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雙眸似水,這般縴縴細腰,就算是站著不動,那也是萬種風情,攝人心魄。
拓跋弘站在原地,看得呆呆地愣了好一會兒。
「陛下!~」
直到馮楚楚走到跟前,難為情地喚了一聲,他才回過神來。
「哦……哦……我們走吧!」
拓跋弘回過神,輕輕牽起馮楚楚女敕如柔荑的玉手,這就笑笑地往門外走去。
可他們還沒有走出門外,門口卻突然迎面走上來一個手里托著長盤的宮女。這宮女看著面生,卻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而她手中托著的長盤之中,還放著兩只白色的小酒杯。
「這是干什麼?」
拓跋弘不知道這宮女所來何意,納悶地看了一眼馮楚楚。
正在這時,宮女彎腰行了個禮,急忙回道︰「啟稟陛下!這是太後給您的酒!太後說,她偶感風寒,不便出席陛下的婚禮,便以酒代人,向陛下祝賀!」
「太後?」
拓跋弘听宮女這麼一說,臉上忽然凝重了起來。
這麼隆重的場合馮清如都不參加,他心里能痛快嗎?
然而,馮楚楚卻不在乎這些。
她溫柔地笑了笑,伸手拿起盤中的一個酒杯,這就要一口喝下去。
「誒!」拓跋弘見狀,急忙攔住了馮楚楚,關切地說道,「過會兒向大臣們敬酒,有你要喝的!現在這酒~你就不要喝了!免得一會兒醉了,朕要背你!」
「好!」馮楚楚羞羞答答地低下了頭。
而後,拓跋弘接過馮楚楚手中的酒杯,抬頭猛地一飲而盡,接著,他又拿起盤中放著的另一只酒杯,又是一飲而盡。
「走吧!」拓跋弘將酒杯放回盤中。
宮女見狀,恭敬地退讓到一側。
「咚!~」
可就在拓跋弘一腳剛跨出門檻,還未來得及跨出第二只腳,他的心中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他急忙收住腳,一動不動,臉色瞬間變得扭曲不堪起來。
看他的樣子,像是很痛苦!
馮楚楚看到拓跋弘異常的舉動和神情,急忙關懷地問了一句︰「陛下!你怎麼了?」
「噗!~」
話音未落,還未等拓跋弘給出個答案,拓跋弘卻在此時忽然吐了一大口鮮血出來。
「陛下!陛下!……」馮楚楚兩眼瞪大,驚恐地叫了出來。
抱嶷連著整個崇光宮里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都跟著嚇傻了。
「陛下!陛下!~」抱嶷急忙上前攙住搖搖欲墜,口中還滴淌著鮮血的拓跋弘。
他們扶拓跋弘退回了殿里,半躺在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馮楚楚懷抱著拓跋弘,緊張害怕地哭了起來。
「是酒!……是酒!」拓跋弘吞咽了一口氣,指著地上跪著的剛才送酒的那個宮女說道。
「大膽!你竟敢毒害陛下!」
抱嶷站起身,橫眉怒目,張口便是一聲怒斥。
這時,送酒的宮女見到拓跋弘吐了那麼一大口血,整個人也嚇得魂飛魄散。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送的是毒酒!
她跪在地上,委屈害怕地說道︰「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奴婢不知道這酒是毒酒啊!奴婢只是替翠屏姑娘過來送酒!是翠屏姑娘告訴奴婢,這是太後送給陛下的祝酒,結果她忽然肚子疼,沒法送給陛下,才讓奴婢送過來的!奴婢真的不知道這就是毒酒啊!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
「來人!把她拖出去!」
然而,抱嶷卻不管宮女說的那套,直接就派武士將宮女拖了下去。
「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
「陛下!陛下!你怎麼樣?你怎麼樣?」
馮楚楚還懷抱著虛弱無力的拓跋弘,輕聲地嗚咽。她傷心地看著拓跋弘,粉女敕白皙的面容上,哭得淚痕縱橫交錯。
「叫太醫!快去叫太醫!」
抱嶷又急忙命令宮女太監們去請太醫。
此時,一直半躺在馮楚楚懷中發拓跋弘,卻突然說話了。
他裝作堅強地笑了笑,虛弱地回道︰「朕沒事!朕還要陪你一起到老呢!」
「好!陛下陪我一起到老!陪我一起到老!」
馮楚楚听到這話,感動地心里波濤泛濫。她急忙拿起拓跋弘軟綿無力的右手,輕輕地貼著自己的臉頰,任由自己控制不住的淚水,濕噠噠地流過拓跋弘的手邊。她真切地感受到,拓跋弘的手心正在慢慢地退去。
他的手變得越來越冰,他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弱。
這微微一笑,都是他強行給自己的一個假象!
「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格外爽朗的笑聲,而這笑聲在現在听起來,卻讓人覺得非常刺耳和不舒服。
緊接著,門外走進來兩個女子。兩名女子~一個身穿著杜鵑紅色的羅紗裙,打扮得妖嬈艷麗,一個身穿著青藍色的宮女裝,清新婉約,不用多看,一打眼便認出來是李鸞和翠屏。
然而,她們出現的並不是時候。
「一起到老?!一起到老?只怕是陛下沒有這個福分了吧!」
李鸞冷冷地看著地上躺著的拓跋弘,一臉的漠視。
曾幾何時,她心里也是深愛著這個男人的!
可自從拓跋弘要娶馮楚楚,她整個人都恨透了拓跋弘!
既然得不到,那就玉石俱焚!
「李鸞?你怎麼在這?」
馮楚楚看到李鸞忽然出現在崇光宮中,心生疑惑。
看著面前站著的這個女人馮楚楚她忽然有種預感,李鸞就是下毒的罪魁禍首。
「我來參加你們的喜宴啊!怎麼樣?我送來的酒,好喝嗎?」。李鸞挑著眉,陰笑著說道。
「是你在酒里下毒!」
果然!馮楚楚的預感沒錯!
「對!是我!本來我是想毒死你的!可沒想到,陛下竟然把酒都喝了!」李鸞供認不諱,壓根就不掩飾。
她此番前來,也是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準備,並沒有打算逃避。
「原來只有一杯酒有毒!」馮楚楚驚異。
「對!只有一杯酒有毒!」李鸞承認。
「可總共有兩杯酒,你怎麼知道就會一定毒到我?」
酒有兩杯,馮楚楚不相信李鸞有預見天機的能力,可以精準地毒到自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