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夜,雲邪等人來到碼頭,老船長早就在等候著,手中握著一壺茶,坐在船頭,一派悠閑。
看到雲邪來了,他立刻從船上跳下來,笑盈盈地說道︰
「小兄弟來啦,那我們走吧,今天的天氣很不錯,正是去長生島的好機會呢。」
雲邪點點頭,懷里小尾又有些不安分地想要吃東西,雲邪敲了敲它的小腦袋,這才安分下來。
「小兄弟這只小獸倒是十分可愛。」老船長笑著說道,解開綁住岸邊樁子的繩子,船槳一推,小船便緩緩地離開了岸邊。
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小島,只有湛藍的大海,和蔚藍的天空。
今天的天氣果然很不錯,萬里無雲的,微咸的海風吹拂過臉頰雲邪垂下眼眸,心里勾勒出她娘親的模樣。
根據唐震天的說法,她好像跟她娘親很是相似,手指模著這張臉的稜角,唇角不自禁地上揚,想必是一個優雅的女人。
今天的大海格外地平靜,雲邪低頭看著深不見底的大海,深思也飄的不知去了哪里。
「各位,坐穩了!」老船長突然一聲大吼,原本平穩前行的船突然搖晃了起來。
突然感到有人一把攬住自己的腰,雲邪也圈上對方的脖子,入眼是淺藍色的海水,渾身被冰冷的海水所環繞,雲邪的眼神瞬間一沉。
而令她吃驚的卻是他們依舊呆在船上,而船在船上的驅使之下飛快地往前沖去,身後翻騰起白色的浪。
風御天將雲邪環進懷里,黑色的雙眸直直地看向一個深藍色的方向,由于距離太遠,根本看不清什麼。
雲邪轉頭看向墨汌,墨汌竟然是一派氣定神閑的樣子,好像早就料到會這樣一般。
船在海面下飛快地前進,只是風御天依舊沒有放開她,懷里的小尾十分開心地四處亂竄,雲邪真搞不懂,一只狐狸,怎麼這麼喜歡游泳。
「走嘍!」一道經過海水處理顯得沉悶的聲音在雲邪耳邊響起,船身劇烈地抖動,連人帶船直接沖出海面。
風御天抱著雲邪穩穩地落在船尾,墨汌依舊十分淡定地坐在船中間,陽光正好,暖洋洋地灑在人身上,墨汌悠然自得地在絞衣服。
雲邪的頭發散開,漆黑的頭發有絲絲黏在臉頰,白皙的肌膚上點點水珠,飽滿緋紅的嘴唇微抿,別有一番風采。
老船長轉過頭來看著雲邪,雲邪臉蛋已經完全暴露自己的性別,女相實在太明顯,船長一邊劃槳,一邊大聲地笑道︰
「原來是一個小姑娘,好生俊俏。」
風御天的手還緊緊地纏繞在她的腰上,而且雲邪覺得風御天的體溫越來越高了!
不善于應對這種事情,雲邪微微推了推風御天的胸膛,一聲悶哼聲從自己的頭頂傳來,雲邪臉頰騰的一下就紅了。
風御天做了幾次深呼吸,壓制住體內翻涌的欲/望,手掌放在雲邪身上,瞬間一股暖流席卷了雲邪的身體,潮濕的衣服和頭發瞬間就干了,黑發飛揚,靈氣逼人。
雲邪感到風御天正在幫她梳頭發,沒有梳子,用手指輕輕地劃過自己的頭皮,帶來一陣陣酥麻的電流,從頭皮漸漸傳至全身。
風御天將頭發理好,然後束起,雲邪臉上嬌艷若桃花,牙齒輕輕咬住下嘴唇,眼神在海面上飄忽。
「好了。」風御天貼在雲邪的耳邊,低聲地說道,溫熱的吐息灑在耳邊,于是雲邪的耳垂粉紅地令人想要一口含住。
墨汌靠在船上,毫不避嫌地直勾勾看著調情的兩人,嘖嘖兩聲,身上紫光一閃,衣服也干了。
身形筆挺地站在船尾,雲邪看著不遠處隱藏于層層白霧之中的島,如同仙氣繚繞的蓬萊島,一股若有若無的藥香順著海風傳來。
長生島,所有煉藥師心中的聖地,她母親所在的島嶼。
小船漸漸駛入白霧,陳船長這時開口說道︰
「這白霧是長生島島主步瞳布置的,若是不熟悉的人貿然進入,那必然會迷失其中,最後被海里的魔獸所吞食。」
當雲邪听到步瞳兩個字的時候,一貫平穩跳動的心髒狠狠一跳。
王水欣曾經告訴她,她的娘親就是叫步瞳,而步瞳竟然是長生島島主。
雲邪模著手腕上的手鐲,難怪里面的東西這麼豐厚,難怪她修煉的功法這麼霸道,原來是這樣。
雲邪沉默地看著手腕上精致的手鐲,套在她的手腕上,大小剛剛合適,她娘親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長生島島主怎麼會嫁給唐震天那種人渣。
小船在白霧中七拐八彎,眼前島嶼的模樣也越來越清晰。
終于船長將船停到岸邊,老船長呼出一口氣,對著雲邪等人說道︰
「小姑娘,我已經將你們送到長生島了,只是長生島向來排斥外人,老朽勸你們小心為妙,另外,這個你拿著。」
老船長將一個圓筒狀的東西交給雲邪,雲邪接過,疑惑地看著船長。
「這是聯彈,日後你放出這彈,老朽自然會來接你們出去,老朽欠你一條命。」
「多謝。」
