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自己兒子來,人家可是真刀實槍掙出來的功勞。
自己兒子雖然也不錯,但到底是世襲而來的榮耀。比起真功夫來,人家恆王世子不知道強了多少!
關鍵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要命的是,恆王世子是自己女兒看中的人。
那****五十壽辰,女兒無端找茬,為的還不是恆王世子?
她就見不得恆王世子對別的女子好,這才吃醋,被那小賤人給說中了心事,氣得大病一場!
如今倒好,自己女兒看中的人竟然也去向那小賤人提親了。
自己兒子不顧他妹妹受到的屈辱,也去了。
提親倒也無可厚非,關鍵還被人家都給趕了出來。
她這輩子都沒丟過這個人啊。
誠親王妃都快氣暈了,氣自己兒子不爭氣,也氣林玨跟著湊熱鬧。
不管如何,事關自己兒子女兒,她再也坐不住了。
于是,她扶著丫頭的手匆匆地去了前院的書房。
她要找誠親王商量商量,這事兒怎麼才能善了。
不然,傳了出去,可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她還生怕女兒知曉了,下了死令讓下人緘口不提。
可是紙里終究包不住火。
林玨去提親的事兒,端慧郡主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她氣得大發脾氣,把屋里能砸的都砸了。
端慧郡主對林玨一見鐘情,早就想著要嫁給他了。
兩家又是門當戶對的。她以為這親事是早晚的事兒,只等著自己及笄就好,可是沒想到。再差半年她就及笄了,林玨卻已經向那賤人提親了。
其實,依著她的驕傲,她完全可以再找一個更好的男子。
本朝的世子又不止林玨一個,家世比他好的也有,可她偏偏就對林玨情根深種了。
自打那日在街上看到那騎在雪白戰馬上凱旋而歸的林玨,端慧郡主那顆少女心就凌亂了。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男子,只一心一意地喜歡上了林玨。
上次誠親王妃五十大壽,她特意讓哥哥蕭恪邀請了林玨。本想著到時候尋個機會,兩個人能單獨說說話兒的,可誰料到竟然被羅錦心那賤人給打亂了。
她怎能甘心?
她堂堂親王郡主,難道就比不上一個克父克母的狐狸精?
可是眼下的事實就是這樣!
端慧郡主生夠了氣。這才想起來要去找母妃拿個主意。
誰知到了誠親王妃的院子。並沒有找著她,听說她去了父王的書房,端慧郡主也顧不上什麼矜持,急匆匆地帶著丫頭就去了誠親王的書房。
一進去,她才發現,不僅是母妃,就連她哥哥都在這里,一家子。都聚齊了。
「母妃,哥哥。你們,都在啊?」端慧郡主眼圈兒有些發紅,看著誠親王妃時,泫然欲泣。
誠親王妃一見女兒這樣,頓時就明白了什麼。
她抬頭看一眼正端坐著的誠親王,忍不住就急切地喊了一聲,「王爺……」
誠親王抬眼看了眼女兒,端慧郡主那張小臉兒有些蒼白,眼角處還有些濕潤,這副樣子一看就是哭過的。
誠親王年過五旬,身邊只有這一對子女,自然愛得如寶似玉的。
特別是這個小女兒,平日里古靈精怪,可謂是他的掌上明珠,公務繁忙之際,女兒就是他的一枚開心果。
他哪里舍得讓女兒受一絲委屈?
再看一眼立在書案邊,如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的兒子,誠親王不禁長嘆一聲,「都說兒女情長,果真如此啊!」
自己的一雙兒女都抵不過這些,他還能有什麼招數!
「恪兒,就按照我們方才商量的,明兒你再去羅姑娘那兒一趟!」
蕭恪听了誠親王的話,臉上有了些喜色,忙點點頭,「孩兒記住了。」
端慧郡主沒有弄明白,方才他們三個說了些什麼,听到這兒忍不住問道,「父王,您還讓哥哥去那個賤人那兒做什麼?」
話音未落,就被誠親王一口給喝住了,「端慧,別口無遮攔。」
端慧郡主還從未被父王這般呵斥過,頓時委屈萬分,看著誠親王妃就哽咽起來,「母妃……」
「傻孩子。」誠親王妃把女兒攬進自己懷里,拍撫著她的後背,「你哥哥要是能把羅姑娘娶回來,你還愁嫁不了林世子嗎?」。
蕭恪要是娶了羅錦心,那林玨不就對羅錦心死心了?
