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慕容安泰直接沖了出去,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沖向金六福那邊。
太後宮里的護衛已經反應過來,直沖著慕容安泰這邊跑過來,近了,近了。
可是護衛也要圍了過來。
「扔!扔給我!」金六福撕心裂肺的喊。
慕容安泰來不及多想,用盡所有力氣,將食盒拋了出去:「接著!」
金六福一個運氣,一跳穩穩的接住,直接跳出牆外。
周圍的護衛直接將慕容安泰摁住,慕容安泰的眼淚唰的一下流了出來。
「依依,我做到了!」
這麼久隱藏的柔弱,終于肆意的爆發出來。放松的哭了出來。
門口的護衛嘩的四下散開跑了,太後宮里的護衛匆忙的出去追趕。
但這些跟慕容安泰都沒有關系了,他知道金六福一定能安安全全的將笑笑帶出皇宮。
慕容安泰一身輕松,全然不顧周圍的人將他拉起來,也不顧對面太後匆匆的朝自己憤然的走過來。
一個耳光清脆的打在臉上。
「你瘋了!」太後聲嘶力竭的沖慕容安泰吼。
慕容安泰全然不顧,只是哈哈的笑,流著淚:「依依,我做到了!」
一切來的太突然,太後完全沒有準備。
王府中,冷淪殷痕小心翼翼的將笑笑從食盒中抱出來,已經長了許多,重了許多,此時睡得正熟,還不時的吧嗒吧嗒嘴。
蒙摯在一邊眼巴巴的盯著。
金六福一臉傲慢的看著熟睡中的笑笑:「不用太感激我。」
冷淪殷痕一把拽過金六福:「你最好給我離遠點。」完全沒有好氣。
「快啊,給我弄醒!」冷淪殷痕沒好氣的瞪了蒙摯一眼。
弄得餓蒙摯很是無語。趕緊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瓷瓶在笑笑鼻子跟前晃了晃。
笑笑馬上就有了反應,揉了揉眼楮,睜眼一看冷淪殷痕就笑了。
讓冷淪殷痕的心總算得到一絲慰藉:「還好記得你爹。」
「你的藥沒問題吧,要是以後發現對我兒子有什麼影響,我一定殺了你。」冷淪殷痕瞪著蒙摯,像是有仇一般。
蒙摯也懶得爭,直接無視的出了房間。這是早早就配好的**,藥效迅速,但不會傷到小孩子的腦子。
冷淪殷痕也沒多做爭論,天齊馬上就要變天了。
「王爺,一切準備就緒。」清風恭敬的站在一邊。
冷淪殷痕仍然逗著笑笑,看不出什麼情緒。
「好,著手辦吧。」冷淪殷痕微微停頓,視線轉向院子里的晃晃悠悠的搖床上。
「一定要在依依回來之前全都解決掉。」
淡淡的聲音,如微風掠過,可清風還是听的清清楚楚。
心里壓抑了幾分。
「王爺,已經找了這麼多天了,希望還是……」剩下的話清風不說,冷淪殷痕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即便是知道這樣喪氣的話一定會遭到王爺斥責,還是忍不住提醒,只希望真相來的時候王爺不會太過打擊。
奇怪的是,冷淪殷痕沒有往常的冷臉相對。
「整片山都找過了?」聲音淡然的超乎常態。
清風點點頭:「是的王爺,連山里過往的樵民都問過,還是沒有任何痕跡。」
冷淪殷痕收回失魂的目光,變得深邃,悠遠:「那就是被安樂谷搶先了。」說著目光一凌。
「清風,派人找安樂谷入口,一寸一寸的找。」
清風從驚詫中反應過來:「王爺,暫且不說王妃是否真的在,即便是真的在。」清風一邊說一邊看冷淪殷痕的反應。
看冷淪殷痕轉過臉來,沒有絲毫反常:「你可不是吞吞吐吐的人。」
是啊,自己不是,曾經王爺也不是這邊糾結不堪,理智不清的人啊。念頭一閃而過,清風便接著說。
「即便是王妃真的在安樂谷,若是歐陽谷主不交人,恐怕我們也進不去。」
這是客觀事實。
冷淪殷痕自信的勾了勾唇:「番邦最近不是說有種叫火炮的東西嗎?若是不交人我們正好,可以買來試試。」
冷淪殷痕的臉上帶著一種不管不顧的釋然。
清風心頭一緊,王爺這是喪失理智的行為,以往在戰場的時候,王爺都會小心,盡量不傷及無辜,可現在:「王爺……」
「放心,我有分寸,你去找就是!」冷淪殷痕直接打斷清風的話,有些不耐煩。
清風不再說什麼,直接出門安排。
這麼多年從來都不會質疑王爺的決定,即便是現在知道王爺做得事情過于瘋狂,可只要王爺決定了,自己一定毫無二話的支持。
安樂谷中,依依已經將谷中仔仔細細的轉遍了,身體也養好了。又開始百無聊賴。
谷中眾人很好相處,谷中吃食也算天然無公害,可終歸是被圈住了自由。
出谷的想法再次涌了出來,更何況,一種莫名不安的,或者說是疑惑,在依依的腦海揮之不去。
