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並沒有表現出自己非常相信李惠的話,反而裝出一臉非常不信任李惠的樣子,挑眉說道︰「你以為哀家會相信你的話嗎?造反不同于後宮爭斗,李貴人雖然嫉恨哀家,但她本身卻沒有什麼能耐可以威脅得了哀家!要不然∼哀家也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她在宮里住著!可你~卻把責任推卸到李貴人的身上,這真是讓哀家難以相信!」
歸根結底,不管是誰出謀劃策想要造反,這些涉事的一干人等一個都跑不掉。
「太後恕罪!」李惠听言,急忙磕頭求饒。
可馮清如只是深呼吸了一口氣,又有些惱怒地說道︰「你三番五次慫恿陛下加害哀家,哀家一直沒有狠心殺你,結果……你卻是越發地變本加厲!……」
李惠以為自己要被處死了,又連聲哀求了幾句。
「哀家今天不殺你,等到陛下與楚楚辦完喜事,哀家再好好地收拾你們!」
李惠心里立馬松了一口氣。
他期盼著,這幾天苟活的日子里,可以有人來救他。
不過,也是希望渺茫了!
「帶下去!」
「是!」
馮清如一聲喝令,命兩名武士將李惠與萬安國押了下去。
李惠與萬安國被押入了天牢!
……
李惠兵變失敗,消息很快四處傳出。
李萌生得知了消息,懊惱至極。
可她再怎麼懊惱,也只能乖乖地坐在宮里,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努力明哲保身。
她可不會為了李惠這種兩面三刀的人,自己再搭進去性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她還想設法扳倒馮清如呢!
而與此同時,身在崇光宮的拓跋弘也知道了李惠帶兵宮變的消息。
拓跋弘一直忙于準備與馮楚楚成親的事情,又被馮清如刻意阻斷了消息,所以,他知道消息的時候,宮變已經結束了。
然而,他仍舊是氣急敗壞。
「這個該死的李惠!竟然在朕要娶親的時候,起兵造反!」他知道李惠攪了自己辦喜事的氣氛,心里那是恨得咬牙切齒。
馮楚楚見了,急忙上前安撫。
「好了!陛下不要生氣了!我們不管他就是!再說,他不是已經被太皇太後抓了嘛!」
听馮楚楚這軟綿綿而又很有道理的話音,拓跋弘一下子不那麼生氣了。
「你說的也是!不過這個李惠,朕真的應該把他千刀萬剮,要不然難解朕的心頭之恨!」
「那就留著我們成親之後再說!成親之後,陛下要殺要剮,我都不干涉!」馮楚楚笑顏道。
「好!」
拓跋弘終于不再生氣了。
長秋宮中,李鸞得知了自己父親李惠兵變失敗被抓的事情。
她氣惱地捶了捶桌子,生氣地責怪道︰「本宮這個父親!有什麼事情都不跟我說!現在倒好,自己被抓,還給我惹了一身騷!」
李鸞得知了李惠入獄的事情,第一想到的不是怎麼救助李惠,而是心里嫌棄李惠給她招惹了一身臭名。
「太妃!我們要不要去救老爺?」翠屏相比較李鸞而言,還算有點良心。
可李鸞听了,卻猛地一拍桌子,惱羞成怒地站起身,咆哮起來。
「救什麼救!以本宮的能力,能救得出來嗎?救他就等于讓我們陪他去死!這是造反,不是什麼尋常的小罪!要誅滅九族的!」
她心中責怪翠屏不懂得識時務!
「那我們就不管老爺了?」翠屏癟了癟嘴,從心底寒到骨髓。
李鸞一擺手。
「不管了!不管了!想管也管不了!還是想想,怎麼保住我們自己吧!這一次,我們不被打入冷宮,就算好的了!」
李鸞更加擔心李惠造反一事給自己帶來的麻煩。
這時,翠屏又想起了一個主意。
「要不然我們去求求陛下?或許陛下念著與貴人的情分,會饒了我們!?」
「陛下!陛下現在整天被那個狐媚子勾搭著,忙著成親,哪里還想管我們的事!」可李鸞仍舊是滿嘴怨言。
「是啊!陛下要成親了!就是幾天之後!」翠屏嘟了嘟嘴,忽然發現她們的處境也不比李惠好到哪去。
就在這時,李鸞凌厲地眨了眨眼,說了一句讓她耐人尋味的話。
「本宮一定不能讓那個狐媚子嫁給陛下!」
經過這麼多年,她心里了解,只要李鸞這麼說的時候,就會有事情發生。
她內心長嘆了一口氣,無奈而又無助。
「如果本宮得不到,那就誰也別想得到!」
似乎之中,她們只能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
……
辛未日,宮里號角連天,人聲鼎沸,大大小小的殿堂,像是換上一件紅衣裳,紅紅火火、張燈結彩。
太極殿前也是布置得非常別致。紅毯鋪地,毯上還擺放著一個一人多高的大鼎,鼎中插著三根粗香,正燒得紅心正旺,余煙縹緲。兩側,還盤坐著拿著各式各樣樂器的樂師,他們小臉擦得紅撲撲的,正專心等著為拓跋弘與馮楚楚演奏樂曲,而其他大臣與使者,為了一睹太上皇拓跋弘與昌黎王之女馮楚楚的婚禮,都紛紛整齊地站在了太極殿的殿外。
一切馬上就緒了,就等著拓跋弘與馮楚楚出現。
而與此同時,拓跋弘與馮楚楚還正在崇光宮中換衣服。
拓跋弘換好衣服,首先從偏殿中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黑色繡著龍紋滄海的外袍,內里搭著個大紅色的緊身深衣,腰間~綁著一根繡著青龍鳳紋圖案的犀帶,頭發梳得整齊光滑,看起來風度翩翩,氣宇軒昂。
這人逢喜事精神爽,拓跋弘要與馮楚楚成親,整個人也變得精神抖擻,神采奕奕起來!
他耐心地等在正殿之中。
過了一會兒,馮楚楚換好衣服羞答答地走了出來。
只見她穿著一身曳地長尾的大紅鳳袍嫁衣,頭戴著一尊高展金翅,口中還餃著金玉翡翠的鳳冠,正一步一徐地向拓跋弘走了過來。
黑如墨泉的長發盤成發髻,綰藏在鳳冠之下,幾根青絲垂到鬢間,隨著頭長長的珠飾,輕輕飄飄地又垂下耳際。膚~不敷粉而白若凝霜,眉~不細描而自成遠黛,微微紅唇一抿,腮上窩起兩個酒窩,讓本就如烈焰一般的紅唇,又紅得勝火,嫣然如果。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