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令?呵呵」天泉笑了一聲,動也不動,打量著面前的監牢。
這座石質的監牢坐落在漩渦一族領地的最南邊,一個湖泊中的很小很小的島上,島上光禿禿的,只有這麼一座建築,守衛嚴密,十步一崗五步一哨,監牢的牆面上坑坑窪窪,滿是時光留下的痕跡。
「你沒有手令嗎?」。看見天泉沒有動作,這個中年忍者的聲音大了起來,一臉嚴肅的拔出刀,擺出了進攻的姿勢。
「發生了什麼事?」有巡守的忍者發現了這邊的情況,離得老遠就大聲問道。
「這里就是漩渦一族世代鎮守的監牢麼?」天泉反問道。
「他沒有手令!東太郎,直接抓住他!」中年忍者一聲大吼,率先朝著天泉沖了過去。
「恩?敵襲!」東太郎臉色大變,一聲大吼,雙手捏在了一起,隨時準備結印。他身∼後的幾個巡守隊員也沖了上去,還有幾個則退後幾步,守護在島上,隨機應變。
這個小島上的人員被驚動,喧鬧聲從監牢里傳出來。
「哦?」天泉微微一笑,在水面上一踏。
一朵小小的水花濺起,天泉的身影直接消失,然後出現在了島上,再一步邁出,已經來到了東太郎身前,伸手一指,唰的一下點在他的胸口,手指上一串符文出現,蔓延到東太郎的身體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圓形術式。
「什麼!」東太郎一個激靈,手臂抬起,下意識的做出了保護動作,但是什麼也沒發生。他馬上退後一步,然後弓步沖拳,向天泉打來,
天泉不退反進,身體一側,擦著他的拳頭擠進了他的懷里,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了一起,這個忍者的眼楮瞬間睜大了。
天泉的嘴角彎了起來,似乎覺得這樣很有趣。
唰,天泉一下子消失掉,然後出現在了東太郎背後三十多米,接近監牢的位置,然後再一步,出現在監牢的門口,若有所思的看著這所監牢。
這個時候監牢內部的守衛才剛剛跑出來!而剛才攻擊天泉的幾個人此時還一臉茫然的看著空蕩蕩的湖面,根本連他的影子都沒模到!
「這是何等的速度!」東太郎目瞪口呆的看著天泉的背影。
從監牢里跑出來的忍者們剛一露頭,就看見門外,天泉靜靜的看著他們。
「怎麼會是他?」
「上次我們不是還並肩作戰過嗎?他是敵人?」有人嘀咕起來。
「不管是誰,就算是族長大人親自到來,沒有見到手令的話也是敵人!」一個面目嚴肅的青年忍者說道,身體緊繃,時刻警惕著天泉的動作。
一個中年人走了出來,站到了天泉的面前,與他對視著。銀色頭發,左臉頰一道細細的疤痕,正是旗木一族的刀術達人,旗木八佐雲!
「羽衣天泉」八佐雲看見天泉,身體一下子緊繃了起來,「沒想到竟然是你!」
「哦?很奇怪麼?」天泉風輕雲淡的一笑,抬起右手看著自己的手掌,從容不迫的說道,「這個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算了,今天暫時沒什麼時間和你聊天,當年我在你臉上留下了一道疤痕,不知道現在的你有多強了呢?」
唰!天泉的話音剛落,八佐雲就一跺地面,身體如離弦之箭般朝著天泉沖了過去,不到十米的距離轉瞬即至,伸手在腰間一抹,一把短刀拉出一道銀光向天泉劈來。
「太慢了!」
天泉後退一步,身體前傾一掌按地,另一只手瞬間變幻了幾個手印。
「水遁•彌都水牢!」
短刀劈在天泉的面前,然後八佐雲手腕一抖,刀如游龍,向前一送,唰的一下從天泉的身體里透了過去,一橫一拉,短刀從天泉的身體中破開,接著天泉的身體消失不見。
「殘影嗎?」。八佐雲暗自想道。
嘩嘩浪頭沖擊的聲音傳來,八佐雲微微一偏頭,就看見岸邊,一層一層的浪頭前赴後繼的向島上涌來,在沿岸濺起無數的水花又退了回去,然後又是一波更大的浪潮擊打在小島上。
天泉的殘影出現在八佐雲十多米外,然後瞬間凝實,一手扣成末印豎起在胸前。
「恩?這是」八佐雲看著天泉結印的手,腦子里突然浮現出一個不妙的想法。
轟!一股浪潮擊打在岸邊,沖的岸邊的泥土都翻了過來,浪頭一直推到島上二十多米的距離。原本平靜的湖面上,一層層的巨浪高高疊起,沖向湖中心的小島。
「阻止他!會土遁的忍者跟我上!」八佐雲一聲大吼,身體壓低,仿佛弓箭一樣,一步就是三四米,不到一秒的時間就沖到天泉身邊,一刀削向他結印的手。
