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太多的寒暄,飛厲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我是來找霧雨魔理沙的,但此地乃是紅魔館,不向主人匯報一下也未免太過失禮了。」
想起了愛麗絲的囑托,他那原本充滿英雄氣概的俊臉不由得郁悶了起來。
感情問題……他可是個中苦手。
「是嘛,我已經了解了。你的願望當然可以達成。」
「實在感謝。」
「哼……」
不知為何,听到飛厲真心的道謝後,蕾米莉亞反而不滿的哼了一聲。
飛厲沒有任何的意外,因為他可以感覺到,這不滿並非針對自己。而對方接下來的話也證明了這一點。
「你比那個見習魔法使和紅白巫女強的太多了……在禮節方面。」
「不,等一下,魔理沙是個什麼稟性我十分的清楚。但是,博麗巫女……」
魔理沙的跳月兌個性實在無需贅述,彬彬有禮這種形容詞跟她幾乎就是絕緣的。在這種情況下,她會給別人帶來困擾根本就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飛厲非常清楚的了解這一點。
但是,博麗靈夢的話……他就不大清楚了。
因為一些原因,他和這代的巫女不是特別的熟悉。
「不說還好,一說我就來氣!那個暴力巫女……有那種特別擅長拳腳功夫的巫女嗎?」
蕾米莉亞的反問實在是合情合理。不過,在違反常理的幻想鄉中,這似乎也沒什麼特別值得奇怪的。
「博麗巫女就是啊。」
歷代的博麗巫女都對體術有相當的心得,現在的這代雖然是天資最好的,不過因為年歲尚輕的緣故,要論起體術來講反而是歷代最弱的。
「蕾米莉亞小姐,你肯定不認識初代的博麗巫女,她才是真的厲害呢————相比之下,現在的博麗巫女還很弱呢。」
距今五百多年前的時代,那剛好是一個兵荒馬亂的時代。對于妖怪來說,那時的幻想鄉簡直就是天堂。
人類的負面情緒可以讓妖怪獲得強化,不安的精神狀態也很容易就產生恐懼這種情感。在這片還尚未成為幻想樂園的土地上,妖怪肆意的橫行著。
尚且不是博麗巫女的巫女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她一絲不苟的退治妖怪。
雖然妖怪眾多,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那個巫女無疑算得上是天生便具有「力量」的人。她的拳頭藏著破邪的靈力,哪怕只是擺出架式這一行為本身也具有淨化邪氣的強大退魔之力。
在那個更為殘酷時代下的初代巫女,明顯不是在現下幻想鄉的博麗靈夢能夠媲美的。
「博麗巫女都是怪物嗎……」
听到飛厲的話語後,蕾米莉亞明顯的一愣。隨即無奈的拿起自己的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
同樣飄散著茶香的深色液體就老老實實的裝在飛厲面前的茶杯里,可憑借自己敏銳的觀察力,他發現蕾米莉亞的茶里還混雜著一些別的東西。
那是某種顏色更為深沉的液體……想到這個少女的種族,那是什麼已經呼之欲出了。
頓時沒有了喝茶的**,不過本來,現在他就有比喝茶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這話我可不能當作沒听見……博麗巫女可絕不是怪物。」
現在飛厲的表情有著與剛才截然不同的嚴肅,讓蕾米莉亞也不得不有些側目而視。
那不是威嚴,而是讓他人意識到自身渺小的、絕對的超越性。
不由再次意識到面前的男人果然是個深不可測的家伙。
「我認識的博麗巫女,雖然可能在性格方面有點奇怪,但我認為她們無疑都是些善良正直的好人。」
「也許你說的沒錯,她們不是怪物,但是……善良正直的好人?那個博麗靈夢已經讓我對巫女這個詞的印象完全的改變了好不好?」
對于飛厲的說法,蕾米莉亞也有不能讓步的地方。她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陶瓷茶杯,似乎是打算和他辯個一較高下。
「我的神槍在她面前一次次的無功而返……那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嗎?」
想起那時的畫面,蕾米莉亞的臉色禁不住發白。
自己的攻勢沒有為取得任何的優勢,而且對手還是一個人類,這讓自尊心強烈的她怎麼能夠接受?
