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听的名字」洛奈將刀口向著自己遞給她,「不過你想好回去該怎麼說了嗎?」。
「呵,該想好理由的人應該是你吧,一介侍衛竟偷偷溜走開小差這罪不小,不過我可是不會給你求情的」蕭雪接刀放入袖囊,嘴里卻不忘調侃,看來是真沒把手上的傷當回事。
「還有…,我早就想問,你的嘴是怎麼回事,紅腫得很?」
洛奈這才將手放在唇上,恍惚低頭露笑,清爽依然︰「啊,不小心被個白眼狼咬了一口,不礙事。」
「我看是被你自己咬了口吧,你不就是狼嗎?」。蕭雪笑語流露。
兩人將對方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先是緘默無言,然後相對而笑,都是近來少有的開懷。仿佛經過一夜的接觸,兩人的關系發生了微妙的改變,就是不知誰更走進了誰的心一些。
洞穴內風聲瑟瑟,水滴依舊。
而另一邊卻忙開了,為蕭雪梳洗打扮的侍女最先發現公主一夜未歸,然後急忙跑去稟報大將軍。本來已經集結好的士兵又全部分散,各方向尋找她的下落。
叫喊聲此起彼伏,所有兵力都在附近的林子里搜索著蕭雪的蹤跡,而卻沒幾個人知道,其實一個叫鐘夜的侍衛也在這一夜中失去了蹤跡。
跟來得大臣們卻在听聞此事後又帳篷中,表面做的驚訝悲痛,回去之後卻是一個個笑聲四溢,摟著女子又歌舞聲起,這件事對他們毫無影響。
他們不管什麼公主皇帝,現在只要丞相沒出意外他們就仍是一國之臣,享福的日子就不會斷。他們也都很會找準定位,管她什麼純正血統,朝廷之上誰的權利更大誰就是他們的主。他們可不會像那個柱國將軍一樣四處奔波著尋找。
在他們眼里,他就是榆木腦袋,不知變通。
「怎麼樣,找到公主了嗎?」。
「稟大將軍,還沒!」
「沒有你們還不快去找,找不到公主你們都得陪葬!」他猛地一腳踹將這個士兵踹到地上,憤怒地胡子都撅到了天上。
他是這個朝廷之上少數幾個保持中立位置的臣子,既不傾向蔣丞相,也不算蕭雪的人。為人剛正,在平定反亂方面立下過赫赫戰功,就連丞相都會敬他三分,不敢給他使絆子。
忽的他眼眸一轉,看到前面低著頭走過的人,張口立叫︰「你過來!」
而此人本想著就這麼隱形的經過,可怎麼還是躲不過。咧著嘴低咒一聲,然後恭敬的走到將軍面前,低聲哀怨道,「父親您有什麼事嗎,我現在沒時間和您聊天,還要去找人呢…」
司齊鳴可謂是第一個發現洛奈不見的人,他昨夜和人打賭,贏得一瓶只有皇室才能飲得到上好酒釀,本想著找他一起喝幾杯,怎奈怎麼也尋不到他人,本以為他是到什麼地方清靜去了,可今早醒來才發現,他真的是一夜未歸!
在這麼個陌生的地方一夜未歸,難保不會出什麼意外。而且現在知道他失蹤消息的只有他和沈統領,若被旁人知道一個侍衛和公主一起失蹤了,肯定會將綁架之罪定到他頭上,那麼他就完了。
所以他一定要快點將他找到,然後大罵他,問他到底去了哪里竟一夜未歸!但他絕不會相信鐘夜和公主的失蹤有任何關系,他們只是踫巧時間對上了而已。
「沒事沒事,為父就是想你了,你母親也盼著你回家呢。」他的臉色刷的急轉,笑眼盈盈,「要不就回家住吧,這樣也不影響你在侍衛府的工作,我和沈震去說就是。」
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自己的兒子了,自從將他送進侍衛府,府中變得冷清很多,夫人也總是在耳邊念叨他的狠心,非得將他送出去。這不,他雖是一國將軍,在自己兒子面前卻是討喜的很,說話也溫柔,目光也慈愛。
畢竟是獨子,司將軍不疼他疼誰呢!
