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親王妃還想折騰,好在後來那禮物如數抬了回來,她也就罷了。
畢竟,兒子是世子,將來就是繼承王位的人,她雖然是親娘,也不好太給兒子沒臉!
誰料第二天,兒子竟然去了那賤人住的地兒提親去了。
誠親王妃先還不知道的,後來見兒子一臉沮喪地回來,茶不思飯不想的,這才問起來。
他自是不肯說,誠親王妃只得問了跟隨他出門的小廝,這才知道,原來兒子在那小賤人處吃了癟。
人家一個無依無靠無父無母的孤女,竟然拒絕了自己的兒子!
誠親王妃慶幸的同時又覺得心有不甘!
她的兒子是誰?
那可是堂堂的誠親王世子,將來的誠親王,一脈嫡傳的皇親貴冑啊!
那小賤人竟然瞧不上他兒子?
難道這世上還有比她兒子更出色的嗎?
誠親王妃不由氣得直罵跟蕭恪的小廝,「你們一個個都是死的嗎?那賤人這麼作踐你家主子,你們還不把她那地兒給拆了?」
兩個小廝耷拉著腦袋不敢吭聲,主子巴不得搖著人家姑娘的下巴晃,他們哪有那個膽子?
王妃這是沒瞧見主子看見羅姑娘那眼神,那簡直就是兩眼放光啊,就跟見了稀世珍寶一樣!
就是借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拆了人家住的地方。
誠親王妃見這兩個小廝都不敢說話,越發生氣。恨恨地罵道,「你們一個個都啞巴了,啊?沒听見我跟你們說話啊?說。那小賤人為何看不中你們主子?」
她真的很想知道,那小賤人到底有什麼人撐腰!
誠親王世子妃她都瞧不上眼,難不成她等著進宮做皇妃?
只是做那老頭子的皇妃,能比得上做她兒子的世子妃嗎?
誠親王妃也是氣糊涂了,這會子盡計較起羅錦心為何回絕了她兒子的事情了,倒忘了自己是多麼不願她兒子去提親的。
兩個小廝在誠親王妃的追問下,不敢不答。他們對視了眼,才說出了實話,「王妃。太子殿下也去了……」
「什麼?」誠親王妃一拍茶幾站起來,「你們說,太子殿下也去了?」
她面上的驚詫再也掩飾不住,滿眼都是不敢置信。
天。那小賤人到底有多好。連當今的太子殿下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怪不得她拒絕了自己的兒子。
跟太子比起來,一個親王世子豈不是小巫見大巫了?
要是被太子選入東宮,日後,再不濟也得是個皇妃。
憑著那小賤人傾國傾城的容貌,到時候還不得獨佔鰲頭啊?
再生下兒子,那還不得寵冠後宮?
果真不得了!
誠親王妃面上驚惶不定,這小賤人要是真的入了太子的眼,到時候。誠親王府得罪過她的人,可就麻煩了。
自己的女兒端慧郡主可是找過她的茬兒。她自個兒也沒給過她好臉子。
一想到這些,她就覺得手心冰涼。
「你們,打听到了沒?羅……姑娘,是不是答應了太子殿下了?」
雖然叫得很不習慣,但她終是沒敢把「賤人」那兩個字給吐出來,而是別扭地改成了「羅姑娘」。
兩個小廝覷了眼誠親王妃的面色,很是不解,方才還雷霆震怒的,這一會兒怎麼就轉了性了?
還是听說太子殿下也去了,害怕起來了?
不過主子的事兒不是他們這做下人的能猜度出來的,他們只管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做事兒就好。
「回王妃,世子爺臨走時,太子殿下也一起走了的。當時,羅姑娘誰都沒答應!」
兩個小廝畢恭畢敬地回道,一點兒都不敢隱瞞。
「誰都沒答應?」誠親王妃下意識地問了一遍,忽然覺得不對,「听你們的意思,除了太子和你們世子爺,還有別人?」
「是的,恆王世子也去了。」
兩個小廝實話實說。
「天!」誠親王妃拍了下自己的額頭,「竟然有這種事兒?」
那小賤人敢情真是狐媚子化身的,不然,怎麼本朝最有能耐最優秀的三個男人都去了?
