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來,小尾宿醉難醒,迷迷糊糊中被雲邪揣在懷里去餐廳吃早飯。
雲邪掃了一眼,問道︰
「墨汌呢?」
「唔,他的酒還沒醒呢。」臨淵替兩人盛了一碗粥,無奈地說道,墨汌也太容易醉了。
雲邪看了看懷里的小尾,這一人一獸也是有默契的。
早飯結束,雲邪和步瞳繼續窩在煉丹室中,由于小尾醉酒,雲邪將它帶在身邊到時候幫它醒酒。
如果這個時候將小尾丟給風御天,風御天肯定會把小尾直接丟在一個地方,讓它自身自滅的……
「小邪,你還不曾跟為娘說,你是如何懂得運用五行之力的呢?」步瞳問道。
雲邪給小尾喂了一顆解酒的丹藥,然後從空間手鐲中拿出她的六份丹藥殘譜,遞給步瞳問道︰
「娘親,您可有見過這種丹藥殘譜?」
步瞳接過丹藥譜,古樸的紋理,已經為那全然看不出上面字樣的丹藥譜,步瞳眉頭緩緩蹙起,這樣的丹藥譜,怎麼看啊。
「娘親,用你的精神力去看。」雲邪看著步瞳糾結的樣子,提醒道。
三分鐘後,步瞳驚嘆地看向雲邪,問道︰
「小邪,你怎麼會有這樣的丹藥譜,創造這些丹藥譜的人簡直就是絕才驚艷啊!」
能讓加上幾種藥材便提升丹藥的品階,實在是令人心驚。
「這些丹藥譜都是我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如今只有兩張便能拼齊。」屆時也能知道風御天當初含糊的丹藥之祖究竟是什麼玩意。
步瞳將丹藥譜遞給雲邪,一副出神的樣子。
「娘親,你可有見過這種丹藥譜?」
步瞳沉默了一會兒,對著雲邪說道︰
「我好像的確在哪里見過,容我仔細想想,肯定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雲邪點點頭,拿出一卷七品丹藥的丹藥譜,開始仔細琢磨起來。
「我想起來了!」步瞳蹭地一下站起來,激動地說道。
雲邪停下手中的工作,看著步瞳。
「那是在我小時候,我父親給我看過這樣的丹藥殘譜,父親去世後,我記得他所有的遺物都存放在一個空間戒指之中。」
步瞳低頭,拉著雲邪的手往外面走去︰
「跟我來。」
兩人穿過曲折的長廊,走到宅子的最西邊,一幢矮小小屋安靜地立在湖邊,湖面在微風的吹拂下漣漪不斷。
「我們走吧。」步瞳拿出鑰匙打開小屋的門,雲邪跟著步瞳的腳步進去。
小屋里面的布置十分簡單,一眼便能看得清清楚楚,一桌一椅一床,孤零零地看起來十分落寞。
長久曾經住人,小屋內積了厚厚的一層灰,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味道。
步瞳走到床邊,手指在床上敲了幾下,一聲清脆的響聲在房內響起,從床上的機關中取出一個木色的木盒子。
盒子中安靜地躺著一枚黑色的空間戒指,戒指看起來暗淡無光,卻無端地令人感到一股神秘莫測的高深意味。
步瞳深吸一口氣,取出空間戒指,精神力輕松地抹去空間戒指上她父親留下的印記,原本她永遠不打算動她父親的遺物,但是雲邪的事情,她怎麼能夠說不呢。
步瞳在空間戒指中不斷翻找,拿著帶著她父親印記的遺物讓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終于在十分鐘後,步瞳在一個角落中翻找出兩張薄薄的牛皮紙。
當雲邪看見那兩張殘缺丹藥譜時,心髒狠狠地跳了跳,最後兩張殘缺丹藥譜……
在這樣大的一片大陸上,散落在各方的丹藥殘譜,竟然被她一點一點地收集完整,八張丹藥殘譜,全部到手!
接過經過歲月摧殘,手感十分粗糙的丹藥譜,饒是一貫冷靜淡漠的雲邪,也是抑制不住地激動,金木水火土丹的逆天,這最後兩枚丹藥,又有什麼變態的功效?
「小邪,你拼湊看看,是不是真的。」步瞳將空間戒指重新放回盒子之中,只是不再放回原來的機關,而是放入了自己的懷里。
雲邪點點頭,拿出她之前已經拼湊好的殘缺丹藥譜,緩緩閉上眼楮,溫厚的精神力從泥丸宮中如流水般流淌而出,將丹藥譜完全攏在精神力之中。
早就駕輕就熟的事情,雲邪做地十分完美。
依舊是之前的風格,加上了幾種藥材便能夠提升丹藥的品階。
六品丹藥,淨丹。
七品丹藥,生丹。
丹藥的名字十分質樸清秀,當雲邪看到這兩枚丹藥的功效時,心髒又是狠狠一縮。
淨丹,可以淨除世界上大半的毒素。
生丹,恢復本源生氣。
當雲邪將丹藥譜用精神力全部讀完後,丹藥譜上的字開始一點一點地消失,到最後只剩下了一張棕黃色的牛皮紙罷了。
雲邪嘆了口氣,剛想放下丹藥譜,卻猛然發現丹藥譜的中間竟然開始緩緩出現文字!
