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這小子是想殺了奇洛金卡達吧?連帶著這個女孩一起干掉?
李念怎麼想都不覺得那一擊有絲毫留了手的感覺,力度與速度都是極其可怕的,被這一擊打中身體的話,別說飛出去了,應該會整個的變成肉醬才對。
他不出手的話,奇洛金卡達和這個女孩肯定會死。
先不說這已經違反到了規則中禁止殺害的限制條件,一介高中生會做出這個舉動這一事件的本身就是難以置信的。
和奇洛金卡達的心情是一樣的,李念也難以理解阿良良木歷這麼做的理由。
然而被問了這句話的阿良良木歷本人,正愣愣的看著他。
呆呆的說了一句。
「是這樣啊……」
這真是一句讓人不明所以的話語。
李念頓時「哈?」的挑了挑眉毛。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阿良良木君了,不必責怪他,因為是我讓他做的。」
這時忍野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吸引的李念視線望過去,這大叔正把滾落到一邊女孩拉起來,交給如夢初醒似得跑過來的阿良良木歷攙扶著,才繼續說道
「阿良良木君會做出剛剛那樣的事情,是因為我對他說了,讓他全力的攻擊就好,把班長小姐包括在內也是我的要求,不這樣就不真實了,刻意留手,或者避開人質進行攻擊的話,都會被奇洛金卡達看穿,這樣不行,班長小姐就危險了。」
「讓她置身險地的人就是你吧?」
「我是算了到你不會放任奇洛金卡達和班長小姐在你眼前被殺掉的,可是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哦,區區阿良良木君的攻擊輕松就能招架對吧?」
「你比我自己還更加相信我一些啊?那可真是謝謝了哦,可我倒是出了一身冷汗來著。你也看到了,奇洛金卡達的腦袋可是差點就被打爆了。」
「這不是沒有被打爆嗎?你做的太棒了,帥呆了,嘛,不管怎樣,我這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啊,不過,先不論過程,結果還是很好的。」
就像預期的那樣。
忍野望向奇洛金卡達所在的方向。
雖然要說的話他比羽川承受了更大的沖擊,可要說起來,武職紅衣主教的身子骨畢竟要強上很多倍,好歹腦子沒被打中變成肉醬,雖說了吃了李念手臂一掃之後又被風給刮飛的老遠,可他就地打個滾就站起來了,此時正沒事人在拍著身上的塵土。
注意到忍野視線的時候,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放下手臂,然後很平靜的望了回來。
「我確實完全沒有想到。」
本來,人質存在的目的,就是要讓Heartunderblade的眷屬有所顧忌,遏制阿良良木歷攻擊的意圖,逼迫他認輸。
所以從阿良良木歷發起攻擊的那一瞬間開始,人質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因為一對一無人介入的情況下,奇洛金卡達肯定會被一擊打飛,敗北是既定的事相。
或許奇洛金卡達有著殺死人質的余力,但那毫無意義,在這方面,李念的存在也讓奇洛金卡達有所顧忌,殺死人質這件事情,只會會招致武神的反感,不管這反感以怎樣的形式反映在後續的行動上,肯定只會是負面的影響。
只會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所以,雖然奇洛金卡達確實不在乎羽川翼的性命,但他一開始就沒有殺死羽川翼的打算,這只是一次嘗試,一次賭博,賭阿良良木歷會選擇認輸。
忍野說道。
「這局判你為負,沒有異議?」
「沒有異議,我會老實的歸還Heartunderblade的雙腿。」
李念冷笑兩聲。
「到了現在這個關頭你倒是變得爽快了。」
「瞞著閣下這件事情,我也得道歉才行。」
道歉有個屁用。
「免了,毫無誠意听著反而刺耳,也不用擔心什麼,之後的行動我仍會認真對待。」
雖然說了團體以他為主導,但那是將李念放在戰術核心上的意思,領袖還是奇洛金卡達,李念並沒有什麼干涉奇洛金卡達的立場。
如果早知道他要把無關人等牽扯進來,李念肯定會加以阻止,忍野瞞著他把事情做了,成為既定事實的時候,他就放棄了阻止的想法,過來了,老老實實的潛伏起來觀望,只是想在最壞的情況下救下人質的性命,最後事態發展成現在這樣,以意料之外的形式收了尾,結果是好的,他也不會追究什麼。
李念從不期望一切都按自己希望的那樣進展,那不現實,因為過去一些慘痛的教訓他已經深刻的理解了這個道理。
處理局局長的行動會根據情況有所變化,但有一個明確的思路,就是從現實的意義上,做些能把狀況帶向更好方向的事情,退一步說,也要盡可能的避免狀況的惡化。
奇洛金卡達渾不在意的聳了聳肩。
好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這時,有些緊張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那、那個!」
