋼系精靈,因此鋼系的堅硬只是理論上的而已,在實際情境中,因為熱門精靈屬性佔比的大環境,鋼系反而是最脆弱的屬性。

而另一方面,作為開發度極低的前沿屬性,鋼系貧弱的配招缺少一錘定音的大招,也因此被理論者認為是對新手不友好的精靈屬性。

但理論家所說的現實仍舊只是理論中的現實,真正擁有鋼系精靈的訓練家對這種理論嗤之以鼻,鋼系精靈之所以為鋼系精靈並非它們能夠使用鋼系能量,而是恰恰相反。

它們恰如鋼鐵般的特質與品格,賦予了它們使用這種屬性的能量,屬性生克固然不可忽視,但精靈的精神品質同樣是重要性相當的致勝因素。

正如小武的這只大嘴娃,相對同類已經是是超規格的一米六身高,挺拔而修長的身材已經如同人類般,妖系的淡淡氣質只是少女淡妝般的修飾,更多的是頂梁柱般讓人安心的堅毅。

不過娜琪猜想,除了性格相性上的原因,花費同樣也是影響大嘴娃選擇鋼系的因素吧,它將機會讓給了同為妖精系的奇魯莉安。

娜琪見過小武對那只奇魯莉安培養的上心程度與投入花費,幾乎每到一個城市,小武都會帶著那只奇魯莉安拜訪當地的藝術家,還會帶著奇魯莉安報名參加舞蹈班等等才藝班,接送它與人類的孩子一起進行才藝的練習,如同對待自己的女兒一樣傾盡心力。

妖系氣質的培養,就像富家養女一樣的花費昂貴。

茵郁市沒有標準的城市邊緣,在接近東邊綠地的邊緣,娜琪與那只大嘴娃打了招呼,撥開草叢,走到一棵大樹的底部,大樹底部被用神秘力量改變,露在地表的根系向兩邊拱開,形成了一個門的形狀。

里面的空間不算大,顯示出主人簡潔的風格和心態,樹根的漸次隆起形成一道躺椅,上方從樹干的側面打開一個斜坡的天井,形成豎道的陽光投射在屋內的一角,正好照射在一個隆起的台面上,讓其成為黑暗空間中光亮的一角,既可以作為工作台也可以當作曬太陽的橫座。

興沖沖走進屋子里的娜琪剛想開口,又突然一頓,屋子里有不認識的陌生人,在外面面前她是比較認真的性格,所以她不自覺地整理了一下姿態。

她的友人小武坐在那塊采光極好的台子的一側,另一個陌生人則坐在另一邊。

娜琪放慢急匆匆的腳步,但屋內的人已經察覺她的到來,小武抬起頭,稍微愣了一下,沖她打了一聲招呼,「娜琪,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我是娜琪。」娜琪回答,後半句是對陌生人說的。

陌生人從桌台前站起來,大方地向她回禮。

「您好,我是小武哥哥的學生,阿曉。」

稱謂有些混亂,但大陸上並不乏年齡相近的師生,所以娜琪沒有見怪,只是禮貌地看著對方,用余光打量對方的裝扮。

氣質看起來和小武有些類似的少女,但看起來更大方更大氣,一頭金色長發,身上是巫女常見樣式的黃白服,外面還裹著一層帶著金黃紋飾的薄紗,應該是正統巫女才有資格在正式場合穿戴的千旱。

「您好,請問尊上是?」雖然對方年紀不大,但看著對方的裝扮和神事者特有的氣質,娜琪也情不自禁用上了敬稱。

對方抿著笑再次見禮,正色道︰「我是阿照神社的巫女,尊奉的乃是阿照神。」

娜琪了悟,盡管隔著大洋,但作為道館館主的她也已經開始接觸各種更高層次的物事,對于神奧那邊名聲雀躍的阿照神社被稱為「曉之巫女」的大巫女,還是略有耳聞。

「沒必要拘束,都是我的朋友,娜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坐在另一邊的小武問。

娜琪頓了頓,「沒有,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我想請你們到我家吃頓年夜飯。」

她小心地看了阿曉一眼,如果只是邀請小武那只是朋友間的往來,但要是再算上一個有宗教背景的巫女,資質尚淺的她,也不知是否會觸發什麼禁忌。

但小武因為其他理由謝絕了她︰「抱歉,娜琪,我還有一些朋友,我們約好了一起在這里聚餐,只能辜負你的好意了。」

「這樣啊,真可惜,那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祝你們新年快樂。」娜琪有些遺憾地表示理解,頓了頓,只能向兩人告別,在兩人的歉意與致謝中轉身出門。