像是一個沉穩的老者,一點一點地書寫那些冗長的藥材以及繁雜的煉丹過程,雲邪一點都不敢懈怠,將所有的字全部深深地刻入腦海之中。
雲邪閉著眼楮,一看便是一個時辰。
步瞳站在一旁,不知道雲邪看見了什麼,現在這個情況,她也不敢打擾雲邪,就站在一旁,有些擔憂地看著雲邪。
當目光觸及雲邪眼角下的黑色種子印記時,步瞳的眼神閃了閃。
或許,現在,是時候解開雲邪體內的封印了。
目光一點一點臨摹這雲邪的五官,不得不再次贊嘆一句,她的女兒樣貌和她相似,卻比她還要精致上幾分。
睜開眼楮是精神銳利的氣質,淡漠之中是優雅和從容,但是當她閉上眼楮時,縴瘦的身材,嬌艷的五官,卻讓人不自覺地想要好好寵她,雲邪有著女人所向往的樣貌和氣度。
步瞳緩緩嘆了一口氣,女兒能夠成長至這般優秀,她有些愧疚,沒有人生來優秀,天賦再好沒有後天的努力也沒有用。
當初她封印了雲邪的斗氣天賦,現在卻依舊有這樣身手,究竟是經歷了怎麼樣的日子,才會有這樣厲害的身手。
當年若不是唐震天……
就在步瞳思緒漸漸飄遠的時候,雲邪緩緩睜開雙眼,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原來是這樣。
原來丹藥之祖是這樣而來的。
雲邪轉頭剛想和步瞳說話,卻發現她失神地看著一個地方,眼神失焦地厲害,臉上有些淡淡的懊惱和隱約的釋然。
雲邪心想,她娘親定然是想到唐震天那狗東西了。
當年他狗膽包天敢暗算她娘親,真是讓他死地便宜了。
「娘親,過來看看這個。」雲邪果斷打斷步瞳的回憶,她現在覺得臨淵很適合當她的繼父,怎麼還能夠讓步瞳想那玩意兒。
步瞳猛地從回憶中抽身,看著雲邪目光泠泠地看著她,步瞳頓時有一種被自己的女兒從頭看到腳的透徹感。
「什、什麼?」步瞳慌張錯開雲邪的眼神,弱弱地問道。
「丹藥譜完整了,娘親你來看看這個。」雲邪也不拆穿,將丹藥譜遞給步瞳。
步瞳剛想接過丹藥譜,結果這才一接觸,這才拼湊好的丹藥譜突然開始飛速地分解成極細極細的粉末。
雲邪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粉末,不過很快眉頭便舒展開來,手隨手一揮,手中的粉末便飄揚在空中,然後晃悠悠地落在地上。
「看著這丹藥譜跟你的緣分實在是不淺。」步瞳溫和地說。
「也許吧。」
「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出去吃飯吧。」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我不餓,我想練兩枚丹藥。」雲邪走到藥鼎旁說道,到她們這個道行,吃飯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現在對她而言,練出淨丹和生丹才是最重要的,這樣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融合!
步瞳看雲邪這樣,她也縱容著自己的女兒,點點頭,轉身離開了煉丹室。
「娘親,你的一生還很長,值得更好的人。」雲邪一邊整理藥材,一邊輕飄飄地說道。
步瞳正在關門的手一頓,然後緩緩地關上了門。
她女兒的心思實在是玲瓏。
走到餐廳,飯菜才剛剛上齊,臨淵看她出來,立刻站起來,快步走到步瞳面前,柔聲問道︰
「累不累?」
步瞳看著臨淵關切的神情,想起雲邪方才所說的話,一時間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覺。
臨淵看步瞳沉默,以為她累著了,立刻說道︰
「我給你熬了粥,你喝了就去休息一下,好不好?」
步瞳直直地看著臨淵,然後緩緩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手握住臨淵的手腕,說道︰
「沒事,主要是小邪在忙,我就在一旁看看。」
「她人呢?」醇厚的嗓音,冷漠的音調,是風御天的聲音。
「小邪還在煉藥,她說想練出最後兩枚藥材。」步瞳有問必答。
步瞳看著風御天,然後看到他一派慵懶優雅地用餐,她還以為風御天回去找自己的女兒呢,看來不是這樣的。
兩人之間的關系很親昵,但是又能夠給對方足夠多的空間。
風御天不去打擾雲邪煉丹,雲邪也不會去插手風御天的事情。
「先吃吧,我會給她留飯的。」臨淵帶著步瞳坐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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