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鳴一行人在蒙山淨海停留了三日,便開拔,繼續向南,到了位于南贏邊境的傣族自治縣一帶,準備給此次行程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那里的異族風情和獨特的建築都吸引著這些人心馳神往。
車子悠哉悠哉的行駛在青山綠水間,車內舒緩的音樂催人欲睡。
金一鳴頭上戴著一頂白色的帽子,一副快要遮住半張臉的墨鏡,一身休閑裝硬是被他穿出了時裝範兒,他正側首看著車窗外急速倒退的景致。
突然,車子一個急剎,慣性使得車里毫無防備的眾人猛地身體向前傾去,撞到了前排的椅背上,眾人都不滿的開口指責司機,
「會不會開車,」
「怎麼搞的」
「就是」
金一鳴並沒有出言,只是皺著眉頭起身,向前望去,直覺到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無—錯—小說生,才導致了司機出錯。
眾人也都把目光看向了車外
這一看,不由的讓他們倒吸一口涼氣,有些膽小的女士已經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正如金一鳴所料,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只見大巴車被一群手持武器的黑衣人所包圍,金一鳴略掃了一眼,大概有十幾個,皆是全副武裝,表情猙獰。
和車內其他瑟瑟發抖的人比起來,金一鳴雖然心中也很忐忑,但面上卻比他們鎮定很多。
金一鳴坐在最後一排,他把帽子又壓低了幾分,躲在其他人身後,很不顯眼。
車外的一群人見車子停下後,快速的往車上涌來,他們十二分警惕的簇擁著一位中年男人,看樣子,應該是他們的老大。
只見他一身黑色得體西裝,身材高大,步履穩健,右手握著一把手槍,左手提著一只銀色的箱子。陰霾的表情和他如鄰家大叔般的長相極為不稱。
上車後,他如鷹般銳利的眼楮在車內掃視了一周,最終走到了車子中間的座位上坐定。
手槍依然緊緊攥在手中,他把箱子放到了膝上,靠在椅子上開始閉目養神,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一絲疲憊。
其他人也都上了車,分別圍繞著那個老大而坐,只是絲毫未放松警惕,都端著武器,不敢懈怠。
司機已被他們趕到了車尾,和金一鳴他們一起,由兩個身材魁梧的歹徒用槍圍著。
他們派了自己的一個同伴取代了司機。
車子緩緩啟動,卻是朝著與他們原本要走的路是截然相反的方向。
有幾個女士已經害怕的抽泣了起來,這時,走過來一個持槍身穿灰色風衣的人,他的相貌不像本國人,還算英俊的臉上浮起一絲冷笑,看向瑟縮一團的眾人,伸出食指,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後眸中冷光一閃,向後看了一眼。
隨即走過來一個背著黑色背包的黑衣人,只見他面無表情的卸下背包,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寬約三指,通體銀白色的金屬手環。
然後拽過了站在最前邊的司機的手臂,只听「 嚓」一聲,嚴絲合縫的扣在了司機的手臂上。
緊接著,他又拿出了十幾個相同的手環,所有人都瑟縮的向後退,知道那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是槍口下誰還能反抗的了,都不得不被迫的戴上了手環。
金一鳴低頭看著左手上的手環,正中間被分成了上下兩個小部分,上方是一塊小巧的液晶顯示屏,屏幕下方則是一塊長方形的凸起。
而餃接處則密合的只有一條似發絲般粗細的縫隙,根本沒有辦法找到打開它的地方,好像戴上了就沒有辦法摘掉了一樣。
整只手環重量適中,就如裝飾品一樣,但是誰也不會白痴的想到這是歹徒送給他們的見面禮。
須臾,只听「嘀--」的一聲,所有人腕上的手環同時亮了起來,然後便看見,液晶屏顯上有一個綠色的光點亮了起來。
「啊,這,這是什麼?我不要戴,我不要戴」
其中一個中年婦人有些癲狂的叫喊道,並且使勁的撕扯著手腕上的手環。
而金一鳴等其他人都為她暗自捏了一把汗,但還是避免不了的事發生了
只見灰衣人抬腿,在腿邊上抽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然後猛地刺向了那婦人的心口,頓時車內變得鴉雀無聲,徒留倒地的婦人臨死前的痛苦呻--吟,和逐漸彌漫開來的血腥氣。
而灰衣人則很自然的在婦人身上蹭了蹭滿是血漬的匕首,又將匕首放回了原處。一套動作下來,干淨利落,一看就是業務熟練的殺手。
本來還有些反抗心思的眾人此時徹底安靜了,都慘白著臉瑟縮成一團,無聲泣淚。
不震撼是假的,二十幾年來,這樣的場景,金一鳴只是在電視里看到過,現如今,親身經歷了,真的是震撼了他所有的感官。
「我最不喜歡殺人,所以,你們都給我安分點,」耳邊突然傳來了沙啞的聲音。
循聲望去,是那個灰衣人,只見他繼續操著一口別扭的普通話對金一鳴他們說︰「這手環是我們最新開發的新產品,還沒有實際操作過呢,作為第一批佩戴者,你們有沒有很榮幸,況且,這是一款很有收藏價值的武器。如果誰還有想法的話,那麼我就會讓他」
他忽然頓住,而人質們都摒住了呼吸,等著他的下文,只見他陰測測的笑了一下,然後突然身體前傾,伸出了剛剛結束了一條鮮活生命的罪惡之手,做了一個爆炸的手勢;「砰」眾人皆隨著他的動作狠狠的一顫,在看到他們的表現後,他似乎很滿意,輕蔑的笑著回轉身子坐回了座位上。
此時眾人終于知道了,他們腕上的是一款新型的定時炸彈,作為第一批佩戴者,他們真沒有辦法感到榮幸。
而剛剛給他們戴上手環的那個黑衣人,則拿著一個類似手機的東西,點了幾下後,就看見地上死去的婦人腕上的手環清脆的一響,便月兌離了。
原來,手環的控制終端在他們手里,那麼,現在他們的生死是真的被他們給掌控了。
金一鳴一直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發現他們好像是在躲避著什麼人的追捕。
他們雖然劫持了大巴車,但是並沒有對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下殺手,除了那個已經被嚇得有些癲狂的婦人外。
所以,他們不僅僅是想要劫持交通工具這麼簡單。如果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的話,追他們的人應該是警方的人。
所以他們控制住了這車意外得來的人質,好從而和警方有談判的條件。
再看他們這樣緊繃的警戒狀態,和逃跑的速度,追他們的人應該不會離的太遠。
金一鳴雖然心底也是忐忑不安,但還是準確的分析著眼前的形式。
這是一伙不知怎麼混進境內的境外犯罪團伙,所以他們也沒有必要和警方發生正面的沖突,那樣無疑是以卵擊石,繼而,他們是想在警方追上來之前趕到邊境,只要一踏過那個界碑,這邊的警方就無能為力了。
而即使他們成功的逃避了警察的追捕大話,那麼,他們這些被掌控了生死的人質又會有什麼命運呢?
金一鳴不禁垂眸,又打量起了腕上的手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