有些可惜,她的家人雖然都健在,但卻沒有一位能夠與她平等的傾听者和建議者,她本想借這個機會與對方暢談一番的。

娜琪心里想著事情,走出小樹屋,剛剛撥開面前的草叢,迎面走來了兩個人,讓她稍微嚇了一跳。

但剛一打量對方,她感覺受到的驚嚇反而沒有消減。

應該是和小武同齡的少女,卻散發著與小武截然相反的氣質。一身簡單的淡紅色連衣裙與短高跟,嘴唇上點了淡淡的嫣紅,長發自然的披散,頭發的顏色用七彩來形容也不為過,暗紅、暗紫、暗藍、暗綠種種色層逐層的分散,就像是一道暗色調的彩虹一樣。

但即便這樣特別的發型,也無法喧賓奪主,只是本人的陪襯,就像少女的面龐一樣,明明非常姣好但卻無法被人最先注意。

面對面的走近相遇,少女抬眸,眼珠微微轉動,視線對娜琪從頭到腳的勾過了一遍,之所以用「勾」這樣的動詞,是因為娜琪確實感覺到對方的眼神就像帶著倒刺的荊棘一樣從她身上一掃而過,讓人皮膚刺痛。

似乎是覺得娜琪有值得注意的地方,少女面無表情地又正視了娜琪一樣,娜琪感覺自己不禁挺起了胸膛,心肺都擠到了一起,明明是在她無比熟悉的茵郁市,她卻感覺自己陷入了陌生無比的恐怖密林,被活動的荊棘殘繞,卷入了漩渦之中一樣無法自拔。

這樣身不由己、心髒被人攥住的感覺,上一次還是與盔甲鳥一起進行萬米海拔的高空速降時遭遇過。

所幸少女對她的興趣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好像瞬間看破了她一樣,少女很快收回目光,與她擦肩而過。

跟著少女身後的另一位金發少女雙手背在腰後,緊隨其後,她有些好奇地看了驚魂未定的娜琪一眼,友好地笑了笑,但也並沒有說話。

兩名少女走進樹屋,娜琪隱約听見「這就是你的新女朋友?」這樣的語句。

小武哈哈的笑聲與否定的語句隱約傳來。

娜琪稍微平復了一下精神,心中卻縈繞上了一層深深的疑慮。

玄而又玄的氣勢盡管人們確信其存在,但這樣能夠嚇得人行動困難的氣勢,她也只在豐緣聯盟冠軍大吾戰斗時曾經體驗過。但大吾的氣勢更多是堂堂正正的懾服,而非像那位少女一樣讓人不寒而栗,一個比冠軍還可怕的十幾歲少女?

對方究竟是什麼人?

娜琪心中不禁蹦出「女魔頭」這樣一般只在故事和童話里出現的名詞,對方看起來就根本不像正派人物,小武為什麼會認識這樣的朋友,沒記錯的話現在屋里坐著的另一位少女就是一位大巫女吧?她們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就算是因為環游世界而交游廣闊,小武認識的這種朋友也太夸張了吧。

娜琪心中仍有幾分驚疑,她向遠處走了走,心中卻仍依舊有些擔憂,爬上一棵大樹的枝頭,繼續觀察著小武樹屋的位置。

並沒有過多久,娜琪就發現了新來客。

天空中有一只特別的附和氣球(NO.426)尾部噴射著火焰,正以普通附和氣球無法比擬的高速向這邊飛行。隱約有一個人影攀著附和氣球下垂的一只「手臂」,懸掛在半空中,還有一個小小的人影趴在附和氣球腦袋上,小心翼翼地伸出頭向下看。

