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詞連忙福身謝禮,「謝謝祖母。」
老太太很是慈愛的對她說道,「你既對祖母有心,祖母自然也不能讓你吃虧的。」
秋詞一臉感激,她裝作猶豫了一下的樣子,說道,「祖母,孫女兒還有一事。」
老太太見她猶豫,便知這事有點蹊蹺,便吩咐張媽媽把屋子里服侍的丫環都摒退了,就只剩下珍珠和張媽媽在旁侍候。
秋詞這才說道,「孫女兒在普慈寺遇到了十二皇子。」
老太太臉色一沉,「十二皇子?」
當初趙景恆問安平侯府要丫鬟,賀昌文自然是不敢耽擱,第二天就從府里挑了幾個出挑的丫鬟送過去。
誰知道那趙景恆一甩袖子,這個不滿意,那個也不滿意,把賀昌文數落了一頓,還說他專門送一些歪瓜劣棗過去糊弄他。
賀昌文賠著笑=.==臉說了半天好話,趙景恆這才放了他走,還說什麼,等本皇子心情好了,自然會自己過去挑的,你就回去等著吧。
賀昌文戰戰兢兢的回了老太太,老太太也是頭痛萬分,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辦才好。
後來終于想起,這人是雲銘帶過來的,而那雲銘與她長女的兒子榮天浩是好友,想來這事,也得找賀雨珊商量一下了。
老太太便急急忙忙的去找了賀雨珊,賀雨珊覺得這只是小事,她安撫了老太太,回家後就讓榮天浩去找雲銘,讓他勸著點趙景恆,不要為難安平侯府。
一連數日都相安無事,老太太的心才剛剛放下肚子,還以為這事就此揭過去了,沒想到,秋詞卻說她在普慈寺遇到了趙景恆。
一說起這事,老太太的心就又提了起來。
京都小霸王可是不好惹的,他不會特意和一個小小的安平侯府過不去吧?
「他讓我明天再到普慈寺一趟。」秋詞繼續說道。
老太太臉色驟變,「男女七歲不同席,他想干什麼?」
還單獨約了秋詞,這個趙景恆,實在是太不知輕重了!
可轉念一想,這個是趙景恆,是京都小霸王,根本不能用常理度之,別說他要單獨約秋詞,就算是約了老太太,恐怕她也得給趙景恆幾分薄面。
賀家現在沒有京官,只有賀昌文一個小小的五品參議,他們在京里的地位早已經不及從前顯赫,趙景恆是皇子,皇帝和皇後待他極好,把他寵溺得無法無天,這事在京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們安平侯府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得罪趙景恆的。
「十二皇子說,他也喜歡會爬樹的丫鬟,讓我明日帶些丫鬟去給他看看。」秋詞說道。
老太太的臉色更沉了幾分。
秋詞挑會爬樹的丫鬟,這只不過是芝麻大小的事情,怎麼會連十二皇子都知道了?
對于旁人來說,這事只能當作是茶余飯後的笑資,可是,對于秋詞來說,卻是有損閨閣名譽的大事。
若是沒有傳出侯府尚可,可是現在,居然連十二皇子也知道了?
