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組織的日子很單調,每天吃飯——學習——睡覺,三點一線的生活。當然,由于有了黑櫻桃和志保這兩個極品小蘿莉的陪伴,每天與兩個人吵吵嘴,聊聊天,我的日子過得還算的上是有滋有潤的。上次「教室斗嘴」事件後,我先是找到了黑櫻桃為她講題,在解決矛盾後,成功拿到了幾塊糖果。又趁著睡覺前休息的一段時間內,拿著糖哄了志保半天,這才勉強讓志保的氣消了下去。看著志保拿過糖轉過身去故作無所謂實際上還是有高興的小模樣,我無奈的笑了起來,結果得到的又是志保的白眼。唉~~這個別扭的孩子,不好哄啊!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我們度過了相對輕松的兩年,在我的周旋下,志保與黑櫻桃的關系緩和了許多,不像初始的那麼的針鋒相對,真是可喜可賀啊!
此時的我已經有九歲了,基本的課程已經全部學完,根據興趣,ˋ組織給我們選修了幾門課程。在藝術的分類中,志保選擇了長笛,我則是對小提琴很感興趣。令我意外的是,黑櫻桃這個「天才中的天才」竟然沒有絲毫的音樂細胞,本來我是不信的,不過在听過黑櫻桃偶然給我與志保唱過的一首歌後……咳咳,算了,這個不提也罷!于是乎,這位音痴小姐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了油畫。不得不承認,上帝給你關上了一扇窗,必然會為你打開一道門。黑櫻桃在繪畫上的造詣簡直是出神入化,小小的年紀就有了藝術大師的風範。
此外,除了這些,當然最重要的也開始了。組織開始安排我學習一些有關槍械以及格斗的知識。自然,因為這個我受了很多的苦,不過,我不在乎,只要有一天,能親手殺了那些人,為父母報仇!不過,不說這個,因為格斗訓練的原因,現在我已經開始想象在某一天,傷痕累累的我站在房間內手握,氣度優雅的拉著小提琴,輕快的琴聲伴著空靈的笛聲在空中悠揚,一邊,黑發黑眸的少女坐在人造光下,手握畫筆,面帶微笑的在畫紙上細細勾勒的詭異畫面了。啊啊,真是的,我一天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這天,我拖著絕對不算是輕傷的身體慢慢回到房間,坐在床上打開了抽屜。我一邊小心翼翼的在傷口上包扎,一邊不住的在心中咒罵著那個名叫「Greygoose(灰雀)」的肌肉男。
肌肉男是負責訓練我格斗技巧的老師,目測大概有1.88的大個子,滿臉凶肉,從第一次見他開始到現在,我一直都覺得他沒有去做相撲選手,真是日本相撲界的一個重大損失。不同的是,他身上的肉是一塊一塊稜角分明的肌肉,的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肌肉男。
這位肌肉男訓練我的方式也很直接,完全沒有任何指導,上來就是實戰演練。在格斗方面,也許是我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當肌肉男攻擊到我時,我的身體總會先于大腦思維做出反應。但是,既然都說了是肌肉男,那麼他的力量自然也是不是一般的大。雖然我仗著人小靈活勉強可以在他的攻擊下游走一段時間,但時間也不長。而且,最令我挫敗的是,他的攻擊在我身上可以變成嚴重的傷,而我的攻擊在他身上則基本上可以稱作可有可無。
這就像是一只大象與一只螞蟻的區別,大象可以輕易把螞蟻踩死,而螞蟻對大象報復性的一口傷害值微不足道。有句話叫做「蟻多咬死象」,可問題在于我那幾下就被撂倒的水平完全不足以咬死這只「象」啊!
一場訓練下來,我自然是遍體鱗傷,這也是我現在這麼狼狽的原因。郁悶的翻了個白眼,本著阿Q精神,在腦中幻想著有一天將肌肉男打的滿地找牙的情景,我將之前的不愉快全部丟到了腦後。
咕~~經過了一上午的高強度訓練,我空空的肚子開始向我提出抗議。嘛!不管這些了,先去吃飯吧!