飛行到這附近時,似乎是看見了地上冒充路標的大嘴娃,附和氣球手臂下的人松開了手,從幾十米的空中直直下墜。

娜琪嚇了一跳,想要拿出精靈接住對方,但看著對方自然的神態最後還是忍住了。

撲的一聲響,對方落在地面,只是微微屈膝兩秒便再次站直,輕松地抵消了地心對身體的施壓,向後翹起腳踢了踢鞋尖,將印在鞋底的泥土震落,向上招手。

空中的附和氣球向下低頭,頭頂的小人驚叫一聲,從上面滑落下來,一只拉魯拉絲出現,用念力讓小人緩緩飄落向地面,空中的附和氣球則被先前的人收進了精靈球。

伸手接住小人,兩人向著樹屋的方向走,以娜琪極佳的視力能看清百米外的每一個細節。

小人是一個小女孩,看起來有些怯弱。大的那個則是一位身高接近一米七的少女,皮靴,修直的黑色獵裝褲,以及白襯衫,長及鎖骨的黑發,臉上沒什麼表情,腰間還佩戴著一把很特別的長劍,劍柄的位置附著一個扳機樣式的零件。

在進屋之前,少女突然回過頭,遙遙地看娜琪這邊看了一眼。

娜琪稍微有些心驚,看著對方進入樹屋的身影,猶豫了片刻,咬咬牙,放出七夕青鳥飛向遠方。

而樹屋里,小武的朋友們已經齊聚。

「阿雪,好久不見。」小武打著招呼。

阿雪點點頭,將腰間的劍解下,小心地放在一旁,「武哥,好久不見。」

與在座幾人一一打過招呼後。

「這個小女孩是?」阿曉開口,問躲在阿雪背後的那個女孩。

「這是我幾個月前收的弟子,名字叫」阿雪頓了頓,回過頭正經地問︰「你的名字叫什麼?」

感覺又被師傅欺負的小女孩露出了要哭的表情,阿雪則從褲兜里拿出了一個記事本,翻動片刻,「衣久,我的弟子名字叫衣久,真是個奇怪的名字。」

眾人一陣低笑,阿雪的記性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過來這邊坐吧,小衣久。」阿曉笑眯眯地招手,讓怕生的小女孩坐到她的身旁,巫女特有的祥和氣息讓女孩和她懷里的拉魯拉斯漸漸安心了下來。

看著衣久懷里的拉魯拉斯,小武覺得有些眼熟,他向旁邊微微側頭,阿雪會意地將黑發束到耳後,湊頭靠近小武,兩人耳語。

「是曼尼奇那只?」

「沒錯。」阿雪輕聲回答,「看見這孩子後,它就自己孵化了。」

「新的開始。」小武點頭,留下一句評語,不再多說。

阿雪注意力轉移,看向阿曉,「你的頭發,又變成金色了。」

阿曉抿嘴,「真虧你能記得,阿照神的教義里總是陽光與利劍相伴,傳教的過程總會遇到些磕絆,剛剛踫上幾場對戰,所以頭發還沒來得及恢復。你呢,最近怎樣?」

阿雪看了看小武,「照著武哥之前模索出來的路線,我已經指揮戰團將開拓區的範圍擴展到了嚴酷山前,最近一次我帶了一支五十人小隊上過一次嚴酷山,死了十幾個,但席多藍恩已經讓步。」(NO.485)

小武一邊听著少女的對話,端起桌台上的一杯茶,一口飲盡。

「花子泡的茶,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喝呀。」

對面發色桀驁的少女為他續了一杯茶,嘴上對小武的贊美卻沒有接受的興趣。

「牛嚼牡丹。請不要像喝開水一樣地品茶,你這樣沒品位的家伙,我真懷疑你以後能不能找得到老婆。」

「誒?我不著急喔,男人五十歲以前都是升值期,倒是花子你,該盡早想想這個問題。」

花子狠狠地白了小武一眼,「用不著你管。」

一邊梳著金發短馬尾的少女意義不明地嬉笑了一聲,她剛才正在與露露交談一些科技上的高端問題,露露看起來和以前沒什麼變化,左眼戴著一塊單邊的圓框眼鏡,這是小武當年從睿智湖底獲得的鏡片,具有著特別的效果。

名為水木的金發少女是神奧的一位天才研究員,也是花子近幾年交往最頻繁的好朋友與合作伙伴。

水木攬著花子,下巴倚在花子的肩上,笑著對小武說︰「小武,我已經和正輝哥他們打好招呼了哦,傳送系統已經開始進行優化,我們的黑黨大姐大花子也已經和赤日達成了協議,花子的大業你可要好好支持哦。」

