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用想起來,也可以暫時不用嫁給我,我可以慢慢讓你適應我,喜歡我……」歐陽依然輕輕的抬起依依的頭,說的很認真。
依依看著歐陽依然緊張的眼神,終究沒忍心堅持出谷。
「那我試試看。」畢竟自己佔據了人家的身體,不能一切任由自己的性子來,何況歐陽依然也確實是難得一見的人才。
依依輕輕的出了一口氣,盡力的微笑,一口隻果咬下去,汁水甘甜,不是一般水果可以比擬的。
歐陽依然放松的笑了笑,這是上天給自己的另一個機會嗎?
天齊朝廷爭斗再次呈現一邊倒的架勢,王爺諸事不理,整天往龐山上跑。王府內側王妃傷勢未愈,一切由雪夫人掌管。
丞相痛失愛女,本就心緒不寧,在朝堂之上單槍批馬跟太後黨分庭抗禮,更有外孫在太後手中做把柄,全然施展不開。
王爺黨中的一位姓王的大臣,一個賬本外流,被幾個大臣控告,貪污救災銀兩,證據確鑿,王大人無從抵賴,被押入獄。
王爺的勢利再受打擊,大多人對王爺的存亡很是擔憂。
皇宮中,太後高高在上的倚靠在一邊,看著搖床里越發可愛的笑笑。慕容安泰面色冷漠的站在一邊,眼楮同樣盯著笑笑。
「既然他母妃不幸遇難,那這個皇孫我倒是可以認一下。」
太後說著忍不住,走下台,小心翼翼的踫了踫笑笑肉呼呼的小臉。逗得寶寶咯咯的笑,小手緊緊的抓住太後修長的手指。
太後忍不住開心的笑了,臉上隱藏不住的喜愛之色,畢竟這是自己的親生孫子。
「王爺最好不要來招惹我,這樣我就留這孩子一命。」
慕容安泰臉色難看的盯著太後:「姑母,你答應過我,把她留給我。」聲音冷漠。
太後似乎意料到一般,沒有暴怒,仍然淡然的逗著笑笑:「你這孩子,這也不能怪姑母,她自己不爭氣墜崖,我總不能攔著吧。」一切說的雲淡風輕。
慕容安泰點了點頭:「可我怎麼听說,那天,表哥的內室來見過姑母。」慕容安泰一臉怒氣的盯著太後,聲音也越來越大。
「而且,我知道依依當時出事的時候,那個女人就在身邊,你怎麼解釋!」
「怎麼說話呢!」太後憤怒的吼了一聲,清亮的眼楮如鋒利的刀子,直逼慕容安泰。
「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敢質問你姑母了!」伴隨著笑笑的哭聲越來越大。
太後聲音越來越小,說完之後趕忙哄哄笑笑,笑笑也是听話,沒一會兒又笑了。
慕容安泰看著笑笑,沒再爭論。
太後幫笑笑蓋好被子,臉上雖然仍有怒氣,還是壓低聲音:「那個女人有什麼好,你居然這麼不知分寸,跟姑母鬧別扭!」
慕容安泰盯著太後看了一會兒,也實在覺的毫無爭論的必要了,無奈的笑了笑。
太後也知道自己佷子的性格,壓著心中的不暢快,耐心的開導:「你以後是要當皇帝的人,身邊女人有的是,到那時候你就不會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了。」
慕容安泰只是默默的听著,靜靜的看著太後。
太後覺得慕容安泰有些動容,臉上有了些笑意:「最近你做得就很好,王大人的罪證不好拿,居然被你拿到了,也是大大的打擊了他們的士氣。」
太後看著慕容安泰臉上有了幾分欣慰。
慕容安泰沒有理會太後這茬,淡笑著:「姑母,若是最後是你敗了怎麼辦。」
太後臉色瞬間就變了,臉上也陰晴不定:「你最好管住你的嘴,我準備了這麼多年,怎麼會敗,很快,很快一切就會塵埃落定。」
失敗?這是太後無法想象的,也完全不能接受的。
慕容安泰沒再爭論。
太監總管匆匆的進門:「太後,外面有人來報,那邊突然有異動。」神色嚴肅。
太後臉色一沉:「走,我去看看。」
太監總管點了點頭,跟在太後後面:「據報,連軍隊都動了,不會逼急了,想要強行逼宮吧,若是這樣……」
兩個人越走越遠,聲音也淡開了。
慕容安泰跟到門口確認太後走遠。
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里面是暗黑色的液體,小心翼翼的倒進笑笑的嘴角。笑笑泯了泯嘴,「哇」的一聲哭了。
太後寢宮的丫鬟馬上圍了過來:「小皇子,你給他喂了什麼,太後還要留著呢……」小丫鬟緊張的推開慕容安泰的。
笑笑已經停止了哭泣,沉沉的睡去。那個丫鬟就更害怕了,上回小皇子拿著匕首想要孩子性命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快,叫太醫!」
