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寧子心中思緒萬千,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問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該怎麼做?」
北冥恆看著烏寧子,明明心中焦慮,卻還是能夠穩住,不錯不錯,顯然,烏寧子的這些小心思,在北冥恆面前顯露無疑。
「目前我們能做的,便是等。」
「等?我們已經等地夠多了,為什麼還要等?」房門被推開,臉色不佳的步瞳和臨淵走進房間,顯然是听到了北冥恆說的話。
看到這兩人直接破門而入,北冥恆的臉色也沒有半分的變化,他看著兩人,雲邪的臉和這位夫人的樣貌有七分像,想來是母女的關系。
唔,自己哥哥的岳母,他不能沒有禮貌。
「哥哥打傷了嫂嫂,一定會把她囚禁在自己身邊,除了等哥哥出去辦事,我們怎麼都不能動手,哪怕是動手了,也沒有半分的勝算。」北冥恆仔細耐心地解釋道,他太了解蒼池天,也太了解蒼池天里的人了。
「那尊主什麼時候出去辦事?」余初修沉聲問道,若是風御天一直都不出去,難道他們還一直等下去?
他們關心雲邪,現在又得知她很有可能受傷了,這叫他如何能夠安心地等著。
北冥恆看著余初修,一直溫和的眼神終于有了變化,他上前伸手想要搭在余初修的肩膀上,余初修反應極快地朝一側閃去,卻還是被北冥恆抓了一個正著。
「空間操縱……」北冥恆低低地呢喃道,原來他昏迷前的感覺是真的,真的有第二個空間操縱者。
余初修想要掙扎,但是北冥恆看似輕輕地抓住了余初修,卻是用了五分力,以余初修目前的實力,想要掙月兌,那就必要用空間操縱。
但是,會不會太小題大做?
北冥恆放開余初修,雙眸溫和地看著一群人,聲音之中充滿了安撫之色︰
「若遇到重大的事情,哥哥是不會離開蒼池天的,但是我們可以制造一些事情,讓哥哥暫時離開蒼池天,在通過……你叫什麼名字?」
北冥恆看著余初修,問道。
「余初修。」
「再讓初修帶著嫂嫂出來就可以了。」
北冥恆的說法實在是簡單,以至于余初修等人心中都有些不敢相信,會不會太簡單了一些啊,這樣子,真的可以像說的這麼簡單嗎?
「萬一尊主出去的時候,帶上了雲邪呢?」屠龍天看著面前溫和的北冥恆,低聲問道。
「哥哥出手不會手軟,嫂嫂現在想必受了重傷,若要出去,哥哥不會帶上嫂嫂的,他會讓楚域看著嫂嫂。」北冥恆淡笑著解釋道。
「那,究竟是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御天離開蒼池天呢?」步瞳最終還是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這一切都好說,但是現在怎麼引開風御天,以風御天目前的勢力和地位,究竟是什麼樣份量的事情可以讓他親自出馬?
「你們可曾听說過荒莽界?」
北冥恆這個問題問出口,除了步瞳意外,其他人都一臉的茫然,這實在是太過于高端的存在,普通的人,哪里會知道這些勢力。
「不曾听過荒莽界,你們知道哥哥身中荒蟒蛇毒嗎?」。北冥恆換了一種問道,果然看到他們的臉上有了了然的神色。
「難道說,御天身上的毒出自于荒莽界?」步瞳心中微微一頓,若是這樣說的話,那倒是有可能讓御天離開蒼池天,親自去一趟荒莽界。
「恩,當初他們就是從荒莽界的一名長老手中拿到了荒蟒蛇毒,如此,才能趁機偷襲哥哥,如今也該是從他們的身上收回來了。」
北冥恆一貫溫淡的雙眸中稟射出凌厲的神色,顯然對于荒莽界也沒有半分的好感。
一室寂靜,北冥恆所說的,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除了步瞳其他人根本就沒有听說過什麼荒莽界,更何況還是其中為高權重的長老。
他們齊刷刷地看著北冥恆,顯然是想讓他出手。
北冥恆也是清楚這件事情只能自己去,倒是一點都不推月兌,十分坦然地說道︰
「這次我和初修一同去,你們在這里布置,我們救出嫂嫂後,需要一個隱秘的接應地方。」
「好。」
「好。」
他們人員少,所以也意見也是十分地統一,余初修需要帶著北冥恆去荒莽界,然後將他帶回來,所以他一定要去。
北冥恆自然不用說,剩下的人實力不濟,但是布置卻是小事一樁,留在這里,一邊觀察蒼池天的情況,一邊做一些準備的工作也是足夠。
「初修,你可以不驚動哥哥運用空間操縱術嗎?」。北冥恆看著余初修問道,畢竟風御天才是空間操縱登峰造極的人,在這里用空間操縱,若是被發現,那後果就比較麻煩了。
