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快樂~)
(章用第一人稱寫著玩玩~)
這里的坐標是寵物小精靈世界。
這是一個人類與小精靈共存的美好世界。
大家可以叫我大木博
咳,我的名字是丁言武,按照這個世界的風俗,大家叫我小武就可以了。
打開圖鑒,稍微定位一下位置,現在我們所處在的是神奧大陸。
被天冠山脈一塹橫開的神奧大陸上的東南邊緣,名為濕原市的新興城鎮。
起初為了保護東南大濕地而建造起來的保護區,因為保護者的居住和訓練家的青睞而漸漸繁盛,逐漸有了城市的雛形。
有一位非常著名的鋼琴家據說是為了體味水的聲音,最近也居住在這座濕氣騰騰的城鎮上,我聞名而來,想要帶著我的精靈露露向這位鋼琴家求教鋼琴的藝術。
露露,奇魯莉安,是我從小收養到大的初始精靈,作為穿越者的我,在穿越來的這一年多里能勉強混出人樣,也多虧了她的支持。
說起來,想要培養一只有氣質的妖精系精靈真的相當不容易,為了培養露露的審美能力與藝術技藝,最近我接連在幾座城市拜訪了許多藝術家。
這一次,也是為了幫助露露討教鋼琴,我才會專門找上門來,如果不是這一年也稍微成為了一個交游頗廣的關系戶,我還真不好讓這位鋼琴家屈尊降貴呢。
藝術家的自尊心總是比普通人要強一些,這位鋼琴家不大喜歡別人看著她授課,所以我坐在小洋樓的外間,等待授課的結束。
在我的身邊,有一位同樣在等待授課結束的大小姐。
她應該是鋼琴家下一節課的學生,她的出場相當闊氣,是乘坐直升機直接降落在洋樓外的,因為來得稍早了些,頂多六七歲的千金小姐有禮貌地向我行禮之後,在我身邊的沙發上坐下。
她自稱名為貝立茲。
這個,如果沒猜錯的話,貝立茲應該是姓氏吧,神奧當今隱隱最富有的家族就叫貝立茲,一百多年前在聯盟建立的飄搖風雨中崛起的老牌貴族。
不過看這位大小姐的樣子,她臉上沒什麼炫耀的顏色,估計自身也不大了解這個姓氏到底代表著怎樣的威能,只是單純的不想透露自己的名字。
雖然舉止談吐都帶著優雅的氣息,不過畢竟是住在象牙塔里的大小姐,本性的純真和閱歷的稚女敕還是很容易就能看出來,說起來,這和幽子過去的經歷頗有些相似呢,在成為幽靈精靈前,她也是經歷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成年禮才漸漸蛻變的。
不過,里面的鋼琴家有大牌到能讓貝立茲家的小姐主動上門受教嗎?如果這樣想的話,花子給他介紹的這門免費課程就比想象中還要昂貴得多了。不過,誰知道呢,也許是貝立茲家族在培養子女禮賢下士的習慣,也許是鋼琴家自己視權貴如糞土,藝術家上一刻可能出入貴冑人家,下一刻也許就在和路邊的流浪者勾肩搭背,畢竟是特立獨行的藝術家嘛我是不大理解。
與這位大小姐的交談還算愉快,在旁邊幾位黑衣保鏢的虎視眈眈下,我盡可能不去講些市井笑話,用惜字如金來提升我的身價。
大小姐還是一個蠻合格的傾听者,她最先開始聊起如今精靈球即將改革換代而面臨的艱難形式,我便順勢說起了自己的職業,精靈球的二次買賣商人與收藏家。
對方顯然沒有打探隱私的習慣,听到我自曝職業後有些驚訝,但還是認真的听我說了下去。畢竟也就是一個用來掩飾的身份,我也是信手拈來,隨意地糊弄著對方。
不過說起來,最近精靈球市場的波動確實非常大,聯盟內部提起了在精靈球中加裝微型芯片、實現與圖鑒的並聯,建立精靈球登記買賣與使用實名制度的提案,畢竟精靈雖一般來講是體育競技的伙伴,但到了心懷不軌的暴徒手里也會變成可怕的武器,實行實名制管理可以有利于建立新型社會嘛。
但現在一是圖鑒的普及程度遠沒有到人手一本、能夠替代全民身份證件的程度,另一方面加裝芯片必然使精靈球的生產成本提升,如果不提升市場價會導致精靈球生產方面的虧損,如果順著成本向上提價的話,又會引發相當多方面的不滿。
