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幻樓
「這個游戲蠻有意思的，尤其是正負拍拍的部分。」新手小武說出感想。
「是的，這是一個激蕩靈感的游戲，尤其技能上很多的開發在現實中同樣能有所應用。不過，游戲只是玩玩而已，不要沉迷其中」，剛剛還拉著小武玩游戲的蕾一本正經地說，「畢竟也只是個游戲，許多人從虛擬的世界里找到了太多的存在，以至于在現實里也企圖自封為王。你可不要荒廢了自己的天賦哦，被愛蘭大人看中的小哥。」
「不會的。」小武打了個哈哈，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有珠小姐還沒回來嗎？」。
他看向露露，露露還在和艾路雷朵交流著，也不知它們在說些什麼。
「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吧，有珠還是很守時的，稍微再等等吧。」蕾回答。
小武應了一聲，起來四處走動了下。
兩房一廳的學生公寓，空間看起來顯得很富余而又樸素，除了一些常見的生活用品，剩下的一些運動器械應該是蕾的，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能供以揣測這間屋子另一位住客興趣愛好的物品。房間門則是掩著的，無從窺探。
小武走出房門，在走廊上探頭向外看了看。
公寓樓在平面的俯瞰上呈現「口」字的形狀，樓房主體是口字的四個長邊，而公寓內側的走廊圍成了中間一個深深的內天井，從這一側遙遙目測到對面走廊的距離，中間的這個天井至少也有三十米的距離。
從內側的走廊向下看，能看到天井的底端，那里看上去是三樓的天台，不過通過上方投射陽光的反光，能夠發現在五層的位置還裝著一層透明玻璃，而玻璃下的三樓天台上正有人進行著精靈對戰，從幾乎听不見聲音的默劇對戰來看，下面應該是一個隔音的對戰室。
這個俯瞰對戰的布局稍微讓小武有些想到了曾經見過的角斗場，似乎是為了消弭這種像是看猴戲一樣的感覺，又或者為了人為地為下面的對戰者提供更不拘束的環境，又或者單純為了方便，幾乎每層的天井對面之間，都綁上了長長的晾衣線，細細的晾衣線交錯縱橫，將下方的景象切割細碎。
人類單憑自己是沒發將這長長的晾衣線完全利用了，不時有小巧的精靈或者飛行精靈躍上晾衣線，像是踩鋼絲一樣走到天井中部的位置，替主人收曬衣服。
在春季這樣的濕寒季節，用作采光的天井被學生們當成了晾衣服的大陽台。
「你就是愛蘭大人介紹來的人？」有聲音從走廊那邊傳來。
小武回過頭，看見了迎面走來的少女。
無暇的臉龐，濃密的黑色短發，縴細的身體和蒼白的肌膚。
讓人看到的第一眼就無端端地想到了妖精這個詞。
「是的，你好，我叫小武。」小武點頭微笑。
「有珠回來了？快進來吧，等你好一會了。」蕾的聲音從屋里里傳出來。
有珠點點頭，臉上基本沒什麼表情，看上去是一個比較冷漠的人，「進去吧。」
「需要回避嗎，有珠？」蕾問。
有珠搖搖頭，待四人都坐下，「雖然不知道愛蘭大人有什麼急事，但她本身就算妖精的大師級人物，既然把你引薦到我這里來，那應該也不是想讓我傳授你什麼秘技吧？所以我只會告訴你一些關于妖精的基本知識。」
小武笑著點點頭，表示理解和感謝。
「妖精的概念自古便有，和今天聯盟所規制的妖精系，其實還是有一些不同。」
「有意識想要將妖精和其他精靈區分開的前人們做了很多努力，通過了很多的方法，尤其是通過一代代培育的嘗試和記錄妖精精靈的生殖隔離，大約分出五六十種妖精。這種分法分出的妖精，未來也許會被聯盟所參考，成為精靈的第十六個‘蛋群’。」
有珠直入主題，拿出紙筆，在白紙下寫下一個個精靈的名字，比較顯眼的是「皮卡丘」、」正電拍拍「、「櫻桃花」這樣並不像能使用妖屬性力量的精靈也在其中。