到時候,誠親王再請皇上出面賜婚,那端慧不就能嫁給林玨了?
端慧經了誠親王妃這麼一提醒,忽然如醍醐灌頂,明白過來。
這可真是一石二鳥啊。
當然,她和哥哥可不是鳥兒。
「父王,這主意可真妙!」
她喜不自禁地掙月兌開誠親王妃,就跑到誠親王身邊,摟著她父王的脖子就親了幾口,「父王,我就知道您最疼我!」
「瞧這孩子,多大了還這樣!」誠親王妃看著這嬉笑的爺倆,滿面笑容。
蕭恪也露出了一絲淡笑。
只要父王母妃這關通過了,他就有了很大的把握了。
等明兒一早,他就給羅錦心送帖子,借妹妹的賞荷宴,他和羅錦心好單獨說說話。
雖然林玨和太子都有意,但蕭恪也是信心滿懷。
林玨再好,卻是個異性世子,就算是將來能繼承王位,也要出生入死才能守護住家族的榮耀。
戰場上瞬息萬變,誰能保得住他這個戰神就是個常勝將軍?萬一將來戰死沙場呢?
羅錦心那般聰慧,不會想不到這些的。
太子比起林玨和他來。那不知道又高了幾個帽頭了。
只是人家已經有了太子妃,更有了嫡長子。羅錦心要是嫁過去,頂多是個側妃。將來再好,也不過是個貴妃。
哪里比得上做他的世子妃?
他身邊絕對不會有那麼多的女人,她嫁過來雖然是繼室,但也是正兒八經的正妻。
三下里一比較,他越想越覺得這事兒十有八九能成。
當晚睡覺的時候,蕭恪的心情格外輕松。
因著心情好,他的身子就亢奮起來。
想起羅錦心那柔媚的樣子。他躺在床上就難耐起來。
終究,他沒能壓抑住身子的,找了個丫頭按在床上發泄了一通。
東宮。
太子蕭裕一無所獲地回去了。剛進大門,就被太子妃林環給堵了個結實。
但凡女人,一旦心里愛上了一個男人,淪陷了。那她的腦子也就空白了。
林環雖然是恆王嫡女。但也是個女人,她渴望夫婿對她一心一意,能時刻掛念著她。
但太子何許人?
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
他的驕傲,不容許任何人來觸及。
但林環的大小姐脾氣,讓她有什麼事兒都要發作出來,不會給男人留點兒退路。
蕭裕終是被她給激怒了,袍袖一甩,力道大得把林環給甩在了地上。
看著她狼狽地趴在地上。蕭裕也有些于心不忍。
可還沒等他去扶她,林環就爬坐起來。嚎啕大哭,「可憐我苦熬了這幾年,竟然落得這般下場了!嗚嗚,我這些年,辛辛苦苦生兒育女,到頭來竟然連個狐狸精都不如了。」
她一邊哭著一邊爬跪了幾步,忽然就抱住了蕭裕的大腿,死命地搖晃著,「殿下這是在那狐狸精處沒撈著好,回來對著我撒氣了是嗎?那好,我也不想活了,殿下就把我殺了吧!到時候,也好讓天下人知道,你們蕭家的男人如何不是個東西的!」
林環惱起來,早就忘乎所以了,哭天搶地,誓要把個東宮給攪得天翻地覆的!
蕭裕自小到大都是別人前呼後擁的,哪里見過這樣撒潑的女人?
他眉頭狠狠地皺著,眼神里迸射出冰冷的光芒。
要不是因為蕭家還重用林玨,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一腳把林環給踢飛!
听見林環罵蕭家的男人如何不是東西,蕭裕受不了了。
他們蕭家怎麼對不起她了?
她身為太子妃,就該有個太子妃的樣子,這般跟鄉野間的潑婦一樣,哪里上得了台面?
他心里升騰起一股濃濃的厭煩來,索性住了腳,蹲子,貼著正哭得稀里嘩啦的林環,陰狠地笑道,「林環,你這個樣子,就跟鄉野的潑婦一樣,讓本宮十分地厭煩,你知道嗎?」。
林環的哭聲戛然而止!
太子竟然說她像個潑婦,讓他十分厭煩?