歐陽依然將碩大的紫色葡萄,一顆一顆的在清水中洗好,遞給依依。
依依一顆接著一顆的,一大串葡萄吃完了,到嘴邊的話還是沒說出來,一只手條件反射試的伸過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歐陽依然無奈的淡笑,臉上帶著陽光般溫暖的笑容:「還吃嗎?」。
依依才反應過來,尷尬的收回手。最近看歐陽依然的笑容,終于有了幾分真心,若是現在硬要出谷,恐怕還不一定這顆玻璃心能碎成幾片呢。
這事還非讓自己攤上了,依依舌忝了舌忝嘴唇,僵硬的笑了笑。
「你已經吃了很多了,今天就不要吃了吧,想吃明天我再給你洗。」歐陽依然淡笑著擦了擦手,又要拽過依依的手,細細的擦拭。
嚇得依依趕忙抽回來,這不是矯情。若是別人,不用動手,依依直接蹭到他身上,可他,自己總是莫名的距離感,可能就是看他太脆弱,不敢隨便吧。
歐陽依然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以淡笑掩藏,已經成為習慣。
「哎呀,看來我是來的不是時候啊!」門口歐陽依然一腳踏進來,又趕忙收回腳,躲在門口。
歐陽依然淡笑不語,依依撇了撇嘴:「行,那你就別進來了!」
這一說,歐陽依戀蹭的一下跑了進來手里還端了一個托盤,上面用一個紅布覆蓋。
「我被救回來的時候,都沒見我哥對我那麼好。那時候……」
「戀兒。」
歐陽依然清斥一聲,即便很小心,依依還是捕捉到那一絲不自然,之前就有這樣的情況,依依不說,心里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歐陽依戀吐了吐舌頭,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哥,嫂子猜我給你帶了什麼。」
「什麼嫂子!」依依直接站起身,趁著歐陽依戀沒做反應,一把將上面的紅布拽了下來。
一整套的鳳冠霞披展現在面前。金光閃閃的鳳冠,一身大紅的衣裙,做工細致。
依依眼楮直直的盯著,腦袋開始漲漲的難受。
「怎麼樣?漂亮吧!這是谷里所有繡娘花了半個月完成的。」歐陽依戀一臉的興奮,趕忙從里面將大紅喜服拿了出來。
「都說女人看見漂亮的喜服就會想早點嫁人。怎麼樣,趕緊嫁給我哥吧。」
歐陽依戀開開心心的將喜服遞給依依。
依依卻慌張的往後退了兩步,腦海不斷閃現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卻模糊不清,像是老電視壞了,一跳一跳的。
歐陽依然馬上就感覺出來依依的反常:「怎麼了?」
依依搖搖頭,歐陽依戀疑惑的看著依依:「大小姐,這個喜服多漂亮啊。」
突然那個模模糊糊的影子瞬間清楚:「金燕!」依依幾乎月兌口而出。
「小姐,這身喜服好漂亮啊。」這是金燕曾經說過的話。
依依接著想,頓時頭痛欲裂,一陣眩暈。站都站不住,心里卻莫名的心痛,眼淚也順著流了出來。明明是喜慶的場景,為什麼會這麼難過。
「依依,你沒事吧!」歐陽依然緊張的將依依拉入懷中,一把將歐陽依戀手中的喜服拽到一邊。
「快點拿開!」
歐陽依戀完全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還是匆匆的拿著東西跑了出去。
沒多長時間,谷中的大夫便匆匆忙忙的跑進來。
歐陽依然已經將依依放在床上,趕忙讓大夫給依依把脈。依依已經稍稍平靜了些。
「姑娘,是想起了什麼嗎?」。
大夫一邊幫依依號脈一邊說。
依依揉了揉頭,眼楮中依然是淚光閃閃:「只是一個張熟悉的臉,我知道她叫金燕,可其他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依依努力再想一想,腦袋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
「依依,別想了。」歐陽依然緊張的扶住依依,依依也漸漸安靜下來。
大夫松開依依的手腕:「嗯,恢復的不錯。應該很快就能恢復記憶。」
依依勉強的笑了笑,心中更加疑惑了,原主的那段記憶不是隨著她靈魂消失了嗎。怎麼還會有記憶,何況剛才的感覺是那麼真切。
金燕?金燕又是誰?
依依不敢再想,歐陽依然眉頭微皺,心下也沉了幾分。
「好好休息,別想那麼多。」歐陽依然幫依依蓋好被子。
沖大夫示意一下,自己便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