老太太窩著一肚子火,臉色不虞。
「那你怎麼說?」老太太問秋詞。
「十二皇子開口,孫女兒斷沒有拒絕的道理,所以只能答應了。」秋詞說道。
老太太點點頭,「你做得很對,十二皇子不能得罪。」她想了想又道,「那你明日出府要小心些,累了一日了,先回去休息吧。」
秋詞福身告退。
她剛一轉身出了昭獻閣,老太太就把手里的茶杯猛的摔到了地上,茶杯裂開,茶水四濺。
「去給我查,到底誰與我安平侯府這麼過不去,竟然要如此壞我侯府姑娘名聲!」老太太怒喝道。
張媽媽低了頭應是,然後急匆匆的出了昭獻閣。
老太太仍不解恨,把另外一個茶杯也狠狠的摔到地上,茶杯發出一聲清脆的「 當」聲,破裂的碎片濺得到處都是。
安靜的站在一旁的珍珠並不勸她,只是不聲不響的上前收拾茶杯的碎片。
老太太怒氣未消,但摔了兩個茶杯卻感覺好多了,此時看到珍珠矮著身子蹲在地上收拾碎片,不由得深嘆了口氣。
「罷了,珍珠,你扶我回房吧。」老太太說道。
珍珠低眉順耳的走了過去,乖巧的扶了老太太,卻仍然是一言不發。
老太太邊走邊扶著珍珠的手嘆氣,「我們侯府到底是踫了什麼晦氣,連連出了這麼些事……」
珍珠這才溫聲勸道,「老太太想多了,侯府里人多口雜,三小姐的事傳了出去也不是沒可能。」
老太太哼了哼,「就是傳也不至于傳到十二皇子耳里,這才一天時間,就傳得滿城皆知了嗎?」。
珍珠便又低下頭默不作聲。
「你去東府把李宜給我叫來。」老太太想了想,吩咐珍珠,「許是昌文在外面遇到了些什麼難事。」
賀昌文剛剛擢升,也許是有人存心捉弄他,這才把手伸向安平侯府。
秋詞是安平侯府的嫡女,她代表的也就是整個安平侯府的姑娘,這樣的話傳出去,不僅對她不好,也對整個安平侯府不好。
侯府的嫡女這樣,自然是因為侯府教女無方,以後還有誰敢和安平侯府聯婚啊?
珍珠得了吩咐,便去了請李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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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詞才出了昭獻閣大門,就听到身後傳來的摔茶杯的聲音。
老太太生氣了,這在她的預料之中。
今天她不把這事告訴老太太,老太太遲早也會由別人口中听到,與其到時由得別人胡說八道,還不如她早點把事捅破。
多大點事啊,至于弄得滿城風雨嗎?
偏偏那柳姨娘目光短淺,以為破壞了她的名聲就是好事,她若是沒有好名聲,安平侯府其她的姑娘就會有好名聲了嗎?
果真是井底之蛙!
若不是關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秋詞都懶得去管她。
回了丁榭閣,秋詞早早的梳洗了一番,便躺回床上去了。
她習慣了早早的休息,待到了半夜再出去,若是太早了,街上行人眾多,難免會引人注意,所以她都是等到子時之後才會起來練身手。
她做殺手時曾修習一門輕功,不僅速度奇快,且身法如同幽靈,如練到極致,可躲過近在咫尺的槍殺。
她前生沒有把這門輕功練到極致,只是觸踫到了皮毛而已,因為她有太多的任務,還有數不清的訓練,恨不得一天能有七十二個小時才夠用。
前生不能把這門輕功練到極致,她覺得很是遺憾,既然穿越到了這個朝代,那麼她就有了一次新生的機會,而且她覺得,輕功在這個時代,應該很是吃香。
青蘭和平兒是知道她的作息的,見她早早的躺下了,便吩咐了小丫鬟們不可再打擾。
采薇很是訝異,她悄悄的對采桑說,「小姐這麼早就睡覺了,要在我們家是要被罵的。」
采薇長得五粗三大,就算刻意壓下了聲音,也還是粗聲粗氣的,她的話不僅采桑听了去,也被浣溪和牧丹听了去。
浣溪不動聲色,牧丹卻是笑嘻嘻的問道,「采薇,那你們家是什麼時候睡覺的?」
采薇指了指剛剛露出丁點臉兒的月亮,說道,「起碼要等月亮升到半空才能睡。」
采桑點了點頭,道,「我們家也是呢。」
牧丹便又笑嘻嘻的問浣溪,「那你們家呢?」
浣溪沒答話,只是抿了抿嘴唇道,「我去屋里看看。」
她轉身剛走,牧丹就不屑的撇了撇嘴,「裝什麼裝,一本正經的裝給誰看啊。」
青蘭把小丫鬟們之間的這一切看在眼里,悄悄的告訴了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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