蕾米莉亞發自內心的不甘被飛厲察覺了。
「難道說,你對博麗巫女印象不好是因為……你還在對自己的失敗耿耿于懷嗎?」
他等待著吸血鬼少女的回答。
「我輸了……在比拼那個符卡的時候、我就已經輸了。可是,在真刀實槍的戰斗的時候……我也沒有能夠佔到一絲的上風。」
雖然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是如此。度過了五百年時光的自己還比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女孩,這件事無疑對她的自尊心是極大的刺激,可是如果否認這事實的話,她會連最低限度的尊嚴都失去。
如果失敗的話,蕾米莉亞會以符合斯卡雷特家主的氣概,堂堂正正的目睹自己的末路,而不是像鴕鳥一樣自欺欺人。
「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好說的。可是……我還想再和那個家伙再打一次。」
聲音帶著些許的不甘,蕾米莉亞如此說道。
「這次、我一定會贏。」
只要再來一次的話,我一定會贏!
此時做出這般宣言的少女,在飛厲的眼中,意外的具有與外表相符的孩子氣。執著于絕對的勝負,也的確是很像小孩的行為。
不過,有一件事,飛厲覺得不能忽略。從蕾米莉亞的神態中,他得出了一個很可能非常滑稽的結論。
「你,該不會其實是在對博麗靈夢發花痴吧?」
太過荒謬的話語,突如其來的傳入耳中,當蕾米莉亞意識到對方的實際意思後,已經是兩三秒後的事。
「開什麼玩笑?我這像是在發花痴嗎?!」
幾乎是讓她不能自己的氣憤從心底涌了上來,她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因為身體與圓桌相踫而發出「 啷」一聲巨響。
「你這家伙……不要在那胡說八道了!我只是想再與那個人類一較高下而已!」
「是這樣啊,我了解了。」
看著大聲否認的吸血鬼,飛厲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如此干脆的態度,倒讓蕾米莉亞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感覺。
「知道就好,你可不要在那里胡說八道。」
說完這句,蕾米莉亞有坐了下來。當重新做到柔軟的座椅上時,她忽然又尷尬起來。
無論如何,剛才那過激的反應也說不過去。
萬幸的是,飛厲並沒有抓著這一點不放。
「想要再與博麗靈夢一較高下……這很好啊。蕾米莉亞小姐,您大可以去神社找她。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也許經過新一輪的較量,你們可以對雙方有全新的認識。」
輕笑著說出這番話的飛厲,蕾米莉亞對此打心眼感到嗤之以鼻。
「還不打不相識,這都什麼年代了,誰還會用這種老套路…………唉?」
飛厲平靜的目光讓蕾米莉亞的聲音越來越下。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與這一代的博麗巫女,博麗靈夢就是徹徹底底的「不打不相識」。
「啊啊啊啊……真是夠了!你這家伙不是要去找那個見習魔法使的嗎?那就盡管去吧。夜會給你帶路的。」
露骨的下起了逐客令,可飛厲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意思。因為蕾米莉亞的樣子頗有些惱羞成怒的小女孩的意思,而作為一個活了千多年的長者,他不至于連這點氣量都沒有。
「既然您這麼說了,那我也就從善如流好了。」
干干脆脆的起身,他沖著蕾米莉亞一拱手。便轉身沖著來時的大門走去。
看著飛厲離去的身影,吸血鬼少女恨的牙癢癢。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飛厲的笑容非常可惡。
不過可惡歸可惡————自打從這以後,蕾米莉亞就喜歡沒事的時候往博麗神社跑了。
至于因為本就無人參拜的神社,因蕾米莉亞的到來而變的更加冷清這件事而大發雷霆的博麗靈夢,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