因為這相當程度阻礙了聯盟中剛剛提起的一項新政舉,最近賞金獵人們千辛萬苦打通了神奧北部野生精靈橫行的海域,起自切鋒的新航路剛剛才要登錄人跡罕至的嚴酷島,眼看正是聯盟新貴們開拓對戰邊疆、佔山為王的好時機,需要大量使用的精靈球卻在這時候提價,那顯然就是有人想借著時機狠狠地剮他們一刀嘛。
所以現在神奧聯盟內的情況相當復雜,各方面的推手在市場上若隱若現,民眾期望值曖昧不清,我這樣小本買賣的二手商人,也只能順波逐流混吃等死了。
顯然從未對局勢有過深刻了解的大小姐听得越來越驚訝,雖然由于家境的原因,她更容易從長輩的交談中獲取一些高層的信息與決策,但顯然她對這些現象背後透露的東西從未深思過,此刻听我講起,無疑是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旁邊一位管家模樣的人物雖然看著我,但也沒有阻止我的行為,看起來是一個開明的家族,並不忌諱三教九流的粗俗教育。
我真是一不小心就習慣性地使壞啦,但願大小姐不要因為觀念有所啟發而影響到自己純白色的童年呢。
說起來,我同樣也會是精靈球實名制最直接的受害者呢。
畢竟做我們這行的,可不就是無視法規的暴徒嗎。
雖然就連我現在身上這份圖鑒認證的也是個假身份。
不如現在趁早再去弄幾本新圖鑒來吧。
但是萬一實行新制度時,聯盟作廢老圖鑒、啟用完全不同的新型圖鑒那又改怎麼辦,我豈不是就憑空浪費了許多人情。
哎呀我的天,這生活真是越來越不好過了。
作為補償,我又和大小姐講起了一些旅行的有趣見聞,順口就說到了苑之鎮連天的花田。
「是嗎,那樣繽紛的花景,听起來並不遜色于我家的花園呢。」嘴上說著不服輸的話,但我分明看見了她眼里藏著的小小羨慕。
稍微暗笑了一下,我繼續和她講著這些趣事。
直到里屋傳來動听的鋼琴聲。
還是很容易分辨的,這顯然是那位鋼琴家的演奏,露露即便再天才,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將這門博大的藝術演奏得這麼有味道。
大小姐側耳傾听,露出了敬仰的表情。
「這是老師的合奏,老師已經很久沒演奏這樣的曲子了,果然來到濕原市後,老師對‘水’的感悟讓她的琴道更進一步。」
「合奏?」
「是的,老師與精靈的合奏,在聲樂上她是精靈的老師,但在對事物本質的感悟上精靈則是她的老師,兩者相互促進,合奏出的曲子如同天籟,這樣特別的合奏正是老師不僅聞名于業界,甚至在大眾間都享有名譽的原因。」
我在大小姐的解說指導下,也側耳傾听,也稍微听出了一些門道。
這曲子所在彈奏的,應該就是「水」吧。
不是門外那種黏糊糊的沼澤,對方演奏中所描繪的意象,應該是普遍上「水」的一生。
起初是茫然游離于世間的水汽,在天空中凝聚成雲,帶著淡淡的愁緒化成飄落大地的雨滴,而後匯聚成溪流,在石澗的奔流間漸漸變得灑月兌與歡快。
在連綿流暢的音符串中從容不迫、此起彼伏的亮音,仿佛溪流遭遇一塊塊礁岩踫撞而依舊不懈向前的景象。最終琴聲漸漸變得厚重,仿佛溪流歸入大海,歡快的情緒漸漸趨于平和安樂,化成一片恆久的波瀾。
琴聲漸息,大約是因為藝術情操不夠,我沒有像大小姐那樣仍沉醉在意境中,估模著課程應該快結束了,于是我站起身。
大小姐從意境中驚醒,也下意識地站起身。
見此本不打算打擾她的我便出聲︰「我們就先告辭了。」
大小姐禮貌回應。
我回手拍了拍沙發的靠背,用絕沒像對大小姐那麼溫柔的語氣沒好氣︰「黑衫,趕緊給我起來。」
「哦。」沙發後傳來悶悶的回應,然後沙發和牆的間隔里站起了一個男孩。
我分明看見了對面的大小姐不禁抖了一下。
我不禁暗笑,任誰發現角落里突然冒出個人來都會嚇一跳吧,不過黑衫剛才肯定一直都在盯著大小姐看,大小姐肯定是能感覺到他的視線的,不過因為她的保鏢一直沒有表示,她估計以為視線的來源只是一只精靈吧。
我拍拍黑衫的腦袋,向大小姐點點頭,走向里屋。
黑衫也「禮貌」地向大小姐點點頭,亦步亦趨跟上。
這家伙之所以躲在角落里偷看別人絕不是因為害羞什麼,只是單純因為他是一個變態。
明明都被別人的保鏢看見了,還自顧自沉浸在潛伏的氣氛里,撅著**在沙發後面偷看,不是變態是什麼?