「那是當然,義不容辭。」小武對著花子說,花子卻不甩小武臉色。

水木戳著閨蜜那猶如夜色迷彩的頭發,依舊嬉笑,「祝慶市的全球終端已經建成,只要最後議案在聯盟法會上通過,精靈銀行一日落成,我們家花子瞬間就會變成神奧最富有的銀行家了喔,到時候還會有人不動心嗎?」。

小武嘿嘿一笑,頓了一頓,沒說什麼,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是娜琪,她拎著一筐東西,小心地敲了敲門框。

「那個,我覺得你們在這里可能準備不了什麼吃的,所以從家里帶了些本地特產的水果,小武你們需要嗎?」。

「再好不過了。」小武輕聲回應,招了招手,「不急的話,娜琪你也進來坐一會吧。」

「可以嗎?」。娜琪有些拘束,著重地看了小武對面氣場最強的花子。

「進來吧,都是朋友間的聚會,並沒有見不得人的話題。」花子察言觀色。

娜琪點頭道謝,走進屋內,坐到小武身旁,與幾人相互介紹。

阿曉之前已經介紹過了,花子只是含糊地說自己是神奧來的生意人,阿雪則說自己是隸屬于某戰團的賞金獵人,專擅某些邊境開發的特種任務。

在幾人中看起來最平凡的水木則最讓娜琪驚奇,因為對方是她之前就有所耳聞的一人,開發出了精靈傳送系統,切實了影響整個世界的那幾位年輕人,如今就有一位正坐在她的對面,讓她不禁多看了對方幾眼。

幾人似乎沒有因為有新人的加入而受影響,大大方方,依舊繼續著剛才的話題,敞開胸懷,分享著自己近年在各地的見聞與感受。

娜琪坐在一旁听著听著,仿佛也漸漸身臨其境,仿佛親眼見到了那些詭黠的商戰、動輒千里、起自于民的宗教戰爭以及生死一線的神獸大戰。

那些往常只能在新聞和地圖里看見的名詞從這些經歷非凡的朋友們嘴中一一提起,讓她的眼楮越來越亮。

她不禁看向了在場唯一的少年,少年眼神清亮,即便听到故事最驚險的情節,嘴邊也帶著輕松的笑容,與朋友們分享著劫後余生與勝利的喜悅。

他就好像維系在這些天南海北、不同領域的朋友間的細小繪線,盡管不起眼,卻將所有人都串連在了一起,將色彩各異的人們匯聚成了容納天地的世界地圖。

發覺娜琪在觀察自己,少年看向娜琪,向她露出詢問的眼神。

娜琪回以微笑,輕輕搖頭。

這時阿曉則將放在一旁的酒袋上桌,「這是山藏族長托我交給小武哥哥的切鋒雪酒,現在這種酒在神奧可是非常搶手。」

小武搭架生火,將酒袋溫熱,讓里面的冰塊漸漸消弱出醇香的酒水,拿酒杯為幾人一一倒上。

娜琪捧著溫熱的酒杯,作為飛行運動員的她幾乎從不沾染酒精,今天卻情不自禁地在幾人面前飲下滿滿一杯。

她幾乎一杯醉倒。

小武只是稍微察看了一下,並沒有給予她過多的關心,朋友間飲酒醉倒,大概是太常見的事情吧。

她只覺美酒在胸膛中燒得滾燙,好半餉,才慢悠悠爬坐起來。

「感覺怎樣?」面不改色地再次喝下一杯,小武笑問。

「嗯小武,你還記得嗎?我以前和你說過吧,我害怕被道館的俗事干擾,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自由自在地做飛行運動員了。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笑我了。」娜琪有些口齒不清地咕噥著,「就像茵郁的樹能夠承載著我們的房屋一樣,真正強壯的翅膀不會被羈絆牽絆,反而會讓羽翼更加豐滿。有所牽掛的人,才能在狂風之中找到自己的重心。」

小武笑著,看向正像一個姐姐一樣,與衣久和拉魯拉斯用念力玩耍的露露,又與對面已然隱姓埋名的苑族少女悄然對視。

娜琪像是沒醉,又像醉了,夢囈著。

「總有一天,我也要和你一樣,遨游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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