「這些精靈也許並不一定具有妖屬性，但它們或者形象美好、或者有特別的來歷，總之多多少少都有解釋它們是妖精的原因。妖精是一個幾乎人盡皆知卻又沒人說得明白的概念，它的本源過于深奧，皆來自妖精本身就是世界最得天獨厚、無所定義卻也最叛逆的生物，恕我只能讓你自行去探索。」對方用著平坦的聲調敘述。
「無所定義？」小武對對方有些像打啞謎的說法不解。
「沒錯，屬性間的生克表你總該知道。過去曾經有一位名叫稚子的學者提出過普遍被人們認同的‘龍格即神格’的說法，即龍精靈是自然進化史中最成功最強大的群體，它們大多天資獨厚，甚至連傳說中的神精靈大部分都具有‘龍’的屬性，究竟是它們因擁有龍的力量而成神還是因成神而獲得龍的力量這點還有待商榷。但就是那些強大的龐然大物，卻唯獨被嬌小可愛的妖精們所克制。你大可往那方面設想。」
「妖系克制龍系，龍格即神格弒、神？沒有妖精屬性卻依舊被劃分為妖精，意思是它們曾有過弒神的實例？」小武在心中默默推斷，他沒有說出口，就像對方淨打啞謎一樣，這個世界很多地方的神明崇拜如今仍然盛行，這種推斷確實不適合暴露在大眾眼下。
對方已經將手中的那份紙寫好，推到他這邊的桌前，「這些是我們劃分出的妖精精靈，如果你有意往這方面發展，可以從中選擇未來收服精靈的方向。其中以妖屬性為主屬性的精靈，我已經特別標注。」
小武點頭接過，仔細看著，「噢？沒想到呢，大嘴娃這樣的精靈也有有妖屬性。還有布盧？這種一臉凶相的精靈。」
蕾接過話，「只是外表看起來有些嚇人而已啦，其實內心是非常縴細的，就算是威嚇特性的布盧也一樣，特性和天生的生理構造有相當大的關系，但和性情就未必如一了。」
有珠起身，從房間里拿出了一卷卷軸樣子的東西，遞給小武，「這是我們自己的技能卷軸。」
小武接過打開，發現上面都是些看不懂的花紋。
「這是專門給精靈看的，和聯盟現在研制的技能學習機有些共同，都是速效的學習辦法。上面基本已經將所有精靈系的技能都記下來了，你不能帶走，但可以在這里一直看到將它們學完。」
「露露。」小武招招手，將卷軸交給她看，看她表情好像確實看得懂上面這些奇怪的東西。
「上面的技能不少，也許得看到半夜，不如就住在這邊吧，這一層樓就有空著的房間。」有珠道。
「那真是太謝謝了，之前一直免費住在神社，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小武近乎有意地說出了「神社」這個詞，得到了想要的反應。
一直沒什麼表情的有珠稍微地挑了挑眉頭，蕾則直接露出了詫異的表情，掃視著兩人。
「雖然在人家那白吃白住確實不好，但也別露出這種表情吧。」
「你說的神社，是哪一個？」
「當然是切鋒外面的那一個。怎麼？有什麼奇怪的嗎？」。
「嘛其實倒也沒什麼，只是那座神社啊，有一些不好的傳聞。雖然我們不是本地學生，但生活了一段時間在這里的人耳渲目染下對那座神社也有些‘特別’的印象。早年那里發生的一連串詭異事情如今已經難以考究或者被人們刻意遺忘了，但是那時的慘狀應該確實給當地人留下了相當深的烙印，那里如今已經是人們思想上畏懼踏足的禁地了。」蕾回答道。
得到的依舊是這種謠言式的死板印象而沒有任何實質的信息，小武沒有顯露出失望。
「是嗎，感覺傳聞遠比現實要嚇人。」
蕾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傳聞本來就是為了謀奪眼球的東西嘛。不管那些，總之你們今天就住這邊吧，三餐在一樓東側的食堂可以隨意取食，帶上樓吃也沒問題，記得吃完後要歸還碗筷。」
小武和小旭站起身，小武對著有珠道謝，有珠則微微點頭算是回應，隨後兩人跟著蕾到了同層樓的另一間門。
蕾找來了一個據說是宿舍管理科的學生，讓他打開了房間門。