雲邪看著漸漸消失在白霧中的船長,將聯彈放到空間戒指中,身後便是她一直想要來的長生島。
「走吧,我們去看看這個煉藥師向往的聖地究竟是什麼樣子的。」雲邪利落地轉身,朝長生島走去。
走上島,雲邪才知道這座島遠遠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麼小,反倒更像是一個大城市的模樣,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放眼望去,三品四品煉藥師隨處可見,看起來一片的盛世太平。
雲邪緩緩皺起眉頭,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在這樣一片平和一下,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暗邪令人心生厭惡。
這樣的感覺縈繞在心頭,讓人實在是難受。
手下意識地抓住風御天的手,卻被他反客為主地握住,雲邪轉頭看向風御天,風御天朝她點點頭,示意她感覺到的,確實如此。
雲邪心里一沉,不動聲色地繼續走在大街上。
而這時她才發現,這里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們三人,眼神中充滿了好奇排斥以及淡淡的敵意。
如陳船長所言,長生島的人排斥外人。
「你知道長生島島主住在哪里嗎?」。墨汌拉住一個人問道。
也許是墨汌長得太可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那人上下掃了他一眼,就指了一個方向。
墨汌道謝後,三人前往步瞳的住處。
一路上,雲邪仔細打量,看著這里人的神色,她總感覺有一種到了永生之地的錯覺,明明這里的人不是傀儡,而是活生生的人,甚至是高品階的煉藥師,雲邪依舊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到了,好像島主就住在這里。」墨汌四處看了看,唯獨面前這座宅子最有氣勢。
雲邪指尖指尖劃過空間戒指,一塊破碎的玉佩出現在手中,玉佩泛著淡淡的白光,可見臨淵的確在這附近,也許就在里面吧。
「你們是誰?!」三人杵在門口,非常容易地觸動了對方的保全系統。
「在下宿冥,請問臨淵在里面嗎?」。墨汌上前笑盈盈地問道。
站在門口的兩人相視一眼,小聲地討論了一會兒,對著墨汌說道︰
「等著。」
一人快步地走進宅子中,雲邪低著頭一直在想長生島的奇怪現象。
表面看起來是這樣地和諧,為什麼她總感覺到一股陰森的感覺。
風御天把玩著懷里的小尾,小尾在風御天懷里玩地樂不可支,柔軟的尾巴掃過雲邪的臉頰,癢癢的。
「宿冥!」一道熟悉的聲音,成功扯回了雲邪的神思,卻將她的回憶延伸至一年以前。
當初那個潛藏在暗處,出手就將她壓制地毫無反手之力的人,笑眯眯地看著她說道︰
小家伙,我找了你好久。
雲邪手指陷入掌心,抬眼看著走出的人,眼神刻畫他的五官,你可知,我找了你多久?
臨淵听到人稟報說是宿冥來找他,當即放下手中的事務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好似生怕宿冥會走了一般。
結果一走到門口,視線最先看到的不是他的好友,而是亭亭站著的雲邪,她依舊是一身黑衣,長發高束,一張精致的臉蛋淡漠到極致。
「雲邪!」
臨淵徑直快走向雲邪的方向,上下打量了一番雲邪,不禁潸然淚下。
雲邪看著臨淵空空如也的左袖管,眼神微暗。
「我答應你的事情,不會食言。」雲邪說道。
臨淵點點頭,激動地看著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說的話太多,想問她這幾年過得如何,想問她實力怎麼樣了,想問她身邊這個男人是誰,一張嘴,說道︰
「你長大了,我真開心。」
說完又是一通眼淚狂流。
「可以了,進去吧。」雲邪受不了臨淵一直哭,忍不住安慰道。
只是,她的安慰,實在是太生硬了一些。
「恩,走吧,你娘親知道你來了,肯定很開心。」
雲邪的身子微微一僵,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娘親這個詞,還真是有些不太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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