天,這簡直是一個女人的噩夢!
被自己的夫君厭煩了,那該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蕭裕看到林環臉上現出的驚詫、失落,十分高興地笑了。
他伸出手來,指月復在林環那柔滑的眼角下拭了拭,笑道,「知道嗎?你這副樣子很難看!」
林環看這個男人雖然笑著,但眼底卻寒意四射,特別是說她很難看的時候,那臉上簡直是獰笑著的。
這個男人,什麼時候對她已經恨意十足了?
她這幾年,陪著他伴著他,為他生兒育女,怎麼就不知道他對她已經厭惡成這個樣子了?
難道,僅僅是因為羅錦心那個賤人?
還是他,心里從未有過她!
林環忽然害怕起來,只覺得他的指月復仿佛一條小蛇在她的臉上爬一樣,讓她戰栗不止。
「你……你……」她驚懼不安,眼神驚恐地看著蕭裕。
只覺得他臉上的笑容是那麼刺眼,那麼猙獰。
「你什麼?」蕭裕笑嘻嘻地一下一下用力擦干了她的眼淚,「你安安分分地做你的太子妃不好嗎?為何非要逼得本宮動怒?」
「你知道嗎?」。蕭裕逼近她的臉,笑得陰森可怖,「你的弟弟林玨,今兒可是也去提親了。」
「什麼?林玨他……他也去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前腳剛吵著鬧著嫌太子去找那小賤人,後腳又扯出自己的弟弟來。
沒想到林玨竟然也喜歡上那小賤人了,這可怎生是好?
看著林環一臉的震驚,蕭裕袖著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林環,「你覺得,讓她做了你的弟媳好,還是讓本宮接到身邊來好?」
這話還用問嗎?
林環不傻,她弟弟都去提親了,那定是要做世子妃的。做了世子妃,雖說是她的弟媳,那可就是林家人了,到時候是要上族譜的。
她即使貴為太子妃,可蕭裕不給她撐腰,她能奈何得了她嗎?
何況,她對自己的娘家弟媳下手,到時候林玨也不會善罷甘休!
可要是蕭裕把她接到東宮里來,頂多也就給她一個側妃的位子,到時候還不得看她的臉色吃飯?
她讓她往東,她怕是不敢往西。
至少,她這個太子妃管一個側妃還是名正言順的。
「把她接到東宮來吧。」林環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說完,她就渾身癱軟,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蕭裕則笑著點了下頭,「本宮有你這樣賢惠的太子妃,真是可喜可賀!」
說罷,他大步朝里走去,心情看上去十分愉悅。
林環的侍婢上前把她扶起來,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當晚,蕭裕歇在了王側妃的屋里。
第二日,蕭裕就讓林環收拾房屋,預備去把羅錦心接進來。
天兒越發熱起來,錦心一早起來,就被熱得後背上出了一層汗。
她讓紫芝給她打來熱水,洗漱了一番,才穿戴齊整,走出門來看了看,萬里無雲,風絲兒全無。
看樣子又是一個大熱的天兒。
「姑娘,這麼熱的天兒,今兒還做胭脂嗎?」。
紫芝笑著問她,拿過妝台上的一盒子胭脂來,用指月復抹了一點兒,「姑娘,到底是咱們自己做的東西,又香又甜,抹一點兒就鮮亮地很!」
「是啊,這可是百花提取的。」錦心接過在頰邊拍了一點兒,氣色看上去就好了許多。
「我們還可以做些香脂和面膏用。」錦心看著鏡中的自己,很是滿意。
「對了,送去綢緞鋪里的東西賣掉了沒有?」這兩日,她讓雪翎把自己做的胭脂和面膏送到了綢緞鋪里代賣,開價十兩銀子一盒,也不知道有人買了沒有。
「賣了兩盒了,是位大家子的小姐買的。綢緞鋪的掌櫃的嘴皮子很會說,硬是說服那小姐買了。人家說了,用用再看。」
紫芝知道錦心擔心什麼,忙把綢緞鋪子那邊的信兒說給錦心听了。
錦心倒料不到自己的東西還能賣出去,她心里當真喜悅起來。
本來覺得自己定的價還是太高了,但是她不肯讓自己親手做出來的東西賣不出個價兒。
與其那樣,不如一開始就走高端路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