第N次與志保一起默契的打開房門,我向著志保呲牙笑道︰「呦!雪莉,中午好啊!我們還是那麼默契呢!」雖然經過三年時間我與志保的關系不錯,不過那都是私下的。組織方案著同伴之間有感情因素,在表面上,我依舊叫志保雪莉,至于那些玩笑話就無關緊要了。
恩?我奇怪的看著志保,要是以前的話,志保現在一定是橫眉冷斥著我,而今天她卻是異常沉默。「雪莉,怎麼了?」繞到志保面前,詫異的看著志保微紅的眼圈,我皺眉。
「……」回答我的是沉默。
我也同樣沒有做聲,只是陪著志保一起走到餐廳。心底,有些煩躁啊!良久,沉默的志保才張開口︰「姐姐……」
「恩?什麼?」我立刻打起精神。志保的姐姐,明美姐嗎?出了什麼事?
「姐姐她,離開了!」志保深深地低著頭,我看不到她的表情。離開?什麼意思,難道是指……想到某種可能性的我,暴怒,在胸中翻涌。
應該是察覺了我暴怒的氣息,志保頓了一下,明白了我的想法後急忙解釋道︰「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組織認為姐姐資質太差,決定放棄繼續培養她。組織,是想將她派到外圍……」
「是嗎?原來是這樣啊!」因為說到了傷心的地方,志保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停了下來,不過我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平靜下來的我語氣顯得很是漫不經心。
「你……」志保抬頭怒視我。
「呵呵,那不是很好嗎?」。我將最後一口飯送到嘴中咀嚼著,「你姐姐她終于可以遠離這個地方了啊,你應該高興才對啊!」
「可是,那以後就很難再看到姐姐了!」志保語氣激動地說著。
「啊!是嗎?」。我笑了笑,「雪莉你應該明白的吧,離核心越遠,你姐姐反而會使越安全。只想著這樣事情的你,不應該更為你姐姐高興嗎?」。是的,在組織的這幾年中,無論是我還是志保或是黑櫻桃,我們都很清楚並深深了解在這個組織工作的危險性,遠離這里,明美姐所面對的危險反而比我們少了很多。
「我……」志保顯然也明白這點,不過心情仍是很低落。
「那麼,就這樣了,我走了啊!」看看時間,差不多要到訓練的點了啊,我向志保揮了揮手算作道別,沒有再說什麼,接下來就靠她自己想吧,再多的安慰也沒有用。何況,在組織中,過多的交往,可是會致命的。
下午的課程是槍械組裝與狙擊訓練。在中午短暫的休息後,上午的疲憊早已褪去。
「呦!君度,好久不見,有沒有想姐姐啊?!」剛剛進入訓練場,就看到一個黑衣黑發黑眸的女生向我興奮的招手。
好久不見……我無語的看著黑櫻桃,如果不是我記憶出了差錯的話,明明在前天下午還在一起練習的,真不明白在她的思維中「好久」是指多久。「姐姐」這個稱呼還是被保留下來了,這是她拿著糖威逼利誘的結果,為了看到志保嘴角少有的微微弧度,我屈辱的與黑櫻桃簽下了包括「叫她姐姐」在內的一系列不平等條約。
「吶,君度,有一件事我……」
「呵呵,大家都在呢啊!很好,下面我們開始訓練!」黑櫻桃的話被教我們槍術的教官打斷了。教官是一個喜歡微笑的男人,再笑起來後看起來很儒雅,很具親和力。不過,唔,也許叫他笑面虎更合適一些,畢竟曾經他在殺那些訓練不達標的「伙伴」時也是這麼微笑的。
說一下這里的情況吧,現在在笑面虎門下接受訓練的總共有三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黑櫻桃,而另一個是一個比我和黑櫻桃大幾歲叫做「基安蒂」的女生。不得不承認基安蒂狙擊能力的確很高。完全不在黑櫻桃之下,額,也可以說是完全在我之上。不過,作為一個狙擊手來說,她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她太過沖動,我想如果不是這一點,她應該早就被派去做任務了吧。
很快完成了今天所制定的槍械組裝任務,我與黑櫻桃,基安蒂三人先後走進模擬射擊場。所謂模擬射擊場,就是利用投影等一系列高科技手段模擬出各種場景與人物,通過調節狙擊距離和目標人物移動速度等來調節訓練難度的一種儀器。經過近一年的訓練,我的狙擊距離大概有450碼左右,是一個還算合格的成績,而黑櫻桃與基安蒂的成績卻是對我來說可望不可即的650碼,基安蒂就算了,而黑櫻桃作為一個只比我大了一歲的十歲小孩子來說,這成績可以說是恐怖。