走進里屋,向鋼琴家寒暄和致謝。
鋼琴家身邊還跟著一只牛蛙君(NO.186),是這個年代還很少見的精靈。
說來懺愧,雖然據說這位鋼琴家很有名,但我是經他人介紹來的,見面就以「老師」相稱,所以我一直就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但願她沒注意到這點吧。
露露自從進化成了奇魯莉安,就不大喜歡我抱著她了,而是習慣背著手在我身後踩影子,所以課程一結束,她就不知不覺跑到了我的身後。
帶著她一同向老師告別後,我們走出里屋。
因為黑衫又當著外屋的所有人的注視下,正經地躲在門外偷看里面,所以鋼琴家似乎也沒注意到黑衫這個人。
與緩緩走向屋內的大小姐擦肩時,大小姐明顯有些訝異,她估計以為里屋的學生會是我的妹妹之類的,但沒想到會是一只精靈。
「妖精訓練家間有這麼一句話,培養一只妖精精靈,就像做單親媽媽一樣辛苦。」我半開玩笑對她說。
這當然也不全是一句玩笑話,對待聰慧極了的妖精精靈確實要抱有對待女兒一樣的態度,她們聰慧又敏感,如果只對她呼來喚去而不付出的話,她們說不定就會離家出走了。
打開賞金獵人的尋找走失精靈的任務列表,我所看見的走失精靈就有相當比例是妖精系或是妖精蛋群的。
走出鋼琴家的居所,我們向濕原市南邊走。
這間小洋房正好建在大濕地的一側邊緣,處在濕原市的北邊,想走到南邊,還需要一段距離,畢竟是一座還說不上繁盛的城市,建築間的距離也都寬松得很。
這時候大約是夏末,大濕地讓整座城市都變得非常的涼爽,我和黑衫都是穿著人字拖與短袖褲出現的,走在綠茵茵的小城市里,腳步一不小心就悠閑了下來。
等到我醒悟過來時,我們都已經慢悠悠地踱步到了目的地附近,浪費了相當的時間。
濕原市的東北一側臨近出海口,岸邊的友誼商店外增設了特色的飲品攤位,雖然看起來不熱鬧,但算算這座城市人數的總量,這里已經是除了大濕地和精靈中心外外來訓練家最聚集的地方了。
太陽傘加獨腳白圓桌,再搭配上品嘗著美味咖啡的少女,看起來倒是一幅悅目的油彩畫。不過我猜,畫中的少女心情並不像她表面上看上去那麼好。
「白亞。」我尷尬地招呼。
少女不徐不疾地放下杯子,並沒看我,只是開口,「你知道濕原市的另一個名稱嗎?」。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濕原市是聯盟官方確定的地名,但我來的這段日子也有耳聞,當地人提起本市時,都是以野瀨市相稱的。
「這是逐漸形成後成形的稱呼了,野賴听起來似乎就是山野間湍流的意思,但事實上,這也是口口相傳漸漸曲變的讀音而已,更早的幾年,這里被稱為野面市。」
我撓了撓臉,這位研究狂少女似乎又進入了考究模式。
「野面,有田野的意思,但同時也包涵面具的字意。」
面具嗎這我倒能聯想些什麼,本市的道館館主就是以「極限假面」自稱的水系訓練家吉憲,這座城市與大濕地的建成據說就是他貢獻了絕大的功勞。
「當地人為了贊頌吉憲的貢獻而把這座城市稱為野面,而聯盟姍姍來遲的地圖測繪家們自顧自定下的正式名字,在當地人听來就像笑話里的另一座陌生城市,這種遲來者罔顧傳統自顧自插旗的行為,相當的愚蠢。」
少女語畢,慢慢地飲下最後一口咖啡,然後站起身,走了。
我好是楞了一下,這才拍了拍額頭,沒去先管自己走了的少女,而是對一旁盯著我的服務員說了聲抱歉,然後乖乖付賬。
翻譯一下,少女剛才看似嚴肅的語論,其實是這麼個意思。
「遲到了這麼久,茶都別想喝了,就乖乖替老娘付賬!付了賬也別想我原諒你!」
老實結了賬後,我本欲走,但服務員卻仍盯著我看。
我回以詢問的眼神,男服務員便沖旁邊努嘴。
我順著看了過去,不禁再次撫額。
黑衫他又自顧自地鑽到了桌子底下,在旁邊客人們的側目下,「偷窺」著這邊。
那麼一個獨腳桌,到底能遮住誰呀。
將黑衫拽出來,我們慢跑追向走遠的少女,跑著跑著我又有些頭疼了。
偷窺狂加學者再加上我這麼個偽商人,我們當然不是因為有趣才湊到一起的。
和這倆個怪脾氣組隊,想要完成任務看起來還得頗有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