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宸東現在就是一頭暴躁的獅子,獵物已經到了嘴邊,卻還是想要反抗,那麼結果不是被掙月兌,而是更加慘烈的撕咬。
安景當著季宸東的面把右手腕藏到了身後,這還不是明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嘛,本就暴躁的季宸東更是瘋了一般,根本顧不得平時的憐香惜玉和小心翼翼,幾乎是揪著安景的外套領子,將她扯到了自己的面前,安景情急之下,本能的伸手去推季宸東。
從前唐邵元有家暴的經歷,所以安景體內隱藏著的是一只隨時準備反抗的刺蝟,一旦有了危險,她會下意識的豎起渾身的防備。
不過刺蝟對獅子,這場戰役的後果,可想而知。
安景推的這一下,並沒有把季宸東推開,反而是被他揪住了胳膊,季宸東也是喝多了,加之憤怒,腦子根本沒多想,一把就將安景推到,好在安景身後就是大床,她倒在上`.``面,腿磕在床邊,疼的她差點掉眼淚。
不過這還沒完,因為季宸東馬上便走過來,單膝跪在床邊,抬手便去拿安景的右手腕。
安景被摔得七葷八素,又是害怕又是心疼,本能的伸手去打季宸東,季宸東皺著眉頭,咬著牙,輕而易舉的就將她按在了床上,一手扣著她的左手,另一手抓著她的右手腕,季宸東很快的把她的外套袖子往上一擼。
銀色的手鏈從袖口中一下子滑下來,搭在了安景縴細的手腕處,季宸東所有的動作,都在一瞬間定住了,他一眨不眨的看著安景的手腕,或者說是在看那條銀色的手鏈。
安景已經被季宸東拉扯的氣喘吁吁,如今得到這樣的下場,她心中也是一片淒涼,短暫的沉默之後,還是她將手腕一甩,月兌離了季宸東的鉗制。
安景想要從床上起來,但剛剛坐直腰板,還不等下去,就被忽然發狂的季宸東一把按在了床上,他翻身跨在她身上,雙手分別扣著她的兩條手臂,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雙本是漂亮的眸子,此時呀呲欲裂一般。
薄唇開啟,季宸東暴怒的道,「你他媽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一天之內,季宸東不僅動手打了她,如今還罵她。
安景一眨不眨的看著季宸東,有那麼個瞬間,心底的酸澀已經涌到了嗓子眼,但她卻咬緊牙關,生生的忍住了呼之欲出的淚水。
兩人對視,一個是恨不得吃人,另一個則是視死如歸。
看著安景這副表情,季宸東咬牙切齒,怒聲道,「安景,你膽子真大啊,我他麼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卻拿著我給你的錢去貼外面的野男人,你他媽是賤的吧?!」
最傷人的話,出自最溫柔的嘴。
饒是安景再怎麼想忍,但是听到季宸東這句話的瞬間,她眼眶中的眼淚,還是忽然就從眼角滑了下來。
如果是平常,別說是安景掉眼淚,就是她稍有不快,季宸東都緊張的不得了,但是此時此刻,事關他是否被人給戴了綠帽子的問題,一向心比天高的季宸東怎麼能忍得了?
對于安景的眼淚,季宸東不僅無動于衷,反而是微微眯起視線來,無不嘲諷的道,「少他麼在我面前裝,安景,你真行,我季宸東也算是瞎了眼,竟然沒看出你是這麼個貨色,早知如此,我何必在你身上浪費這麼多的時間?」
安景緊緊地咬著牙關,睜大的眼楮中映照著季宸東那張有多俊美就有多狠的臉。
季宸東看著安景一副隱忍的模樣,他微微挑眉,出聲道,「看什麼看?我說錯了嗎?」。
安景不語。
季宸東薄唇開啟,徑自道,「我他麼恨極了你這幅要說不說的模樣,裝什麼可憐?你是不是也用這招勾搭的周義昂?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能讓你為了他死活要留在楓林?」
季宸東每說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啐了毒的刀子,硬生生的戳在了安景的心口窩上。
安景痛到窒息,只覺得耳邊都在轟鳴作響。
季宸東何嘗不是?
他這是把自己的一顆心拱手奉上,卻被安景狠狠地踩在了腳下,向來只有他季宸東傷別人心的份兒,哪有別人玩他的份兒?