「上了!」
「大家上!」
呼啦一聲,上十號忍者涌了出來,拔刀的拔刀,結印的結印,剩下的人則在將監牢里里外外圍得水泄不通,連房頂上的制高點也站滿了人。
「還有地底!」有人結印後在地面一拍,金屬光澤一閃,原本地面上的縫隙全部並在了一起,然後大地微微一震,明顯的塌下去了一點。
「加大土壤的密度防止有人用土遁從地底突破?」天泉將一切都看在眼里,淡淡一笑,松開了手,他的忍術已經完成了。
「這里可沒有我的同伙啊」
跨步,舉臂,右手一掌拍向八佐雲的短刀。
八佐雲手腕一轉,刀面一翻,將刀刃對準天泉的掌心,然後左手食指中指並攏,唰的一下朝天泉的月復部捅去。
劍指本是劍術的一種起手指勢,是代表劍的指形,但是如果是八佐雲這種人來用的話,一樣能將人捅出個窟窿。
「好!」天泉稱贊一聲,左手也並成劍指戳了過去,右手突然扣成虎爪,一下子抓在短刀上,指甲扣在刀面上,刮出五道白色的刮痕,然後手臂一橫,壓在刀面上,順著刀身向外一刷。
嗤啦一聲,八佐雲這一爪從短刀刷到八佐雲的手臂上,將他的衣袖抓的七零八落,手臂上出現五條深可見骨的爪痕,鮮血淋灕。同時左手劍指與八佐雲的劍指一撞,八佐雲悶哼一聲,手指好像觸電一樣縮了回去,他一咬牙齒,也發了狠,不管自己的手臂被抓的血肉模糊,手臂前伸,直接將刀反戳向天泉的脖子。
天泉眼神冷靜,手爪一緊,五指狠狠的扣入八佐雲手臂上的血肉中,硬生生的將他的手臂抓住,心念一動,瞬間在他手臂上留下了個坐標印記,同時向後突然一個大跳,將八佐雲拉得一下騰空,失去了平衡,落地之後,就是一個下扯!
血液飛灑,空中濺落一連串的血珠,八佐雲一個踉蹌,身體前撲,眼看就要被天泉摜倒在地時,手中短刀突然發出朦朧的白光,然後一道激光似得刀芒朝天泉的頭部直射出去。
「恩?」天泉瞳孔瞬間縮成一個小點,身體瞬間消失,又同一時間出現在岸邊不遠處被他刻下印記的東太郎身邊。
嗤刀芒在地面上劃過,高速帶起的氣流將泥土斬開一道深深的溝壑,短短一秒不到的時間就從島中央飛射到岸邊,從一股浪潮里破開,在湖面上劃出肉眼可以看見的一條長達數十米的白色細線後才消失掉。
「威力真大啊」天泉暗自想到,然後身體一轉,又一下消失,東太郎甚至是不知道天泉曾經來到過他身邊。
東太郎不知道,但是一直面對著東太郎這個方向的八佐雲卻看得很清楚,就當天泉出現在東太郎身邊又瞬間消失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已經先他的大腦一步反應。兩腳微錯,先將重心站穩,然後一個下蹲,身體抱圓,給人一種無限縮小的錯覺,左手略展,虛按在地面上。
唰,天泉出現在八佐雲的身後,然後就是一愣。
在他的眼里,八佐雲這個姿勢說不出的怪異,但是卻又有一種混元無極,腳踏大地的厚重感,全身上下的破綻全部被他身體所化的「圓」所隱藏住。
沒有破綻!
仿佛身後長了眼楮,八佐雲右手在腰間一抹,唰!又是一把短刀,飄飄忽忽,似慢實快,在空中拉出一道匹練似得刀光朝天泉砍來。
「如此刀道!」天泉神情凝重的贊嘆一句,突然伸出右手,扣指握拳,朝天舉起,扶搖而上,到達頂點之後一搖一翻,仿佛是一個大印印下,就是一個下砸!
「喝!」
轟!天泉的身體突然爆發出一股狂暴的氣息,強烈的能量包裹在拳頭之上甚至是形成了一個朦朧的虛影,頭發被氣流吹的一陣亂舞,威勢無兩。
啪!後方一個忍者反應迅速,三下兩下完成了結印,雙手拍在地面,大地突然震動起來。
拳頭和短刀撞在了一起,一股氣浪成圓形擴散,彭的一聲響,地面被壓的陷了下去,以兩人站立的地方為圓心,形成一個直徑十米的圓坑,唰唰唰,幾道刀芒突然飛了出去,一路 射,將湖面都一下斬開!
幾只泥土構造的大手從圓坑中升出,將天泉夾在中間,猛地一拍。
一道影子飛了出來,一個彈跳,站到了岸邊。圓坑里,點點血跡濺落在泥土里,而八佐雲早已不知所蹤。
後方,那個忍者雙手變幻了一個印勢,面前的土地破開,八佐雲從里面跳了出來,右手垂落,不斷顫抖著,上面流淌著刺眼的血跡。
天泉站直身體,背朝湖面,微微一笑。
轟!一重重高大數十米的浪潮卷起,停留在岸邊,將小島圍住,仿佛是一個牢籠。
「準備好了嗎,各位?」
(彌都波能賣神是日本的水神,大家有沒有覺得用這個名字很有天照月讀這種感覺?)