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縴縴如水蔥似的。
或者,該想個辦法傳信給慕容澈,那些臭道士有一個就怕有一雙。
她還能不能好好睡覺了。
這回僥幸能跑掉,下回可就沒那麼輕松了。
那傻子應該會幫她的。
榮華見她不說話,遞過來一杯涼茶。
木蓮說她是著了春熱。
顧解舞喝下去,等了一會兒才說︰「晚上讓世子過來用膳。」
榮華不解,看了春梅一下。
然後嗯了一聲,春梅便去前院打招呼了。
晚間兩姐弟一同用了飯。
屏退了左右,顧解舞這才告訴顧承,希望他能幫個忙,以他的名義送東西給慕容澈。
然後,她想要送一封信給慕容澈。
顧承自然是被嚇到了。
雖說這慕容澈娶了安樂公主,可怎麼算,都和顧承是沒交情的。
再說,皇上正疑心鎮南王府,這時候送東西給慕容澈,只怕東西還沒出京城大門,就會被皇上給截了。
顧解舞這才緩過神來,果真是不行的。
又說︰「那你找個可靠的人,幫我向慕容澈傳一句話。」
顧承又犯難,這可靠的人,哪里是這麼容易找的。
就算好找,可她為什麼要和慕容澈說話,他們莫非有交情?
有交情更糟糕,更不能傳話了。
看顧承一副八卦的樣子,顧解舞白眼看他。
說︰「傳話的人就說‘太神宮中有人修煉妖術’。」
顧承傻眼了︰「就這一句話?」
他更疑惑了。姐姐是閨閣女子,怎麼會知道燕國的太神宮,又是怎麼知道太神宮里邊的事的。
作為燕國的國宗。太神宮可是比大周的禪宗寺神秘太多太多了,幾乎可以說,就算是燕國人,也未必清楚太神宮的內部情況。
顧解舞笑道︰「怎麼知道的,你不必多問,傳話的人只需要傳這一句話便是。」
顧承也不好拒絕,但依舊不死心︰「姐姐你和慕容澈是怎麼認識的?」
顧解舞見他像只求知的小狗似的。便說了實話︰「不打不相識!」
顧承不信,他只以為顧解舞是不會武功的。
她好笑的看著他︰「跟你說真的你又不信,可不能賴我不和你說。」
人就是如此。真真假假的話,真話他偏不信,假話卻是信以為真。
此刻,她以為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卻萬萬沒想到。為將來埋下了禍根。
薛氏一門,如今正當春風得意。
明妃入宮多年,終于是有孕,只要明妃順利誕下皇子,這薛家在薛謙百年之後,薛氏一族的榮耀也有了著落。
雖說皇帝年邁,太子廢了又立,可也不是沒有幼子繼承皇位的先例。
漢朝時候。漢武帝的太子因巫蠱之禍成為歷史上第一個被斬首的太子,鉤弋夫人所生的繼承大統。
原是有證可查的。也給了薛謙和明妃一個念想。
若是皇上能活到這小皇子長大成人,之後的事情就未可知了。
順王雖已成太子,可有廢太子的先例在,再廢也不是什麼難事。
薛謙如今擔心的,是榮親王和秦王。
一個政治才能過人,子憑母貴,原是新太子的不二人選,可惜的是鋒芒太露,招了天子的忌諱,但朝中不乏支持他的朝臣。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是也。
另一個更是不凡,原是皇上頭幾個皇子中最微賤者,現在的成就全是憑自己的本事,不說文治只說武功,那放眼大周可謂是前無古人,同輩之中再無敵手。
更不說心機之深,城府之重,饒是他這個浸yin在朝堂上一輩子的人,也模不清楚他的所思所想。
這等身份地位才干,說沒有肖想太子之位,那是可惜了他的雄才大略。
可說他想吧?
在榮親王和順王都得難分難舍的時候,竟是波瀾不驚,皇貴妃對宸妃李貴妃更是退避三舍,生怕沾染上爭儲一事。
卻是不聲不響之間,讓皇上對他深信不疑,天下兵馬大權在握時,不驕不躁泰然自若。
諸皇子中,若說寵辱不驚,便是這位了。
薛謙掌管內閣,見過的天下才俊如過江之鯽,有才之人多,能博所長著,少。
有志者在天下,又能立足朝堂者,寥寥可數。
因此,他最上心的,便是這位秦王殿下了。
榮親王忍耐多年,廢太子一朝身死他便是坐不住了,讓順王撿了便宜去。
之後會如何,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只是這秦王殿下的將來,可謂看不明白了。
皇上將兵馬大權交付于他,不是將大周天下交付了他嗎?
又何必立勞什子順王為太子?
若不想太過早的立秦王,何不空置太子位便是。
皇上的心思,也是越來越難猜了。
薛謙便是給明妃傳了話,讓她好生探探皇上的口風,再看看宮里是個什麼情況?
聞風而動者,方能不敗。
明妃的身子也快四個月了,宮里有規矩,妃子有了身孕,便是不能再侍寢的,明妃因此許久沒見到皇上了。
皇上最近也不知怎麼了,從前原是最寵愛明妃的,可明妃有了身子,他並不見得很高興。
自從明妃有孕後,一次也沒去看過她。
每每都是明妃過來請安見的,說不上幾句,又要她下去了。
只是皇上自病愈後,沒再召過任何後宮侍寢,明妃便是也沒多心了。
許是皇上年紀大了,亦或許是太醫不讓他近。
明妃這樣安慰著自己,這樣也好,皇上不召人侍寢,便是每人能立起來的,正巧她身子不方便,原想著安排兩個自己的人去侍寢,如今也是省下了。
沒有一個女人是願意將本就分得不多的寵愛勻出去的。
特別是在沒有了皇帝寵愛,便不能活的皇宮里。
皇貴妃現在是不想招惹宸妃,李貴妃是不能招惹,明妃是招惹不起。
為了保險起見,每日都是帶著慶妃和林嬪以及六公主七公主起請安的。
如今皇後那邊,沒人敢去請安了。
皇上不管這事兒,皇後也不會自己沒臉的出來端架子。
反正,這些個求太平的人,都往太後那邊去了。
每日早早的去,等太後用完早膳在小花園里逛了一圈,都是半晌午了,同太後說說話兒,有時候太後高興,會留個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