也是怒到了極處,心底這口氣不知道該怎麼撒出來,季宸東沉默數秒,見安景一直不說話,只是一副恨恨的表情看著他,他忽然一時鬧熱,伸手便去月兌安景的外套。
安景一驚,眸子不由得瞪得老大,硬是頓了兩秒,這才拼命地伸手去阻攔。
她越是跟季宸東拉扯,季宸東心底的火氣就越大,幾次三番之後,季宸東干脆合著安景的兩只手腕在一處,然後用一只手扣住,提到了她的頭頂。
他跨坐在她身上,就像是一座小山一般,安景根本動都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季宸東將她的黑色外套拉鏈拉開。
她里面穿著一件白色的馬海毛毛衣,毛衣是短款,她只是拉直了躺在這里,就已經到了腰間。
正處于極度憤怒中的季宸東見狀,一把掀開了她的毛衣,她白色的內衣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啊——!你放手!放手!」
安景終是忍不住崩潰,她死命的尖叫,動著身上所有能動和想動的地方。
不過季宸東卻無視她的尖叫和眼淚,憤怒在看到她的身體時,融入了一種叫做欲|望的本能。
他本就渴望得到她,為了她,他也心甘情願的當了幾個月的和尚,掏空一切的想要真心對一個人,卻沒想到換來的是一場徹骨的背叛。
已經被憤怒和報復沖昏頭腦的季宸東,再也顧不得其他,他的大手直接伸到安景的褲子拉鏈處,輕而易舉的就拉開了拉鏈。
在他往下月兌著安景褲子的時候,勢必要起身,安景就是趁著這個功夫,猛地曲起腿來。
季宸東卻像是早就預料到一般,大手一下子按在她的膝蓋上,將她重新壓下去,安景拼了命似的撲騰著雙腿,一時間,饒是季宸東也有些自顧不暇。
安景的手腕從季宸東的手中掙月兌出來一只,她的第一個動作便是揮手去打季宸東的臉,季宸東往後一躲,安景同時抬起腿來,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上面。
這一腳,踹的極重。
重到季宸東硬生生的從床邊往後退了兩步才站穩。
如驚弓之鳥的安景已經連滾帶爬的從床邊翻到了床里面,踉蹌著躲到了距離季宸東遠的地方,然後用外套緊緊地裹著自己的身體。
季宸東被安景踹的好似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心口生疼,他抬眼,怒視著跟她隔著三米遠的安景。
安景一張絕美的臉上,淚痕猶在,但是目光卻是凶狠而堅定的,那架勢大有季宸東再敢往前一步,她就跟他拼命。
季宸東怒極,他看著安景道,「房子,車子,票子,你用的什麼不是我給的?就你這具不知道是不是髒的身體,我還看得上,你就應該慶幸了。」
安景瞪著季宸東,終于說出一句話來,「季宸東,你給我滾!」
她叫他滾。
季宸東當即視線一凜,幾秒之後,他沉聲道,「房子是我的,你叫我滾?」
安景緊抿著唇瓣,咬緊牙關。
她雖然沒錢沒勢,什麼都沒有,但一直小心翼翼的維護著自己作為人的那點微弱自尊心,當初一直不敢靠近季宸東,也是因為他擁有的太多,一個一貧如洗的人,和一個富可敵國的人在一起……那不是非讓天上的雲下來親吻地上的泥嗎?
明知不可為……而非要為之。
難道,這就是上天給她的教訓嗎?
叫她認認真真,清清楚楚的睜大眼楮看清楚,她跟季宸東之間,到底差了多少的距離?
哪怕她拼了命的想要靠近他,想要縮短兩人之間的差距,可是他們,依舊太不一樣了。
他們遙遠的像是兩個世界的人,怎麼能在一起呢?
安景看著季宸東的視線中,充滿了絕望。
其實也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在季宸東看來,安景是習慣于沉默,可在安景看來,她似是已經清楚了自己的歸宿。
終究是一場夢。
夢醒了,她也該清醒了。
視線有些模糊,安景依稀看到季宸東站在門口處,她稍稍垂下視線,眼淚掉下來,她深吸一口氣,然後邁步往門口走去。
在經過季宸東身邊的時候,季宸東抓住她的手臂,沉聲道,「去哪兒?」
安景沒有看季宸東,只是徑自道,「你的房子,我走。」
瞬間,季宸東的眉頭一簇。
安景已經掙月兌開他的手臂,繼續往前走去。
季宸東忽然轉身道,「你耍我?」
安景停下腳步,卻沒有回身,季宸東只听得她道,「不好意思欠了你這麼多,你知道我沒有錢還的,以前你可能還看得上我這個人,但如今……我的人你也嫌髒了。」
季宸東臉上的表情,安景看不到,他氣得太陽穴處的青筋突突直跳。
安景在原地站了數秒,沒等到季宸東的回答,她徑自邁步往門口走去。
在她走到玄關處的時候,只听到季宸東暴怒的聲音傳來,「你他媽滾,有多遠滾多遠,這輩子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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