「喏，這也是雙人間，家具水電什麼的都是齊全的，你們就放心地住著吧，住上十天半個月也沒問題。」蕾將那個學生交給她的鑰匙拋給小武，「無聊的話，四處走走也沒問題，在公寓樓里不會有人專門來檢查身份的。我先回去了，我還有些課題上的文件要處理。」
點點頭，蕾走出房間。
關上門後，兩人一起確認這個房間不存在什麼監視設備後，小武放出了百煉和向尾喵，以及櫻桃花，它們都是有珠那張妖精名單上記錄的精靈，應該也能學會卷軸上的技能。
櫻桃花雖然因為羞怯的性格出場率不高，但多學習嘗試不同的技能總沒什麼不好的，並不是一定就要專研于此。
趁此時間，小武喚回了伊布。
伊布們差不多把公寓樓里能進的地方都探了一遍，憑借可愛的賣相，那些沒關門的房間它們都闖進去逛了一圈，也並沒有引發房間主人們的反感。
可惜並沒有發現小武想要找的人。
于是他仔細詢問伊布們去過的是哪一些房間，在自己畫出的簡略建築圖上一一排除。
小旭看著進行著枯燥工作的小武，想了想，翻動自己的空間背包，竟然拿出了一把劍。
「喏，這是給你做的。」她將劍拋給小武。
「誒，給我的？正好我也缺一把趁手的武器。」肉搏訓練家小武倒是對武器來者不拒，他將劍撥出鞘，揮舞了一下，「這個也是瓖著精靈球的。」
「嗯，可以配合精靈進行斬擊。」
「我現在可練不出你那樣的拔刀術，而且好像也沒什麼精靈能配合呀，還得模索模索。」小武當著小旭的面仔細地研究了一下劍的結構，發現上面的精靈球並不能拆卸下來。
「說起來，一只精靈就只能配一把刀呀，為什麼不做成可拆卸的呢，帶著多把刀不會很不方便嗎？」。
「可拆卸式？那也沒辦法在戰斗的時候換吧，那豈不是更不方便。」
「嗯我想想，嗯，可以照著自動球的原理更進一步向槍械的方向拓展嘛，不如說左，輪，槍什麼的，不就能裝填六顆球了嗎。」
「左，輪，槍？」小旭疑惑地看著小武。
「沒什麼，過兩天我再試著改改看吧。」
小武先把劍放到一旁，又研究起了地圖。
小旭看著小武，自己坐在一旁好一會，突然說︰「小武，這次我出來，苑姐也讓我帶一句話給你。」
「噢？」
「沒有必要把自己完全栓死在苑之一族的事情上，苑族不會缺了誰就無法生存，去做一些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自己想做的事情？」
「修行，旅行，夢想，你想做的事情。」
小武抬頭看了看小旭，笑著又低下了頭，「這種事情，還是等解決了現在這件事再說吧。」
「那些賞金獵人可能在這棟樓里？」
「嗯，必須把他們滅口了，原本並非一定就要用這麼粗暴的方式。但現在不僅僅是我的身份問題，花子對聯盟的事情也漸漸有了更深的謀劃，必須把這些隱患徹底料理干淨。」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沒有必要，我自己來就行了。現在的身份關系正好，如果我被發現了，你也好和我撇清關系。」
「真的沒什麼需要做的嗎？我也很無聊呀。」
小武想了想，他閉上右眼。
這算是一種呼叫幽子的方式。
片刻後，他說︰「可以的話，你就出去弄出些動靜吧，能夠吸引整個公寓樓的人的動靜，但是想要制造動靜又不惹上麻煩，很難吧。還是算了吧。」
「我喜歡有難度的事情。」小旭站起身，拎著她的劍，出了門。
想要鬧出動靜，卻又不至于觸犯這里的規矩而被趕出去。小旭沿著走廊走了幾步，側頭向走廊外看了看，眼前一亮。
她徑直推開了隔壁的門，「喂，屋子里的小子，我們來對戰吧。」
幾個小時後，遠方而來的劍客訓練家的名號就已經人盡皆知。
在三樓的對戰室里，只放出過四只精靈，她以踢館式的飛揚姿態已經擊倒了這里的第十一名訓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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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樓里不知何時開始就漸漸熱鬧了起來。