「哎呀父親,您就想說這個啊」司齊鳴哀怨更甚,「都說了很多次了,我想在外面住,我想看看自己月兌離了您的庇護能不能成長成更好的男人,我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您就別操心了。至于母親那邊,我抽空回去一趟便是,讓她解解悶。」
司齊鳴現在一心都在尋找洛奈身上,話語也是異常的不耐,讓對面的司將軍心中很不是滋味。想想也是,曾經對他惟命是從的兒子現在有自己的主見了,也開始嫌他嘮叨了,這還真是一個讓他既心酸又歡喜的消息。
「那行,你快去找公主吧,也不用惦記著家里,男兒當以家國為重。好小子,看來我的位子以後就要你來承擔了!」掩著心中的酸澀,他拿出將軍的威嚴,重重的拍打司齊鳴的肩膀。
他在這個位子已經夠久了,早已不在乎名利這些身外之物。既然面前的兒子已經出落得如此大方俊逸,心思純正,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他終究還是有自己的路要走,而他也只需做他的後盾便可。
「父親…」司齊鳴喃喃出聲。一絲愧疚浮上心頭。
「好了,快去吧!」他又拍拍司齊鳴的右肩,轉身先行離開。
而司齊鳴也看著他緩緩後退,最後一轉身快步跑入茂密的林中。風帶起他黑色勁裝,耳旁風聲獵獵作響。那瓶酒還放在他的帳篷中,等著人和他一同品嘗。
已經快到午時了,毒辣的陽光肆意灑下,完全忘記這已經到了什麼季節。空中飄蕩的叫喊聲已經寥寥無幾,所有人都已經不再出聲只是漫無目的的四處轉悠,想著上天好心讓他們正好踫到回來的公主。
可人沒踫到,劍倒看見一把。只見一個士兵蹲在地上,將膈到他腳的劍一把扔遠,口中罵罵咧咧。而這把劍正巧落到司齊鳴的腳下。
在看清楚了這把劍上的名字後,司齊鳴忽的心生激動,左右張望,甚至跑到那士兵面前詢問他這把劍的主人在哪里。可那士兵怎會知道,這僅僅是一把膈到他腳的被人丟在地上的破劍而已。
瞬的司齊鳴喉頭上下滾動,握著劍的手不住抖動。他想起了初次見面時他將這把劍親手送到他的手上,也想起了當時他看到這把劍時滿是厭惡的表情。
「鐘夜…,你一定不能出事,否則就算是死了我也會將你的尸首找到然後鞭尸!」
劍就是他們的命,即使是死了劍也不能離開身邊。可他究竟是怎麼了,非得把象征身份的劍弄丟…若是討厭,說一聲然後合著他的心意再做一把便是,為何要將它丟棄。劍也是有靈性的,主人都不喜歡它,它怎會發出最強的威力。
司齊鳴正愣愣的望著劍出神,忽的周圍就傳來歡呼聲,聲音此起彼伏。
公主完好無損地回來了。只是什麼都沒說,暗地里叫隨同跟來的墨醫生進了她的帳篷,任何人不準進去打擾。隨後傳出命令,狩獵活動明日舉行,今日下午先開始比武大賽,所有參加的人員早些準備。
「公主回來了?那鐘夜也…!」風一般的,司齊鳴快速向一處跑去。
雖然他一直不想承認,但當公主都回來的時候,他心里其實是非常希望兩人是在一起的。因為這樣,公主回來了,他也就該回來了。而那瓶好酒也可以開喝了…
路上他跑的飛快,剛毅地臉龐甚是嚴肅。可路程到了一半,來不及躲開一個從旁道走出的婢女,兩人一個不小心撞到一起,生生將他握在手中的劍撞飛。
而那個婢女眼看著也要摔倒了,司齊鳴顧不得拿劍,急忙一個躍起將她穩穩地攬入懷中,腳尖勾著本應在她手中的臉盆,盆中灑出的水將他的靴子全部打濕。
「你沒事吧?」將她扶正,司齊鳴正色問道。
「沒…,沒事!」婢女急忙從他懷中退出,低著頭面色微紅著接過他手中的臉盆。
「那好」司齊鳴跑到一邊又去將劍從地上撿起,再次經過女子身旁時禮貌的點了點頭,然後一個轉彎消失不見。
而那婢女在看到後也急忙向他微微鞠躬,只是抬眼一瞧本在面前男子就已不見蹤影了。可她仍舊站在原地,愣愣地捂著狂跳不止的胸口,想那侍衛真是英俊帥氣,懷抱也是可靠溫暖。
只見她眼神一瞬不瞬的朝著司齊鳴消失的方向望,想著不知還能不能再看到他。想她若是知道剛剛的男子就是柱國大將軍的兒子,不知道還敢不敢有那種小心思。
「鐘夜!」掀開簾子,里面赫然站著他找了半天的人。顧不得停下來喘口氣,司齊鳴進去就對著他劈頭蓋臉一頓叫嚷,「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公主失蹤了連你也跟著不見,你知不知道我都找了半天了!」
而此時洛奈剛剛換好衣服,正在系腰間的腰帶。來不及藏起來的破敗衣袍被司齊鳴一把抓起,看到上面殘留的斑斑血跡,他又是一驚。
「快說,昨晚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和什麼人打起來了?哪里受傷?」
「你在說什麼啊!」洛奈一把奪過衣袍,放入帶來的包袱中。隨後神色自然,面無表情的正正衣襟,「我只是看這里晚上景色不錯便在外面躺了一宿,回來時不小心刮破了衣服,流了點血,哪有你說的什麼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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