先不說太子殿下了,人家的位子擺在那兒。
就說那恆王世子吧,十五就上沙場征戰,硬是打出了赫赫戰功來,在恆王戰死之後,依然成為皇上身邊的紅人,享有「戰神」的封號,也讓恆王府屹立不倒。
這絕對是個人物!
相比起自己兒子來,人家可是真刀實槍掙出來的功勞。
自己兒子雖然也不錯,但到底是世襲而來的榮耀。比起真功夫來,人家恆王世子不知道強了多少!
關鍵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要命的是,恆王世子是自己女兒看中的人。
那****五十壽辰,女兒無端找茬,為的還不是恆王世子?
她就見不得恆王世子對別的女子好,這才吃醋,被那小賤人給說中了心事,氣得大病一場!
如今倒好,自己女兒看中的人竟然也去向那小賤人提親了。
自己兒子不顧他妹妹受到的屈辱,也去了。
提親倒也無可厚非,關鍵還被人家都給趕了出來。
她這輩子都沒丟過這個人啊。
誠親王妃都快氣暈了,氣自己兒子不爭氣,也氣林玨跟著湊熱鬧。
不管如何,事關自己兒子女兒,她再也坐不住了。
于是,她扶著丫頭的手匆匆地去了前院的書房。
她要找誠親王商量商量,這事兒怎麼才能善了。
不然,傳了出去。可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她還生怕女兒知曉了,下了死令讓下人緘口不提。
可是紙里終究包不住火。
林玨去提親的事兒,端慧郡主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她氣得大發脾氣,把屋里能砸的都砸了。
端慧郡主對林玨一見鐘情,早就想著要嫁給他了。
兩家又是門當戶對的,她以為這親事是早晚的事兒,只等著自己及笄就好,可是沒想到,再差半年她就及笄了。林玨卻已經向那賤人提親了。
其實,依著她的驕傲,她完全可以再找一個更好的男子。
本朝的世子又不止林玨一個。家世比他好的也有,可她偏偏就對林玨情根深種了。
自打那日在街上看到那騎在雪白戰馬上凱旋而歸的林玨,端慧郡主那顆少女心就凌亂了,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男子。只一心一意地喜歡上了林玨。
上次誠親王妃五十大壽。她特意讓哥哥蕭恪邀請了林玨,本想著到時候尋個機會,兩個人能單獨說說話兒的,可誰料到竟然被羅錦心那賤人給打亂了。
她怎能甘心?
她堂堂親王郡主,難道就比不上一個克父克母的狐狸精?
可是眼下的事實就是這樣!
端慧郡主生夠了氣,這才想起來要去找母妃拿個主意。
誰知到了誠親王妃的院子,並沒有找著她,听說她去了父王的書房。端慧郡主也顧不上什麼矜持,急匆匆地帶著丫頭就去了誠親王的書房。
一進去。她才發現,不僅是母妃,就連她哥哥都在這里,一家子,都聚齊了。
「母妃,哥哥,你們,都在啊?」端慧郡主眼圈兒有些發紅,看著誠親王妃時,泫然欲泣。
誠親王妃一見女兒這樣,頓時就明白了什麼。
她抬頭看一眼正端坐著的誠親王,忍不住就急切地喊了一聲,「王爺……」
誠親王抬眼看了眼女兒,端慧郡主那張小臉兒有些蒼白,眼角處還有些濕潤,這副樣子一看就是哭過的。
誠親王年過五旬,身邊只有這一對子女,自然愛得如寶似玉的。
特別是這個小女兒,平日里古靈精怪,可謂是他的掌上明珠,公務繁忙之際,女兒就是他的一枚開心果。
他哪里舍得讓女兒受一絲委屈?
再看一眼立在書案邊,如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的兒子,誠親王不禁長嘆一聲,「都說兒女情長,果真如此啊!」
自己的一雙兒女都抵不過這些,他還能有什麼招數!
「恪兒,就按照我們方才商量的,明兒你再去羅姑娘那兒一趟!」
蕭恪听了誠親王的話,臉上有了些喜色,忙點點頭,「孩兒記住了。」
端慧郡主沒有弄明白,方才他們三個說了些什麼,听到這兒忍不住問道,「父王,您還讓哥哥去那個賤人那兒做什麼?」
話音未落,就被誠親王一口給喝住了,「端慧,別口無遮攔。」
端慧郡主還從未被父王這般呵斥過,頓時委屈萬分,看著誠親王妃就哽咽起來,「母妃……」
「傻孩子。」誠親王妃把女兒攬進自己懷里,拍撫著她的後背,「你哥哥要是能把羅姑娘娶回來,你還愁嫁不了林世子嗎?」。
蕭恪要是娶了羅錦心,那林玨不就對羅錦心死心了?