小武也走出了房門，靠在走廊上向下俯瞰。
盡管天井上的那些晾衣線有些遮礙視線，但仍擋不住此時每一層的走廊都站著了人，他們向下看著對戰室里的對戰，有的人在相互議論，有的人在吶喊取鬧。
盡管除了戰斗精靈的培育家，這里更多的是服務業、工農業精靈的培育家；盡管這里是培育家學園而非訓練家學園，但人們對精靈對戰的熱情也並沒有消減，尤其這里的人們都是一些年輕的學生。
這個世界，在十歲的年紀，會有半數的孩子換著憧憬與夢想踏上旅行的道路，但等到了二十歲，歷經了遠行的坎坷，消磨了熱情，經濟的壓力越來越大，還能夠堅持做著訓練家的人們，恐怕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這個社會，能夠被人們所承認的精靈訓練家，是這社會上貨真價實的精英分子。
年齡越大，社會對其的要求自然也就越嚴厲，如果成長不到社會所需要的程度，自然就要被淘汰出正規訓練家的圈子。賞金獵人中，除卻單純心向自由的那些異類，剩下的也多就是這樣被社會職場淘汰的失敗者。
但就算如此，他們也已經能夠在普通人之間為所欲為。
真正強大的訓練家，尤其是那些強大程度與年齡印象完全不符的訓練家，是非常受人們憧憬的。
所以眼下對戰室里那個幾乎等于在進行踢館的凜然少女，就在承受著四面八方半是羨慕半是崇敬的目光。
飛天螳螂，森林蜥蜴（NO.253），艾路雷朵，還有現在正在場上的雙刃丸（NO.502）。
憑借著這幾只精靈，在三對三的對戰中，小旭已經打敗了十一人。
如果最初還有幾個人是抱著嘗試的心態上場的普通學生，那麼現在在越來越彪炳的戰績下仍能頂著壓力上場的，都是這座學園里的精英學生了。
雖然車輪戰有些不光彩，但既然對方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那這邊自然要奉陪到底。如果沒人上場應戰，傳出了一人挑遍切鋒培育家學園，沒有一個學生會覺得光彩的吧。
小武也在認真地觀看著下方的戰斗。
現在場上正在對戰的是雙刃丸和烈焰猴。
雙刃丸似乎是名叫伊修的地區傳來的精靈，似乎並不如何熱門。反觀對面則是幾乎可以稱得上御三家大熱門的烈焰猴，這種精靈靚麗的外形和好戰的個性一向為人們所喜愛。
但此時場上這只熱門精靈的風頭和氣勢已經完全被對面奪去了。
不僅僅是因為屬性的生克。
雙刃丸左右手各持著一片掛在腿上的貝殼，那兩片散發著光芒，延伸成兩把帶著美麗螺紋和乳白光芒的長刀，每一把長劍的長度都至少有兩米，當雙刃丸如疾風驟雨般揮舞起雙刀時，交織的刀光化作一片，刀身上的波紋就像海面下涌動的暗流一樣急促而洶涌。
這只精靈小武之前還從未在小旭那里見過，應該是她旅行後才收服的精靈。在那只精靈身上，他看見了一種類似扒手貓、向尾喵等等精靈的味道，那種拼命想要證明自己的願望。
也只有這樣的精靈，才能揮出如此狂暴的刀法吧。
小武環目四顧，四下的觀眾們似乎都已經被狂暴的刀法所淹沒。他不禁暗贊一聲，這樣目的基本就已經達到了。
不遠處，蕾和有珠也走出了房間，一邊觀看著對戰一邊小聲地對話。
「很有意思，這種刀法。」有珠評價。
「對吧？這種銳利的劍意，之前我也試著和她打了一場，但是也沒有試出她認真狀態的實力。真想和她性命相搏一場。」蕾舌忝了舌忝嘴唇。
有珠不置可否。
「對了，有珠。」狂戰士的神態轉瞬即逝，蕾露出了調笑的神色，「說起來，這次你也太熱情了吧，我還以為你會說兩句話就把他們趕出去呢，竟然主動開口為他們找房間，這可不像你。」
「畢竟也是愛蘭大人介紹來的。」有珠冰冷的神色沒有絲毫動搖。