訓練在我的備受打擊中結束,從模擬艙中走出,我扭頭訝異的發現了Gin的那張棺材臉。他怎麼在這里?我滿心疑問。這兩年里,我與Gin的交集並不多,所以並不是很清楚他的事情。
「恩?Gin你已經來了嗎?」。剛剛從模擬倉中跳出來的黑櫻桃也同樣看到了Gin,聲音中帶著奇怪的落寞。
「是,那位大人讓我來接您。」
竟然用敬語!我震驚的回頭看向正驚慌失措的看著我的黑櫻桃,她究竟是什麼身份。
「黑櫻桃,這是怎麼回事?你……呃。」察覺到了我語氣中的威脅,Gin目光一冷,以我完全無法做出反應的速度迅速逼近,電光火石之間,一只冰冷有力的手已經掐在了我的脖子上。
「住手!」黑櫻桃幾乎是尖叫著上前阻止了GIN的行為。
「哼!」GIN冷哼了一聲,松開了手。
「咳咳咳……」從GIN手中摔,我痛苦的咳嗽起來。
「君度你沒事吧?」黑櫻桃擔心地湊過身來。
「咳咳,不用你管!」我甩開她的手,「比起這個,黑櫻桃,你不準備解釋一下嗎?」。憤怒嗎?是吧,是憤怒吧。被伙伴欺騙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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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黑櫻桃你為什麼會在這個組織里啊?」我百無聊賴的看著在黑板上奮筆疾書的「木頭」,嘴中隨意問著。
「我嗎?我呵,是被人拋棄了啊!」難得的落寞表情。我信以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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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黑櫻桃呶喏的張張嘴,卻並沒有解釋什麼。我從始至終都冷冷的盯著她,眼中僅存的希望漸漸消失,只余下深深的失望與憤怒。
「呵!我知道了,很抱歉,是我太沖動了,請您原諒我的過失。」我向著黑櫻桃道歉般鞠了一躬,沒有去看黑櫻桃的表情,轉身,離去。
也正因如此,我也同樣錯過了黑櫻桃呆立在原地的落寞身影。也沒有听到黑櫻桃的喃喃自語,更沒有料到日後黑櫻桃會變得那樣瘋狂。很久很久的以後,每當我再次想到這件事時,我總會在心中不自覺的問自己︰如果當初我沒有那樣做,那最後的結局可不可以不是這樣?可惜,這世上最令人絕望的是,從沒有如果。
黑櫻桃在原地望著我離開的方向呆滯了片刻,半晌,看了一眼GIN,轉身離開。
在空無一人的訓練場內,不會有人發現,地上有一滴晶瑩的淚珠在燈光的照耀下掙扎般的發出暗淡的光澤,最後緩緩在空氣中消失不見。
一天後,我听說了黑櫻桃離開這里去了美國的消息,消息是志保帶給我的,除了這個,還有一幅油畫。我沒有告訴志保有關昨天的事情,看得出來,在連續兩天內,自己姐姐與最好的朋友的相繼離開讓志保很是失落,在安慰了志保幾句後,我便回到了我的房間。
躺在床上,打開油畫,畫畫的很精細,看得出作畫者的認真。畫上所畫的是三個小孩子滿臉女乃油相視大笑的畫面,我記得那是去年我與志保一起為黑櫻桃慶祝生日的場景,那一天,快樂的心情我至今都沒有忘記。
看著油畫,我沉沉的嘆了口氣,黑櫻桃啊……那件事,是不是我錯了呢?這個想法在我昨天回到房間時就已經在心底產生。也許黑櫻桃不說原因是有苦衷的啊,在這個組織里如果相互知道的太多的話,下場並不會太好啊。所以,是我錯了吧。呵,真是的,我還是太過沖動啊,畢竟她和志保是我現在的少有重視的人,感到欺騙時還是反應太過火了啊。下一次再見面時,向她道歉吧!
在心中下了決定後,心情也好了許多。我將油畫放在桌子上,小心地用玻璃壓好,這也是我童年的一段美好時光吧。
半年過去了,直到現在我仍是沒有听到過有關黑櫻桃半點的消息,不過想到當時GIN用到的敬語,那個丫頭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吧。日子一天天過去,黑櫻桃離開後,我依舊過著每天與志保吵吵嘴,然後去進行各種訓練的日子。直到一天,志保說要離開,听從組織安排去了美國進修醫藥學。至此為止,諾大的組織,對我來說只剩下我一人,獨自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