大人們的話語顯得有些鋒芒畢露,一直都覺得不太好插話的阿良良木歷感覺等到了時機,忍不住說話了。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過去。
知道是忍野的指示,李念看著阿良良木歷的視線,也不像最初那樣冷厲了。
現在他的心情平靜下來,用審視的視線打量眼前這初次會面的少年,內心卻覺得有些復雜。
對,看起來,是很清醒的樣子。
阿良良木歷也望著李念,心情同樣有些古怪。
「初次見面,你……你是李念,對嗎?」。
李念點了點頭。
「是的,我是李念初次見面,阿良良木歷是嗎?」。
「果然,是你啊……」、
「很意外?」
「不,剛剛你們說話,差不多也就明白你是誰了。」
「啊啊,對,那啥,我就是你接下來要面對的對手了。」
「……」
「怎麼了?」
「不,沒什麼,無論如何,首先,我得感謝你救下了羽川。」
這小子這麼一說,李念的視線就轉到被他攙扶著的女孩身上,後者也正目不轉楮的盯著自己,這一視線相對,他不禁一咧嘴角。
「這是我應該做的,但我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麼這孩子還會被牽扯進來這件事情里面。」
「咦?」
阿良良木歷听不太懂李念的話,一直沉默著的女孩也就開口了。
「我也沒想過第二次見面會是這樣一個狀況,你說是嗎?騙子先生。」
「第二次見面?騙子?」
「阿良良木同學,這位就是我說的那位討債人。」
歷想起來班長小姐以前和他說過的事情了,猛地一拍腦袋。
「也就是說那天羽川你遇見的人是——」
「毫無疑問就是眼前這位。」
「是是,是我是我。騙了你真是對不住啊。」
李念這麼一說,阿良良木歷就張大了嘴巴。
「弄得我我一直以為老爸是在哪里花天酒地欠了一**債!結果是騙人的嗎!?」
「在意的是那個嗎……算了,不過,是叫羽川對吧?當時的意思是叫你不要靠近這小子你懂?貌似你沒有照做啊?」
「……我不會因為這種理由就疏遠阿良良木同學的。」
歷愣了一下。
李念呵的笑起來。
「這我信了,你現在貌似知道了這小子已經變成什麼東西了對吧?知道了還能對他有這個態度,那我說的話又算得了什麼。」
又對歷笑道。
「你很幸運啊,有個這樣的女生陪著。」
歷沉聲回答
「羽川同學確實給了我很多幫助。」
這時奇洛金卡達突然插話了。
「艾比所特的敗北有這女孩一部分的關系,沒有這女的提醒,Heartunderblade的眷屬大概找不出應對艾比所特霧化能力的方法,我所隱瞞的就是這個,當時說艾比所特激怒了對手,是因為艾比所特差點殺死了這個女孩。」
忍野給了補充。
「不是差點啊,班長小姐的傷勢之重可是已經要死了哦,不如說,那時的阿良良木君幾乎以為班長小姐已經死定了。嘛,雖說後來用吸血鬼的血進行了救治。」
「……是這樣啊。」
李念皺著眉頭的望著這個叫做羽川的女孩。
「也就是說,與其說成是被牽扯進去,你是主動的介入其中了才對,會變成這樣的狀況,某種意義上也是你咎由自取?」
歷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握緊了。
羽川用力的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
「我不後悔。」
這可不是想要的答案。
本來說這些話的意思,就是讓這妹子不要在這上的變本加厲的介入「這邊」的事情,起了反效果是怎麼回事?
李念伸手捂住額頭,感覺有些無奈。
「基本上有個不把一般人等牽扯進來的方針,但你這種情況是自己亂來,最後吸引到了什麼東西遇到什麼事情我可不管。」
忍野哈哈一笑。
「小哥你是忘了自己的工作是什麼哦?這種事情也是你的管轄範疇哦。而且我覺得啊,就算不這麼說,你也不會不管對吧」
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李念嘆了口氣。
「那我就不得不先說好了,接下來我的回合,你最好不要亂來。」
「……」
雖然看那眼神就不像是會很听話的樣子。
但李念也懶得管那麼多了,他不覺得多了少了這女孩的介入,和阿良良木歷的這最後一場決斗就會有什麼根本上的轉變。
他轉而對忍野說道。
「要說什麼倒是隨她,注意別讓她踏進戰場了,被波及了就不好了。」
「了解。」
「那你現在就做準備吧。」
「……啊?」
忍野還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李念一揮手,黑色袋子就從他剛剛藏身的地方飛出來,被牽引著落到他手上。
然後他把袋子丟給忍野。
忍野接住,打開袋子一看,里面是Heartunderblade的心髒。
當即,也就明白李念的意思了。
在諸多視線的注視下,李念緩緩開口說道。
「我也差不多等的不耐煩了,就現在,進行第四場決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