「愛蘭大人？別騙我了，有珠。從神和鎮到這里，我們至少也認識五年了，可沒見過誰能讓你這麼賣面子，這可不像我們熟知的那個冰山魔女。啊呀呀，不過說起來有珠小姐今年也十四歲了呢，確實也到了該動心的年紀了，那個小武看起來也蠻像個好人的。」
有珠沒有一絲一毫的回應，沉默以對，等到蕾自己都失去了繼續調笑的興致，才慢慢開口。
「你沒有從他們身上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嗎？」。
「味道？」蕾疑問。
有珠像是想起了誰，嘴角竟然泛起了一絲冷笑。
「那個竹蘭，那個幾年前還是我們手下敗將的人，和那兩個人，一模一樣。」
「那種骨子里透出來的野蠻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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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旭的戰斗最終止步在了十九勝，她並沒有放出自己的大針蜂，上場的對手越來越強，就算輪流休息，她的精靈最後依舊還是體力率先耗盡了。
雖敗猶榮，要知道切鋒培育家學園和切鋒道館關系密切，很多培育家的學員同時也是道館的學員，實力並不弱。
學生們的熱情隨著對戰的結束緩慢消退，一直喧嘩到了晚上十一二點才漸漸安息。
到了凌晨的兩點，有心的人開始動彈。
「幽子，開始吧。」
小武在夢境之中，對著身旁的幽子說。
這個時候，正是人們都沉入了睡眠中的時候。
黑色的火向四周蔓延，在面前緩緩搭建出一個粗糙的大樓構架。
幽子以自己的夢境為主體，正在將現實中整個培育家學園公寓的沉睡者都一一連接入她的夢境。
眼前粗糙的大樓構架正在不斷豐滿，被這間大樓里的學生們的印象和記憶填充，漸漸地變成了那件公寓樓的樣子。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之所以要讓小旭在白天抓取學生們的目光，就是為了使相互的夢境契合，降低將他們拉入這座夢境大樓的難度，同時也顯得不那麼突兀，讓人驚覺。
小武打開他所在房間的大門，走上走廊。
走廊上有各種學生，因為都在做夢，所以大家肆無忌憚，做著自己想到的事情，公寓樓里也是亂作一團。
借著這股混亂，小武快速地一一過濾白天伊布們無法進入的房間。
他將門一一暴力地破解開，不管里面驚愕的人，只看一眼就迅速前往下一個。
門一扇扇又開又合，在接近頂樓的第二十一層，他破開了一間雜物間的門，找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面孔。
幽子無法在茫茫人海中直接讀取特定人的記憶和身份，卻可以將所有人拉扯到夢境中，用笨方法找到那個人。
牧歌。
他顯然也被白天的動靜所驚擾，哪怕在夢里也已經躲在角落里惶惶不安，看見小武，他露出了驚駭的表情，轉身爬出窗戶，直接跳到了公寓樓外面的半空，在夢里，人們總是下意識選擇激烈又夸張的行為。
小武並沒有追。
日所見夜所夢，凝聚諸多人夢境形成的大樓里，人們一定會最先出現在自己印象最深的地方，或者說最經常呆的地方。
小武的嘴角露出笑，向後退出了這個房間，記下了房間的門牌。
終于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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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嬰骸的打賞和評論，那邊只比這邊快一章w）
（求幾章推薦票吧，最近有些慘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