到時候,誠親王再請皇上出面賜婚,那端慧不就能嫁給林玨了?
端慧經了誠親王妃這麼一提醒,忽然如醍醐灌頂,明白過來。
這可真是一石二鳥啊。
當然,她和哥哥可不是鳥兒。
「父王,這主意可真妙!」
她喜不自禁地掙月兌開誠親王妃,就跑到誠親王身邊,摟著她父王的脖子就親了幾口,「父王,我就知道您最疼我!」
「瞧這孩子,多大了還這樣!」誠親王妃看著這嬉笑的爺倆,滿面笑容。
蕭恪也露出了一絲淡笑。
只要父王母妃這關通過了,他就有了很大的把握了。
等明兒一早,他就給羅錦心送帖子,借妹妹的賞荷宴,他和羅錦心好單獨說說話。
雖然林玨和太子都有意,但蕭恪也是信心滿懷。
林玨再好,卻是個異性世子,就算是將來能繼承王位,也要出生入死才能守護住家族的榮耀。
戰場上瞬息萬變,誰能保得住他這個戰神就是個常勝將軍?萬一將來戰死沙場呢?
羅錦心那般聰慧,不會想不到這些的。
太子比起林玨和他來,那不知道又高了幾個帽頭了。
只是人家已經有了太子妃,更有了嫡長子。羅錦心要是嫁過去,頂多是個側妃,將來再好,也不過是個貴妃。
哪里比得上做他的世子妃?
他身邊絕對不會有那麼多的女人,她嫁過來雖然是繼室,但也是正兒八經的正妻。
三下里一比較,他越想越覺得這事兒十有八九能成。
當晚睡覺的時候,蕭恪的心情格外輕松。
因著心情好,他的身子就亢奮起來。
想起羅錦心那柔媚的樣子,他躺在床上就難耐起來。
終究,他沒能壓抑住身子的,找了個丫頭按在床上發泄了一通。
東宮。
太子蕭裕一無所獲地回去了,剛進大門,就被太子妃林環給堵了個結實。
林環當著下人的面兒就板起了臉,「殿下,這是上哪兒去了?」
蕭裕不悅地皺了皺眉,很是不耐煩地看了林環一眼。
這個女人,仗著自己的胞弟能征善戰,這幾年,越發跋扈了。
當真沒個樣子,在這麼多下人面前也要下他的臉面。
不過蕭裕還是不想和她撕破臉,只淡淡地道,「有些公務在身。你怎麼在這兒?這兒風大,快進去吧。」
林環听了這話,就哽咽起來,「殿下還知道這兒風大?您這個大忙人竟然親自跑去買糧了,也不嫌外頭風大?」
蕭裕沒想到自己去了羅記糧鋪一趟,林環就知道了。
他頭一個就想到是不是林玨來學話了。
不然,林環怎麼會知道得那麼清楚!
「你兄弟來了?」蕭裕正恨林玨恨得牙根癢癢,卻又拿他無可奈何。林玨要是真的來跟他姐姐下了舌,他不敢保證今晚不動手。
「都這麼晚了,我弟弟他會來?」林環就著大門外那米黃色的燈籠覷著蕭裕的臉色,譏笑道,「殿下是不是做賊心虛了,害怕我弟弟來?」
蕭裕被她的話給噎得面色一白,生氣地瞪了林環一眼,拂袖進了大門。
他不想當著下人的面兒和林環吵,身為天潢貴冑,這點兒修養他還是有的。
可林環卻不依不饒地跟在他身後,死死地揪著他的衣襟哭起來,「殿下如今被美人迷住了眼,越發看不得我們娘兒們好了是嗎?可憐兒子大病一場才剛好起來,殿下作為一個父親,去看了他幾次?他****念著父王,只可惜他的父王卻被狐狸精給迷住了眼!」
這些話相當難听,林環也是急昏了頭,竟像個潑婦般罵罵咧咧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