「站住!」門口的護衛剛要動,慕容安泰直接喊住:「我只是給他喂了點安眠藥!」
那個小丫鬟趕忙試試笑笑的鼻息,這才松了一口氣。
「你們都出去吧!我自己看著。」慕容安泰冷冷的說了一句,周圍的人面面相覷,很是為難。
「出去!」又是重重的一聲。
房間里的人才匆匆的退了出去,誰都知道他在太後心中的地位。
慕容安泰再三確認沒人後,小心翼翼的用被子將笑笑包好,放在一個大的食盒里。太後宮里的下人已經全部換成有功夫的人,就連丫鬟,慕容安泰都打不過。所以才想了這個辦法。
這麼長時間的準備,也就是為了這一刻。今天自己的任務就是帶他出太後宮里,但這也是一段遙遠的距離。
依依放心,我一定護好他。
慕容安泰雙手合十,看著窗外的月亮拜了拜:「我這輩子,沒什麼能耐,也沒做什麼大事,只求各方神仙,保佑我這次不負眾望。」
慕容安泰長呼一口氣,看一眼安睡中的笑笑,忍不住親吻一下他可愛的小臉,蓋上蓋子。
淡然的沖旁邊的側門走去,這里守衛比較薄弱。但是門口也有護衛。
剛走過門口沒多遠,身後突然傳來護衛的聲音:「等等。」
慕容安泰微微停頓一下,加快行走速度。
後邊的護衛,一路跑來,攔住慕容安泰,恭敬的行了一禮:「小皇子,太後寢宮不許擅自往外拿東西。」
慕容安泰心里不禁一顫,那個護衛直接伸手要接過慕容安泰手中的食盒。
慕容安泰沖著那個護衛,反手就是一耳光:「這是我的食盒,今天給姑母帶吃的你不知道嗎!」慕容安泰一臉憤怒。
那個護衛不知道做何反應,另一個護衛沖他點點頭,示意他確有此事。
「請打開食盒!」那個護衛仍堅持。
慕容安泰瞪著眼楮,抓住那人的衣領:「想檢查,找太後!」
說著慕容安泰直接氣沖沖的離開,那個護衛還想看著,被旁邊的人阻止。
慕容安泰加塊腳步,手心已經全都是汗,手里緊緊的攥著食盒,不斷告訴自己,不要緊張,就要到了,就要到了。
「攔住他!攔住慕容安泰!」突然剛才那個護衛喊了一聲,一定是剛才回房間核實了。
來不及多想,慕容安泰直接將食盒放在懷里,瘋了一樣的向門口沖。
周圍的護衛已經反應過來,齊齊的沖著慕容安泰這邊追了過來。
眼看就到門口了,發現門口已經被攔住了。
直接轉身鑽進旁邊的一個角落。
按照約定,金六福就在那道門以外接應,自己竟然出不了那道門。
慕容安泰懊惱的咬了咬牙。
周圍的護衛匆匆忙忙,吵吵鬧鬧的搜尋。
慕容安泰心里砰砰的跳,警惕的看著四周。
突然一隊人慢慢湊近,慕容安泰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
那個高大的身影他認得,鐵牛。
慕容安泰死死的抱著懷里的食盒,額頭上,冷汗直冒。
鐵牛沖揮手讓身後的隨從將此處圍住,自己一點點靠近。
突然鐵牛停住了腳步,直直的看著這個角落,仿佛隔著夜色,仍然能將慕容安泰看的清清楚楚。
慕容安泰也直直的盯著鐵牛。
突然鐵牛抓住慕容安泰的胳膊:「你偷了孩子。」
鐵牛聲音很小,而且這個角度剛好遮住慕容安泰的身體。
慕容安泰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轉而冷靜的跟鐵牛對視。
「這是依依的孩子,我,要,救,他,出去。」慕容安泰一字一句,說的很用力。
慕容安泰想用力的掙開鐵牛的手。卻如被鉗子固定住一般,掙扎不開。
「依依對你不差吧,你要是有點良心就放了我!」
慕容安泰身心低沉有力。
鐵牛沉默了一陣:「看你的了。」
說著直接放開慕容安泰的手,轉身離開。
「沒有,去那邊搜搜!」鐵牛的聲音渾厚有力。
慕容安泰雙腿一軟,眼淚差點掉下來。
緩了好一陣,才好點兒。看著鐵牛待人離開,而且還連帶著其他兩搜查小隊離開。
慕容安泰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可是門口的護衛仍然不減。
突然門口一陣吵鬧,一大隊的護衛涌到門口,門口瞬間就亂了。
不知道是哪里的,看裝束倒是像皇上宮里的。
但能確定,一定是王爺安排的。
慕容安泰緊張的盯著周圍的動向。
突然圍牆上,金六福的身影出現,就那麼直直的站在圍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