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扣進泥土,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瀕死抵抗。
盡管我知道這是毫無意義的行為,除非發生奇跡或者他們良心發現,不然,在劫難逃。
匕首被高高的舉起,沖著我心口部位狠狠扎下來。
在刀尖落下的瞬間,抬手一砍,但那人像是早就看透一般,飛起一腳就踢開我的手。
手腕承受劇痛,順勢整個人都倒在地上。
「 ——」匕首落地,扎在身側的土地中。而拿匕首的人,脖頸處是一支穿透的利箭。
淒清月光朦朦朧朧,有人駕馬而來,暗影模糊,如風疾馳。
馬上的人直直沖過來,他們措手不及,亂了陣腳。
我掙扎著起身,撿起地上的匕首趁著有人慌神的空差利落一劃,血液飛濺,他捂著喉嚨跪倒在地。
駕馬之人伸手將我帶`.``上馬背,趁他們來不及反應之時向山上策馬揚鞭。
在風中嗅到恬淡茶香,絲絲縷縷,令人心安。
上一次在臨淄鎮,他也是這樣帶著我逃離追殺。那一種與世隔絕的錯覺拼湊成回憶里美好一瞬。
我將頭靠在他背上,即使路途顛婆生死攸關,卻又能感覺到片刻寧靜。
「喂。」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他只是專心駕馬,不予回應。
「你說你救我是為了接近暗夜閣,那現在呢?」我不死心,非要貼在他耳邊問出個答案。
回應我的,除了呼嘯風聲,只剩下樹枝搖擺的響動。
柳素錦啊柳素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理智,居然問出這麼傻的問題。
輕嘆一聲,回頭張望後面追殺的人馬。
「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他的音色平靜低沉,融入寂靜之夜。
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但于他而言,能說出這句話已經是極大讓步。
忽然馬兒猛地停住,不再前進。
「怎麼了?」
良久,他回道︰「是死路。」
面前是斷裂的懸崖,左右兩側也沒有支路可走。
前有懸崖,後有追兵,我們面臨的是一條絕路。
北宇瑾辰從馬背上下來。額頭全是細密汗珠,唇色發白。腰側傷口上的血液已經濡濕了錦袍。
我想扶住他,他卻自己強撐著站起來。「你現在上馬,我引開他們,你朝著相反的方向走。」
「不行,你身上有傷,根本不不能和他們交手。」我極力辯解,但他幾乎是充耳不聞,自顧自地把身上的弩背在我背上。
「援兵就在後面,不消片刻就到。」他說得輕巧,可我知道他根本撐不到那個時候。
他一向是個說一不二自有謀略的人,我再多說只會造成困擾。
翻身上馬,韁繩殘留余溫。揚鞭飛馳,與前來的人馬相遇,在他們形成包圍之時,北宇瑾辰的長劍劃傷他們的馬月復,在包圍圈內打開一個缺口。
馬速加快,終于遠遠將他們甩在後面。
有一瞬間我突然想到,如果他就這樣死掉了,對于暗夜閣來說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但我能做到嗎?能夠帶著這樣骯髒的目的,欠一個我永遠還不清的人情嗎?
不,我做不到。
「吁——」調轉馬頭,朝著山上奔去。
在所有人的圍攻中,他單膝著地,已經沒有力氣起身。發絲沾染污血,在夜風中飛揚。
拉弓取箭,三支箭頭刺破空際,穩穩刺入其中三人的膝蓋骨,讓他們不得不跟他一樣單膝跪在地上。
在他身邊停下,我的手中一只箭都不剩,這一次是真的把自己推上絕路了。
「你們要殺的人是我。」
他們面面相覷,反而猶豫了。
北宇瑾辰用手背拭去嘴邊污血,笑意浮現。「你總是要做出計劃之外的事。」
「因為你,才是計劃之外的差錯。」
步步後退,步步緊逼。
腳下一空,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地後仰跌落,還好北宇瑾辰及時拉住我。
向下看一眼,只有萬丈深淵和不斷滾落的石塊。
「真是感人啊,都說大難臨頭各自飛,你們非要上演一場孔雀東南飛?那我們就成全。」他們揮舞著刀劍,迅速沖過來。
「素錦。」
「阿?」我一邊想辦法如何回擊,一邊暗自焦心為什麼援兵還沒到。忽的听他叫了一聲我名字,有些詫異。
他幾乎從來沒有這樣叫過我,每次不是閣主就是錦姑娘,要麼就直接不帶稱呼。
「你信不信我?」
我更覺得糊里糊涂,只能含糊應了一聲。
話未落音,他突然攬住我從懸崖一躍而下,風聲灌進耳朵,我閉緊眼楮不敢看。
「別怕。」
短短兩個字平靜了所有不安定的情緒。
哪怕萬丈深淵,此時也不覺得恐懼。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在評論區看到一個親的留言,提到更新太少,嗯(☉_☉)沐沐確實最近比較懶怠,提出自我檢討……然後很感謝這位留言的讀者,沐沐很感動哦,所以決定明天加更一次。也就是說明天共有兩更,加更可能會放在中午∼謝謝親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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