余初修搖搖頭,這里的距離太遠,空間波動根本傳不到蒼池天中。
北冥恆點點頭,接著說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便帶著余初修去往荒莽界了。
而原地的步瞳等人相視一眼,快速地進行了新的布置。
荒莽界,這里的一切真是應了這個名字。
極目望去,幾乎看不見多少的綠色,要麼是黑色,要麼是毫無生機的枯黃色,哪怕現在是冬季,其余的地方也沒有如荒莽界這般地荒蕪和了無生機。
在這樣的地方生活,哪怕是心中懷有希望,也會被時間和周圍的環境所磨滅。
余初修跟在北冥恆身後,兩人穿著寬大的黑色斗篷,大大的帽子徹底地蓋住了他們的面容,只是渾身散發而出的戾氣和殺意讓行人側目。
相比于五州所謂的強者至上,荒莽界更像是由人類組成的野獸場,不折手段,泯滅人性,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生存和強大。
余初修初來時乍一看有些心驚,不過很快就想到,這可能是自己老大所說的心理扭曲,畢竟這里的人,為了活下來,就已經要耗費所有的精力。
在北冥恆的帶領下,兩人幾乎是毫無阻攔地就進了荒莽界權利最為核心的地方,畢竟是曾經的蒼池天主。
偌大的大廳,全部用黑色的黑曜石所築,地面映照出每個人面無表情的面孔,他們好似沒有靈魂,看著你的時候,眼神空洞無物,看得人十分地心涼。
只是余初修和北冥恆根本不會被這樣的場面所嚇倒,一個是統領了蒼池天數百年的人,一個是在魔獸群中存活下來的人,他們比外界的其他人更加懂得這里的規矩。
強者生存。
「北冥尊主,听聞,您的哥哥取代了您的位置。」坐在主位上的一名老者,一張臉幾乎都皺縮成了枯木,一雙眼楮也是渾濁不堪,只是他身上彌漫出來的氣息讓人覺得可怖。
北冥恆聞言緩緩抬起頭,帽子底下沉靜如水的面容,絲毫沒有這位長老預料中的慌張。
「閆長老,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北冥御天遲早也是要朝你動手的。」溫淡的嗓音,不帶一絲感情,听的人脊背生涼。
加之北冥恆統治蒼池天的這幾年,手段冷厲陰寒,比他的哥哥還要凶殘,這樣的人才是真正地狠角色,閆長老的心中不禁打起了鼓。
另外,北冥恆說的的確是沒有錯,雖然兄弟兩的手段不同,但是有一個絕對是相同的,那就是有仇必報。
當年他們荒莽界在扳倒北冥御天上也是花了心血的,當初以為萬無一失,只是萬萬不曾想到,北冥御天竟然還能卷土重來。
這樣的人物實在是太可怕了。
自從听到北冥御天重新接管蒼池天後,他就沒有一天睡過好覺,從一無所有到東山再起,扳倒的是他們都需要俯首稱臣的蒼池天。
而且他真的很清楚,北冥御天一定會對他們動手的,只是早晚的事情罷了,他們所能做的,也就是一直提心吊膽罷了。
「那依您之見,該怎麼辦?」閆長老從位置上走下來,對著北冥恆好聲好氣地問道。
北冥恆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將計劃娓娓道來。
……
風御天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雲邪,她睜著眼楮,眼神坦蕩地讓風御天都覺得,自己是不是錯怪了她。
「不知死活,恩?」
雲邪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風御天將她體內的精神力和斗氣都封印住了,她連一絲一毫都無法調動。
雲邪強悍慣了,如今被剝奪了強悍的手段,一時間虛弱地讓她難以接受。
如今躺在床上,體內源源不斷地傳來虛弱感已經是許久不曾體驗過了,自從她遇到了風御天,風御天雖然一直都放任她自己行動,但是卻少有會讓她陷入這樣的境地。
而現在,這份無力,正是風御天造成的。
雲邪無話可說,有些事情,她的確是做了的。
「不想說話?」風御天捏著她的下巴,固定住她的腦袋,目光交匯,雲邪沒有絲毫地閃躲。
她似乎……對于自己所做的一切,供認不諱,但是卻不肯說她為什麼這麼做。
風御天惱怒、不解,卻又感到心疼。
「給你當蒼池天的主母,你不要,非要跟本座對著干。」風御天見雲邪不說話,也不強求,倒是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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