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了司馬月兒後,獨孤千夜在尤家莊門口躊躇了一會兒,亟晟見她不走,有些不解的問道︰「夫人,為何不走?」
獨孤千夜愣了一會兒,只淡淡的回應了一句︰「走吧!」便一個閃身消失在了黑夜里,這或許對亟晟來說,沒什麼,但是對獨孤千夜來說,要讓一個殺人狂魔從良,卻是不易,她原本是想要找尤家莊報仇的,但是後來一想起答應了亟晟要進入他的暗衛隊後,她便開始猶豫了,暗衛隊是朝廷成立的,自然也不能動不動就殺人。
起碼沒有任何命令的情況下,她的劍都不能沾上血。
回到客棧後,天空下起了雨,獨孤千夜想要露宿在枝頭的想法也被打消了,亟晟心神領會,便打算讓芯兒過來服侍她進屋就寢,但獨孤千夜實在不習慣有人伺候,亟晟便又去叫風影再訂了一間客房。
而就在獨孤千夜進房間的那一瞬間,窗口忽然閃過一個人影,出于本能,獨孤千夜立馬一個閃身便追了出去,那黑影身形矯健,輕功極好,令獨孤千夜不敢有一刻的掉以輕心,而他也並不是逃跑,只是把獨孤千夜帶到了一個稍微空曠的地方,便站定了腳步。
看身形,應該是一個男子,一身黑衣裝扮,臉上卻戴著一個詭異的面具,借著月光,看那面具上的表情,似笑又似哭,讓人看了不由得毛骨悚然。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獨孤千夜覺得眼前的人絕非那麼簡單,他把她引到這里來。想必對她還是有所了解的,而認識她卻還能保持如此強大的氣場的人,在她的認知中,貌似除了自己的師父閭丘子之外,別無他人。
眼前這人,約莫八尺,周身回蕩的氣息,跟師父一點都不像,她眼楮微眯,面對這樣的敵人。劍第一次出了鞘。
「廢話少說。拿命來!」黑衣人根本沒有給她回旋的余地,手里拿著森森的長彎刀便急急的攻了過來,獨孤千夜不敢懈怠,可是對方速度奇快。她來不及正面迎敵。一個快速閃身躲過攻擊。
可那人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機會。見獨孤千夜躲過,一個反手又攻了過來,接著又一個後空翻。彎刀橫著砍了過來,招招殺意十足,十招過去,獨孤千夜竟一直處在被動的躲避狀態。
因為對方的攻擊速度,獨孤千夜躲完這十招,額頭竟也出現了密密的汗珠,她半跪在地上,準備伺機而動,見對方一直咄咄逼人,獨孤千夜便決定防守的同時便攻過去。
只見他一個騰空旋轉,看似要攻擊獨孤千夜正面,而事實是獨孤千夜的一個及時轉身,才用劍擋住了他狠狠砍下來的刀,對手貌似有些吃驚,但情緒卻只那麼一瞬,而就在這一瞬之間,獨孤千夜一個回旋踢,他手里的刀頓時飛了出去,插在不遠處的地上。
既然是敢來直面獨孤千夜的,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輩,被踢飛了刀,或許對他根本沒有多大的影響,反而像是少了個累贅一樣,他的身手和攻擊的速度便更加的利索快速,每次在獨孤千夜的劍快傷到他的時候,他都能輕松的躲避開,這在獨孤千夜看來,卻是相當的棘手,因為老是感覺他很清楚自己的套路,早在攻過來之前,就知道要如何躲避了。
獨孤千夜有些氣惱,唰得把劍也是順手一扔,然後兩人正式的擺了陣勢,徒手肉搏。至于她為什麼會這麼做,她自己也說不清,對方雖然是來要她命的,但是習武成痴的她早就想要找個高手切磋切磋了,要知道,自從她打贏師父的那天起,便有種獨孤求敗的悵然和無聊了。
哪怕是死又有何妨?也算是死得其所。
二十招過後,獨孤千夜額上的汗更多了,到現在為止,她對他的招數還有些模不清楚,江湖上那麼的武功門派,她什麼沒有見識過?而唯獨眼前這人,所有的招式都似乎沒有規律規則可循,攻過去的時候,他不僅能守,還能找到間隙及時攻過來,而他在主動攻擊的時候,對方卻只能守,能把自己的攻擊做到無懈可擊的人,漸漸的讓獨孤千夜有些吃力了。
獨孤千夜這次在攻過去的時候,緊緊的鉗制住了對方粗壯的胳膊,兩人不可開交的肉搏暫時消停了下來。他的面具太過詭異,獨孤千夜透過它只能看到一雙眼楮,不過從他從容的自信的眼神里,獨孤千夜不免有些震驚,他貌似很輕松的樣子,不由得讓人冷汗涔涔。
「你究竟是誰?為何要殺我?」
「不愧號稱天下第一殺手,能接下本尊這麼多招,真是厲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隔著面具,他的聲音有些甕聲甕氣的,讓人听不出有什麼情緒。
不過這口氣狂妄的也沒誰了。
獨孤千夜眼楮微眯,似乎想到了點什麼,反問道︰「你是無上尊?」
「哈哈哈……沒錯,沒想到你也知道本尊。」
得到證實後,獨孤千夜頓時傻眼了,這無上尊雖一直盛傳于江湖,卻沒有一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五十年前,江湖腥風血雨,各大門派為爭奪武林盟主打得是不可開交,死傷無數,哀鴻遍野。很多門派都遭受了滅門之災。
而在這時,一個年僅十歲的孩童平復了這一場持續了三個月的廝殺,各大門派的掌門加在一起有十個,都是江湖個頂個的高手,而就是這些高手,合起來都沒打得過這毛頭小孩一個。
所以,他便是五十年前的武林盟主,因為他的存在,江湖上的門派至今都維持著很好的秩序,但是那一戰之後,他便又銷聲匿跡在江湖,只留下了自己的名字——無上。
至于「尊」,那都是後來的人仰慕崇拜加上的尊稱。
而如今,他居然出現在了獨孤千夜的眼前,哪有不震驚的道理。
趁獨孤千夜愣神的間隙,無上尊迅速的點了在她身上的幾處穴位,獨孤千夜只覺得頓時渾身酥軟無力,手也慢慢的松開了,最後,竟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